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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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城堡內部,肖邦發現並不是想象中寬闊的庭院,而是一座筆直的通道。
通道兩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箭塔,手持長弓的士兵正警惕的看著下麵的馬車,並沒有因為是領主的馬車而掉以輕心。
走了大約四五百米,就來到了另一處大門麵前,十幾個手持長戟的士兵正在站崗,閃亮的頭盔下麵,是一張張極其嚴肅的麵孔。
“口令!”
一名士兵見到有馬車形勢過來,隨手扣上頭盔上的麵罩,舉起長戟就擋在了道路中間。他雖然認得這是領主大人的馬車,但是卻絲毫不敢輕易放行。
“天上的陽光照耀著我們!”馬車夫撥了撥馬韁,隨口答了一句。
那名士兵這才退到一邊,吩咐後麵的士兵將城門打開。
“他們是盡職的守衛!”肖邦看到這一切,出口讚歎道。
約翰斯微微點頭,沒有說話。但是他那翹起的嘴角說明他很高興。
約翰斯作為一個領主,有人誇獎他的士兵紀律好,對於工作盡職,就相當於肯定了他的治軍能力,不高興才怪。
“約翰斯叔叔的戟兵是整個沿海三郡最有名的,不僅戰鬥力強,紀律也可以和皇家頂級士兵相提媲美!”艾薇兒捂住小嘴輕輕一笑,給肖邦解釋道:“當初十幾個暗黑精靈想要進攻行駛在野地的約翰斯叔叔,結果卻隻傷亡了八個戟兵就將他們全部殺死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用再提了!”約翰斯撫掌一笑,拍了拍貴族長袍的一側,好像是在掃除什麽灰塵。
約翰斯心裏可謂是很得意,訓練了多年的軍隊,每次在舉行宴會或者有什麽重大集會時,在別的領主麵前,都會給他掙組了麵子。
士兵門逐漸將內門緩緩拉開,肖邦這才發現,原本看似是鐵包木的城門,竟然通體都是由青銅澆灌而成的。
在門後,上麵那因為模具粗糙而形成的細小氣泡空洞,還隱約可見。
“這是我的曾祖父,約翰斯一世所修建的城門,之前這個城堡還很小,並沒有今天所看到的這般雄偉,這個城門就是以前的外門。”約翰斯看到肖邦不解的目光,微笑著細細的解釋道。
肖邦恍然大悟,點頭應道:“怪不得,進了內城門之後,發現整個城堡就好像是兩種樣子。”
之前在外城堡,雖然有著城牆的阻擋,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新造的,看上去雖然是堅固結實,但是卻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進了內城門,裏麵的大青石就好像是多了一絲時間的沉澱,給人一種厚重,穩妥的感覺,就連站在上麵的士兵們,肖邦都覺得他們的士氣十分高!
約翰斯給肖邦的的宴會規格,是國王最高等之下,王儲的等級規格。
走進宴會廳,四五十個穿著華麗,動作優雅且緩慢的貴族們,都各自說有笑的站成幾個小圈子。
身穿白麻布襯衫的仆人們笑眯眯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巧妙地避開所有人,順便將左手上的點心和飲料、酒,放到桌子上。
“女士們,先生們,我要介紹一下,這就是來自半島上的肖邦領主!”約翰斯引路,帶著肖邦來到了宴會場中間,拍拍手,示意大家注意過來,才舉起手,向大家介紹道。
貴族們都優雅的舉起酒杯,向肖邦虛敬。這是一種異界的貴族禮儀,剛開始就隻是正陽代表著禮貌,等一會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那就會按照爵位的高低、實力的大小來進行問候了。
宴會在肖邦到來的時候,理所當然的進行了,蜂蜜、白麵包、奶酪、燒鵝、熏魚、魚子醬等等美味的食物都被仆人們端了上來。
肖邦甚至是還看到了來自卡普亞城的葡萄酒,那形狀特殊的雙耳陶罐,一看就知道是卡普亞城製作的。
眾人做好,仆人們開始肢解大型的烤獵物了,燒鵝、烤牛、烤羊還有烤乳豬,都分成了小塊,一供貴族們食用。
還有湯,湯是胡蘿卜、馬鈴薯、洋蔥加上小肉塊的一鍋燴,仆人剛打開蓋子,陣陣的鮮香就傳了出來。
“讓我們來感謝農業女神的賜予食物的恩惠吧!”再臨開動之前,約翰斯對肖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等肖邦反應過來,就站起來,對著大家說道。
“感謝女神!”貴族們都站了起來,右手捶胸,一臉誠懇的默默地祈禱著。
肖邦還沒明白過來,一旁的艾薇兒也站了起來,同樣的右手捶胸,站在那裏默默的祈禱。
大概這就是飯前祈禱吧!肖邦突然想起了西方基督世界,在每次吃飯之前,都會這樣站起來讚美給予他們食物的上帝。
這是一種對神明的敬仰和讚美。
沿海三郡並不是產糧區,因此就需要農業女神的庇佑,才能在每年都豐收,以獲得更多的糧食一供發展,從古到今,這片土地幾乎就是農業女神最誠懇的信仰之地了。
肖邦覺得自己並不能就這樣坐著,略微猶豫了一下,站起來閉上眼睛,靜靜的祈禱。
祈禱的是海神尼普頓,這是羅馬眾神之一的海洋主神,肖邦目前城市之中唯一的神明,說實話,祈禱他並不算是異端。
肖邦總算是明白為什麽在祈禱前,約翰斯要先給他一個歉意的目光了,讓一個異教徒在別神信徒的城堡裏祈禱,真是強人所難。
眾人那嗡嗡的祈禱聲逐漸小了下來,肖邦睜開眼,祈禱完畢。
“諸位請坐!”約翰斯微微頜首,得到主人的允許,眾多貴族就坐了下來。
桌子上的東西雖然多,但是花樣卻很少,不過對於異界沿海郡省來說,這已經是非常豐富的了。
異界的沿海地區可以說並不多麽富裕,可以說是一貧如洗也不為過,因為沿海地區靠離海岸,武器盔甲鏽得快,時常要更換保養,所以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而且遇到大浪、颶風等自然災害,那也是一件讓人苦惱的事情。
白麵包口感很細膩,肖邦吃的津津有味,裏麵好像放了不明的香料,大概是異界特有的,吃起來給人一種很香的感覺。
異界的餐具好歹沒有用手抓著吃,基本和地球西方世界一樣,刀和叉子是主流,偶爾還有一種大針模樣的東西,好像是用來吃水果的。
天知道這東西怎麽會是用來吃水果的!肖邦看著放在一旁,名叫餐針的東東不由得心生感慨。
“肖邦閣下,不知道您這次來暴風郡,是不是為了增強雙方的夥伴關係呢?”
大家在餐桌上幹哈哈了一會,終於,有一個貴族在約翰斯的是授意下,端著酒杯來到了肖邦旁邊敬酒,順便打探消息。
“啊嗬嗬,我們現在不就是夥伴了嘛?!”肖邦微微一笑,也站起來端著自己的一杯蘋果酒,輕輕抿了一口,滴水不漏的把話擋了回去。
現在他們喝的都是蘋果酒,酒精的味道很淡,大約是十二三度,有些像是啤酒。喝一口,整個酒顯得甜甜的,白銀製作的白色酒杯裏,配上碧綠色酒水,不僅優雅,還有種貴族的氣質在裏麵。
烈酒,對於貴族們來說,那是野蠻者才喝的酒水,他們是不屑於喝的。
“我們當然是朋友,不僅是朋友,還是最好的朋友!”約翰斯哈哈一笑,接過話頭,化解了那位貴族有些尷尬的局麵。
約翰斯拿起酒杯,一口引盡所剩的蘋果酒,道:“我親愛的朋友,您所帶來的貨物,不知道有多少呢,我們願意適量購買一些。”
作為這個身體的記憶,對於政治已經玩得很熟練的肖邦,已經讓約翰斯不敢小視了。
“糧食,我帶來的全部都是糧食!”肖邦微微一笑,幹脆了當的說:“我知道今年沿海三郡的糧食產量都不多,所以我願意以每公斤,低於原價二十分之一的金幣賣出去。”
“嘶。”底下的一群貴族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每公斤低於市場價二十分之一,那可是一筆很可觀的金錢了!
約翰斯心裏十分震驚,拿起一杯剛到滿的蘋果酒來緩解自己心中的壓力。
“您看怎樣?作為朋友,我願意犧牲一部分利益!”肖邦微微一笑,也拿起蘋果酒,對著約翰斯和周圍的貴族敬了一杯。
這不是肖邦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早就在卡普亞城和艾席德烏斯商量好的。
卡普亞城並不缺少糧食,修建了港口和大量的碼頭之後,海裏豐富的魚類已經可以說是代替了一部分糧食,加上平原的開發,大量的糧食已經堆滿了倉庫!
如果貴族們購買得多,肖邦甚至可以用低於市價每公斤百分之十五的金幣就賣給他們!
換一種說法,這就叫做傾銷!
肖邦,為的就是,將沿海三郡的糧食體係,徹底打垮而來的!
沿海三郡早晚對肖邦來說都是障礙!是敵人!況且,貴族,幾乎是沒有朋友的!
別看約翰斯說得好聽,其實,要是能吞並肖邦的卡普亞城,他早就吞並了!這就是異界赤裸裸的世界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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