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親熱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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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現金。”然後遞了五張一百的,禮貌地詢問,“找零可否給我硬幣?”
女收銀員詫異:“全部要硬幣?”九十九的硬幣?
時瑾頷首。
女收銀員為難了,紅著臉問:“那你能稍等一會兒嗎?”
他不緊不慢:“可以。”
女收銀員這才把收銀櫃下麵的電熱毯拿出來,對等在護欄外的老人家說:“把、把硬幣給我,先給你結算。”
態度不像方才那麽不耐與煩躁,她大概意識到了自己態度有問題,也明白這位長相出色的顧客是刻意為之,雖然他自始至終都不溫不火,禮貌又紳士,可到底適時適度地替老人解了圍,又教她無地自容。
付了賬,老人牽著男孩走到時瑾麵前,連連道謝。
時瑾搖頭,道‘不用謝’,把購物袋裏糖果倒出來,隻留下了一顆,其餘遞給老人手裏牽著的孩子,微微躬身,輕聲對男孩說:“不能多吃,對牙不好。”
小男孩看了看老人,得了同意,這才歡歡喜喜地雙手接過去,咧開嘴笑得見牙不見眼:“謝謝哥哥。”
時瑾起身,提著購物袋轉身,走向等在牆邊的薑九笙。
他說:“抱歉,讓你等了這麽久。”
薑九笙搖頭。
沒有很久,老人家手腳慢,數是十來分鍾的硬幣,可怎麽會久呢,她和後麵那些排隊的人一樣,所有心思和目光都放在時瑾身上了,即便是她自己,也驚豔了眸,何況是那些初見時瑾的路人。
他遞給她一顆糖:“楊桃味的隻有一顆。”
薑九笙笑著接過去,剝開糖衣,放進了嘴裏,然後整理好口罩,挽住時瑾的手,笑吟吟地說:“我家時醫生,是個特別好的人。”
時瑾揚了揚嘴角,沒有回答。
他的笙笙還不知道,他哪是什麽好人,連自己以前的模樣都不記得了,隻記得她喜歡的樣子。
兩人剛走到地下車庫的電梯口,迎麵的女孩走過來,然後頓住了腳,不太確認地喊了一聲薑九笙的名字。
時瑾把薑九笙往懷裏帶了帶。
年輕女孩裝扮青春,看著像在校的學生,她目光緊緊鎖著,難掩眼裏的期待與驚喜,沒敢靠得太近,隔著兩米的距離,再一次問:“你是薑九笙嗎?”
她是確定的,隻是出於禮貌,不好貿然打擾,便反複征詢。
薑九笙看得出對方的善意,點了點頭:“我是。”
對方掩嘴,又驚又喜,激動的眼眶發紅,趕緊掏出手機開了相機功能。
薑九笙把時瑾擋在身後:“這是我男朋友,他不是圈裏人,請不要拍他。”
女孩這才注意到薑九笙身邊的人,就打量了一眼,然後驚了老半天,後知後覺地才把目光收回。
她說:“我不拍他。”然後把手機雙手遞給薑九笙,笑盈盈地問,“笙爺,我特別喜歡你,我能跟你合個影嗎?”
隻要不拍時瑾,薑九笙自然大大方方:“可以的。”轉頭,“時瑾,能幫我們拍嗎?”
時瑾點頭。
他接過手機,拍了三張,然後牽著薑九笙先走了。
女孩樂滋滋地捧著手機翻看照片,然後發現……照片裏,她就一隻剪刀手進了鏡頭,臉都沒給露一下。
“!”
笙爺的男朋友獨占欲是不是太過了點,同框都不讓!
過分!
她當即發了一條微博。
圓滾滾的原少女:在超市偶遇了笙爺和笙嫂,這是笙嫂給拍的合影,差評!五星差評!
微博後麵,附了三張照片。
握著刀的矯情少女:哈哈哈,是親生男票沒錯。
每天做十次白日夢:求笙嫂照片!
不乖卻萬般受寵:笙爺眼裏是笙嫂的影子,等我去拿放大鏡來看,請叫我福爾摩斯金。
吃酸奶要舔蓋:A宇文衝鋒,B謝蕩,C蘇傾,D徐青久,哪一個?
圓滾滾的原少女回複@吃酸奶要舔蓋:手和臉都好看的能上天!其他堅決保密,我是笙爺親生的小老婆,寵夫不解釋!
超市的地下車庫。
時瑾把東西放在後座,然後給薑九笙係好安全帶,手還撐在她的椅背上:“笙笙。”
薑九笙一動不動:“嗯?”
“我們還沒有拍過合照。”
“下次我們多拍點。”現在車上沒相機。
時瑾把手機掏出來,征詢她的意見:“可以現在嗎?”
薑九笙點頭,由著時瑾的意思,他把她的口罩取下來,靠近她,背景是車後座,她靠在他懷裏,看著時瑾拿手機的那隻手,淺淺地笑。
時瑾突然喊她:“笙笙。”
她轉頭。
時瑾親在她唇角,貼著輕輕摩挲,指腹輕按了手機,然後不疾不徐地退回座位上。
薑九笙抿唇笑了笑:“給我看看。”
時瑾把手機給她,沒有鎖,屏保和桌麵都是她的照片。她打開相冊,裏麵除了方才那一張照片之外,隻有她先前發的各種粉絲福利,其餘便什麽都沒有,看得出來,時瑾並不愛留影拍照。
薑九笙盯著看了一會兒,問時瑾:“要不要再拍一張?”
她把手機雙手遞給時瑾,屏幕上剛才拍的那張照片,照片裏,她表情有些錯愕,時瑾親她時,嘴角上揚,沒有看鏡頭,眼角彎著,帶了笑意。
她覺得時瑾拍得好看得不得了。
時瑾說好,接過了手機,然後滑到拍照的界麵,笑了笑,俯身親她。
薑九笙直接摟住時瑾的脖子,仰起頭,很配合,時瑾貼著她的唇,伸出舌頭,舔了舔,癢癢的,她抿了抿唇角。
“笙笙。”時瑾嗓音很低,微啞。
薑九笙眨巴眼:“嗯?”
蠱惑似的,他溫聲細語地哄:“張開嘴。”
她便鬆開了唇齒,讓時瑾的舌尖闖了進來,他的溫度偏涼,喜歡舔吮,慢慢廝磨。
薑九笙有些動情,抱著時瑾的脖子,毫無技巧地回應,忽然聽見耳邊咚的一聲。
她往後退了退:“時瑾。”
時瑾便往前,壓在她唇上應了低低一聲。
“手機掉了。”
“不管。”
說完,時瑾解開了她的安全帶,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壓下身子吻她,微涼的舌尖漸進滾燙,他纏著她的舌頭,用力地吮吸啃咬。
最近,時瑾喜歡上了接吻,有些上癮,不像剛交往時克製,會按著她親個沒完沒了,甚至有時會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跡。
親完,他抱著她,很久沒撒手。
薑九笙笑,也不推他:“不回去了?”
他倒想,就這麽一直纏著她親熱。
“不行,要回去給你做蜂蜜雪梨。”時瑾窩在她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她耳邊的發,“再抱五分鍾。”
他就真抱了五分鍾,薑九笙看著車上的時間,剛剛好五分鍾,她失笑,外科醫生的時間觀真是準得分毫不差。
中途,等紅綠燈的時候,車恰好停在小吃街的對麵,這個點,正是吃宵夜的高峰時間,滿條街都漫著食物香。
薑九笙有些餓了:“時瑾,我想吃那個。”
她不是嬌縱的性子,甚至可以說有些隨性肆意,卻不知怎的,和時瑾在一起之後,學會了所有女人的柔軟。
若是以前,若是別人,她哪會這麽綿言細語,估計,帶著一瓶好酒,一包煙,把身體肆意揮霍了才痛快。
不過現在,時瑾會管著她,跟她說:“炭烤食物對身體不好,隻能嚐一點,不能多吃。”
薑九笙說好。
她胃不好,體寒,莫冰說了不知道多少遍要忌口也不管用,不過,時瑾的話,她沒辦法不聽。
過了紅綠燈,時瑾把車靠邊停了,解下安全帶,下了車。
他囑咐她:“在車裏等我。”
“嗯。”
時瑾拿了外套,去了街對麵,似乎不放心她,回頭看了幾次。
薑九笙坐了一小會兒,還是跟著下了車,靠在車門邊等時瑾,車水馬龍裏,她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背影,排在長長的隊尾,時不時會有異性上前搭話,他都禮貌地搖頭,沒有攀談。
然後他回頭,對她笑了笑。
一笑,當真能傾國傾城。
要怎樣幸運,能認識這樣的時瑾,她定是三生有幸,才與他相愛。
“小姐。”
是街頭藝人,頭發留得很長,背著畫板的中年男人,穿著軍大衣上前問:“需要畫素描嗎?”
薑九笙搖搖頭。
男人說了聲‘打擾了’,轉身離開,初冬的天,他趿著拖鞋,腳後跟生了凍瘡,走路微跛。
“等等。”薑九笙喚住了男人,問他,“請問可以畫背影嗎?要快一點。”
男人有些驚喜,連連點頭:“可以的。”他背著畫板走回來,問道,“是畫你嗎?”
薑九笙搖頭:“畫我男朋友。”她抬手,指了指街對麵,口罩遮住了神色,隻是眼裏有清光,“他在那裏排隊。”
男人問她:“是哪一個?”
薑九笙回答:“白衣黑褲最好看的那一個。”
男人順著視線望過去,白衣黑褲,身形提拔,確實是最好看的一個。他把小凳子放在地上,架起了畫板,用鉛筆在白紙上勾勒著線條。
一幅畫,三十塊錢,男人作畫時,始終蹙著眉,因為從來沒有這般難下筆過,就怕一筆毀了畫中人的精致。
速寫畫收尾的時候,時瑾正好往回走,薑九笙給了錢,道謝。她給了一張五十的,說她很喜歡畫,可以不用找,男人還是從口袋了掏了很久,湊齊了二十元遞給她,都是零錢,揉得皺巴巴的。
薑九笙沒有說什麽,接了零錢,把畫小心地卷好,男人道了聲謝謝,背著畫板離開了。
時瑾走過來:“畫了什麽?”
薑九笙不給他看,隻是誇了街頭畫家,說畫得很傳神。
時瑾帶她回車上,把宵夜給她:“街上魚龍混雜,怕有壞人,以後對陌生人要避著點。”給她係好安全帶,時瑾又說,“喜歡畫的話,回去我給你畫。”
知道他是緊張她,薑九笙一一點頭應了,問:“你會畫畫?”
“嗯,學醫的時候要手繪器官圖,學了一點。”
時瑾的學了一點,通常來說,非比尋常。
回了民宿,熬完蜂蜜雪梨已經過十點了,時瑾做了一些易消化的南瓜粥,吃到一半,時瑾的電話響了。
他按了接聽:“周醫生。”
“抱歉時醫生,打擾你了。”
是醫院的周醫生,小兒心胸外科的副主任醫師。
時瑾問:“有什麽事嗎?”
周醫生語氣很急:“有法四的緊急病人,蕭醫生和梁醫生都休假了,施主任在手術室主刀,至少還要三個小時,恐怕患者等不了那麽長時間,而且患者心腔和心室壁的厚度都特別薄,開胸手術的難度太大,我主刀的話,把握不大。”
法四的醫學名是法洛氏四聯症,是一種常見的幼兒先天性心髒病。
時瑾放下湯匙:“把患者資料都傳到我郵箱。”他掛了電話,起身。
薑九笙問:“怎麽了?”
“有緊急病人。”時瑾抽了紙巾擦了擦手,“笙笙,電腦借我用一下。”
“好。”
她立馬去臥室拿筆記本。
時瑾看完郵箱的資料後,回了周醫生的電話,簡明扼要道了一句:“撐不了三個小時,病人需要立馬手術。”
過了很久,電話那頭的周醫生開了口:“我隻有不到四成的把握。”
周醫生是副主任醫師,臨床經驗不算豐富,從來沒有單獨主刀過難度與風險這麽大的手術,這也正是他致電時瑾的原因。
“別慌。”時瑾鎮定自若,話裏帶了安撫,“開遠程視頻,把手術台的影像連線過來,我來指導,你主刀。”
周醫生猶豫了很短時間:“好。”然後刻不容緩,對輔助醫師說,“準備手術。”
趁著連線準備的空檔,時瑾把碗筷收拾放進了水池,對薑九笙說:“笙笙,我去房間,你別等我,手術要很久。”
薑九笙放下湯勺,問:“我能在旁邊嗎?”她會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竭盡所能不妨礙他,隻是想看看時瑾,看他手術時的樣子。
時瑾沉吟了片刻,說:“先把湯喝完。”
她把一碗蜂蜜雪梨湯都喝完了,然後跟著時瑾進了房間,搬了個凳子,坐在書桌前,盡量離時瑾遠一些,怕打擾到他。
遠程視頻已經連好了,電腦屏幕裏是手術室的影像視頻,薑九笙看到了很多陌生的手術儀器,醫生護士正在做術前準備,手術台上的患者很小,像是沒滿周歲。
時瑾調了調屏幕的角度,對她說:“待會兒若是怕,就閉上眼睛。”
薑九笙點頭:“我會安安靜靜的,不用管我,你別分心。”她把椅子再往後挪了挪,盡量不妨礙時瑾。
時瑾好笑:“不用再挪了,若是你會妨礙到我,我也不會讓你進來的。”
薑九笙這才不動了,表情嚴肅,比時瑾還緊張。
時瑾把桌上的牛奶遞給她,然後沒有說話,專注於電腦屏幕上的影像,那邊,周醫生已經換好手術服進來了,帶著口罩手套,對鏡頭示意:“準備好了,時醫生。”
時瑾坐得端正,毛衣的袖子挽到了手臂,問:“動脈刺穿呢?”
周醫生旁的輔助醫師回:“已經做過了。”
時瑾這邊隻需要音頻傳送,他稍稍提了提嗓音:“患者心髒位置偏移,開胸位置在正中間偏左八毫米。”
周醫生會意,在患者偏左八毫米處塗抹碘酒,消毒。
時瑾隨即道:“用電切刀。”
周醫生伸手,對輔助護士說:“電切刀。”
開胸之後,從電腦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見幼兒患者的心髒,不足拳頭大小。
周醫生帶著醫用頭燈,剝開刀口,擰了擰眉頭:“時醫生,情況不太好,已經開始擴大。”
時瑾盯著屏幕看了片刻:“切開心髒,建立體外循環路徑。”
周醫生照做,才進行到一半,額頭上汗的就開始往外冒,有些舉步維艱:“肺動脈太狹窄了。”
時瑾迅速做了判斷:“延長切口,到瓣環以上,肺動脈的位置,做心肌切除。”
周醫生沒有絲毫的猶豫,全然相信時瑾的指導,延長切口,以最快的速度切除了幼兒肥厚的心肌,隨即,時瑾的聲音不急不緩,繼續道:“修補室間隔缺損。”
護士遞了手術刀,給主刀醫生擦了擦頭上的汗。
修補間隔的過程並不順利,患兒心髒太小,差之分毫都不行,突然,監護儀數據異常,周醫生急道:“不好,病人大出血。”
他整個人都慌了,連聲喊護士抽吸。
隔著電腦屏幕,時瑾的聲音依舊鎮定從容:“別慌張,先找出出血原因。”
周醫生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將手探進刀口的心胸下麵,片刻後,道:“是皮下血管撕裂。”
時瑾說:“把屏幕角度調左一點。”
那邊的護士立馬調了調鏡頭,讓時瑾看清了手術台的情況,隨後,下了指令:“建立四條靜脈液路,用電凝分離粘連和止血。”
周醫生立馬明白了,專心致誌地投入手術。
“抽吸。”
“超聲刀。”
“抽吸。”
“手術剪。”
約摸五分鍾過去,周醫生才鬆了一口氣:“血止住了。”
“繼續。”時瑾目光一直盯著屏幕,坐姿幾乎動都沒有動一下,聲音微緊,“修補室間隔缺損。”
“明白。”周醫生動作放快了,有條不紊地在進行。
修補過程是整個手術中難度最大的地方,將近半個小時,時瑾除了說了幾個藥名,幾乎沒有再開口。
薑九笙坐在他身後,將呼吸聲降到最低,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盯著他挺直的背脊看了很久,他輪廓緊繃,出了薄薄一層汗。
她從未見過這樣專心致誌的時瑾,命懸一線的手術現場,她的時醫生雖是鎮定,卻沒有半分鬆懈。
將近過了四十分鍾,電腦屏幕那邊,周醫生舒了一口氣,說:“修補成功。”
時瑾問:“生命體征。”
監護儀旁邊的麻醉醫師立馬回:“心率五十四,氧飽和度百分七十九,呼吸頻率和波形十七,血壓90/80mmHg。”
數據正常,時瑾神色毫無波動,漆黑的眸盯著屏幕裏患兒開胸後的心髒,說:“加寬右室流出道,準備心包。”
周醫生一言不發地照做,腦袋上的汗就沒停過,一旁的護士給了擦了好幾次,也是緊張得不得了。
手術室裏除了儀器發出的聲音,沒有一點別的聲響,哦,還有時醫生自始至終都不慌不忙的音色,隔著屏幕,堅定又讓人心安。
“固定,連續縫合。”
時瑾的話剛落,麻醉醫師突然急道:“時醫生,血壓與氧飽和度疾速下降。”
正在做心包縫合的周醫生立馬抬頭去看監護儀上的數據,時瑾隻說:“不用慌,繼續。”他毫不遲疑,給了下一步指令,“直接用針縫合房間隔。”
周醫生這才繼續手上的動作,動作很快,已經到了他的極限,這才勉強跟上時瑾的節奏。
監護儀上的數據警報越來越緊急。
時瑾語速很快:“立馬做心髒複蘇。”
包心結束,房間隔縫合,正常情況下,患兒心髒會出現短暫滯停,需要第一時間做心髒複蘇,分秒必爭,不能有一點差池。
周醫生眼睛通紅,眨都沒敢眨一下,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直到,警報解除,患者心髒恢複跳動。
“可以了。”時瑾鬆了鬆眉頭,“測量右室流出道、肺動脈、右室壓力。”
片刻後,周醫生回:“一切正常。”
“疏通呢?”
“正常。”
“停體外循環。”時瑾動了動身子,有些麻,他往後靠了靠,“可以關胸了。”
周醫生大大鬆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髒這才放回胸膛,邊收尾縫合,邊道:“時醫生,手術很成功。”
時瑾揉了揉眉心:“四小時內仔細觀測,每隔半個小時把最新體征數據傳給我。”
“知道了。”周醫生調了調角度,對著鏡頭道謝,“謝謝時醫生。”
時瑾隻道:“辛苦了。”
然後,他關了視頻,回頭:“笙笙。”
他眼裏,仍舊是一片殷紅,與方才屏幕裏的血色一般無二,像是意識到什麽,他斂了斂眸。
血,確實能讓他興奮。
他把情緒壓了下去,這才再抬頭。
------題外話------
本章手術內容參考於一個百度醫學案例,顧總是業餘的,如有醫學bug可以指出來哈。
沉迷時瑾不可自拔的我,得讓時醫生帥出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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