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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東方足球俱樂部

    生活就像驢拉磨，你死勁的往前走，卻總是在原地繞圈。——何大山語

    “何大山，你過來一下！”

    何大山正在工地做事的時候，肖月如來了。上一場比賽之後，何大山又將手機還給了肖月如，自己帶在身上也不方便，生怕掉了。肖月如見比賽還要過幾天，也就沒有勉強，將手機拿了回來。說好等贏了比賽，班上用獎金給何大山買一部手機。

    旁邊那些民工們開始起哄，也些滑頭一點的學起肖月如喊何大山，然後聽到轟然大笑，不要以為民工很粗俗，他們在最髒的環境裏工作生活，就算是停下來休息，連電視機都沒有，這樣的時候隻不過是他們最放鬆的時候。一點惡意也沒有，就是占點口頭的便宜，一般也不會太過分。

    肖月如也沒有理會他們，“何大山，我那裏有份工作，你願意去麽？”

    “啥工作？”

    “我爸一個朋友是東方足球俱樂部的，他們的訓練基地要一個專門搞雜物的臨時工，工資不高，不過比你這要輕鬆，看你去不？”

    何大山還沒接話，幾個老鄉就搭訕上了，“大山你去吧，你年齡小，老是呆這裏沒什麽出息，那裏工資再低比咱這強啊！”

    何大山點點頭。

    那肖月如甜甜的一笑，“那就說定了，我們現在就過去，下午你還得幫我們打球呢！”

    何大山點點頭，跟在了肖月如的後麵，“你怎麽找到這的？”

    肖月如笑道，“你上次不是說你們的工地就在這附近麽，我猜準在這，所以今天碰巧我爸那朋友說要招個人，我就給領上了！你住什麽地方啊？去把東西也帶走吧，俱樂部那裏有住的地，以後你就不用來回跑了。”

    “哎，好！”何大山轉身去了旁邊的工棚，肖月如也跟著走了進去。

    “你們就住這裏啊！”說完這一句話後的肖月如再也沒說什麽，也許她的心裏隻有震撼。誰也無法想象民工們是住在什麽樣的條件之中。

    房子裏有股淡淡的味道，讓肖月如微微皺了皺眉頭，裏麵的被子都是黝黑的，不過大部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上大多有不少的洞，棉絮從破洞中漏了出來。

    這裏都是民工在工地用的，每天都是大汗淋淋，中午休息隻是簡單的洗一把臉，久而久之，自然這些被蓋什麽的都是黑油油的。再加上民工的流動性太大，不可能每次都去買新的用，也沒那麽多錢，隻好每次都用破爛一點的，要是在家裏也不會用這麽派破爛的東西，這不是出門在外麽，講究得那麽多還賺個屁的錢。

    何大山的被子同樣有些破舊，但是何大山還是準備收拾起來。

    卻被肖月如阻止，“大山，被子那裏會有的，把衣服帶上就行了。”

    肖月如其實是怕何大山這樣子過去會被別人瞧不起，倒是沒有別的想法，自己家裏的這樣的舊被子也有，到時候給何大山拿一套過去便是。但是還是有些怕傷何大山的自尊。自己一開始也沒有想到何大山在這裏過得這麽艱苦。

    看了一下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何大山，肖月如不由得眼圈有些變紅。

    何大山想想也是，就算那裏沒有被子，自己拿著這麽破爛的被子過去，不合適，實在不行就去買一套新的就行了。

    “你今年多大了？”肖月如隨意的問了一句。

    “15歲了。”何大山想都沒想。

    肖月如大吃一驚，“你才15歲？這麽這麽小就出來打工了？你不是童工麽？”

    何大山抓了抓腦袋，“民工誰管你是不是童工，隻要能幹活就行了，我今年都拿了身份證了。那裏麵改大了一點，18歲。”

    “你父母也真是，怎麽這麽小就讓你出來打工了。”肖月如隨口抱怨道。

    何大山沒有回答。倒是外麵走進來拿東西的一個老鄉接過了話，“他13歲就出來了，家裏什麽人都沒了，要不肯跟別家過，出來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何大山倒沒有什麽。倒是肖月如聽了這話之後，立即驚呆了，才13歲就出來幹這樣的活。剛才自己的話真是不應該，不知道這個何大山是有故事的人。眼眶中的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轉過身去，偷偷用手擦了下眼淚，過了許久才轉過身來。

    “沒什麽！農村裏的孩子，十多歲了哪個不幹點活。”何大山說道。

    那個老鄉倒是沒有注意這裏肖月如的情形，“放屁，我家的崽要是有你半點這麽聽話，我也要燒香拜佛了。你也該走運了，那女娃要是給你找好了工作，你就踏踏實實的在那裏幹，今後出息了，回老家來看看叔，就當叔是你家的親人。”

    “哎！”何大山說道，這個叔就是他的八竿子打不到的六叔，但是在工地最照顧何大山，一起出來幹活3年了。

    “都收拾好了，那我們走吧。”肖月如低聲的說道。

    何大山點了點頭，“哎！”然後對剛進來的那個民工說了聲，“六叔，那我過去了。”

    “大山，就走啊，你過幾天過來一下，我明天去把你的工錢結了，到時你過來拿，要是沒空過來，到時回家的時候來拿也可以，不過你要打個電話過來，我也好放心。”那個民工在後麵說道。

    民工每次結工資要等工地完工，包工頭從建築老板那裏拿到錢才能發工資的，平時隻發一點生活費，何大山在這裏幹了幾個月了，有好幾千塊錢還沒有拿到手。

    上海東方足球俱樂部是是中國足球甲級聯賽的成員，由上海東方（集團）有限公司出資成立，由著名教練徐寶根擔任公司董事長和俱樂部主席，範毅擔任球隊主教練。

    俱樂部的訓練和生活基地坐落於崇明東平國家森林公園南首，占地約100畝，周圍由300畝森林和兩條小河環抱，環境得天獨厚，但離市區較遠，所以隔斷了喧囂，讓球員們安心練球。

    在肖月如的帶領下，兩人坐車來到了訓練基地。基地被鐵絲網圍了個嚴嚴實實，透過鐵絲網可以看到巨大碧綠的足球場上很多足球隊員正在那裏開展著各種各樣的訓練，足球場的四周都是蔥蔥鬱鬱的樹林。

    何大山深吸了口氣，在這裏真是感覺到的自然的氣息。

    肖月如在那裏打起了電話，“劉叔，我到了訓練基地門口了，對，那個男孩我帶過來了。好，我在這裏等你。”

    “環境不錯吧！”肖月如看著何大山的樣子，笑問道。

    “不錯，不過比起我老家差遠了。”何大山也自然的說道。

    “呃！”肖月如無話可說，人家從大山裏來的，自然比這裏的環境好得多。

    肖月如又道，“等下我說話，你不要亂說話，就說你是我的遠房親戚，你等下記得叫我表姐啊！”

    “好。”何大山應道，心裏明白的怎麽回事。

    “小月子！你們到這邊來！”那邊來了個中年男子，大約40來歲，身材健碩，大約有一米七左右，正朝著這裏招手。

    “跟我過去。”肖月如望著那人笑了笑，往那邊走去。

    “劉叔。”肖月如走到那人跟前，親切的喊道。

    “哎！小月子，好久沒有到劉叔這裏來啊。”那個劉姓中年說道，滿臉慈祥的笑容。“你說的那個表弟就是這個小家夥吧。”

    肖月如笑道，“就是他，叫何大山，是我一個遠房姑姑的兒子。”

    劉姓中年說道,“沒問題，就到這裏來上班吧！你們吃過飯了沒有。和我一起去吃飯吧！”

    “還沒呢！肚子都餓扁了。這次我可要多點幾個好吃的。看劉叔舍得麽？”肖月如還真是有些肚子餓了，下午坐車到這裏都好幾個小時，連口水都沒有喝。

    吃晚飯，劉姓中年讓人給何大山安排了個地方住，和那些職工住在一起，剛好還有一個小單間，自然給了這個有些關係的家夥，很是讓那些老職工羨慕。

    其實以劉姓中年這樣的老江湖早就看得出，何大山與肖月如一點關係都沒有，肖月如這樣的家庭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姑姑呢。不過一點關係都沒有，隻要讓肖月如滿意就行了，誰讓肖月如的爸爸還打了下招呼呢。撇開這一層，劉姓中年還是肖月如爸爸的戰友呢。所以隻要這個丫頭高興，至於是不是親戚又有什麽關係，這麽大的俱樂部多養一個人算什麽，再說人家的要求又不高。

    肖月如也很滿意，這裏的環境比何大山工地那邊好多了，工資肯定也不會比那邊差，還住各小單間，很不錯了，自然沒有什麽好說的。

    何大山就更不用說了，比起工地這裏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哪裏會有什麽意見。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在這裏住了下來。

    房間裏的東西也是很齊備，劉姓中年派的那個工作人員從庫房裏給何大山找了一套新的床上生活用品，讓何大山免了去買新的了。第二天是星期一，肖月如有課，這裏比較的偏僻，必須早點趕回去，否則就沒有車了。何大山將肖月如送上了公汽，然後一個人在四周走了走，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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