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謁見張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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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章謁見張真人

    張無忌看到林慕白遠遠的跟自己打招呼,不由得一愣,驚到“啊,是慕白。你怎麽也在這裏。”

    林慕白笑道“你慌慌張張的,是要去那裏?”

    張無忌一拍腦袋說道“慕白兄,今日恕我失禮了,我得馬上趕去武當山,日後相見,我再跟慕白你解釋吧。”說完張無忌就翻身上馬,準備疾行了。林慕白早早的就將絕影召喚出來,不然在張無忌麵前平白『弄』匹馬出來,那影響可不太好。見張無忌上馬,林慕白也跨上了絕影後背,說道“無忌兄,我與你同去。”

    張無忌奇道“慕白為何要去武當山?”

    林慕白道“你是為何去,我便是何為去,快走吧,時間不多了。”

    張無忌縱有滿腹的疑『『惑』』,但也知道林慕白所言非虛,從剛才的情況看來,武當的形勢不容樂觀,當下也不再多言,與林慕白縱馬便行。一口氣奔到三官殿,渡漢水而南。船至中流,張無忌望著滔滔江水發呆,林慕白知他是想起了他幼童時,張真人攜同他在少林寺求醫不得而歸,在漢水上遇到常遇『春』、又救了周芷若的事來。林慕白沒有打擾,等過漢水後,兩人催馬續向南行。

    此時天『『se』』早黑,望出來一片朦朧,再行得一個時辰,更是星月無光,張無忌的那坐騎疲累已極,再也無法支持,跪倒在地。張無忌拍拍馬背,說道“馬兒,馬兒,你在這兒歇歇,自行去罷!”但是林慕白的絕影依然是神采奕奕,不過張無忌已經下馬,林慕白自然不好再騎在馬上,假意的拍了拍絕影的背,讓絕影遠遠的離開,絕影還以為林慕白不要自己,離開的路上不住的嘶鳴,張無忌見林慕白的坐騎如此有靈『『xing』』,也頗為感慨,林慕白趁張無忌沒注意的時候,迅捷的將絕影收回。

    兩人同時施展輕功疾行,張無忌內力當世無雙,雖然輕功上不如林慕白,但是依仗著渾厚的內力,速度卻是與林慕白旗鼓相當。行到四更時分,忽聽得前麵隱隱有馬蹄之聲,顯是有大幫人眾,兩人加快腳步,從這群人身旁掠過。林慕白的身法快捷,而張無忌則是輕盈,又在黑夜之中,兩人的動靜竟然無人知覺。

    瞧這群人的行向,正是往武當山而去,二十餘人不發一言,無法探知是甚麽來頭,但隱約可見均攜有兵刃,此去是和武當派為敵,決無可疑。張無忌低聲對林慕白說道“畢竟將他們追上了,武當派該當尚未受攻。”林慕白微微點頭。

    再行不到半個時辰,前麵又有一群人往武當山而去。如此前後一共遇見了五批,每批多則三十幾人,少則十餘人。待看到第五批人後,林慕白眉頭微蹙,這些人都應該是趙敏的手下,不知道天山派與少林派現在到了什麽地方,是否已經到了山上,如果是這樣的話,救援的難度將會大上很多。

    張無忌也是顯得有些焦躁,他雖非武當派弟子,但因父親的淵源,向來便將武當派當作是自己的『門』派。兩人心裏都存有相同的想法,奔得更加快了。不久便即上山,幸好沒再遇到敵人。將到半山,忽見前麵有一人發足急奔。光頭大袖,是個僧人,腳下輕功甚是了得。林慕白一驚,知道這和尚叫空相,是來暗算張真人的,林慕白在張無忌耳邊說道“大和尚不是什麽好人,我們將他拿住。”

    張無忌卻有些猶豫,他父母義父都可謂與少林派有仇,但是張無忌生『『xing』』有些優柔寡斷,憑林慕白的一句話就要讓他對付少林派的高僧,張無忌一時到有些拿不定注意,林慕白見狀也是著急,正準備跟張無忌說這個大和尚的真是身份,卻聽到山頂有喝一聲“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當?”喝聲甫畢,山石後閃出四個人來,兩道兩俗,當是武當派的第三四代弟子。那僧人合十說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見武當張真人。”

    張無忌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怔道“原來他是少林派‘空’字輩的前輩大師,和空聞方丈、空智、空『『xing』』三大神僧是師兄弟輩。他不辭艱辛的上武當山來,自是前來報訊。”林慕白暗罵一聲糊塗,但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張無忌心裏已經對這個大和尚定『『xing』』了,自己如果說他是來暗算張真人的,張無忌指不定怎麽想自己。林慕白心裏歎息一聲,隻能等會見機行事,讓他不能傷害張真人。

    武當派的一名道人說道“大師遠來辛苦,請移步敝觀奉茶。”說著在前引路。空相除下腰間戒刀,『交』給了另一名道人,以示不敢攜帶兵刃進觀。

    張無忌道“我們跟上去看看。”言罷也不等林慕白,徑直施展輕功跟了上去,林慕白無奈,也隻得隨他上去,見那道人將空相引入紫霄宮三清殿,兩人便蹲在長窗之外。

    林慕白道“無忌兄,這大和尚意圖對張真人不利,我們無比要阻止他。”

    張無忌有些疑『『惑』』的說道“慕白兄為什麽如此肯定?這可是少林空字輩的高僧。他應該是來報訊的。”

    林慕白甚感無力,怎麽跟張無忌解釋這件事,難道要說自己看了原著,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張無忌肯定會將自己當作瘋子。但是如果不阻止的話,那張真人肯定會受傷,這是林慕白無論如何的也不願意看到了。

    就在林慕白琢磨要如何勸服張無忌的時候,就聽到張無忌哦喲一聲低呼道“大師伯他們怕也被人擒了去。”

    林慕白趕緊側耳傾聽,隻聽空相長歎一聲,道“如此說來,武當派也和我少林派一般,今日難逃此劫了。”

    那道人不明其意,說道“敝派事務,現由穀虛子師兄主持,小道即去通報,請他出來參見大師。”

    空相道“穀虛道長是哪一位的弟子?”那道人道“是俞三師叔『門』下。”空相長眉一軒,道“俞三俠手足有傷,心下卻是明白,老僧這幾句話跟俞三俠說了罷。”那道人道“是,謹遵大師吩咐。”轉身入內。

    現在廳裏就剩下了空相一人,林慕白心知這是大好的機會,再度勸說張無忌動手,張無忌說什麽也不肯,讓林慕白說得煩了,甚至麵『『露』』不悅,林慕白心裏將張無忌罵了個狗血淋頭,忽然一驚想到,這該不會是係統設定的情節吧,張無忌是不會幫他對付空相的。林慕白想到這裏登時有些拿不定注意了,假如張無忌真的是將係統的旨意貫徹到底的話,那自己再怎麽勸說也是無用,看來隻能給他來硬的了,雖然不知道這個空相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是林慕白如果出手了,張無忌應該就沒有理由作壁上觀了吧。

    可是林慕白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張無忌極快的點了他的『『xue』』道,林慕白立馬就動彈不得,林慕白怒道“張無忌,你點我做什麽?”張無忌抱歉的說道“慕白兄,事情還沒有查明,我不能看著你衝動,等我們探聽好了虛實再行動不遲。”

    林慕白罵道“探聽好了就晚啦,快放開我,這個人真的會對張真人不利的。”

    張無忌搖頭道“慕白兄,多謝你對太師父的記掛,可是我還是不能由著你的『『xing』』子來,得罪了。”說完這話,張無忌直接就點了林慕白的啞『『xue』』,林慕白是又好氣又好笑,卻有無可奈何,正準備運氣衝『『xue』』道,就聽張無忌道“慕白兄不要運氣,這樣隻會讓你非常痛苦,我沒有別的意思,等事情明了,我自然會解除慕白兄的『『xue』』道的,現在就暫時委屈慕白兄了。”

    林慕白嚐試著運氣衝了一下,果然當真氣衝到『『xue』』道旁邊的時候,林慕白就感覺自己全身好像被萬隻螞蟻撕咬一般,又酸又麻說不出的難受,這才真的無可奈何,隻能在心裏痛罵張無忌,也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關不關心張真人,唉,怎麽搞的自己這個外人如此衝動。

    暫時製服了林慕白之後,張無忌就專心偷聽起房間裏的動靜來,林慕白現在也就剩下耳朵還可以用,無奈之下也隻能隨著張無忌一起偷聽,雖然他對這些情節都已經是了如指掌,不過親身經曆一下,也算是別樣的體驗了。

    過了不久,便有人來請空相入內,張無忌將林慕白扛起,小心翼翼的前進,林慕白個頭也不矮,一百零左右,體重雖然偏瘦,但是怎麽也得有一百三四近,可是張無忌扛起來就跟抗了一團棉『花』一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林慕白也暗讚一聲。這內力,還真不是蓋的。

    張無忌尋思“三師伯四肢殘廢。耳目隻有加倍靈敏,我若到他窗外竊聽,隻怕被他發覺。”走到離俞岱岩臥房數丈之外,便停住了腳步。過了約莫一盞茶時分,那道人匆匆從俞岱岩房來,低聲叫道“清風、明月!到這邊來。”便有兩個道童走到他身前,叫了聲“師叔!”

    那道人道“預備軟椅,三師叔要出來。”兩名道童答應了。張無忌在武當山上住過數年,那知客道人是俞蓮舟新收的弟子,他不相識,卻識得清風、明月兩個道童,知道俞岱岩有時出來,便坐了軟椅由道童抬著行走。見二者走向放軟椅的廂房,悄悄跟隨在後,同時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林慕白說道“等會我們就假扮這兩個道童,你的啞『『xue』』我不給你解開,還請勿怪。”說完解開了林慕白的『『xue』』道,但是左手還是放在了林慕白的後背,如果林慕白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張無忌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掌拍下去。

    一等二童進房,張無忌突然叫道“清風、明月,認得我麽?”二童嚇了一跳,凝目瞧張無忌時,依稀有些麵熟,一時卻認不出來。張無忌笑道“我是無忌小師叔啊,你們忘了麽?”

    二童登時憶起舊事,心中大喜,叫道“啊,小師叔,你回來啦!你的病好了?”三個人年紀相若,當年常在一處玩耍。

    張無忌道“清風,讓我來假扮你,去抬三師伯,瞧他知不知道。”清風躊躇道“這個……不大好罷!”

    張無忌道“三師伯見我病愈歸來,自是喜出望外,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責罵於你?”二童素知自張三豐祖師以下,武當六俠個個對這位小師叔極其寵愛,他病愈歸山,那是天大的喜事,他要開這個小小的玩笑,逗俞岱岩病中一樂,自是無傷大雅。明月笑道“小師叔怎麽說,就怎麽辦罷!隻是這位朋友?”

    張無忌笑道“沒關係,將他與我一起扮演就是了。”

    清風明月也不再多言,拿出兩套道袍給張無忌與林慕白換上。然後又笑嘻嘻的替兩人挽起了道髻。片刻之間,張無忌與林慕白就變成了兩個小道童。

    “等會師叔問起來,就說你們是剛入『門』的道童,清風跌破了『腿』,我得背他回房間,就由你們替我們去。”明月笑著說道。張無忌點頭應了,林慕白雖然不情願,也隻能點頭,誰讓他現在沒有話語權呢。

    當下林慕白與張無忌抬起軟椅,徑往俞岱岩房中。兩人扶起俞岱岩坐入軟椅。俞岱岩臉『『se』』極是鄭重,也沒留神抬他的道童是誰,說道“到後山小院,見祖師爺爺去!”

    張無忌應道“是!”轉過身去,抬著軟椅前端,林慕白抬了後端。俞岱岩隻瞧見張無忌的背影,更看不見林慕白。空相隨在軟椅之側,同到後山。林慕白其實現在就想衝過去將空相給廢了,但是他『『xue』』道被製住,提不起真氣,衝上去就是個送死,也隻能狠狠的瞪著空相,張無忌在前看不到林慕白的表情,但是空相卻感覺到了林慕白的怪異,不時的打量這個道童,感覺他對自己非常的不友善,不過現在空相有更重要的任務,也就不將林慕白放在心上。

    張三豐閉關靜修的小院在後山竹林深處,修篁森森,綠蔭遍地,除了偶聞鳥語之外,竟是半點聲息也無。林慕白和張無忌抬著俞岱岩來到小院之前,停下軟椅。俞岱岩正要開聲求見,忽聽得隔『門』傳出張三豐蒼老的聲音道“少林派哪一位高僧光臨寒居,老道未成遠迎,還請恕罪。”

    呀的一聲,竹『門』推開,張三豐緩步而出。空相臉『『露』』訝『『se』』,他聽張三豐竟知來訪的是少林僧人,大感詫異,俞岱岩卻知師父武功越來越是『精』深,從空相的腳步聲中,已可測知他的武學『門』派、修為深淺。張無忌的內功遠在空相之上,由實返虛,自真歸樸,不論舉止、眼光、腳步、語聲,處處深藏不『『露』』,而林慕白因為現在等同於一個廢人,張三豐反到聽不出來他兩人的動靜。

    張無忌見太師父雖然紅光滿麵,但須眉俱白,比之當年前分手之時,著實已蒼老了幾分,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悲傷,忍不住眼淚便要奪眶而出,急忙轉過頭去。

    而林慕白也終於見到了自己心裏認同的師叔祖,見張三豐一派仙風道骨,雙手都忍不住有些微微的顫抖。6120733(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