衛天國轉頭看了看雲傲月，道：“雲兄，你看下一步是集合在一塊兒，還是把大家分散開？”

    雲傲月道：“自然是集合在一處，人多力量大，遇到什麽危險也好抵禦。”

    衛天國心中暗罵：“他奶奶的，集合在一處是好，但這些人聽誰的？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貌似你的影響力更大一些吧？既然我無法掌控，那倒不如散開，大家誰也別想掌控。給機會讓別人壯大，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想到這裏，衛天國做思索狀，道：“集合在一處當然是好，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找不到那種法子，隊伍中有人變成妖鬼，將會製造多大的恐慌，造成多大的損失？還有，那些妖鬼具不具有傳染性，攻擊力會增強多少，我們對此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強行把大家過聚到一塊兒，這風險嘛……未免太大！”

    雲傲月道：“那你的意思是……”

    衛天國道：“我的想法是，把隊伍散開，撒開一張大網，全力去尋找那不變為妖鬼的辦法。這樣麵積更大，機會更多，人們也更用心用力，想必效果也會更好。”

    雲傲月道：“你說的倒也對，不過這樣的話，必定會有所損失！”

    衛天國道：“那當然，損失一定會有，而且還不會少。但是，如果聚到一處，就麵臨著全軍覆沒的風險。與其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倒不如化整為零，這樣多多少少總會有人活下去的。你看怎麽樣？當然，你見多識廣，又是這些人的主心骨，我隻是提個建議，大主意還是由你來拿。”

    衛天國露出一副以他馬首是瞻的樣子，心中卻在想：“甭管結果有多麽慘烈，先把責任推到你的身上。他奶奶的，擔責任的事情，老子可不去做。就算去做，也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再去做。連傻子都知道，這兩種方案無論選擇哪種，都會有所損失。嘻嘻，到時候，估計大多數人都會後悔，恨那個出主意的人。這就是人性，人的劣根性！與其讓他們恨我，倒不如讓他們恨你。”

    雲傲月略一思索，道：“好，就照你說的辦！咱們化整為零，總會有些能出去的，比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要好。”

    衛天國不禁對他又高看一眼：這人做事果決，沉穩大度，肯聽其他人意見，果然是個能成大事的人。這種人，要麽是最好的幫手，要麽是最大的仇敵。看來今後，可得多關注他了！

    衛天國道：“那……我宣布了？”

    雲傲月點一點頭，道：“好。”心想：“這小子還蠻愛出風頭的。”

    衛天國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靜一靜。剛才，我與雲傲天商量了一下，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個方案。其一，是我們大家都聚在一處，齊心協力共闖難關。其二，是我們分頭行動，這樣網撒的會更大一些，機會也會更多一些。”說到這裏，衛天國有意頓了一頓。下麵人群開始嘁嘁喳喳的議論起來。

    過了一會兒，衛天國道：“我本人的意見，是大家一塊兒努力，共度難關。可是，雲兄說這樣風險未免太大，倒不如大家分頭行動，這樣機會也就更多一些。我仔細想了一下，雲兄說的確實有道理，就想照著這麽辦。可是，這畢竟是大家夥兒的事情，所以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雲傲月愕然，不是他自己說要分散隊伍的嗎？這啥時候……反過來了？

    衛天國看雲傲月有些發愣，訕訕地道：“嘿嘿，我是覺得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好主意自然應該由你來拿。所以，就把你給推出來了。”

    雲傲月道：“可是……那主意明明是你出的啊！”

    衛天國正色道：“咱哥們還有什麽說的？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你要知道，現在大家夥就好比是一個驚慌失措的羊群，需要一頭領頭羊。而你，就是那頭領頭羊，就是那個帶頭人。所有的光環都必須縈繞在你身上，因為你——才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雲傲月道：“你是說……”

    衛天國輕輕一笑，嘴角流出一絲比較玩味的笑容，道：“沒錯，我的意思就是——造神！創造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甚至頂禮膜拜的‘神’，這樣大家才不會害怕，才有凝聚力和向心力，才可以爆發出最強烈的戰意和鬥誌，與即將麵臨的危險相抗爭！”

    衛天國雙目炯炯，注視著雲傲月，道：“你是這裏聲望最高的，也是最適合做‘神’的人。所以我把你推出來，讓你做這個‘神’。以後，凡是好主意，都是你出的；凡是壞主意，都是我拿的。你用不著感激我，因為我這麽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大家。”

    衛天國說的正氣淩然，慷慨激昂，把雲傲月感動得一塌糊塗。雲傲月鐵錚錚的一條漢子，此刻眼角竟也濕潤起來。他用力一拍衛天國肩膀，道：“以後，你就是我好兄弟。我們生死與共，有福一塊兒享，有禍一塊兒扛。”

    衛天國右手用力一拍，壓在他放在肩頭的手上，也是飽含熱淚道：“大哥，你我雖然沒有見過麵，但你的事跡我早就聽說過。心裏佩服極了，也崇拜極了！你是‘神’，可以上青天，我是你兄弟，可以隨時為你下地獄。任何一個成功將領的赫赫戰功，都是由皚皚白骨堆積而成的。做兄弟的，甘願做你腳下的白骨。”

    雲傲月語聲哽咽，道：“好兄弟，好兄弟……”

    衛天國用力點了一下頭，然後示意雲傲月上台講話。冠冕堂皇的話已經說出去了，風頭自然也要分些出來給人。更何況，那風頭也不見得是什麽“好風頭”！

    衛天國心中暗笑：雲傲月，你現在是風光了，過後可就得挨罵了！我是坑你一把，還要你念我的好！

    意見果然不統一。但在雲傲月“光環”的籠罩下，大家都遵從了“他”的建議——化整為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