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黑毛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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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提供最新章節房間內的氣氛詭譎。。j博士與師父立於旁側,麵部表情匪夷所思。張爺則是隱於我身後,用另一種睿智的目光略帶玩味地望著這一切。
我緩緩走過去,坐在師兄的床邊,怯怯地說:“師兄,你是不是瘋了?”
師兄聞言並沒有動怒,臉上突然綻開了一抹笑容,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沒有關係。我有辦法讓你相信。”師兄說著,就給旁邊的苗嫂子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從一個包裹中掏出我那把辟邪古刀,把它遞給師兄。隨後又往塑料杯子倒了些水,師兄微笑著望了大家一眼,咬了咬牙,便用鋒利的刀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深紅色的液體滴入水中。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通通射向我,蘇琳緊緊地拽住我的胳膊,我能夠感覺到她身體正在微微顫抖。這或許是緊張,但我的內心此刻卻平靜了下來。
“你們都瘋了!”
我撇嘴說道。師兄卻伸手把辟邪古刀遞給我,我大搖大擺走過去,接過匕首,心一橫,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任由暗紅色的鮮血滴入那個塑料杯子。
所有人都禁不住探過來好奇的腦袋,緊緊盯著塑料杯子裏麵的異動。當我的血與師兄的血跡混合在一塊兒的時候,便如同一朵菊花那般,在清水中完全綻放了。
“這——這不可能!這個方法根本沒有科學依據!”我不禁退了數步,搖頭晃腦,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師兄卻說:
“關於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了。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並不是與你相認,而是為了一件更重要的任務。在未來的世界中,邪惡的喪屍一族已經漸漸取代了人類的位置,並且對於人類施行了殘暴嗜血的統治!而我作為被派往‘時空’執行特殊任務的三名救贖隊員之一,我的目標已經變得十分明確,那就是在喪屍之王還沒有完全進化之前,將其消滅。可惜我來時受到了‘時空亂流’的襲擊,腦部受到了重創,在這個世界無端生活了十多年,而我的任務,可能完成不了了。”
師兄語出驚人,除了苗嫂子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震驚了。房間裏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每個人都在試圖思考,把這件看似荒誕的事情用合理的思維解釋。但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肯定的話語,就連j博士也不例外。
師兄撇了撇嘴,又說道:
“對了,今天好像是2011年3月11日吧?”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師兄想要表達什麽,但蘇琳很快給出了肯定的答複:“你說得一點兒沒錯。。”
師兄又看了麵的時間,繼續說道:“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日本沿海將會發生罕見的大地震!你們大可耐心等待,如果我的話應驗了,那麽,關於我的身份將會得到證明!”
所有人麵麵相覷。但我與師兄生活多年,這時候明顯聽出他說話的方式產生了驚天巨變。以前他的話總是很少的,但此時此刻,他真的就像變了一個人。
在極其沉悶的環境下,我們等待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下午十四點左右,電視裏麵果然報道了一則新聞:日本地震了!
師兄看著電視上麵的報導,臉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時間真巧,我想這個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們無須再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了吧?當務之急,我得趕快尋回自己當年乘坐的‘時空機器’,然後再度穿越時空,回到民國時期。別無辦法,既然這個空間我的任務已經無法完成了,那麽,我隻好回到另一個更為久遠的空間,希望能夠找到它!”
三天之後,我們一行人在師兄的驅使下,開車繞過了龍亭鎮,並在貴州邊境試圖尋找師父他老人家當年看見的那台“發光的機器”。當然,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也不知道當初荒蕪的地界此刻變成了什麽樣貌,而那架破損的“時空機器”是否還深藏在原地。
在路上,師兄又給我們講述了關於未來世界的種種大事件。喪屍之王統治未來世界完全是一個巧合,因為人類一開始對於這個事實的隱瞞,以至於大多數人都被蒙在鼓裏。直到整個世界基本上被邪惡嗜血的喪屍占領之後,可憐的人類方才醒悟。按照師兄的說法,我最後與蘇琳結了婚,並隨著她去了美國定居。
這樣的事情若不是我親身經曆,萬萬不會相信。荒謬絕倫的時空穿越,雖然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在速度超過光速的時候,時間將會倒流,但我更願意相信人們可以利用科技讓時間靜止,從而通過“蟲洞”穿越到未來世界。這樣還容易讓人接受,至於回到過去,就有一些無法想象了。試想一下,原本已經過去的時間,或者說某一個場景,怎麽又會完全一致的重複出現呢?除非每一個瞬間都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位麵,就好比我們一眨眼的功夫,這就算作一個獨立存在並且靜止不動的位麵,而下一秒鍾,又將形成新的位麵,那麽,人類利用發達的科技,從一個位麵穿梭到另一個位麵,從而達到“重回過去”的目的。這是唯一的解釋。
但是大家都沒有質疑,師兄的舉手投足之間也處處彰顯了他與這個世界的不同之處,我對於他不斷強調的“事實”,這才稍稍接受了百分之十。
張爺對於我們將要執行的“任務”興趣盎然,他不顧自己逃犯的身份,硬是要跟著我們。對於他這樣一個陰險狠辣的角色,我可不會推心置腹的把他當做好朋友,但也不反對他跟著我們,畢竟有時候他能夠出人意料的解決一些棘手的突發事件。。
我們根本不敢在龍亭鎮露麵,我想我越獄的事情眼下已經“震驚四海”,極有可能成了網上通緝犯。而且,警方不可能不在我的家鄉設下埋伏,等待我自投羅網。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就算再怎麽窮凶極惡的罪犯,都會有思鄉情結。
汽車在二級公路疾馳,包括師兄和苗嫂子在內,我們一共七人,乘坐於j博士駕駛的商務車。抄遠路繞過了龍亭鎮,很快進入了貴州省境內,並在第一時間潛入了銅仁市。
師父的記憶還算可以,他甚至還記得當年自己在什麽地方發現師兄。當然,事情過去了這麽些年,那個地方可能早就改頭換麵了。如果時光機器真的墜落在那兒,保不準已經被人發現,當做廢品賣了。
沿途的風景倒是讓我們稍稍忘卻了連日來的奔波和疲憊。貴州和湖南一樣,都屬於山區地帶。這兒的山雖然比不上藏南地區高聳入雲,但此起彼伏,放眼望去,除了山還是山。
這也就充分說明了當年湘西土匪久治不絕的原因。錯綜複雜的群山以及山中無數的洞穴,都成了草寇土匪的最佳據點。如果說現在中國還需爆發一場起義,那麽,湘西與貴州交界的山巒之間,無疑是最好的根據地。
我正陷入複雜萬千的思緒和幻想之中,汽車卻毫無征兆地停在了路邊。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我們置身的地方乃是一個四麵環山的凹地,蜿蜒曲折的公路沿著山脊,延伸到視線的死角。根據師父的記憶,當年他就是在這附近發現師兄“從天而降”的。
“沒錯!就是這兒了!”師父當先拉開車門,若有所思地走下車,他指著眼前的群山,繼續說道,“這片地界當年叫做‘狗頭山’,當然,公路與當年的小路還相隔一段距離。我們必須步行過去。”
我們經過短暫的商議,決定讓j博士和蘇琳,苗嫂子等人留守接應,作為當事人的師兄,必須同我們一塊兒去。當然,他行動不便,隻得由我和師父,張爺輪流背著他。按照師父的指引,我們很快進入了一片荒無人煙的密林。這時候,如血的夕陽已經染紅了西方的天際,我們攜帶著必要的照明工具,在天黑之前攀上了這座形如狗頭的大山。
我們站在山頂的密林之中,這兒顯然人跡罕至,因為沿途的荒草和荊棘分布得十分密集。借著如血的殘陽,師父身手敏捷地爬上了一棵大樹,並在樹頂像個猴子似的,觀望著山對麵的地形。他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問題,很快,我們就聽見了他興奮莫名地叫喊:
“就是那兒!我們下了山,那兒有一條小路,不過很久沒有人走了,都已經被荒草封死了。但小路的痕跡還隱約可見!”
師父迅速從樹上溜下來,我們沒有片刻遲疑,繼續穿行於荊棘密布的山林,慢慢地朝著山下走去。隻是時不時,張爺會發出一聲抱怨:“有沒有搞錯?中國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啊?”
在灌木叢生地山脊中穿行十分困難,當我們好不容易走下山,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們不得不拿出照明工具,繼續冒著尖銳的荊棘,艱難地前行。幽深的灌木叢中,偶爾會傳來野貓的嗚咽,在漆黑靜謐的夜色中,聽上去非常詭譎。
師父他老人家當仁不讓,一馬當先,打著手電,像一隻尋找食物的獵犬那般,俯下身子,在密布的荒草間尋找往昔那條蜿蜒曲折的小路。我背著師兄,非常吃力地跟著師父的腳步。而張爺,則是悶聲不響地低著頭,像個木偶傀儡。
突然,走在前麵的師父一個急刹車,好像看見了什麽可怖的景象,渾身一抖,驚叫道:“就是這兒啦!”說著他就用手扒開草叢,用手電照去,我們凝神細看,果然發現一條被荒草覆蓋的彎曲小道。
“這條路已經很多年沒人走了。自從公路修通以後,誰還會翻山越嶺走遠路呢?”師父好似見到了往昔的一個老朋友似的,言語中充滿了一種遺憾和懷舊的意味,但他很快繼續說道:“具體的地點我當然記不起來了,就連當初我也沒有找過那個發光物體的落點。我們隻好把這片區域細細搜索一遍了。”
我立即點頭同意,但師兄很快就說:“你們就把我放在這兒吧,找到‘時空機器’以後,再把我弄過去。”
我暗想也對,背負著他一百多斤,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更別提在荒草叢生的灌木林尋找東西了。經過短暫的商議,我們給他留下了一隻手電,並囑咐他呆在原地別亂動,這才沿著這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出發了。
我們剛走沒幾步,就聽見師兄在後麵喊道:“記住!那是一個圓形的金屬機器,有一輛小汽車那麽大!而且不會生鏽!”
師兄的話語我牢牢記在的心中,關於“時空機器”這種隻有在科幻電影和才會出現的東西,居然會隱藏在眼前這片漆黑的荒草叢中。有時候真是不可思議,發生的事情往往令我來不及喘息,又有新的詭異和奇怪的事件接踵而來。
我與師父,張爺三人,打著電筒,各自手持一根木棍,不斷地扒開身前高達兩米有餘的荒草,腦袋左顧右盼。我們按照這條小路,呈扇形進行搜索,“時空機器”是一件很大的物體,如果就落在這片草叢,自然很容易發現。
可是當我們前行了大概一公裏,仍然一無所獲。師父撓著腦袋,望著滿目漆黑的蒼穹,疑惑道:“咦?奇怪了,應該就是這兒了,怎麽會沒有呢?”
我說:“是不是被人當廢品撿了?當年這邊那麽窮,誰要是看見了,絕不會放過它的啊。”
這時候,一直悶頭不吭聲的張爺突然指著前方的蒼茫夜色,說道:“老頭,我看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記錯了啊?”
其實張爺比師父還老,他稱師父為“老頭”,自然不大尊敬。我忙揪住他的肩膀,惡狠狠道:“張爺,我敬重你。但請你說話也客氣點兒!”
張爺掙開我的束縛,自顧自朝著前方走去。師父他老人家並沒有動怒,反而盯住我,用一種擔憂地神色道:“龍泉,你還是那麽衝動啊!”
我撇撇嘴,正準備繼續朝著密林荒草的深處搜查。這時刻,突然從師兄所在的方向傳來一聲驚呼,我們與師兄相隔不過一公裏左右,加之夜空靜謐無聲,師兄淒厲的呐喊聲很快劃破夜空,傳入我們耳中!
“不妙!”師父當先大喝一聲,便箭步如飛地朝著師兄所在的位置奔去。我也不敢遲疑,急忙邁動雙腿,跟了過去。這時候,誰也沒有留意,黑暗中的張爺,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當我們好不容易奔到師兄所在的位置之時,卻發現他整個人已經不翼而飛!
荒草十分雜亂,就在師兄停留的位置旁邊,形成了一道拖拽留下的痕跡。很明顯,師兄極有可能被什麽野獸叼走了。在湘西腹地以及與貴州交界的山區,時常出現凶惡如虎的黑毛野豬。它們對於人類的仇視已經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往往發現人類,便會對其發動襲擊,然後用它巨大的力量,叼住獵物的脖子,把獵物拖走。
而師兄大喊一聲,就此消失。附近又留下了一條明顯的拖拽痕跡。師父臉色一變,隨即大喝一聲:“追!”
便擎著手電,朝著荒草之間那條明顯可見的痕跡追擊而去。黑毛野豬的耐力極好,常常一個晚上就能在荊棘密林中奔走數十公裏。而且我和師父都十分清楚,黑毛野豬一般都會把獵物咬死,再將其叼在嘴裏拖拽,如果是這樣,師兄極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我和師父追了一百多米,他突然停了下來。我能夠聽見就在前方不遠處,一陣野豬的嚎叫聲。聽上去還不止一頭家夥!黑毛野豬的攻擊性極強,最然近幾年幾乎在這片槍支泛濫的偏遠地區銷聲匿跡,但還是有少數的例外,仍舊靠著極強的耐力和隱藏存活了下來。
想到此處,我急忙從身後的背包掏出了辟邪古刀,並奮力握緊了刀柄。(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