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漪對程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當然，不是那方麵的。

    她隻是覺得，蒼生狼王這樣的人，實在太過遙遠了，就像是傳說中的一樣，每天隻能通過電視手機和網絡了解到這種人物的事情，仿佛現實中根本不存在，可突然就有一天，發現身邊一個讓人討厭的同學，居然是他的兒子。

    這感覺是很奇怪的。

    和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會每月固定流血差不多奇怪。

    尤其是，楊清漪對程然的觀感，真心算不上好，明明就是一個仗著家裏有背景有關係每天無所事事的家夥，作為蒼生狼王之子來說，有那麽好的資源和先天條件，為什麽每天隻會遊手好閑，外加不尊重老師？

    楊清漪甚至會想，那位聞名全國的蒼生狼王，應該也很苦惱有這樣不思進取的子嗣吧？

    出於某種莫名的不甘，她才想要挑戰程然，即使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實力其實並不算強，可能和對方有差距，甚至對方都有可能已經快入內氣階了，但，又有什麽關係，隻要還不是內氣，她就有自信，就算這一次不行，還有下一次，下一次不行，就下下次。

    楊清漪並沒有在程然身上，感受到屬於內氣階高手那種逼人的鋒芒，那就說明，他再強，也不過是入門中的頂尖罷了。

    內氣階自己的確已經失去了希望，但這隻是在入門階啊，楊清漪不相信，自己願意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和汗水，難道還追趕不上這個整天懶懶散散的家夥麽？

    楊清漪不會認輸的，就算要敗，也隻會堂堂正正的敗在比鬥中，而不是還未開始，便失去了鬥誌。

    她真的很想要證明自己！

    ……

    “楊清漪同學，我記得你也是武訓生哦？想好這次要約賽的人了嗎？”

    顧倩突然隨口問了一句。

    “嗯！”

    楊清漪認真的點頭，不動聲色地又瞟了程然一眼。

    “啊，清漪姐？你現在就想好了？你要挑戰誰啊？”

    另一個女生也是武訓生，聞言好奇道。

    顧倩也露出探詢的目光，畢竟她還以為對方會說要考慮考慮的，畢竟高一開學沒多久，每個武訓生的實力水準其實還隻停留在紙麵上。

    她甚至都有想過，正式統計約賽表之前，先組織一場小型的模擬測試，把每個人的武道階位大概鑒定一下，方便選擇合適的對手約戰。

    畢竟如果不幸挑戰到實力高出自己太多的人，對自己的評分可是會有很大影響的，比如入門五段挑戰入門二段，全程都會被壓著打，即使你自己知道自己有五段的實力，但要是考官給你的評分過低的話，階位很有可能就不小心掉到了六段。

    那就真的是慘了。

    隻有選擇與自己實力相近的對手，才能更方便考官對你的真實水準進行鑒定打分。

    所以說，在不了解對手實力之前，最好是不要貿然的進行約賽，萬一運氣不好，碰到一個高手，那你這次考試，很可能就會掉階。

    ……

    “我要挑戰你，程然同學！”

    楊清漪目光炯炯，挺胸轉頭，看向旁邊的程然。

    程然還沒什麽反應，顧倩倒是先一愣，下意識就說道

    “不行！”

    楊清漪粗獷的濃眉往中間一擠，疑惑說

    “為什麽不行，顧老師，程然同學他也是武訓生的。”

    “你打不過他。”

    顧倩偷偷地瞄了程然一眼，見他沒什麽表情，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於是便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知道，我也沒想要一定打過，隻是試一下。”

    楊清漪毫不意外，顧倩的話在她意料之中，雖然她不清楚程然的實力，但作為老師的顧倩肯定是知道的，勸阻自己很正常。

    隻是，她挑戰程然，本來就沒抱著一次就能贏的念頭，甚至就算掉階，也都考慮過。

    既然已經選中了目標，那她就會向著這個目標不斷追趕，在失敗中汲取教訓，從挫折內總結經驗，攀登的山頭越高，風景才會越好。

    即使那山頭某一天突破了內氣直入雲霄。

    楊清漪也不會後悔，因為到那一天，她相信自己也一定能站到曾經那山峰的頂點。

    “輸了，會掉階的，楊清漪同學……”

    顧倩不知道怎麽說，她眼神漸漸帶著點莫名的憐憫，麵前這個體格健壯的女生，那種積極向上的性格讓她很欣賞，不服輸的精神更是值得誇讚。

    隻是……越是如此，顧倩反而就越是有些可憐這個女孩。

    選誰不好，為啥非要選吾王大大呢？

    ……

    顧倩斟酌著語言，想勸楊清漪換個對手，因為那是注定失敗的。

    不過還沒開口，程然突然就說話了

    “很抱歉，我不接受你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