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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猶豫過,還是答應了,就算我不答應,祁祥當時那狀態估計也會綁著我走。

    祁祥帶我去一台球廳,裏麵人挺多,成雙入對的也挺多。姑娘小夥上來搭訕,祁祥就突然伸了手拉著我肩膀把我拽進懷裏,挺拽的說,“我女朋友。”

    人散了我還是躲在祁祥身後,這樣的環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想和他說快點走吧,可他明顯心情不好,我覺得還是算了,不要再惹他。

    然後司辰也來了,不過就他一個人,我猜他覺得這地兒太亂才不會帶丁夢洋過來,平時我們吃飯他也不會帶著丁夢洋,人家是乖乖女,每天放學她爸就開車來接,他們真要約會的時候也不會帶著別的電燈泡。

    不像我,可以隨便領出去吃飯,也能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順手就拉出來陪玩兒。

    還能輕飄飄的一句就被當做擋箭牌。

    祁祥打球的時候我就乖巧的站在他身邊,他也囑咐我別亂跑,這地方太亂。我其實明白如果他真的關心我也不會把我帶來。

    我挺抱怨,心情又很複雜。

    我偷偷看祁祥,他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再偷偷把頭轉回去,藏起來心裏那一點點的小失落。

    我知道,哪怕我又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很開心此刻能待在祁祥身邊,因為我暗戀他,實打實的暗戀,他多看我一眼我心跳都能快好幾拍。我覺得,他真好看。

    我不會打台球,也不懂,甚至站在這看人打都是第一次。當然,後來我才明白我這輩子好多第一次都糊裏糊塗的交代在了祁祥和司辰的手上。

    論球技,司辰似乎略勝一籌,不過祁祥今天心情不好影響發揮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們倆帥,特帥,人帥,打球的姿勢也很帥,擦槍粉和瞄準的時候都特別帥。一邊打球還一邊喝酒,祁祥都是一整瓶一整瓶喝的,我不敢勸他,然後覺得他喝酒也挺帥的。

    我知道除了我還有其他一些姑娘也在往這邊兒看,看我的也有,那些男的又躍躍欲試的走過來,我有點兒怕,就往祁祥身邊靠近一些。

    他不知道,轉身過來的時候差點撞到我,就扶著我的肩膀問怎麽了。

    我沒說話,他往我身後掃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給我,“出去買點兒喝的。”

    我接過錢往外走,這些日子跟他們混下來,我和祁祥也不會太見外,他好意思使喚我去買飲料,我也不會扭扭捏捏的不拿他給的錢。

    台球廳裏煙味兒挺大的,我在這呆的早就不舒服了,就趁著出去買飲料在外麵轉了幾圈。

    回去的時候,台球廳裏亂糟糟的,有吵鬧砸東西的聲音,大概是有人打架了。我挺怕的不知道還要不要進去,但想到祁祥在裏麵,也沒什麽可怕的。

    結果,跟人打架的就是祁祥和司辰。

    我聽說他們倆以前挺混的,但那是在l市,轉學來之後雖然也沒幹過什麽正兒八經的事兒,但也沒跟人打過架,我幾乎就覺得他們就是倆普通的長的比較好的男生了。

    可惜他們沒能把遵紀守法貫徹到底,今兒還是破了。

    離著挺遠的祁祥就看到我了,他朝我喊讓我快點出去。我沒聽話。

    我明白他們打架是不希望姑娘摻和進去的,但我擔心祁祥,他好像打架很厲害,但是兩個人打不過一群,而且他們倆剛剛喝酒了,現在明顯占下風,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好像還流血了。所以我衝進去,拉住一個按著祁祥的人,他轉過身來一甩就把我摔在地上了。

    祁祥和司辰趁機爬起來,我也被人拉起來,可我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陌生了臉,我怕的往後縮,那人就拉著我不放。

    祁祥急了,他腳邊剛好有半截酒瓶子。

    之前還算小打小鬧的,祁祥拿了那酒瓶子之後對麵的人也不客氣了,他們都是混社會的痞子,手黑。然後外麵又進來另一群人,祁祥和司辰就被圍在中間。

    場麵確實挺混亂的,整個台球廳跟被打劫過了一樣。

    後來我們三個被帶到了包間裏,我還有點自由,他們倆被好幾個人按著,一下都動不了。

    帶頭的一個人讓我喝酒,說我喝了就放人。

    祁祥說不許喝,按著他的人就往他臉上又補了一拳。嘴也被用毛巾堵住了,司辰也是。

    我沒喝過酒,洋酒啤酒白酒,一滴都沒沾過,但為了祁祥我豁出去了,我就覺得有他在我肯定不會出事兒。

    桌子上擺了好幾瓶酒,我挑了一個顏色好看的嚐了一口,像汽水,沒想象中那麽誇張。

    “讓你吹了。”

    我不懂,什麽叫吹了?有人解釋就是一口氣喝下去。

    祁祥瞪我,可我顧不上了。

    我於是閉上眼往嘴裏灌,酒喝了,他們也如約放了人,可是突然又拉著我手腕,我害怕,順手抄了剛喝空的酒瓶兒朝那人砸過去,他疼的鬆開手,祁祥就拉著我,司辰拉著我另外一隻手,兩個人一起拖著我跑,要不是他們倆我肯定跑不了。

    可剛爬上樓梯我就跑不動了,我覺得身上特軟,沒勁兒。後麵的人就快追上來,我喘著粗氣對祁祥說,“我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他二話沒說在我麵前蹲下,我也明白過來用最後一點兒力氣跳到他背上,他的肩膀也不算特別寬厚,但我趴在他身上的時候就感覺特別踏實,什麽都不怕了。

    祁祥就那麽背著我一直跑到大馬路上,直到打上車。

    司辰坐在前麵,祁祥拉著我坐後排。

    後麵那群人還不死心的追,手上都拿了家夥,看著特嚇人。祁祥摸著我的頭發安慰,“行了別怕了,沒事兒了。”

    我點點頭,可剛坐下我就開始頭暈,抱著祁祥的胳膊說,“祁祥,祁祥,我怎麽這麽難受?”

    他瞥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剛剛我不聽他話生氣,但我真的很暈,頭特重,我第一次喝酒,原來喝了酒那麽難受。

    我挺委屈的鬆開手,自己往邊上縮,鼻子也難受,一抽一抽的。

    祁祥瞪我,用特爺們的口氣教訓我,“讓你跑你為什麽不跑?那裏麵的東西是隨便能喝的嗎,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我沒事兒,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望著祁祥,特虛弱的笑了一下,看到他臉上被玻璃刮到的傷口,我小心翼翼的問,“你疼嗎?”

    祁祥呼了口氣摟了摟我,把我臉往他身上按,“馬上就到家了。”他看看我,很認真的說,“剛才謝謝你。”

    祁祥這人一點兒都不隨和,但這會兒我就覺得我們倆是朋友,是一夥的,我們一起跟人打過架逃過命,和普通的同學不一樣了。

    我悄悄的嗯了一聲,手指攥著他的衣角,眼皮特重。

    我其實還想跟司辰說聲謝謝的,剛才他替我擋了一下,也不知道重不重,這一路上跑過來也是他一直在後麵護著我怕我摔下來,可我實在沒力氣,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們給我的酒叫斷片兒酒,還有個名字,叫失身酒。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偷偷學著喝酒,我想和祁祥能更近一些,涉足他的世界。我想喜歡一個人真可怕,我不知道這樣盲目的去改變自己究竟算升華了,還是墮落了。

    那天我在車上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祁祥往我身上壓,肌膚接觸的感覺特明顯,他沒穿衣服,我推他,低頭看才發現自己也脫的挺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