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辦公室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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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瑾先開了口,向她道歉:“抱歉笙笙,是我硬把你拉進來的。”

    薑九笙搖搖頭:“我要是不願意,誰也拉不動我。”她低頭,給他扣襯衣的扣子,動作不熟練,磕磕絆絆地,卻異常認真地在扣,邊低聲地說:“這次是我大意了,以後我會更加謹慎,你不用擔心我,我會點防身術,沒有那麽好算計。”抬頭,她看著時瑾,“你也不要同我說抱歉的話,從我知道我對你有感情的那天起,就做好了不管不顧的準備。”

    她總是這樣,若對一個人好,便毫無保留,若愛什麽,就愛到極致。

    時瑾什麽都不說,低頭,親吻她。

    薑九笙乖順得不行,張開嘴,任他用力糾纏。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

    時瑾募地抬頭,把薑九笙摟進了懷裏,眼神瞬間冷下去,看向門口的人:“不會敲門嗎?”

    談莞兮愣在那裏,怔了很久,才低聲說:“抱歉。”

    嗬,也怪她,想見他想到發瘋了,居然這般迫不及待,連敲門那點時間都等不了,可結果呢?

    目光像是不受她控製,落向時瑾懷裏的女人,對方並沒有躲躲閃閃,大大方方地頷首問候。

    薑九笙。

    時瑾按在桌上親的人原來是薑九笙,果然,果然是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回理智:“我來複診。”

    時瑾把薑九笙抱下去,用手背擦了擦她唇角的水漬,抬頭,溫柔不見,語氣漠然又疏遠:“離坐診時間還有五分鍾,請你在外麵等。”

    談莞兮臉色微微發白,又說了一聲抱歉,轉身出去,並合上了門。

    薑九笙先把時瑾領口剩的一顆扣子給扣上,才說:“我上次在你辦公室門口見過她,談氏藥業的負責人。”

    時瑾把沾血的襯衫扔進垃圾桶,說:“她是我的病人。”

    薑九笙坐在椅子上,遲疑了片刻:“她好像看上你了。”

    時瑾抬頭,眼裏有笑:“吃醋了?”

    她誠實地點頭。

    似乎確實如此,她很介意別人覬覦時瑾,即便是單方麵,也會讓人心口發堵,愛情這玩意可能就是盲目又愚昧的,沒道理可言,也跟大度無關。

    時瑾唇角不自覺上揚,眼裏盡是愉悅:“雖然我很喜歡你為我吃醋,不過我還是要向你解釋。”他目光專注,認真地說,“笙笙,除了你,別的女人在我眼裏都是一堆器官。”

    外科醫生說起情話來,要命。

    薑九笙心裏頭那點陰鬱散了個幹淨,嘴角壓不住笑意,心滿意足地說:“你先看診,我回病房。”

    時瑾抓著她的手:“我還沒有親完。”

    說完,扣著她的腰,他低頭親她的唇。

    然後,親夠了才放她回去。

    四點整。

    醫助肖逸出去傳喚病人,客客氣氣地說:“談小姐,可以進去了。”

    他說完,也沒見談莞兮動,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有些失神地站起來,走進心外科的辦公室。

    時瑾已經換上了白大褂,低著頭,手裏握筆,先開了口:“這一個月內,出現過幾次暈厥症狀?”

    開門見山,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談莞兮沒有回答,默了很久,她問了他,語氣盡量平常:“時醫生,剛才那是你女朋友嗎?”

    時瑾依舊沒有抬頭,回答得很快:“是。”

    她握拳的手,緊了緊力道:“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

    “溫小姐,”時瑾抬頭,目光清清冷冷,“你隻是我的病人,還沒有權利過問我的私事。”

    她驀然怔住,張張嘴,喉嚨被酸澀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時瑾低頭,重複:“這一個月內,出現過幾次暈厥症狀?”

    談莞兮低頭:“兩次。”聲音緊繃,艱澀得不像話。

    一直以來,時瑾給她的感覺都是這樣的,專業,克製,禮貌卻疏遠,從不給人難堪,卻也沒有一絲人情可言,因為他對誰都這樣,她就理所當然以為,或許這個男人骨子裏便是如此,不會有起伏,不會有喜怒。

    時至今日才發現不是這樣的,時瑾他隻是把所有人分成了兩類,薑九笙,和除她之外,然後,把他所有的情緒都留給了她。

    “咯血呢?”時瑾低著頭,不喜不怒。

    談莞兮答:“沒有。”

    他在病例單上寫了一行字,抬頭:“有沒有呼吸道感染?”

    目光清雅,太安靜,沒有一點波瀾起伏。

    她回答:“沒有。”

    “還會咳嗽?”

    “會。”

    “……”

    例行公事,一句一句問下來,不帶絲毫個人感情。

    時瑾沒抬頭,在病例上寫著什麽,喚了一聲醫助:“肖逸,帶談小姐去做心電圖和心血管造影。”

    肖逸上前。

    談莞兮沒有動作。

    肖逸提醒了一句:“談小姐。”

    她怔忪了很久,才起身,跟著肖逸出了心外科的診室。

    肖逸走在前頭,不知在說什麽,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周遭的聲音就像她犯病時的耳鳴聲,嘈雜又刺耳。

    “談小姐!”

    她突然抬頭,卻已經來不及了,腰腹被撞得一麻,整個身子往醫用推車上撲,她下意識用手去支撐。

    推車倒了,乒乒乓乓的一陣響之後,護士扶住了談莞兮,戰戰兢兢地反複道歉。

    她搖搖頭,說沒事,轉身繼續走,身後,護士驚呼了一聲:“血!”

    談莞兮低頭,才發現手掌全是血,撞落在地的一把剪刀上,尖頭上也沾著血,她看著手心汩汩往外流的血,才有了幾分真實的灼痛感。

    肖逸見狀,當下就急了:“快給談小姐止血。”

    護士應了,慌了神,手忙腳亂。

    肖逸沒敢耽誤,跑回了心胸外科,連敲門都等不了,直接開了門,急喊:“時醫生,談小姐受傷了。”

    時瑾聞言,立馬起身。

    肖逸趕緊跟上去,心裏暗道不好,那位談小姐身體著實是金貴,先天性心髒病不說,凝血功能比常人還要差很多,血小板數量低得異常,偏偏,還是RH陰性血型,這一流血,整個醫院都得亂套。

    醫院走廊。

    薑九笙戴著口罩,沿著屋簷,低頭走回病房,身後,忽然有人喊:“笙爺。”

    她回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便將外套的帽子取下來:“這都能認出我?”

    談墨寶顛兒顛兒地跑過來,興奮地狂點頭:“你就算隻露個額頭,我都能認出你。”真愛,不解釋!

    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兒。

    真是個討喜又可愛的姑娘,薑九笙回以一笑,問她:“要去我病房坐坐嗎?”

    “要!”

    要和偶像共處一室了,她簡直不敢相信!正激動人心,突然有人喊她名字。

    “談墨寶!”

    談墨寶充耳不聞,笑嗬嗬跟著薑九笙走。

    “談墨寶!”

    “談墨寶!”

    還沒完沒了了!談墨寶翻了個白眼,想幹脆拉著偶像走掉。

    “有人在喊你。”薑九笙也聽到了,聲音很急切,甚至語調裏帶了慍怒。

    她笑吟吟地擺擺手:“不用理,我們走。”

    薑九笙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再說什麽,朝電梯口走去。

    剛按了樓層,一位婦人便追了進來,上來就一把拽住了談墨寶的手:“談墨寶!”婦人氣急敗壞,臉色十分難看,“你姐姐出了意外,還在急診室裏,你倒好,居然躲起來,你成心的是吧!”

    談墨寶:“……”什麽鬼!

    拉住她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她‘嫡母’楊氏,一位在人前雍容華貴人後齜牙咧嘴的女士,迄今為止,談墨寶還沒見過哪個兩麵派能比楊女士的表演功底好,她第一次見楊女士的時候,還以為是菩薩轉世呢,可當天晚上她就發現,分明是河東獅當道。

    扯遠了,談墨寶捋了捋楊女士的話,挑出了重點:“她出了意外,你找醫生啊,找我幹嘛?”

    楊女士簡明扼要:“她要輸血小板。”

    不是商量的語氣,更沒有懇求,理所當然極了。

    談墨寶這才聽出了原委,一隻腳踩在電梯外,抱著手,半邊身子在外麵:“所以,要我的?”

    “不然呢?”

    這一句反問,真特麽理所應當啊。

    談墨寶眼底的笑意蕩然無存:“我爸呢?他來了嗎?”

    “你爸也在找你。”楊女士不耐煩,催促,“你還不快點。”

    談墨寶把眼神撇開,突然嗤笑了一聲,然後抹了一把眼睛,才回了頭,看著電梯裏的薑九笙,拉了拉嘴角,她笑著問:“我不能去你那坐了,下次行嗎?”

    薑九笙點頭,她看見她,眼睛紅了,

    她還像剛才那樣笑著,隻是,眼裏有微閃的清光:“下次,我能叫你笙笙嗎?”

    “可以。”

    她咧了咧嘴,把彎彎的眼睛眯著,轉身出了電梯。

    婦人走在前頭,罵罵咧咧著。

    薑九笙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想起來那年的三九大橋下,這個姑娘也是這樣,跪在橋下,手裏舉著賣勞力葬母的牌子,挺直背脊,緊緊攥著手心,孤傲又淒涼。

    楊女士把談墨寶帶去了急診室。

    抽血的儀器已經準備好了,談墨寶認得,叫細胞分離機,不止第一次見了,真是萬事俱備隻欠她躺下了。

    “護士,輸她的。”楊女士的語氣不容置喙,“她們是姐妹,也是RH陰性血,以前也抽過,不用再做配型,可以直接輸血小板。”

    護士聞言,拿了針頭直接上前。

    談墨寶立馬往後退了一步,一手擋在護士前麵,扭頭,看向她的父親:“這是第四次了。”

    談西堯還盯著治療室:“先給你姐姐輸血,其他的等回去再說。”

    語氣急促又果斷,沒有一丁點遲疑掙紮。

    談墨寶笑了,抱著手,絲毫沒有要伸出去的意思,不慌不急,她慢悠悠地說:“回去說什麽?又給我開支票嗎?”

    談西堯這才把目光落向她,心急如焚地怒斥:“別胡鬧了,你姐姐那不能等。”

    胡鬧?

    好啊,那就胡鬧咯。

    她站起來,一腳踢在抽血的儀器上:“誰他。媽。的是我姐!天底下有那種隔三差五就抽妹妹兩管血的姐姐嗎?”她對著她父親嗬嗬笑了兩聲,冷嘲熱諷,“別抬舉我了,我就是個造血工具!”

    談西堯沒預想到她突然反骨,愣住了。

    一旁的楊氏被激怒了,也顧不得她在外的形象,徹底冷了臉,趾高氣揚:“我們談家給你吃,給你穿,讓你過著千金大小姐的日子,抽你點血怎麽了?”

    說得真義正言辭。

    談墨寶笑出了聲:“終於說出掏心窩的話了,我說你們談家高門大戶的,怎麽會讓我這個私生女進門,原來你們看的不是血緣。”譏誚了聲,“是血型啊。”

    她剛說完,談西堯接了話,依舊嚴肅板正,帶著訓斥:“別胡說八道了,菀兮是你親姐姐,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他抬頭,見她目光寒涼,還是放軟了語氣,好言好語地,“墨寶,先給你姐姐輸血,回頭你要什麽爸爸都給你。”

    談墨寶順嘴問道:“我要談莞兮的血,你給嗎?”如果失血過多的是她呢?她也是RH陰性血,她也姓談,她也是他談西堯的女兒。

    談西堯想也不想:“你姐姐身體不好——”

    嗬,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談墨寶冷笑,打斷了:“我身體好我就活該是嗎?”

    談西堯臉色徹底沉了,正要開口,治療室的門被推開,護士出來:“病人血止不住,要盡快血小板輸注。”

    談西堯與楊氏都將目光看向談墨寶,急切又憤怒。

    不等他們二人開口,談墨寶走到儀器前,把右手的袖子捋起來,對護士說:“抽我的吧。”

    談西堯這才有了好臉色:“墨寶——”

    談墨寶一句都不想聽,目光冷冷清清的:“我給談莞兮抽血,不是因為你們談家給我吃給我穿,那是我該得的,更不是什麽血濃於水,姐妹情深全是狗屁,我跟談莞兮真的一點都不熟,而是我媽從小就教育我,千萬不要像談西堯那個狼心狗肺,做人,要有良心。”

    談西堯目光複雜,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麽,

    談墨寶背過身去,閉上了眼睛,說了一句:“爸,您就揮霍吧。”

    等那點微薄的父女之情揮霍沒了,等哪天她對血緣不抱一絲幻想了,她就不當善人了,卷著鋪蓋走人,去三九大橋下貼膜。

    次日,薑九笙住院的第二天,禁食解除,時瑾給她做了小米南瓜粥,很清淡,養胃,很簡單的食材,味道卻出奇得好,是肖逸送過來的,時瑾在忙。

    她吃完,想要去找時瑾,路過VIP病房六樓時,看見了一張熟悉麵孔,張榮海,前晚被她用煙灰缸砸了腦袋的那位導演。

    似乎情緒失控了,張榮海在病房裏大喊大叫,輸液架與醫用推車全部被他推到在地,他赤腳站在地上,手裏拿著輸液器的針頭,對著護士咆哮。

    “滾開!”

    “別過來!”

    有男護工試圖上前拉住他,他用力一甩:“都滾開!”

    一屋子醫護人員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反複安撫,奈何他們才往前一步,張榮海就發了瘋似的把地上的注射器、托盤等一股腦地砸過去。

    “有人要害我!”

    張榮海歇斯底裏地喊:“我的藥,他動我的藥!”

    “他要害死我!要害死我!”

    “你們都別過來。”

    “都滾開!”

    “誰都不可以害我!休想害我!”

    “……”

    病房外,薑九笙若有所思地站著,護士急急忙忙從病房跑出去,撞了她的肩,連連道歉之後便快步跑走了。

    張榮海的主治醫生是神經外科的徐醫生。

    護士一口氣跑了三樓,氣喘籲籲推開神經外科的辦公室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徐醫生,608的病人突然異常。”

    徐青舶拿了聽診器,立馬起身,邊走邊問:“什麽情況?”

    “血壓心跳上升,病人突然亢奮,非常狂躁。”護士補充,“跟昨晚症狀很相似,病人抵觸心理很強,不肯讓醫護人員近身,而且拒絕治療。”

    徐青舶沒有再問,加快了腳步,剛出辦公室,便看見時瑾靠在門對麵的牆邊,老神在在的樣子。

    心外科在五樓,這裏是三樓,難得能看見時瑾來神經外科。

    徐青舶問了一句:“找我?”

    他走過來:“嗯。”

    徐青舶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私事公事?”

    “私事。”

    徐青舶看了一眼手表:“我現在有病人,等我十分鍾,結束後我去心外科找你。”

    時瑾站著沒有動,目光深邃,不見情緒,隻說:“一分鍾就夠了。”

    喲,破天荒頭一遭啊。

    “你先過去給病人注射鎮定劑。”徐青舶跟護士交代完,看向時瑾,“怎麽了?”

    時瑾語氣平平淡淡:“608的病人,我建議你把他轉到精神科。”

    真巧,也是608的病人。

    徐青舶抱著手,眼裏若有深意:“你看過他的病曆?”

    時瑾搖頭:“薑博美的頭就是他砸的。”

    哦,這位就是罪魁禍首啊。

    前天晚上薑九笙送來急救的事徐青舶是知道的,這麽說就毋庸置疑了,時瑾這是給薑九笙算賬呢。

    徐青舶正色:“你是不是已經對他做什麽了?”

    時瑾沒有否認。

    徐青舶也是醫生,知道怎麽把一個長期嗜藥且過度攝入LSD的病人搞成精神失常,一點藥物,再加一點心理戰術,時瑾分分鍾能玩死他們。

    “我說怎麽突然有被害妄想的症狀。”徐青舶笑意盡收,突然嚴肅,“時瑾,你這是在犯法。”

    時瑾不以為然:“一個壞事做盡的家夥,就算是死了,都死有餘辜。”

    想法極端,行為危險,是典型的偏執症人格障礙。

    徐青舶語重心長:“那也該讓法官來判,不是你。”最好,盡快接受心理治療,時瑾現在的行為意識簡直是在尖刀上行走,稍稍失去平衡點,後果不堪設想,很顯然,這個平衡支點,就是薑九笙。

    時瑾卻置若罔聞:“我不是來征詢你的意見的。”

    徐青舶挑眉,等下文。

    時瑾氣定神閑,語氣無波無瀾,是一貫的輕描淡寫:“是警告你,別阻礙我。”

    徐青舶徹底無言以對了。

    時瑾這精神狀態很危險,他可以預想得到,若是哪天薑九笙一步走錯了,時瑾得跟著摔進萬丈深淵裏。

    當天下午,神經科有位張姓病人疑似患有被害妄想,精神極度失常,未免妨礙及傷害到其他病人,特轉入精神科。

    約摸三點,蘇傾來醫院探病,趕巧,厲冉冉與靳方林小兩口也來了。

    蘇傾坐在床邊,一邊削蘋果一邊感慨:“報應啊報應。”

    厲冉冉趕緊搬小凳子過來聽八卦。

    娛樂圈那潭汙水,傳得最快的就是小道消息了,蘇傾在圈子裏人緣好,耳聽八方,沒有她不知道的。

    “現在圈子裏都在傳某張姓導演有精神病,以後別說出來拍電影了,估計得待精神病院和病友一起玩了。”

    厲冉冉很好奇呀:“那是不是真有病啊?”看著挺正常的,色眯眯的一個混球。

    蘇傾把一個蘋果分三瓣,一人一瓣,哢嚓咬了一口:“誰知道,反正精神病院裏沒幾個承認自己有病的,可進去了就是真沒病,也沒人信呐。”

    厲冉冉點頭,不明覺厲。

    蘇傾又說:“我估計那個姓張的就算沒病也心理變態,都好幾個女藝人被他搞得抑鬱了,我就見過一個,被那個禽獸用煙頭燙了一背的疤。”

    ------題外話------

    521,總裁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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