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新書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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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俠求勾搭
初見時,她扮流氓揩了他的油,他卻揮刀斷了她的袖;
再見時,她嬌滴滴易容扮柔弱,卻被他利用當了肉靶;
又見時,她被人下藥欲火焚身,他丫竟然開始扮君子;
這丫莫非是九尾狐轉世,究竟哪一麵才是真實的他?
四回見,啥話不說了,少俠,求勾搭!
(一)杯具的人生拉開序幕了!
這是一間極其空曠卻又獨特至極的練功密室,室內除了一方燃著龍蜒香的燭台,便隻有一個碩大的蒲團擺在正中央,十三枚叫做“天極昭辰”的夜明珠憑空飛起,在一股奇妙道力的載浮下飄而不落,呈環形圍繞在室內的四周。
搖曳的燭光投在寶珠表麵,折射出七色光暈,而後交織在一處,在燈燭上方形成一輪半球狀的絢麗光幕,恰如布滿蒼穹的星辰。
此時一個清麗絕俗的女子正襟危坐地盤膝坐在那中央的蒲團上,那女子膚若似雪,細致的柳眉下是一雙靈媚的水眸,仿若兩潭清澈的湖水,小巧飽滿的紅唇,不點而朱;一頭黑緞般的青絲,被她隨意地用一根絲帶束著,全攬到頸側來,露出白玉般的玉頸。
怎麽看,都應該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兒。
那小美人兒此時神情專注地捧著一本隱隱泛黃的書,坐在蒲團上看得極其入迷,一邊看還一邊煞有其事地不住點頭,間歇發出極小聲的驚呼,或者露出一副哇噻,原來是這樣的表情,仿若手中捧著的是一本絕世的武功秘籍一般,她看得極其投入,極其認真,專注到甚至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逐漸靠近的人影。
按照其實也不怪她,但凡是人,走路都會帶聲,這悄無聲息就來到別人身後的步伐,實在不似常人所為。
彼時,那小美人兒似乎正從那書中看到了什麽經典的招式,陶醉不已,漲紅著一張小臉,毫不顧忌地一拍自個兒的大腿,連連稱頌道:“太給力了!看不出來古人竟然這麽開化!”
一說話就泄了底,丫的,原來是個穿越的。
隻可惜,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頭頂上方的那聲怒喝震得差點屁滾尿流:“好,好,好你個孽障言紫兮,不好好練功,竟然躲在老子的練功房看這等荒淫無道的書!”
被喚作孽障的小美人兒霎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從那蒲團上連滾帶爬地彈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藏起手中的小豔本,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那小豔本的封皮上鬥大的幾個燙金大字――《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已經悉數被師傅收入眼底,而且,之前師傅可是在她身後立了許久了,該看的不該看的,似乎也都看過了…
欲蓋彌彰這等蠢事,言紫兮是不屑於做的,既然被抓了個現行,她也破罐子破摔懶得再躲藏了,索性幹脆地將那書一把遞給師傅,一臉諂媚討好的笑:“要不,師傅,您先拿去琢磨琢磨?”
一邊說著,還露出一副高深莫測地表情,壓低著嗓子對師傅悄聲道:“師傅,這書可是高級貨色,江湖上傳聞已久,一般人買不到的,是三師兄花了黃金百兩從xxx買來的,賊好。”
那表情那口氣,像極了她穿越前,那些在電腦城門外抱著小孩做偽裝,推銷‘生活片’的中年婦女。
就差沒說――這是7010p無碼高清李亞鵬配音的。
師傅的眉毛用力地抖了抖,竟是好半晌抖不出半句話來,實在是沒想到這個不爭氣的弟子竟然如此這般厚顏無恥…
各位看官,你們沒看錯,方才那小美人兒看得津津有味的並不是什麽武功秘笈,也不是什麽詩詞頌賦,而是那個年代隻能被悄悄拿來壓箱底的著名小豔本――《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
而且,這書得來可不容易,那是言紫兮掃蕩了璿璣山眾師兄弟的衣櫃、床底、枕頭下,鞋底,最後在三師兄用來藏體己銀子的小瓷罐裏翻出來的,畢竟,在這個被她穿越的年代,這等手繪珍傳的小豔本,可是高級貨色,有錢也不好買的。
就算師傅是一派掌門,這等高級貨色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言紫兮自認為這是賣了師傅一個天大的人情。
可是,好半晌之後,師傅卻抖出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話來――“言紫兮,你這個不成材的東西,給老子滾出璿璣派!”
“師傅,這裏就咱師徒倆,沒別人,您別裝了。”言紫兮以為師傅是放不開為師的顏麵,她自以為善解人意地又補充了一句,腆著臉,將那書依依不舍地塞進了師傅的衣袖中。
師傅這下抖得更厲害了,不止眉毛,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了,一手指著她,麵色鐵青,卻是一個字抖都不出來了,仿佛被什麽東西生生卡住了一般,言紫兮這才想起師傅之前與天一派的掌門對決之後,受了嚴重的內傷,她趕緊將師傅扶坐在蒲團上,正想伸手去替師傅順順氣,卻被師傅一把抓住衣袖,繼而隻聽見師傅他老人家忽然大喝三聲:“言紫兮!言紫兮!言…紫…兮…”
然後呢?然後師傅他老人家就安然地去了,去之前還一口鮮血噴得言紫兮滿頭滿麵。
當眾師兄弟聞聲趕來的時候,所看到的情形,就是師傅緊緊地抓住小師妹的衣袖,連喊了三聲小師妹的名字,然後沒了氣息……
於是,這副場景和師傅最終的遺言被如此解讀――師傅在臨終之前在密室召見了他最為得意的徒弟,也就是小師妹言紫兮,並且在臨死之際還不忘揪著小師妹的衣袖,念著師妹的名字,自然而然,是要將掌門之位傳給小師妹。
為了完成師傅的遺願,讓師傅他老人家安息,璿璣派上上下下一幹師兄弟一致無條件表決通過――小師妹言紫兮承繼璿璣派掌門之位,讓師傅在天之靈安息。
當然,他們在做出此等決議之前,已經自動忽略了那被噴的滿麵血跡一臉怔然,大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話來的小師妹言紫兮。
“小師妹,師傅已經去了,節哀順變。”一身白衣的大師兄上前輕輕地將師傅的手從言紫兮的身上分離開,順手用自己那潔白如雪的衣袖,替言紫兮將那滿麵的血跡一一揩去。
原本這位溫潤如玉、芝蘭玉樹的大師兄葉淩風一直是言紫兮最中意的類型,那是無數次在心裏和夜深人靜的時候用來yy的人物,就像宅男心中的蒼老師那般地神聖。
可是此時美男當前,素來好色的言紫兮卻連順手吃一把豆腐的念頭都沒了。
言紫兮此時依舊沒能從師傅被自己給氣死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她傻乎乎地瞧著大師兄那張溫潤如玉的麵容:“師…師傅…他…”
一句話沒說完,竟是已如鯁在喉,她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惡作劇,竟會陰差陽錯地將師傅給活活氣死了。
她緊蹙著眉,有些欲哭無淚,雖然在她穿越而來的這幾個月,這個便宜師傅和她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種負罪感依舊讓她心中很是悲切。
似是明白她心中的心結一般,大師兄葉淩風輕輕地搖搖頭,拍拍她的腦袋:“師傅他老人家之前與那天一派掌門比武之後,就已經無力回天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為了咱們璿璣派在強撐著,如今,也算是解脫了。”
言紫兮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大師兄,又看了看周圍雖然個個都看起來很悲傷,卻又較為平靜地接受了師傅死訊的師兄弟,似乎早有心裏準備一般,她隱約覺得似乎有哪裏沒對,可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大,一時半會兒竟是也琢磨不出什麽名堂來。
“可是,我,我不能做這個掌門…”言紫兮心中的那點理智提醒著她,不管師傅的死和她有沒有關係,這個掌門之位也不應該屬於她。
她隻是一個偶然穿越到這個時代的過客,準確說,在今日之前,她都一直把自己定位成璿璣派打醬油的,忽然從一個跑龍套地變成璿璣派的主角,這樣的角色轉換,她接受不了。
卻沒想到,還未待大師兄開口說什麽,一旁的一幹師兄弟卻是齊聲喝道:“那怎麽行!就你了!師傅既然選了你,就是你了!”
言紫兮那顆脆弱的小心肝微微地顫了顫,在那一瞬間,為何她忽然有了一種被人齊齊推入火坑的錯覺呢?
璿璣派好歹也是當今武林赫赫有名的大門派,以舉世無雙的劍術著稱,怎麽說,這璿璣派的掌門也是搶手的香餑餑吧?可是看這些師兄弟們的表情,卻讓言紫兮有了一瞬間的錯覺,覺得他們是把那掌門之位當作燙手山芋一般。
這該不會是有什麽陷阱吧?
此時的言紫兮還不知道,她那仿若茶幾一般布滿了杯具的人生,這才剛剛開始。
(二)無疾而終的出走
璿璣山,位於這個叫做大靖皇朝疆土的最東方,山巒疊嶂,綠樹成蔭,天地靈氣匯集於此,古柏蒼鬆綿延成海,煙霧繚繞,雲光徘徊,別有一番仙境洞天的景象,絕對是清修的聖地。
隻可惜,對於此時一臉蕭瑟徘徊在山中的言紫兮來說,這卻隻是一個讓她欲哭無淚的荒山而已。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言紫兮默念著口訣,一手指天,迷惘地順著自己的手指換了數個方位,四下看了又看,還是不明白到底哪裏才是北。
她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仰天怒喝:“這是哪個混蛋編出來的口訣,比三師兄那張漏風的嘴還不靠譜!”
從天蒙蒙亮離開山頂璿璣派正殿到如今已經快要日落黃昏,她已經在這山中來回穿梭了數十遍,可悲摧的是,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離開璿璣山的路,似乎一直都在山中徘徊,比如這個分叉口,言紫兮記得幾個時辰之前,自己仿佛才剛來過,這裏還有自己用樹枝畫出來的箭頭,可是,怎麽就又走回來了呢?
其實對於一個重度路癡,不會騎馬、不會禦劍、隻有三腳貓功夫的無能穿越女來說,要在這樣的荒山中自食其力地找到出路,純屬癡心妄想。可是言紫兮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因為是擅自出走又不敢走大道,所以才會導致如今的窘況。
‘咕咕~’肚皮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言紫兮摸摸自己可憐的肚子才想起,今天到現在還什麽都沒吃,從背上的包袱裏取出一點幹糧來,一邊啃著,一邊懷念著平日裏那些精致的吃食。
忽然開始懷疑自己這個決定是否正確,放著好好的璿璣派掌門不做,玩這種出走的愚蠢戲碼。
按說,言紫兮做這個璿璣派的女掌門坐擁門下弟子三千,麵對一眾如花美男,日子本該很是愜意。可是一想起眾師兄弟那副仿若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師傅剛剛下葬不久就急吼吼地替她張羅掌門就任大典的模樣,她就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天上掉餡餅,必定有詐!
所以,在無數次抗爭無效之後,言紫兮決定出走自救,既然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麽,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跑了再說。
於是,趁著一眾師兄弟都在人仰馬翻地張羅幾日後那場屬於她的繼任大典的時候,言紫兮簡單地收拾了小包袱,腳下抹油,跑了。可是,按照她原本的美好計劃,此時她應該已經來到了璿璣山下的菩提鎮,愜意地坐在鎮裏的‘萬福樓’裏吃香的喝辣的,慶賀自己的自由,而不是在這荒郊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啃幹糧啊。
就在這時,非同尋常的‘哼哧哼哧’的聲音忽然由遠及近,言紫兮的眉頭重重地抖了抖,循聲望去,哎喲她的ladygaga,一頭黑毛白鬃、獠牙森森的野豬正氣勢洶洶地從身後的樹林裏躥出來,向著她所在的地方猛衝過來,明顯就是把她當作了今兒個的晚餐。
言紫兮火燒屁股一般一個彈跳蹦了起來,撒腿就跑,竟是連抵抗都直接放棄了,雖然她繼承了她的前任那三腳貓的功夫,但是從未實戰過,估計也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她可沒那個膽量拿這野豬當試驗品,試驗不好就落野豬肚子裏去了,還不如跑呢。
好不容易瞅見前方有顆參天大樹,言紫兮哪裏還管什麽形象,手腳並用蹭蹭蹭就往上爬,可是那野豬也不是省油的主兒,順勢來了個猛衝,猛烈地撞擊著那樹根,言紫兮抱著樹幹搖搖欲墜,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從樹上摔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揉一揉她那摔成幾半的小pp,那鋒利如刀鋒的獠牙眼看就要落下,言紫兮雙手抱頭放聲大叫,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隨後隻聽見身後的野豬發出一聲巨大的哀嚎,那鋒利的獠牙卻是遲遲沒有落下,緊接著又聽見噗通一聲,地底一顫,那野豬竟然沒了聲,言紫兮顫抖著回身去看――
哎喲,好家夥,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野豬此時倒在她的身後不到一尺遠的地方,似是斷了氣,野豬的身上插著一柄長劍,隻有墨色的劍柄在外,劍身幾乎已經悉數沒入了野豬體內,好厲害的劍法!
可是,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的言紫兮此時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認得這柄劍。
墨色的劍柄上有一方紫色的小字,上書――驚鴻二字。
這是一柄世間難尋的寶劍,沒錯,這是璿璣派首徒,也就是言紫兮的大師兄葉淩風的驚鴻劍。
既然驚鴻劍在此,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誰來了。
“大師兄…”她苦著臉喚了一聲,在心中哀嚎自己那夭折的出走計劃。
一名白衣男子驟然現出身形,隻見他衣袂紛飛,翩若驚鴻。他本是微微皺眉,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緊繃的唇角明顯地變成了放鬆的弧度。
“回去吧。”沒有多餘的斥責,也沒有多餘的問候,他輕描淡寫地如是說著。
那一刻,言紫兮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鬧別扭的小孩,而這位淡定的大師兄似乎從頭到尾就沒把她的出走當回事,也許壓根就是當作笑話在看吧?
“我不回去!”言紫兮骨子裏的那股別扭勁兒突然就上來了,回去?回哪裏去?那璿璣派本就不是她的歸宿之地。
她隻不過是一個在風雷交加的夜裏被雷劈了,然後苦逼地穿越到此的幽魂一縷,隻是恰好穿越到這個號稱武林的‘天劍之門’--璿璣派的掌門座下唯一一個女弟子的身上。
原本作為璿璣派眾星捧月般的小師妹,麵對一眾貌美如花,喔,不,秀色可餐,喔,不,讓人鼻血噴湧的帥師兄們,過的也是神仙般的日子,她也漸漸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可是苦逼的她千不該,萬不該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裏,躲在師傅練功的密室裏偷看那小豔本,結果讓師傅提前圓寂了。
這下可好,神仙般的日子從此一去不複還,被眾師兄弟趕鴨子上架一般地扶上掌門之位,不,是埋進了掌門之坑。
那個璿璣派的掌門就是個坑,坑爹的坑,她言紫兮才沒那麽傻,明知道是陷阱還往下跳。
“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做那個勞什子的掌門!”言紫兮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左右看了看,索性抱住方才棲身的那棵大樹,跟個樹癩一般手腳並用攀著樹幹,仿佛這樣做,大師兄就拿她沒辦法了似的。
“為什麽?”大師兄卻並沒有做出什麽強迫的舉動,他隻是靜靜地立在那裏,夕陽斜暉裏,他一身白衣仿佛被打上了一層金光,俊逸出塵的麵上,薄唇微抿,墨色如潭的眸中帶著幾分溫潤如玉。
言紫兮甚至在那一瞬間有了一種錯覺,仿佛這位大師兄並不是在問她為什麽不願意做那璿璣派的掌門,而是在問一個任性的孩子為何要胡鬧。
“為什麽是我?你們究竟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仿若是被那溫潤如玉的眼神催眠了一般,言紫兮不自覺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一霎,葉淩風的眸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縷波光,卻是轉瞬而逝:“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沒有理由。”
“我不接受這個解釋。”言紫兮搖搖頭,當她三歲小孩麽?這種蹩腳的理由。
她將那棵大樹抱的更緊了,一副賴皮到底的模樣,反正今天若是葉淩風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寧死也不會回去。
“師傅的死不是那麽簡單。”葉淩風凝眸看了她許久,終於輕輕地吐出這麽一句。
言紫兮猛然抬頭,卻在這位素來溫潤的大師兄麵上看到了一抹厲色。
她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難道大師兄已經猜到師傅是被她給氣死的?
“我…我不是…”就在言紫兮在心中掙紮是不是要自己招供的時候,卻又聽見大師兄沉聲道:“其實不是我們眾師兄弟在算計你,是師傅他老人家親自選了你。”
“那是意外!”言紫兮立刻反駁道,以為大師兄是在說那一夜師傅臨死前揪住自己喊自己名字的烏龍事。
“那不是意外,你以為師傅無緣無故為何會來找你?你在師傅的密室看小豔…咳咳,看那書又不是一日兩日了。”葉淩風此話一出,言紫兮整個呆若木雞,她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的秘密,結果竟是連大師兄都早就知道了,而且還知道她在看什麽,老天啊,給個雷再劈了她吧。
“可是師傅他老人家為何會選我?我是女子,武功又差,又沒什麽才德…”誒,這麽說自己是不是太損了點?言紫兮在心中權衡了一下,雖然說的都是悲摧的大實話,但是還是有些太傷自尊了:“而且你是大師兄,是師傅的首徒,武功又高,為何不是你?”
“師傅他選了你,必是有其深意。”葉淩風對於她的吹捧卻並不買賬。
“可我不想當掌門啊,我就樂意做個自由自在的普通弟子。”言紫兮還在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你希望璿璣派萬劫不複,從此消失在江湖中麽?”葉淩風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話鋒一轉,話題變得有些沉重。
她一怔,雖然她是穿越而來,自認為自己是來打醬油的,而且看上去似乎被眾師兄弟算計了,但是對於璿璣派上上下下,她倒是並不討厭,更不會希望這個門派就此消失。
畢竟,這是她穿越之後唯一的容身之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平心而論,璿璣派上上下下,待她一直還算不薄。
可是,她做這個掌門和璿璣派的生死存亡有什麽關係呢?她卻是不明白。
似是看穿了她心中的疑惑一般,葉淩風緩緩走到她的麵前,直視著她的眸子正色道:“雖然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不過,希望你要相信,我們這樣做的目的,都是為了這個璿璣派。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既然你我都是璿璣派的弟子,便應該為本派出點力。”
言紫兮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看著這位溫潤如玉的大師兄露出無比慎重的表情,看著他的眸中閃動的堅決,她忽然就有了一種――‘就相信他一次吧’這樣的念頭,她終是沉默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既然他想讓她做這個掌門,那就試試吧。
就在葉淩風收回那插在野豬身上的驚鴻劍,準備帶著言紫兮回山頂的時候,忽然感覺對方從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詫異地回頭,卻看到一張饞得口水直流的小臉蛋,正以一種極端閃閃發亮的眼神瞧著他,看得他竟是有些發毛。
“大師兄~”她的聲音諂媚得幾乎可以擠出二兩蜜來,聽得葉淩風渾身一陣惡寒。
“嗯?”還好葉淩風定力和素養都還不差,他強忍住那惡寒俯下身關切地問:“怎麽了?”
“咕嚕~”某人的肚皮非常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某人可憐兮兮地皺起臉:“大師兄,別浪費了,趕緊把這野豬烤來吃了吧,我都快餓死了。”
“……”
於是,那個落日黃昏,江湖上人稱‘天劍‘的璿璣派首徒葉淩風,生平第一次用自己手中絕殺天下的驚鴻劍,給一頭野豬開腸破肚……
驚鴻劍在哭泣――老子是破殺千軍的寶劍有木有!拿老子來剁野豬是為哪般啊為哪般~
(三)大師兄,很好吃!
正如每一個自比黛玉的女孩心中都有一個寶哥哥,每一個江湖女的心中也應該有一個大師兄。
那位大師兄應該和令狐衝一樣,玉麵長身,風度翩翩,劍術高強,最好還對小師妹一往情深。
――以上純屬言紫兮心中的yy。
此時這位天生好色的主兒正坐在璿璣派紫雲殿的漢白玉掌門之位上,用鐳射燈一般的目光,追隨著不遠處那個俊朗挺拔的身姿,順便感慨自己的好運。
經過那一次失敗的出走和烤野豬大餐之後,言紫兮對這位大師兄的好感度已經直線上升到了頂點。
她言紫兮一定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否則怎麽會有這般好運,能遇上這樣一位比令狐衝還完美的大師兄呢?
這位十六歲就一劍挑落南疆一霸大獄明王的璿璣派首徒,早就成了江湖中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之一。據說大師兄的驚鴻劍若是出鞘,那是一劍西來,天下俯首!
而身為璿璣派的首徒,眾弟子的大師兄,葉淩風待人隨和,處事幹練,頗能服眾,簡直是個德才兼備的五好青年。
最最重要的是!這位極其完美的大師兄竟然還有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薄唇星眸,俊逸斐然,姿容絕色如流風之回雪,豐神俊貌如輕雲之蔽日。
當初穿越前讓言紫兮花癡過的一眾花樣美男,在這位恍若謫仙般的大師兄麵前,那就是望塵莫及隻夠提鞋的份兒。
做人不帶這麽完美的!
“美人師兄,從了我吧。”言紫兮在心中默念著,卻沒有勇氣宣諸於口,其實從穿越來此的第一天,她就瞅上了這位有仙人之姿的大師兄。雖然她素來自詡為女流氓,發誓日後定要坐擁後宮三千,蹂躪天下美男,可是,不知為何,每當麵對這位溫潤如玉的師兄時,那原本能撐得比天大的膽兒,就變得賊小,而不像對待同門的其他師兄弟一般,那是路過不忘揩油,偷窺不帶心虛,意淫毫不留情。
“師妹,這是十日之後繼任大典的流程,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問題,師妹?”溫潤的聲音忽然如春風般在耳邊響起,仿若清晨蓮池第一朵破苞而出的睡蓮,乍起一池的瀲灩。
“啊~”原本還沉寂在自己yy中的言紫兮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被大師兄那突然湊到麵前的俊臉當場給秒殺了,手中不知何時捧起的的茶杯猛然一抖,正待脫手,卻被眼疾手快的葉淩風快一步出手接了過來。
葉淩風接過那自由落體的茶杯,輕輕地擱在一旁的案幾上,然後低頭輕聲問那一臉傻氣的言紫兮:“師妹你沒事吧?”
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言紫兮為自己方才不爭氣的舉動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倆耳刮子。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流氓,怎麽能這麽沒出息!
她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沒事,昨晚看書太久,有點走神了。”
沒想到,葉淩風一聽到看書,嘴角竟是微微有些抽搐,那俊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隨即不善的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三師弟孔樂身上,似是在責備對方又給師妹看那種不宜於身心健康的小豔本。
“師兄冤枉啊!不是我給她的,是她強取豪奪、硬偷硬搶的!”孔樂立刻心領神會地跳出來撇清自己,就差沒有捶胸頓足,開玩笑,那些他珍藏已久的小豔本是他的心肝寶貝,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借給她,若不是這個掌門師妹有著超乎常人的厚臉皮和強取豪奪的本事,那玩意兒絕對不會落到她手裏!
“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她的手裏有那種東西,你藏在我房前的那個小陶罐,就別想再要了。”葉淩風輕描淡寫的口氣,卻讓言紫兮和孔樂同時一哆嗦,誰都知道,小豔本和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是孔樂此生唯二的最愛。
葉淩風明顯捏住了孔樂的命脈。孔樂陰惻惻地瞪了言紫兮一眼,似是在怨恨她連累了自己,而言紫兮衝他回了一個鬼臉,似是在說――大師兄一詐你就招了,太沒出息了!
“咳咳”葉淩風輕咳了一聲,止住了那兩人孩子氣地舉動:“別鬧了,說正事。”
那原本正在互瞪的兩人立刻同時耷拉了腦袋,偃旗息鼓,不敢再造次,若是有外人在場,必是會詫異了,這到底誰才是掌門啊?
沒錯,言紫兮雖然是名義上的掌門,但是,其實這璿璣派上上下下,包括言紫兮本人,其實都聽葉淩風的。
所以言紫兮一直沒想明白,為何師傅不選大師兄做這個掌門?而大師兄本人為何也對這個掌門之位毫無興趣?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呢?而師傅的死,又究竟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呢?
“十日之後,武林各大門派的掌門或者當家的都會親自來此,所以…”葉淩風耐心地一點一點替言紫兮解說著要注意的事項,那溫潤的聲音聽得言紫兮的小心肝一顫一顫地。
此時言紫兮坐在那漢白玉的掌門之位上,頭微抬,目光便剛好停留在大師兄那形狀極好極誘人的薄唇之上,忽然感覺喉頭一緊,言紫兮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克製住心中那強烈地想要吻上那片薄唇的衝動。
“掌門師妹,矜持,矜持…口水流出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終於拉回了言紫兮再次神遊的意識,似是記掛著方才那被連累之仇,將她那些個生動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的三師兄含笑在她耳畔輕聲提醒道。
被拉回了意識的言紫兮下意識地拂袖,目光依舊舍不得移開大師兄那誘人的容顏,恍惚中,卻又聽見三師兄在她耳畔低語:“不知大師兄的美色比起今兒個中午的油燙肥鵝來,哪個更讓師妹垂涎?”
此時言紫兮的腦子裏立刻就出現了一個天平,天平的一端是她最愛的油燙肥鵝,另一端,自然是那讓人遐想無限的美貌大師兄。
“自然是大師兄看起來更好吃!”幾乎想都沒想,言紫兮抹了一把口水,一拍大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聲音洪亮到幾乎整個紫雲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直到瞧見下首的一眾師兄弟們都開始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甚至被下了‘更好吃’評語的大師兄此時也是微微一怔,別扭地別過臉去,麵色微紅,言紫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作弄了。
做掌門做到她這個悲摧的份兒,估計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覆水難收。
她隻能用嘿嘿幹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心中卻在恨恨地想,回頭就拿鏟子把三師兄藏在璿璣山的所有銀子全挖出來,充公!
要讓他知道,士可辱,女流氓,是絕對不可欺的!
璿璣派上下看似一片祥和,卻誰也沒有注意到,葉淩風眸中那一縱即逝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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