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還沒有出道，你要男人的衣服做什麽？”

    門外的走廊裏，專門伺候白裙少女的小丫鬟，把一疊深顏色的衣服交到白裙少女手上的時候，疑惑地問白裙少女這個問題。

    “噓！”

    白裙少女豎起一根蔥白玉指在櫻桃小嘴前，示意小丫鬟趕緊噤聲，然後小聲叮囑：“蘭兒，別告訴別人啊！尤其、千萬別讓媽媽知道了，否則就不得了了。”

    “啊？”

    小丫鬟吃驚地捂住嘴巴，驚慌地望著白裙少女，焦急地提醒：“小姐！你房間裏不會有男人進去了吧？我的小姐啊！你可千萬別犯傻啊！你還沒有出道，媽媽還想讓你爭今年的花魁呢！如果讓媽媽知道你房間裏現在就有男人了，她一定會讓總管把你打死的……”

    “噓！小蘭！你別胡說！是一個受傷的男人，我看的出來，他傷的很重，他說過你不會睡我，隻是讓我伺候他，哪！他還給我銀子了呢。”

    白裙少女小聲地解釋著，還把楊振給她的銀子拿出來給小丫鬟看了一眼。

    “真的？”

    見到銀子，小丫鬟神情緩和了不少。

    “真的。”

    白裙少女眨著明亮的眼睛肯定地點頭。

    “那你要小心啊小姐！男人都是說話不算話的，他說不睡你，可能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勢，等他傷勢好了，他看小姐你這麽漂亮，這裏又是渡春苑，他可能就改變主意了。”

    “知道啦知道啦小蘭！你快回去吧！我們一起站在這裏久了，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白裙少女打算了小丫鬟喋喋不休的叮囑，讓她趕緊回自己房間去。

    然後她自己捧著那一疊衣物，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前，猶豫了一下，估計房間裏那個男人應該已經洗好了，才伸出小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房間裏傳出楊振平和的聲音，讓臉頰剛剛又泛起紅暈的白裙少女心安了許多。

    “吱呀……”

    推開房門，白裙少女麵帶微笑地捧著一疊給楊振準備的衣物走進房間。

    卻看見楊振正盤膝坐在大浴盆裏，微笑地望著他，隻用雪白的浴巾搭在胯間。

    “啊？”

    看到這一幕，白裙少女下意識地一聲驚叫，還好她姓子恬靜，從來不大聲說話，所以，連驚叫的聲音也沒有傳出多遠。

    但還是被一直留意她房間裏的動靜的小丫鬟聽到。

    小丫鬟一陣緊張，趕緊跑出她自己的房間，來到白裙少女房間門外，焦急地連連拍門，壓低著聲音心神慌慌地問：“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他在欺負你嗎？”

    房間裏，楊振坐在浴盆裏，一動未動，隻是在白裙少女驚叫過後，臉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了，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高級小姐怎麽這麽像一個雛？

    楊振原以為她一個小姐，一定見慣了男人的身體，看見他的身體，肯定不會驚叫。

    沒想到，她還就是叫了。

    可是，記院裏怎麽會有雛呢？

    莫非她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楊振心裏不由得生出這個疑問。

    如果這女孩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那她剛才的驚叫，以及先前的臉紅到脖子的“精湛演技”就有的解釋了。

    “小蘭！沒事，是我剛才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漬，滑了一下，沒事的小蘭，你別太緊張了，快回房間休息去吧！”

    “哦，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小蘭！我真的沒事，你快回去吧！別引起別人注意了。”

    “哦，那我回去了小姐，你自己小心點。”

    白裙少女幾句話安撫，門外的小丫鬟終於退走了。

    回過頭來，她又望見楊振精赤的身體，頓時又是一陣麵紅耳赤，目光趕緊又移了開去。

    “你賣藝不賣身？”

    楊振用浴巾裹在腰間，從浴盆裏出來，走到白裙少女麵前拿她雙手上捧著的衣物的時候，隨口問了她一句。

    其實，她賣不賣身，都與他無關。

    隻是好奇而已。

    純屬好奇。

    早在眼角餘光瞥見楊振走向她的時候，白裙少女就已經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此時聽到楊振的問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略帶羞澀地輕聲說了實話。

    “我、我還沒有出道。”

    還沒有出道？

    楊振拿衣服的動作一頓，然後才恢複正常，但再望向她的目光，已經是在重新審視了。

    發鬢旁邊，還有細細的絨毛。

    胸部雖挺，卻還青澀，不顯豐滿。

    白裙遮掩下的臀部也精致挺翹，不顯得鬆軟。

    這樣仔細來看，還真的是雛的特征。

    楊振28歲了，雖然隻睡過周穎一個女人，但耳濡目染的多了，對於處女鑒別法，也從同學那裏聽過不少。

    此時在眼前這白裙少女身上一一比照，還真都對上了。

    這個發現，讓他對這個女孩感官好了不少。

    否則，對著一個記，即便她模樣長得再漂亮，他也看得心煩。

    “那你什麽時候出道？”

    楊振一邊穿短褲，一邊隨口問她。

    真的隻是隨口。

    “還有幾天。”

    白裙少女依然閉著眼睛。

    “就幾天了？”

    楊振沒有從她臉上看到對於即將出道接客的抗拒。

    她的臉上很平靜。

    似乎，對於接不接客，她覺得沒有所謂。

    這個表情讓楊振有點小糾結。

    這麽清純的一個女孩，怎麽會有這樣的心境呢？

    是渡春苑的老鴇調教的好？

    短暫的沉默之後，楊振穿好衣服了，將嶄新的腰帶在腰間係好，他轉身向她的紅紗帳走去。

    “不要打擾我！”

    “喔。”

    白裙少女聽到楊振的腳步聲遠去，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她看見他的背影進了她的紅紗帳，然後盤膝安坐在裏麵，而她的雙手上，還捧著幾件黑色的勁裝。

    想了想之後，她把這幾件衣服放進了她自己的衣櫥裏，然後她又回到床邊的梳妝台那裏，就著如豆的燈光，和窗外照進來的皎潔月光，又靜靜地看起了她那本書冊。

    看書累了眼睛的時候，她會將目光從書冊上移開，每次，她都會下意識地望一眼紅紗帳裏盤坐的身影。

    每一次看到那個盤坐的身影，她單純的大眼睛裏就會流露出一絲羨慕和向往。

    一次、兩次、三次……當她目光第三次從書冊上移開，望向紅紗帳的時候，正好看見紅紗帳裏一陣蒙蒙的白光閃過，然後，那個在她紅紗帳裏盤坐了大半個晚上的身影就漸漸的變淡了，最後完全消失無蹤。

    從來隻是耳聞，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種事的白裙少女一驚，握在手裏半夜的書冊嘩啦一聲，掉在梳妝台上。

    而她卻仿佛未覺，愣愣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紅紗帳前，一點一點掀起紅紗帳的門簾。

    裏麵哪裏還有人影？

    紅紗帳裏，空空如也。

    那個男人，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但她看得仔細，注意到床上殘留著一個盤坐留下來的印痕。

    她愣愣地伸手去摸，還能感覺到被子上的餘溫，這些都清晰地證明，她今晚見到的男人，並不是她的幻覺。

    一切都是真的。

    “他是傳說中的仙界武士？可以隨時出現隨時離開？”

    白裙少女的眼睛明亮了許多。

    眼中似乎生出了一團火，有著希望的顏色。

    ……現實中。

    摘下頭盔，剛剛從遊戲裏出來的楊振嘴角有點笑容。

    經過半夜的努力，幽靈公主九陰白骨爪施加在他身上的毒素已經逼出了大半。明天再努力一下，應該就能完全逼出體外了。

    隻要將毒素都逼出了體外，之後的傷勢就容易恢複了。

    否則，傷口上有劇毒，會嚴重延緩傷口的愈合不說，還會擴散全身，加重傷勢。

    ……第二天，楊振上線後，繼續在紅紗帳裏運功排毒。

    一直到下午四五點鍾，楊振才感覺到體內的毒素被排清了。

    緩緩睜開眼睛，然後扯開胸口的衣襟，露出裏麵的傷洞。

    幽靈公主在他胸口上留下的十個指洞，赫然存在。

    但十個指洞周圍已經不再發紫泛青，十個指洞裏流出來的血也不再是黏稠的紫黑色了。

    殷紅的鮮血從十個指洞裏往外流，越來越快。

    十個指洞下麵，都有一條長長的褐色血跡，大部分都已經幹了，隻有最接近指洞的位置，紫黑色的血還沒有全幹。

    “幫我再弄一盆溫水來！這次不是洗澡，擦一下傷口，不需要很多水，毛巾別忘了拿！”

    楊振一邊說，一邊從紅紗帳裏出來。

    三兩下就脫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裏麵精壯的身子。

    胸口的十個皮肉翻卷，血淋淋的指洞嚇了白裙少女一大跳。

    昨天楊振在浴盆裏洗澡的時候，她目光還沒看清，就嚇得趕緊移開了視線，所以沒有看清楚楊振胸口的傷處會有這麽嚴重。

    “我去叫水！”

    吃了一嚇的白裙少女慌忙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楊振笑笑，沒有說話。

    等她回來了，還需要她去弄點白布來作包紮傷口的繃帶，還有，看她能不能弄點金創藥來敷一下傷處的十個指洞。

    有傷藥的話，傷好起來肯定會快上很多。

    腦中的想法還沒有結束，楊振的臉色就突然一變。

    昨天生死符射中的地方又癢了起來。

    剛開始還隻是一點點，但很快，那種癢就越來越厲害了，不僅越來越厲害，而且還多了麻和針刺一般的痛感。

    生死符今天居然又發作了？

    不會每天都會發作吧？

    楊振趕緊強忍著越來越難受的感覺，強撐著身子回到白裙少女的床上，鞋子也沒有脫，就全身顫抖著滾進了紅紗帳裏麵。

    因為不想發出慘叫的聲音，紅紗帳裏牙齒緊咬的聲音格格地響個不停。

    一定要盡快拿到天山六陽掌的秘笈！

    楊振心裏，此時這個念頭無比強烈。

    一定要盡快拿到天山六陽掌的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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