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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青雲直上 第八十八章 刀出鞘

    江林濤遞給汪峰和一支煙，汪峰和幫他點上之後，江林濤又接著說道：

    “我到海螺來，就是想實實在在的做點事情，實實在在的想把海螺各方麵的工作搞上去，而要把工作搞上去，光靠講是講光靠吹是搞不出來的，金豐發展為什麽這麽快，除了有一定的區位優勢之外，更多的還是靠在各方麵工作的努力，我想，有時間安排你過去看看，沿海地區大家都覺得思想開放那是理所當然，就看看我們的近鄰，就和省裏橫向進行比較，看看我們的差距有多大。

    就像我原來工作過的金豐市開發區，有個從下遊武定市想到開發區的飼料公司商談代理的事情，由於隻是看到地址和電話就慕名上門，到了開發區找不到企業的具體地址，於是問道管委會，到管委會的時候也是管委會午間休息的時候，聽到來人說明情況之後，立即派人和飼料公司進行聯係，可能對方辦公室的人員正去用餐去了，電話沒有人接，管委會馬上就安排專人專車把人家送到企業去。

    你看看，人家也不是來開發區投資的，服務還這麽周到，是積極替園區內的企業著想，你想想，能夠為在裏麵的企業提供這樣的服務，即便是雙方沒有談成代理意向，園區裏的企業肯定也是挺感動的吧？”

    江林濤看了一眼汪峰和說道：

    “告訴我這件事的人也許你聽說過，就是大名鼎鼎的宜都飼料的掌門人沈誌才，在金豐落戶對於宜都飼料的從省內一域逐漸走向全國，逐漸壯大，可以講是其點睛之筆，因為當初宜都飼料在金豐開發區落戶是我引進的，所以有時候沈總也會和我交流交流這方麵的事情。

    這個例子隻是金豐方麵為引進企業做好服務的很細小的一件事，至於說投資環節程序，金豐早已經實施一站式服務了，隻要有投資意向的就立即有工作人員陪同你一起從審批程序的介紹到實地考察了解，甚至到你的食宿行安排，都可以替你辦得妥妥貼貼，人家就是用這種服務的態度和精神來工作的，引進企業競爭十分激烈，你說說，我們這邊這樣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態度怎樣去和別人競爭？何況，時間不等人，越是不在這方麵提前著手，我們就隻會越來越落後，我們不想辦法迎頭趕上，我們就會被人家越拉越遠……”

    汪峰和也點點頭，不過臉上依然很是擔心的樣子：

    “江縣長，我也知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工作作風的轉變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欲速則不達，如果摁得太狠，搞不好……”

    汪峰和沉默了好一下才徐徐開口道，江林濤擺擺手說道：

    “峰和，我知道你的意思，攔路上訪的事情市裏至今還沒給一個正式的說法，現在有搞這個搞不好又要有人跳出來製造麻煩，嗬嗬，教訓是要吸取的，但是也不必弄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做點事情，難免就會得罪人，這一點我清楚得很。”

    江林濤微微笑著，他也清楚汪峰和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他也深知這樣的事情不做是不行的，這些人積習難返，而且絲毫沒有想改變的樣子，看這些人的態度，不是他想和這些人過不去，而是這些人和他過不去。

    既然縣裏個部門是沉積重病，那就得下猛藥，就隻拿這些人開會遲到或者什麽副職代為參與這樣的理由給這些人一個不痛不癢的點名批評，根本就不會有太大的效果，想要殺一儆百，還必須得要抓住這些人更多的由頭才行！並且在時機上也必須得有所選擇，辦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鄭來懷從香港回來之後再辦更為妥當。

    總之，該動刀的時候就決不能手軟，但是江林濤經曆過攔路上訪這件風波之後，心性也有了不少的長進，如何用刀那還是要考慮周全，既要能砍到人，卻又不能傷到自己……

    郎海座落在海螺城郊，郎海說是海，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湖。但是在海螺卻是鼎鼎有名，之所以有名，倒不是因為這裏風光秀美，而是這裏獨特的地理環境，湖區周圍溝壑縱橫，道路密布，實在是賭客們的至愛，遇上抓賭的時候，這些縱橫的阡陌就成了賭客們逃逸的最好途徑，所以縣局多次對此處進行掃賭，每次均無功而返。

    而且在城區打牌賭博最近抓得很緊，所以這裏的賭博娛樂業就愈加興旺，在一處比較高檔一點的賭當裏，幾個賭客正在酣戰。

    “老林，聽說你們局長開會遲到被亮相了？”

    一個幹部模樣的人一邊摸著麻將審著牌，一邊笑眯眯的問道。

    “亮相？別說了，我們局長喝麻了，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回事？”

    坐在其上手的一個叼著煙的男子瞥了瞥嘴說道：

    “我們局長沒派我去開會已經算是給他們麵子了，還被他們搞了那麽一出，心裏要有多窩火就有多窩火，啥會都得局長去開，那要副局長要我們這樣的辦公室主任幹啥？

    成天就是整頓什麽作風整頓，什麽藥講紀律，唉，這邱縣長一去，什麽規矩都來了。咱們現在要福利沒福利，要清閑沒清閑，這日子沒發過了……”

    “是啊，江縣長被發配去四江化工回來之後，憋著一口氣呢，聽說前幾天把經委的孟主任一頓猛訓，前天

    水利局的舒局長也是吃了一頓排頭……”

    坐在下首的一個瘦高個笑著說道：

    “別操心那些事情了，那些事情都是領導們操心的，咱們啊，隻要能天天這樣悠閑的打打牌，誰當縣長都無所謂，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現在這不準那不準，條條款款可是真多，就是別人請吃一頓飯還像做賊似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到這裏打打牌消遣消遣時間了。”

    坐在對麵的一個矮胖矮胖的人說道：

    “你們局長日子還算好過的，要是在鄉裏日子會更難過，完不成縣裏下達的經濟指標，那縣裏就要研究鄉鎮班子的戰鬥力，黨政主要領導是不是有領導能力了，這等於是擺了一把刀在鄉鎮領導的頭上，不管是還是鄉長那都是頭皮發麻……”

    “嗬嗬，想必江縣長也是頭皮發麻吧，聽說我們縣第一季度除了增速這一項指標達標之外，其他主要經濟指標排在倒數第一，第二季度也堪堪排在倒數第三。嗬嗬，連續三個季度排名在後三名，市裏就要研究縣裏的領導班子是否有戰鬥力，主要黨政領導是否稱職了，不管是還是縣長，若是有一個季度排在後三名，那下一個季度就有些坐不住了，如果兩個季度都列在後三名，那可真的就是寢食難安了。你們想想，我們海螺已經連續兩個季度排在後麵，江縣長恐怕連殺人的心都有，你們林局長簡直是自己往槍口上去撞，你看看我們局長，開會跑得顛顛的，可是該怎麽玩還是怎麽完，這不，我們老大也在旁邊房間紮金花呢……”

    幾個人一邊打著麻將一邊說笑著，而與此同時，縣委副、縣紀委淩動的辦公室，一位紀委的幹部正在向其匯報。

    “淩，舉報的人言之鑿鑿的說有政府的幹部上班時間在郎海聚眾賭博，強烈要求紀委派人查處，而且揚言如果紀委走漏風聲或者紀委推諉不去，他就要向上一級紀委舉報說縣紀委包庇，官官相護……要一直告到省裏去……“

    淩動一聽覺得頭也很大，憑感覺，舉報者似乎和賭博中有的人是結怨頗深，才會如此。這樣的私人恩怨牽扯到正經事情上來，總是讓淩動感到有些膩歪。

    但是如果不動，這舉報者如果真是把情況向上反映，雖然不至於讓他怎麽樣，但是攔路上訪的事情才剛剛沉寂下去，又鬧一出紀委出問題，市裏的領導和縣裏主要領導恐怕也是會大光其火，淩動沉吟了一陣說道：

    “這樣，我還有點事情要辦，這件事你和局聯係一下，請他們配合一下，公共場所賭博，我們沒有執法權，局也有職責，你們跟著去，如果查實的確是黨員幹部，那就按照黨紀來處理！”

    查禁賭博本來就不是紀委的職責所在，淩動把局拉進來也是為了留一手退路。

    縣局得到紀委通報要求一起查處郎海聚眾賭博的案件時立即行動起來，縣局的警力以及從臨近派出所抽調出來的警力被以要抓捕一名刑事犯為由集中起來，至於到何處去，他們也不知道。不過從帶隊的是分管刑事案件的副局長以及還有縣紀委以及縣局紀委的人員幹警們還以為又是局裏的那個領導犯事了，要去逮領導，隻是這個時候他們也隻有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跟著走了。

    會同已經趕到的紀委幹部悄然一起出發。

    郎海的地形對於多次到此處來抓過賭的幹警來說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這樣大白天的行動，想要瞞過那些賭博的望風者還是有難度。但是也有一個優勢，就是之前從來沒有大白天到郎海抓過賭。想來那些茶館望風的警惕性也要比晚上要低一些。

    紹偉其實已經早有準備，想要一舉把郎海周邊的茶館的賭客全數抓住有難度，但是出動這麽大的警力，隻要是有重點的抓一部分，他還是有足夠的把握的。

    讓幾個便衣先混進去落實情況之後，然後大隊人馬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進去，控製了最高檔的兩處茶館。

    這一次大白天的行動比以往每一次行動都大，一共抓獲了四十多名賭客，抓回來的賭客們黑壓壓站在縣局院子，不少人都低著頭，有的人則用手捂著臉，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自己。

    紀委和局聯合行動的結果江林濤很快就知曉了，在抓獲的賭客之中約有一半的人是黨政機關的幹部，其中國稅局五人，其中一個是國稅局的局長，還有工商局、財政局兩名中層幹部，其他還包括法院、、檔案局，建行，工行等等黨政和事業單位人員若幹，其餘人員多事做生意的和以賭博為生的混混。

    為了這個事情，他可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其實縣裏的幹部上班時間打牌他早已經是心知肚明，而即便是紀委監察局下去檢查。留守人員也會變著法子替同僚包庇掩蓋。你也不可能去一個一個核實對方地工作情況。隨便說個啥事兒下去了。你就得傻眼。

    所以他想出了一出釜底抽薪的辦法，並且這辦法他在理光已經實施過，現在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江林濤心裏淡淡的一笑，其實這件事讓紹偉去做，更容易，但是現在縣裏誰都知道紹偉和他走得近，紹偉直接出麵這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他授意的，這太明顯了。既然紀委的人在督促縣裏各部門改變作風的問題上無所作為，那這一次，這個風頭就由紀委來出，並且江林濤還有後手在那裏侯著，他不怕紀委的人敢把這些事化小小事化了……

    紀委淩動聽到一下抓了二十多名黨政事業黨委的參賭人員也是心裏一激靈，而這其中還包括一名重量級的局長，以及數名中層幹部，他原本以為也就是舉報一兩個幹部上班時間打牌這種事情，這一類事情哪裏都有，一些告刁狀打黑槍的因為幹部工作得罪了人，難免不會被人盯上，這年頭誰又不打牌？

    可沒想到這一次卻是大發了，局的人一聽是去抓賭，那比其他任何要求都來勁，抓賭除了賭資沒收之外，每人得罰款五千，拿錢取人，絕不打折，就是罰款也就是二十幾萬，局的人是大發一筆，肯定是嘴巴都會笑爛的。

    但是他這個紀委日子可就難過了，這抓的人可以說遍布縣裏各個部門，而敢上班時間去打牌的，那個後麵又沒有點關係？這一回若是處理不好，那肯定是被人恨之入骨。

    好半天，淩動才稍微平靜一點，想起這麽大事還沒有和鄭匯報，於是趕緊拿起電話：

    “鄭，我是淩動，我有重要事情要向您匯報，您回家了還是在辦公室》我馬上趕過來。對，您知道了？”

    淩動沒想到鄭來懷這麽快就知道了。

    其實鄭來懷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吃了一驚，本來他從香港回來這幾天一直心情很不錯，卻是被這個消息搞得好心情一下就沒有了，他剛回家，就聽說局終於在郎海抓賭成功，一下子抓了幾十號人，都是些聚眾搞賭博的，還有不少幹部在裏邊參賭，本來他也沒在意，可是一聽說這抓一次賭居然縣裏大半的部門都涉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看來縣裏問題確實是多多，但是一想到這樣大一件事情，淩動這個紀委竟然不向自己這個縣委請示就擅自行動，想到這裏不由更是煩悶，於是沒好氣的說道：

    “你以為這樣的事情想瞞瞞得住嗎？局院子一院子的賭棍，縣裏早就傳遍了。”

    淩動聽到鄭來懷的語氣很是不善，頭上的汗一下就冒了出來，趕緊說道：

    “我也是剛剛聽到匯報，我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所以馬上給您打電話。這件事的起因是……我馬上過來當麵向您匯報……”

    淩動從羅大海家裏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一陣無力的疲憊感纏繞在身，鄭來懷並沒有怎麽批評他，隻是詳細詢問了情況，要求他盡快把情況整理出來，拿出處理意見。

    就是在鄭來懷家中他就接到了幾個電話，他不用接就知道是哪些人打來的，隻接了一個不得不接的，而對方旁敲側擊的提醒他不要搞得過火，省得便宜了別人，他也沒好氣的回應對方正在鄭家中匯報工作，對方才悻悻的把電話掛了。

    這絕對是捅開了一個天大的窟窿，尤其是現在江林濤勒令縣政府辦和監察局組成的檢查組四處在下邊四處尋找目標的時候，紀委來這麽一手無疑就是向外界宣布，自己堅定的站在了江林濤一邊，而且還要充當急先鋒和打手角色了！

    常委會上滿目陰霾，煙霧繚繞間個個常委都是神色陰沉，就連這幾天一直心情大好的鄭來懷也是雙眉倒豎，一臉的狠戾之色。這一次的緊急常委會研究的就一件事情：如何處理這些抓到的人。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場抓賭事件居然會引如此大的波瀾，上班時間如此多的幹部公然聚眾賭博，而且還有一名是局長，這簡直太瘋狂了！

    “歐長林講他是陪客人打牌，並非是自己去賭博，這一點剛剛動也已經講了……”

    “隻是歐樹林上班時間聚眾賭博這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社會上說什麽的都有，這搞得我們很是被動……”

    組織部長易勇模也是寒著臉說道。

    “的確需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情，何也打電話在過問。”

    淩動穩了穩心神，緩緩開了口，不管是不是被人當槍使了，這件事既然落在他頭上了，並且何告訴他，市裏廖已經在關注這件事，這個時候，他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這件事要是一個處理不當，再讓海螺曝光一次，那他這個紀委就是首當其衝的罪魁禍首，但是如果好好化解一番，未必也是一件壞事，至少在海螺，他也是有能讓小兒止夜哭的效果，讓縣裏下麵這些幹部不敢小覷他這個紀委，當然這其中還得看鄭來懷的態度以及江林濤的手腕了。

    這件事無疑對江林濤大力推行他的軟環境新政大有好處，他也希望江林濤能搭一把力，讓他也能成功渡過這個難關。

    “縣城裏老百姓也在議論紛紛，都說這隨便一抓都是一大把機關幹部在搞賭博，而且是上班時間，都嘲笑我們這些黨政機關的人那裏是什麽幹事的，完全就是寫賭棍，何況這還是縣裏正在進行機關作風整頓的時候！這不能不說是對我們莫大的諷刺……”

    政法委吳治國也開口說話了，吳治國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的人，人一旦沉下去，往往看很多事情看得更為清楚。

    江林濤絕對是個人物，這是吳治國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得出的結論，縣裏的未來必定是江林濤的，這一點其實已經初見端倪，不過縣裏還是有不少人沒有看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現在絕不會站在江林濤對立麵去，所以也出言予以支持，

    艾玉明沉著臉，這一次被抓的人中間，絕大多數都是他的人，特別是國稅局長歐長林算是他最親近的人，周君任叛逃投入江林濤的懷抱，若是歐長林也下去去了，他這個黨群副也就岌岌可危了。

    他剛聽說這件事的事情還以為是江林濤安排局的紹偉刻意的搞的這麽一次行動，但是最後聽說卻是紀委主動，局隻是配合，這讓艾玉明也是很迷惑，更讓他感到諷刺的是：紀委帶隊的居然是自己的人還和歐樹林關係非常鐵，而紀委淩動一開始竟然並不清楚具體情況！

    事實真的如此嗎？艾玉明是深表懷疑，他不相信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淩動會沒有一點政治嗅覺。

    “玉明。你的意見呢？”

    鄭來懷平靜地問道。

    “我覺得還是要一分為二地看問題。我覺得還是應當根據實際情況區別對待。違反工作紀律上班時間出去打牌當然要處理。但是怎樣處理。應該根據黨紀政紀來決定。要注意掌握好一個度。做到既要對上邊有交待。又不要過分擴大化。既要起到警示懲戒的目的，又要達到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目的。”

    艾玉明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這一個頭。雖然效果未必好。但是如果不出頭。可能情況會更糟糕。尤其是現在常委們意見都開使傾向於一致：那就是要對這一次被查處曝光的人員都要給予嚴肅處理，而首當其中的歐樹林，常委們的意思是一擼到底，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在海螺局行領導們心目中地威信就會大打折扣。而江林濤借勢掀起的整風運動隻會讓江林濤的威信和影響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那勢必在人事上就會擁有更大的發言權，勢必要把手伸到他的地盤上來。這是艾玉明絕對不願意看到地。

    這兩天他地電話都幾乎被打爆。尤其是在傳出紀委可能要追究有關部門領導責任後。這就更讓不少為緊張。而不少相關部門的領導也都打來電話求情。如果他不能把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恐怕有些人也會離心離德。

    鄭來懷微微蹙眉。艾玉明出人意料地表現出了要求從輕處理地態度。這讓他有些不解。照理說他這個分管黨群地副怎麽會對這樣地情況表現這樣軟弱甚至可以說有些開脫縱容地味道呢？

    “我不同意玉明的意見！”

    沒等鄭來懷反應過來。加利亞已經一下接過艾玉明的話頭說道：

    “縣委縣府三令五申的要求整頓機關幹部作風提高行政工作效率地活動。這純粹就是頂風作案。視縣委縣政府的意見為耳旁風！”

    江林濤的話一下讓常委們一下就感到了濃烈的殺氣：

    “為了搞活縣裏的經濟，我們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為了打造一個好的投資環境，我們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在各部門作風的問題上，開了多少會，還專門請紀委和監察部門加強監督，還聘請了一些義務監督員，但是沒有想到對於這些人來說毫無作用，他們依然我行我素，照樣幹他們自己想幹的事情，絲毫沒有考慮到作為國家幹部這樣做的影響！而且他們還不是單純的曠工，而是去參予聚眾賭博，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還抱著與人為善一團和氣的想法，那就是對組織極大的不負責任！”

    所有常委們都肅然，同時也感覺到空氣中已經是火星四濺，一向在常委會上都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江林濤今天簡直是判若兩人。

    “江縣長，我並沒有說不處理，更談不上什麽開脫縱容，我隻是提醒不要無原則的上綱上線，大家既是幹部也都是普通人，一樣有犯錯誤的時候，一把人打死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懲前毖後，治病救人，這也是我黨一貫的原則，我想你是有些誤會了。”

    艾玉明平靜地瞥了對方一眼，淡淡的道。

    “我沒有誤會，也絲毫沒有想要拔高某些東西的意思。但是我認為在這種縣裏開展整頓軟環境地的時候還發生這種事情，這是我們縣裏政令不通風氣不正的一種表現！如果不給予嚴肅處工作絲毫沒有任何的起色，如果是那種整日不思進取屍位素餐的領導，縣委應該要拿出壯士斷臂的勇氣給予拿下！”

    江林濤此話一出，更是讓眾常委大吃一驚，艾玉明也沒有想到江林濤這麽堅決的駁回了他的話，心裏也覺得江林濤欺人太甚，正欲發作的時候江林濤卻又給他來了個當頭棒喝。

    “你們可以看看有些部門的工作是什麽樣子，工作態度是什麽樣子，我就說說地稅局的工作吧，投訴記錄和舉報信件就屬地稅局最多，很多事情已經進行了核實，鄭和我也大體了解了一下情況，說句不客氣的話，簡直是亂成一團糟！

    你們看看這些都是什麽？想辦事，不請吃飯不行，想辦點大一點的事情，不送禮不行，吃卡拿要，吃喝嫖賭，地稅局都占人都占全了，局長如此，也難怪會變成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鄭來懷也沒想到江林濤會在常委會上來得這麽猛，看到艾玉明臉色鐵青，知道在這麽下去，場麵搞不好就要失控了。

    “好了，不要在爭了，我看這樣，動，你們紀委拿出一個處理意見，我們海螺處於非常時期，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更是頂風作案，必須要嚴肅處理，而我聽說現在下邊有些群眾也在說閑話，說我們搞整風是走過場走形式，不敢逗硬，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殺一儆百以正視聽！當然，玉明也說得有道理，我們人素來主張懲前後治病救人，對於普通幹部我們可以適當從輕，但是對於領導幹部，那我們必須要嚴懲不貸！動，你們紀委作出處理意見時就按照這個原則來！”

    鄭來懷一錘定音，一場常委會不歡而散，艾玉明鐵青著臉大步離開，其他常委也陸續離開，隻剩下鄭來懷、江林濤和淩動三人。

    “林濤，看來玉明對於這一次處理意見很大啊。”

    鄭來懷有些頭痛的撓撓頭，江林濤要搞經濟，肯定就會有所動作，特別是攔路上訪的事情估計江林濤心裏也是窩著火，而顯然艾玉明親近的人因為某些事情，並不怎麽賣江林濤的賬，更是火上澆油，把江林濤也給惹毛了。

    其實江林濤就是故意發火的，對著那些小蝦米發火用處不大，但是在常委會上發火，那就不一樣了，

    “鄭，團結要講，穩定要講，但是一團和氣並不利於工作，工作上的意見有分歧這很正常，我很尊重艾玉明，但是這和在處理事情的原則上沒有關係，這一次如果我們不能嚴肅處理，那不但對市裏不好交待，更重要的是我們對海螺縣老百姓無法交待，我們之前進行的努力也將付之東流，所以我才會如此堅持我的意見！”

    江林濤的語氣顯得非常平和：

    “既然歐樹林出了這樣的問題，我認為縣委不但要考慮調整其工作位置，甚至有必要撤職降級使用！”

    江林濤最後這一句話讓鄭來懷和淩動都是一愣。

    “林濤，這有些太過了吧？”

    鄭來懷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給予黨紀政紀處分是一回事，但是若是要撤職一搞到底，這就完全是兩回事了，這幾乎就是要當麵抽艾玉明的臉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