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無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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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我早知道他蹦躂不了幾天了,但等到他失勢的時候我再收拾他,那是做賤人,你趙大迷糊不是說嘛,落井下石反攻倒算的事兒不幹,我也學你一回,我也不幹。我不想招惹他,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前捅咕事兒,我要幹就要在他士氣正銳的時候把他打翻在地,一下就讓他爬不起來,好啦,準備準備吧,一會兒去戶政科”。
江風怒氣衝衝的罵了一番,嘴裏又沒有刹住車,又管趙大迷糊叫外號了,卻忘了人家維艱的本名。
徐攀柳抬頭看了一眼江風,發現這小子現在這樣子演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完全不用上妝,隻需要換一件衣服就可以了,也虧得是這個流氓,才能堪堪壓得住場麵。
保衛處的家不好當啊,領導一幫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們,動輒鬧事,這個不服那個不忿的,哪一個都不是好擺弄的家夥,再加上人事歸省廳,財務卻歸管理局,省廳管人事卻又不是全管,隻管主要領導,而且還是得在管理局劃定的圈內管,所以實際上主要還是管理局在主管,而這兩個地方都不是江風這位處座的娘家,根本借不上一點力氣,在管理局有舉目無親,局勢這般,也虧得這家夥還能把這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官做的這麽硬氣。
或許這就是大家常說的窮橫吧,越窮越橫,反正給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徐攀柳一走,江風披上大衣,一揮手道:“走,卻訓練場溜達溜達”。
趙大迷糊點頭,立刻也穿上外套,拿上江風的手包和水杯,跟著出門了。本來趙大迷糊以為江風是要去室內的那個訓練場呢,但是一看江風穿大衣,馬上就明白了,這是要去室外的那個,於是跟著穿上了,當秘書的嘛,要有顏色,如若不然到了外麵,你自己凍的抖擻的,還能讓領導等你回來換衣服嗎?。
一出門口,寒徹刺骨的冷風直接掛臉上了,像砂紙摸在臉上,難受得死。
江風把大衣的翻毛立領豎起來,扣緊了棉帽子,往訓練場走去。趙大迷糊心說這是折騰什麽呢啊,誰知道處座是啥意思啊,真是鬧騰!。
到了訓練場,偌大的訓練場空無一人,江風把棉帽子摘下來扔在一邊,雙臂一陣,把大衣也甩開了,趙大迷糊非常嫻熟的在身後一把接住。
江風把風紀扣鬆開,領帶往下拽了拽,緊了緊武裝帶,站在場地中間不動不搖,就那麽站著。五分鍾過去了,江風還站著呢,誰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趙大迷糊這回是真迷糊了,大冷天的來吹風,是提神醒腦嗎?。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間,突然,一聲大嚎響徹全場,江風動了,突然猛衝而去,砰的一聲,十多公分粗細的拳樁迎著拳麵嘩啦一下碎成了木屑,森白的茬子矗立在那裏,那麽刺眼。
江風身影不停,雙拳左右開弓,連毀好幾個拳樁,突然踏在一個石凳上衝天而起,跳過一處攀爬架,落在一處單杠處,橫掃一腿,砰的一聲單杠的鋼管應聲而彎,像是跪下的俘虜一般一頭高一頭矮斜斜的的跪在那裏。
趙大迷糊是看呆了,目瞪口呆的站在寒風中,他是真的被江風強橫的武力值震驚了,要說拳砸幾個木樁,雖然讓人側目,但畢竟那是木頭做的,而且冬天的凍木頭還很脆易碎,不足為奇。但是一腿橫掃,把單杠的鋼管踢彎了,那得多大的力量,多堅硬的骨頭啊。
“好!!!!”。
“處長好棒!!!!”。
“處長好厲害哦!!!!”。
一聲又一聲的嬌敕響起,樓上樓下不少窗戶都推開了,不少的小姑娘堵在窗口小臉紅撲撲的拍著巴掌叫好,好像看戲一般。
這一聲又一聲的叫好聲還把江風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大家都喊了,當領導的總也得回應一二啊,便非常臭屁的抬抬手揮舞了一下,更引來一陣尖叫和嬉笑。
其實江風也是有苦說不出,裝逼裝大了,腿有點疼,估計腿肯定青紫了,不過無大礙。
至於趙大迷糊一直沒明白的那個問題,江風為什麽要瞎折騰大冷天來這兒鬧騰一番呢,自然不是為了表演,而是心中不痛快。
家裏家外,單位內外都不痛快。家裏商婷露和林紅妝鬧翻了,雖然林紅妝還不算是家裏的,更不是江風的情人,而是讀力的個體,兩人頂多算是露水姻緣,誰都說不清是什麽意思。
單位裏更是不痛快,上擠下壓同行打壓,單位內部煩心事兒一個接一個的,可以說管理局的這幾個月是江風最為憋悶的幾個月,在市政係統不說是一呼百應吧,但真心想辦成的事兒就沒有不成的,除非是不想做的,但是在管理局想做的事兒太多,能做的事兒太少了,三四個月了,甭說管理局了,保衛處內部都沒理順,隻能拉一幫打一幫的撐著,雖然也有了一些靠攏之人,但遠遠稱不上心腹。
現階段,隻能以利誘之,一官位誘之,根本沒有一個共同的信念。
靠利益結成的團體,雖然也很牢固,但畢竟是魚龍混雜,各揣心思,遠遠比不上靠同一目標聚攏的團體,正所謂同誌同誌,誌同道合,以誌相合。方遂心願。
雖然在官場這個大熔爐裏,這未免有些一廂情願了,但事在人為,盡量挑選吧,江風要拉出一支年輕化的隊伍裏,不僅要在保衛處培養,油田支隊更是培養的重點,甚至一個支隊遠比保衛處全處一千多號人重要,畢竟保衛處人員結構單一,知識含量底下,這在將來的發展中都是一定遭到淘汰的。
江風要把油田支隊打造成自家的菜地,更是要精挑細選,力求做到合乎心意。
江風站在訓練場邊,趙大迷糊幫忙披上呢子大衣,江風抖了抖呢子大衣的前襟,眼望茫茫蒼天,做悲天憐人狀,又做燕雀望鴻鵠之感。
趙大迷糊不知道,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不敢打擾,隻能跟著挺著,凍的絲絲哈哈的還不敢說冷。
江風就這麽杵著,十來分鍾之久,叼起一顆煙抽著,待抽了幾口以後突然扔腳底下碾碎了,轉身往回走。
趙大迷糊連忙跟上,恨不得一步就跳回屋裏。
江風沒有回辦公室,直接道:“去戶政科”。
趙大迷糊答道:“好的,已經通知了,戶政科的同誌們已經等候了”。
江風點頭沒有說話,趙大迷糊當先引路,戶政科在一樓,有七個辦公室,其中有一個科長兩個副科長都有單獨的辦公室,剩下還有一個綜合辦公室,三個對外的大辦公室,都是辦理戶籍的。這三個辦公室,一個是辦理新生人口落戶和戶口遷移的,剩下的兩個都是辦理結婚離婚戶口變更的,一個專管結婚戶口登記辦理的,一個專管離婚之後戶口蹬開的。
江風沒去科長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對外的窗口辦公室,發現走廊都排著人呢,幸好隊伍整齊,如若不然還以為是一堆人在鬧事呢。
江風站在門口看了幾眼,竟然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事兒,有些男士都是在這邊和一個女人拿著離婚證辦理戶口事宜,隨後又跑到另一邊去和另外一個女人去辦理戶口,而和他辦離婚戶口分開事宜的女人竟然不生氣,反而是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開玩笑呢。
這他媽是什麽意思,江風就是瞎子都能看清楚了,很明顯是倒賣戶口的啊,竟然做的如此猖獗,江風頓時火從心頭起,但是卻治不了這種現象,為什麽這麽說呢?很簡單,結婚離婚那是個人意願自*由啊,除非涉及軍婚或者女子在哺乳期內等情況,但就普通老百姓來說,合則來不合則去,誰也管不了,江風更是沒資格管。
什麽是倒賣戶口呢?這是管理局的特色,管理局招工考試極其簡單,雖然管理局自己的子弟很多都通不過考試,但外麵的市政係統的那些身經百戰的孩子們考這個還是很容易過關的,但是他們沒有資格參考,因為沒有戶口。
既然沒有戶口,那弄一個戶口不就完了嘛,但是戶口這玩意兒不是說買就買的啊,管理局也不公開賣啊,而且戶口都是承襲而來,父子相承,老少相承。即便適齡男女結婚,那也不能遷移啊,隻能作為家屬安排工作,雖然也可以了,但畢竟做不了真正的在編職工。
既然結婚不成,那隻能考慮下一代,政策都是有漏洞可以鑽的嘛,比如說管理局夫妻倆甲乙二人離婚呢,所有財務和子女都歸女方,男方淨身出戶,這樣他就可以再婚,他和一女子再婚,而女子有子女,這樣就可以把戶口落在這個男人名下,我國法律規定,養子女和繼子女在法律上享有和親自女一樣的待遇,管理局也是這樣執行的,把這母子母女幾人的戶口掛在這個男人名下,等到招工的時候繼子女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參考,這不就捧上鐵飯碗了嗎?。而且這個買賣戶口是一樁無本錢卻又一本萬利的買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