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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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將之所以會同意劉峰的請戰,是看到了劉峰休整的時候,每日不間斷的訓練。輪腳程,全軍沒有一支部隊可以與之媲美。而且醫療屯每日三餐,劉峰還按照現代的營養理論,搭配各種營養,使得醫療屯的士兵普遍身體素質較高。加上劉峰訓練的一些陣法,也讓張副將對劉峰的軍隊放心不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劉峰這次去如果救了甄林,想來這個閹人總不會再陷害救命恩人了吧。這就救下了一員大將之才了。
之所以沒有讓舒縣、合肥、以及壽春的郡兵攔截馬敏忠,是因為這幾地的郡兵早就被劉偕為圍剿馬敏忠抽調一空,現在守衛這些城池的隻不過是一些民壯。讓他們守城,馬敏忠沒有攻城器械,急切還真難以攻下。但是要讓他們攔截馬敏忠那是別想了。可能連城池都保不住。所以讓他們堅壁清野,堅守城池是最好的辦法了。
劉峰回到醫療屯,馬上召集部隊,帶好幾天的幹糧,點起火把連夜向保義趕去。
趁著黑夜,劉峰繞過馬敏忠占領的大營,很容易就插到了馬敏忠的前麵。不過這得感謝劉峰長期對醫療屯士兵的大強度訓練,使得這些士兵都能跑下來。加上他們的營養足夠,連夜奔跑也沒有人掉隊。劉峰很是欣慰,這樣的軍隊,在古代那絕對算是精兵了吧。
劉峰與張副將約好,到了天亮才放開包圍,放山上的婦孺歸於馬敏忠的大營。這些婦孺到了大營,由於長時間的圍困都非常饑餓,到了大營得到了補給,肯定要再休息一陣。到了第二天天亮,馬敏忠部幾千人這才帶著甄林開始向北進發。
這給劉峰的醫療屯時間,讓他可以在舒縣、合肥獲得補給之後,從容地在保義的穀地進行布置。
劉峰在穀地最窄處高出堆積了大量石木,準備關鍵時刻壘斷穀地,又收集了大量的石頭,準備等馬敏忠到達,往下砸。劉峰並沒有怎麽考慮甄林的死活,能救出甄林自然是好事,但是如果不幸,甄林在穀地戰死,可能對劉峰、對這支軍隊、甚至對大漢朝都是一件好事。
到時候隻要上奏時寫上,甄林指揮全軍將馬敏忠困在穀中,甄林親自上陣英勇殺敵,但不幸被敵所圍不屈而死。這樣的死法,劉峰和眾位將官責任就不大了。責任就在甄林自己和他的親兵頭山了。很顯然張副將也知道這一點,否則就不會同意劉峰直接攔截馬敏忠。
由於大軍圍山,所以很多糧草直接前移到了大橫山下的軍營內。官軍的大營內的糧草倒並不多。馬敏忠雖然把所有能帶走的糧食都帶走了,但是幾千人這麽點糧草隻夠幾天的。走到舒縣,馬敏忠就派人在舒縣征糧。然舒縣是廬江郡治所在,郡守蘇季已的張副將的書信,早就在舒縣周邊實行了堅壁清野,馬敏忠部量一點糧食的渣滓都沒有找到。
馬敏忠無奈,隻得對圍住舒縣城,對城上喊話,諸如什麽“馬頭領隻是借道路過,隻要舒縣送出一些犒軍之物,就一人不殺,否則打破城池,雞犬不留”之類。
要是以前,如果能夠送點犒軍之物就能讓馬敏忠這個賊人不攻城,那這些郡守城守一定照辦。但現在郡守蘇季接了張副將的書信,早就知道馬敏忠已經窮途末路,對馬敏忠的要求根本不予理睬,隨他咒罵。
馬敏忠無奈,隻得派人聯係跟在身後一日路程的張副將,聲稱如果不給糧草,那麽就殺了甄林。張副將卻打哈哈。說本軍糧草不多,大營被占,自己還餓肚子呢,哪有多餘糧食給馬頭領。至於舒縣合肥郡守城守,那是朝廷大官,我一個領兵在外的副將,如何指揮他們?他們給不給糧草,我也沒辦法。
張副將氣得直跳腳,但是他卻也不敢真的殺了甄林。因為現在可是在野外,又沒有糧草,殺了甄林,就等於失去了最好的護身符,自己這幾千人恐怕都得給甄林這個閹人陪葬了。
至於攻打城池,馬敏忠還沒有傻到這種程度。雖然舒縣合肥沒有多少郡兵駐守,但是城高水闊,自己手上的精銳可能都湊不出一千人,如何攻城?而且張副將領著官軍在後麵跟著,在自己攻城時,從後麵來一下子,那麽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馬敏忠隻得命令部隊繞過舒縣、合肥趕緊向北進發。隻要到了兩淮膏腴之地,就是做山賊,官軍也奈何不了自己。
馬敏忠終於帶著隊伍走到了保義,看到山穀,眉頭一皺,詢問身邊一人道:“馬斌,斥候有無回報?”
馬斌正是隨杜主薄去見張副將的那名使者,他一拱手道:“斥候回來了,他們通過了穀地,未發現有伏兵。我軍行軍速度並不慢,官軍一直都在我軍身後一日路程遠遠跟著,官軍想要在此伏擊,必須要派遣精銳抄在我軍頭前好幾日做準備才可能。據我所知官軍沒有騎兵,光靠步兵不可能辦到。”
馬敏忠點頭道:“馬斌所言極是,不過我仍然覺得不放心,汝親自帶領斥候再仔細搜查一遍。”
整個穀地靜悄悄的,兩側的山上也沒有一絲聲音。不知怎的,久經陣戰的馬敏忠就是感到內心不安。命令隊伍在穀前休息,而讓馬斌帶著斥候隊伍再去搜查。但願自己的謹慎過度。
馬斌雖然是馬敏忠的侄兒,深得馬敏忠的信任,但是在軍事上馬敏忠的命令沒有人敢質疑。馬斌內心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是依然帶著五名斥候進穀了。
馬斌帶著斥候從穀底走了一通,從穀底向山上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於是馬斌回到馬敏忠處,向他回報沒有伏兵。
馬敏忠這才命令全軍盡快過穀,隻要到了壽春,官軍就沒著了。
穀底狹窄,僅夠數人並排通過,數千人迤邐兩三裏路。馬敏忠走在隊伍的中間,突然聽得前麵一陣大亂,忙問:“怎麽回事?”
就聽有人稟報:“前麵穀口被石木壘斷,出不去了。”
馬敏忠一聽大叫一聲:“中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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