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做帶顏料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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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九笙調了調麥,站在舞台的最前麵,用沙啞又磁性的嗓音向體育館裏的五萬歌迷問候,一貫的簡單:“大家好。”微停頓,她自我介紹,“我是主唱,薑九笙。”

    話音剛落,人山人海裏,鋪天蓋地的掌聲如潮如湧。

    “啊——啊——啊——”

    尖叫聲震耳欲聾,久久未停。

    薑九笙笑了笑,用手指按了按唇,喧囂喊叫這才漸漸停歇,她拿起話筒,輕啟唇:“貝斯手靳方林。”

    聚光燈打到後方,靳方林抿唇一笑,手指靈動,音符起,是一段歡快的貝斯solo。

    簡短,但利索剛勁。

    這搖滾圈的第一貝斯手,自然不是白叫的。

    最後一個貝斯音符落,音響環繞,是薑九笙的嗓音:“架子鼓厲冉冉。”

    燈光移轉,主攝像機位拉近,特寫直接打到厲冉冉身上,她扔出手裏的鼓槌,高空旋轉了幾圈,穩穩落回手裏,勾勾嘴角,揚起手用力地敲打下去,鏗鏘鼓聲,節奏感瞬間燃爆。

    一小段架子鼓solo,然後帥氣收尾,厲冉冉親了親手裏的鼓槌,笑靨如花,又嬌俏又野性。

    玩搖滾的女人,帥起來,能要了命!全場五萬人的尖叫聲,直衝雲霄,能將人耳膜都震破。

    薑九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滿場喧囂這才稍稍停歇,前排的歌迷不自覺地將身體前傾,等著接下來主音吉他和節奏伴手。

    “主音吉他,”薑九笙不驕不躁,緩緩念道,“薑九笙。”

    隨即,是一段吉他solo,一如她的風格,簡短,卻足夠震撼。那手速與節奏,野性又狂妄,比之之前的主音吉他手張耐,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怪許多音樂大師都說,搖滾上下百年,絕無第二個薑九笙。

    粉絲隻差把嗓子都喊破!

    收了吉他音,薑九笙開口:“最後是節奏小提琴,”

    她的聲音微頓。

    舞台燈聚光打下,升降台緩緩衝進視線,是謝蕩,一身朋克,手持小提琴出現在歌迷眼前。

    薑九笙高聲念出他的名字:“謝蕩。”

    五萬粉絲,徹底瘋狂,尖叫聲中,小提琴獨奏徐徐流淌,是一段輕搖滾,TheNine的曲子,小提琴音優雅醇厚,結合了搖滾的力道與狂野,穿透力十足,沒有半分違和。

    一個甩尾,收音,謝蕩放下小提琴,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位置:“大家晚上好,我是謝蕩。”

    “啊——啊——啊——”

    尖叫聲振聾發聵,粉絲自發喊起了謝蕩的名字,整齊劃一,高亢又激昂。

    “謝蕩!”

    “謝蕩!”

    “謝蕩!”

    “……”

    食指按唇,他噓了一聲,五萬歌迷立馬噤若寒蟬。

    偌大的體育館,隻有話筒裏謝蕩的聲音:“三年前,薑九笙突然跟我說,她不拉大提琴了,她說她愛上了搖滾。”

    語調漫不經心地,像在講一個平常卻深刻的故事。

    “我當時說了什麽?”

    謝蕩思忖了一下,談笑風生:“哦,我好像什麽都沒說,聽完直接把小提琴砸她身上了。”他拉拉唇角,笑時,眼角彎彎,“人沒壞,我的琴給砸壞了。”

    台下,哄笑一片。

    不知道為何,歡愉的語調裏,竟有些孤涼。

    “她開第一場演唱會的時候,我沒有去,我在維也納開小提琴獨奏會,是故意跟她撞檔期的,好讓她對比一下,見識一下我燕尾服加身風光無限的樣子。”謝蕩回頭,眼裏含笑,看著薑九笙,“不過,她丫的連重播都沒看!”

    薑九笙抿唇,忍俊不禁。

    謝蕩掠了她一眼,走到舞台最中間,麵向五萬歌迷,他說:“我一直在等著看薑九笙的笑話,等著看她抱著木吉他落魄的樣子,等著她迷途知返再重新拿起大提琴,等著我身穿燕尾服與她大小提琴二重奏,結果,等來了今天,”

    停頓了很久。

    謝蕩抬頭,舞台璀璨的燈光照進眼底,他提了提嗓音,字正腔圓清清楚楚地說:“等來了今天,我為她脫下了燕尾服。”

    舞台下麵,有女粉瘋狂喊著謝蕩的名字,她歇斯底裏,大哭出聲。

    突然安靜的下來的體育館裏,隻有那位琴粉的哭聲,還有謝蕩手裏那把小提琴拉出的慢調,節奏很輕緩,似有若無,伴著謝蕩微沉的聲音。

    “這把琴就是我首次獨奏會上用的那把,今天,我是來給薑九笙伴奏的。”他抬頭,高聲說,“我謝蕩這輩子,就服一個人。”

    粉絲瘋狂呐喊著,整齊地高喊著薑九笙的名字,驚天動地的呼聲與掌聲裏,謝蕩的嗓音輕柔,卻堅定。

    “薑九笙她,無可比擬。”

    話落,尖叫聲此起彼伏,前排的歌迷自發高呼著兩人的名字,節奏振奮而規律,將氣氛燃到火熱。

    “薑九笙!謝蕩!”

    “薑九笙!謝蕩!”

    “薑九笙!謝蕩!”

    萬人呐喊裏,音樂起,木吉他的前奏之後,小提琴聲緩緩進入,全場屏息安靜,聽一曲吉他與小提琴的合奏,沒有歌詞,隻有輕輕的女聲吟著調子,高山流水,是一首帶了古韻的曲子。

    一曲罷,謝蕩放下琴弓,走到薑九笙跟前:“你可以不拉大提琴了,我已經足夠厲害,可以用小提琴來和你的吉他。”

    狂妄任性卻至情至性,是謝蕩。

    薑九笙頷首,眼眸微紅:“謝謝你,蕩蕩。”

    謝蕩往前了一步,張開手抱住了她,聲音響在耳邊。

    “笙笙,”

    “嗯。”

    他拔了麥,在萬人喧囂裏,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很喜歡。

    如果可以,就喜歡到你身披婚紗的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我會在婚禮上給你拉一首漂亮的曲子,讓所有人都記住,你與你的他。

    薑九笙抬頭:“你說什麽?”

    他把麥重新戴好,轉身看歌迷:“誇你呢。”

    萬人歡呼裏,掌聲雷動,歌迷朋友們,尤其是女粉,被謝蕩這一波操作酥到爆炸,娛樂圈裏什麽樣的美人能人沒有,可隻有一個謝蕩,他敢胡作非為,敢毫無保留,敢脫下他尊貴高檔的燕尾服,對一個人掏心掏肺。

    誰說謝家師門不和,特麽的瞎啊!前排幾個手舉應援牌的年輕女孩嗓子都快叫啞了。

    臉上貼著謝蕩頭像貼紙的女孩雙眼通紅,激動得不得了:“我蕩蕩公主太帥了!”

    同伴搖著手裏的熒光棒,附和:“是啊是啊!”她很是振奮,“突然覺得蕩蕩和笙爺好配,一個天仙攻,一個公主受,CP感爆棚!”

    女孩用力點頭,小心肝好蕩漾:“啊啊啊,好想他們在一起。”

    “哼,說我們笙爺和蕩蕩是塑料花的都是眼瞎!看看蕩蕩看笙爺的那眼神,分明是情真意切,而且我看得出來,肯定不是作秀!”

    再說,蕩蕩公主需要作秀嗎?他待見誰不待見誰,從來都正大光明!

    旁邊的女孩聞言也深有苟同“對呀,我也看到了,謝蕩剛才眼睛紅了,真的跟哭了一樣。”

    “要是再來個浪漫告白,那就完美了。”

    “……”

    幾個年輕女孩開小灶討論得正歡,後排的女孩突然嗓門一提。

    “你們看你們看!四點鍾方向,有個超好看的小哥哥。”

    小夥伴們順著方向看過去,然後驚呆了。

    “臥槽,這側臉殺!”

    “還有背影殺。”

    “賊想去搭訕。”

    旁邊年長的女人尚存一絲理智:“能坐VVIP第一排最中間的,那都是天上星,別妄想了。”

    可你瞧那邊!

    總有些人,以為能徒手摘星辰,搭了個梯子就想到月亮上去。

    “你、你好。”

    女人坐VVIP二排,戴著鴨舌帽,模樣十分嬌美,怯怯拍了拍前頭男人的肩,怕唐突了,動作輕柔又小心。

    前排的男人回首。

    昏暗的舞台燈,恰好潑在他臉上,眼裏像藏了銀河,容貌清俊,對後排的女人稍稍頷首。

    矜貴雅致,公子如玉。

    恰好,是時瑾。

    女人隻覺得自己心髒漏跳了一拍,兩頰嫣紅,嬌羞卻大膽:“請問,可以加個微信嗎?”

    對方禮貌地拒絕:“抱歉,我不加陌生人。”

    陌生人?

    她怎麽著也是個當紅演員啊。

    女人難以置信,眼睛瞪得很大:“你不認識我?”

    “嗯,不認識。”

    “……”

    國民初戀票選第一名,當紅女演員喬薇,就這麽被路人了,她相當懷疑網上那幾千萬的票是她經紀人給買來的。

    不,她不相信,提醒一下:“我是喬薇,演平陽公主的那個。”

    對方不言。

    不,她還是不能相信,再提醒一下:“ZJTV正播著的那個,《海風吹過的夏天》,我演女主。”

    對方搖頭,說:“我不看電視。”

    “……”

    好好好,你長得好看說什麽都對。

    喬薇硬著頭皮:“那能不能給個微信號?”

    “抱歉,不可以。”時瑾緩緩語速,不失禮,卻冷漠,“我怕我女朋友會介意。”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喬薇:“……”

    果然,別人的男朋友從來都沒讓人失望過,她悻悻地坐回去。

    舞台上,已經換了一首安靜的英文歌,嗓音微啞,像在低訴一個古老的故事。

    隔著一條過道,VVIP二區,一眼望過去,都是西裝革履的男人,唯獨宇文衝鋒穿了件襯衫,領口鬆了兩顆扣子,風衣隨意搭在腿上,有些不修邊幅,卻剛剛好,頹廢的俊朗,在一排膀大腰圓的商人中間,格外顯眼。

    他翹著腿,背靠座椅,懶懶後仰著,左手邊的位子空著,直至演唱會的第三首歌,左側的光線,才叫女人的倩影擋住。

    她款款入座,凝了凝眸。

    “宇文。”

    宇文衝鋒掠了一眼,目光淡淡,沒說話。

    是徐市長家的千金,即便是來看一場搖滾演唱會,也穿著端莊又昂貴的淑女長裙。

    她顧盼生姿,淺笑嫣然:“真巧。”

    巧?

    宇文衝鋒似笑非笑:“看來你和我媽關係不錯。”

    一句話戳破了她的女兒心思,徐蓁蓁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裏,局促又無措,也不知道找什麽話題錯開,羞窘地低著頭。

    “懂搖滾?”宇文衝鋒視線落在舞台的正中央。

    徐蓁蓁順著他的目光,看著舞台上的人,是薑九笙,她背著吉他,微眯雙眼,像一隻神秘又撩人心弦的貓。

    確實,作為女人,薑九笙帥氣又瀟灑。

    徐蓁蓁壓下心頭莫名的嫉妒,回答:“一點點。”

    “我不太懂。”宇文衝鋒突然轉眸,看著她,“覺得薑九笙唱得如何?”

    昏沉燈光裏,一雙眼灼灼發亮,徐蓁蓁被看得心如擂鼓,不自覺地結巴了:“還、還不錯。”

    宇文衝鋒眸光又落回舞台,溫柔了眼,卻冷了音色:“看來你也不太懂。”他彎了彎嘴角,“我的搖錢樹可不止不錯。”

    不知為何,分明是戲謔,卻讓人聽出了一股似是而非的寵溺。

    徐蓁蓁很不想繼續薑九笙這個話題,沉默了半首歌的時間,心理建設了許久,還是支支吾吾地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

    “我們相親之後,你、你還沒有,”聲音越來越小,她怯怯地抬頭,“還沒有給我答複。”

    宇文衝鋒沒轉頭,眼皮都沒抬:“我以為徐小姐是聰明人。”

    她幾乎脫口而出:“可唐阿姨說——”

    他打斷,不痛不癢似的:“嗯,我媽最喜歡你這種了。”

    徐蓁蓁羞紅著臉,啞口無言,確切的說,宇文夫人喜歡的是她徐家千金這個身份,以及她極力討好下的乖巧。

    “不過你要小心了,”宇文衝鋒頓了頓,轉頭,似笑非笑地說,“我爸也最喜歡你這種,做不了宇文少夫人,可說不準就做了宇文二夫人。”

    徐蓁蓁臉色驟變,羞憤極了,正要開口。

    宇文衝鋒看了一眼手機:“慢慢聽,我先失陪。”他拿起外套,起身,壓低著聲音,“笙笙怎麽了?”

    笙笙……

    是薑九笙呢。

    徐蓁蓁抬頭,舞台上已經不見了薑九笙的身影,貝斯手與架子鼓在鬥樂,瘋狂又躁動,讓人耳膜跟著震顫,咬了咬牙,她揚手將應援牌狠狠砸在地上,起身,抬腳就踩過去。

    剛走到過道,喧囂嘈雜裏,一個年輕的女聲叫住了羞憤離場的徐蓁蓁。

    “誒,”聲音的主人吊兒郎當似的,有點中二少女的狂妄,說,“紅裙子的,你給我站著。”

    徐蓁蓁回頭看了一眼,一個年輕的女孩半蹲在VIP後排的座位上,手裏舉著巨大的心形粉色應援牌,女孩正瞪著她,場內嘈雜,她嗓門開得特別大:“對,說的就是你。”

    說完,她一手撐在座位上,跳下了凳子,插著腰擠開人群走過來,來勢洶洶的樣子。

    徐蓁蓁下意識就退了一步。

    女孩逼近一步,那氣勢,氣蓋山河,聲音直接壓過就演唱會的音響:“誰準許你踩我老公的臉了。”

    寵夫狂魔,還能是誰,江北分區薑九笙粉絲後援會副會長,談墨寶是也。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徐蓁蓁懶得理會,扭頭就走。

    談墨寶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裙子後領,徐蓁蓁被扯了個措手不及,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抬手就推身後的人。

    談墨寶一把拽住她手腕,把人拖到不起眼的VIP過道邊上,免得引起暴亂。

    她嘿嘿一笑:“喲,你還挺囂張啊。”論囂張,她墨寶寶還沒怕過誰,“說,你是哪家派來的水軍?是不是來黑我老公的?”

    徐蓁蓁被拽著衣領,裙子拉扯得皺巴巴的,好不狼狽:“我不認識你老公。”她提了提嗓門,“快給我放手。”

    “嗬,果然是個假粉。”談墨寶撿起被扔地上的那塊應援牌,往徐蓁蓁臉上一扣,不依不饒地說,“這就是我老公,剛才你用腳踩了我老公的臉,現在你不給我擦幹淨,再虔誠地說三聲對不起,就甭想走。”

    徐蓁蓁一名門閨秀,哪裏見過這樣混不吝的粗人,也顧不上儀態了,扭頭罵:“你神經病啊!”

    談墨寶聳聳肩,攤手:“是啊,病友,你好,病友。”

    ‘病友’被氣得臉色發白,按著裙子胸前用力往後扯,吼道:“放開!”

    這可是你說的。

    談墨寶突然撒手。

    徐蓁蓁啊的一聲,摔坐在地上了,頓時惹來注目,不知道是不是被台上的搖滾solo給燎原了渾身熱血,一雙雙眼裏都冒著火,徐蓁蓁哪裏被人這麽圍觀過,無地自容極了,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談墨寶叉著小蠻腰,洋洋得意:“看見了沒,這裏有五萬粉絲,都是我老公的老婆粉,你要是不照我說的做,我就把你的惡行說出來,然後一人一腳碾碎你!”她把應援牌遞到徐蓁蓁麵前,“你看著辦吧。”

    徐蓁蓁咬咬牙,把應援牌的腳印擦幹淨,低聲連說了三句對不起。

    談墨寶這才滿意了,把牌子搶回去,抱在手裏,趾高氣揚得揚起下巴:“你可以走了,以後你敢再對我老公不敬,我把你打到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徐蓁蓁麵紅耳赤地站起來,往後退了三步,死死瞪著談墨寶:“最好別讓我查到你是誰。”

    喲,你爸是李剛啊!

    談墨寶還能怕了她:“查什麽,我告訴你不就得了。”她嗓門一扯,大聲又大方地自報家門,“我是江北談氏藥業的千金談莞兮,江都那個首富談西堯,沒錯,就是我爸比。”

    徐蓁蓁狠狠剜了她兩眼,這才從VIP通道離場。

    談墨寶抱著兩塊應援牌,給了眼尾餘光:“小樣兒。”然後顛兒顛兒地回到她的VIP座,繼續翹首以盼地等著她笙爺老公的下一首歌。

    台上,厲冉冉與靳方林的soloshow正如火如荼。

    後台化妝間,也是忙忙碌碌,十分爭分奪秒,還有兩首歌的時間,不到十分鍾,便到助演歌手上台,周良看了看手表,再看了看自家藝人。

    嘖,狀態很不對勁。

    “你怎麽回事?怎麽出這麽多汗?”

    徐青久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沒、沒事。”

    居然還結巴上了。

    周良坐過去,問:“緊張?”

    徐青久滾了滾喉嚨,又舔了舔唇。

    艸!萬人演唱會都開過了,來給薑九笙當個幫唱居然冒冷汗,周良都覺得驚奇了。

    “良哥,”徐青久猶猶豫豫的,走過去關了化妝間的門,四下無人了,才支吾其詞地開口,“我有件事問你。”

    “什麽事?”幹嘛這麽正式?

    徐青久想了想,糾結了很久的措辭,開口:“我有個朋友。”

    ——我有狀況假裝朋友有狀況係列。

    周良也不揭穿他了:“你朋友怎麽了?”

    “真的是我朋友。”徐青久強調完,繼續,“他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做夢老是夢到同一個人。”

    哦,原來如此。

    周良意味深長地接了一句:“那要看夢的內容。”

    徐青久不吭聲了,低頭,耳朵發熱。

    周良秒懂:“帶了顏料的?”

    徐青久一張俊臉立馬爆紅。

    嘖嘖嘖,還是太嫩了,也是,徐青久出道早,沒成年前便名聲大噪,從藝之後,基本沒有接觸過異性,男女那點事,還純著呢。

    作為經紀人,周良覺得要適當引導:“除了做夢呢?白天想不想?”

    徐青久點頭。

    “你,”

    徐青久立馬打斷,臉色緊繃,糾正:“我朋友。”

    得!周良改口:“你朋友碰到那個讓他做夢的人,會緊張嗎?會口幹舌燥嗎?會心跳加速嗎?”

    他沉吟,臉色越來越沉重:“好像……會。”

    “青久,”周良抱著手,“老實招吧,看上誰了?是不是圈子裏的?”

    徐青久:“……”

    不是說了是朋友嗎?

    在徐青久之前,周良也帶過幾個年輕的偶像藝人,經驗自然是老道:“你是偶像歌手,公布戀情風險很大,一定要提前跟我商量,要先預熱和做好公關,不然粉絲會接受不了,而且如果是圈子裏女藝人的,最好先炒一波cp。”

    徐青久徹底一聲不吭了。

    周良琢磨了一番,也沒猜出來是誰:“這事先放一放,你趕緊準備準備,還有兩首歌就到你上台了。”

    徐青久悶聲嗯了一句。

    “誒,”周良問,“蘇傾呢?”

    他搖頭,撇開眼說不知道。

    “那你先換演出服,我去找找蘇傾。”說完,周良急急忙忙出了化妝間。

    徐青久坐了片刻,拿了衣服起身,他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拉開了布簾,抬頭,視線毫無預兆地撞進了一雙眼裏。

    簾子後麵,蘇傾揮揮手:“嗨~”

    ------題外話------

    最近劇情太平淡了有木有?等這波狗糧發完,把事情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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