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封閉的空間，靜默佇立的三人。

    卻有兩張麵孔上流露著驚駭之色。

    卡卡西，還有帶土。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看到帶土變成這幅模樣，卡卡西又怎麽會不震驚。

    那個曾經說出不拯救自己的同伴的忍者就是廢物的帶土，如今卻在傷害村子。

    他變成了自己曾經最厭惡的那種人。

    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卡卡西無法理解。

    在帶土消失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到底都經曆了一些什麽？

    卡卡西的眼中是震驚，是內疚，是懊悔，也有喜悅。

    震驚於帶土的改變，內疚於琳的死，懊悔於當初的遲疑，喜悅於帶土還活著。

    百般感情，在一刻都湧了上來。

    瞳孔甚至都有些失去了焦距。

    相對於卡卡西的情緒多變，帶土的心中又何嚐平靜。

    要說此時帶土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是卡卡西。

    一是卡卡西殺了琳。

    二是自己的改變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

    他是一個拋棄過去的人，而在他的過去之中，最為重要的人除去死掉的琳，便是卡卡西。

    不論帶土再如何狡辯，卡卡西那左眼出的猩紅眼球，便是最好的證明。

    若不是扉流為卡卡西做了許多，此時卡卡西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帶土的對手。

    甚至連神威都不可能用出來。

    而卡卡西的左眼還好好地待在他的眼眶裏，便已經可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卡卡西，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跟你相見。你會出現在這裏，也就是說，你已經可以使用神威了。真不愧是天才。”

    帶土的話語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

    是啊，如果不是天才，又怎麽會這麽快就掌握了神威。

    畢竟這寫輪眼不是卡卡西的。

    其中的消耗幾何，帶土雖然不完全清楚，但是也知道是自己的數倍，甚至是十數倍。

    但就是這般天才的人，卻親自葬送了自己的囑托。

    想到這裏，帶土又如何能夠不怒。

    “帶土！你這是在做什麽！你這是在背叛村子！你在謀殺玖辛奈師母！”

    卡卡西悲憤不已。

    剛剛見到帶土的那點喜悅也飛到了九霄之外。

    “嗬嗬，你還好意思問我。卡卡西，你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嗎？”

    帶土那冰冷的話語，讓卡卡西心中一震，更是連退數步。

    我做了什麽？

    卡卡西又如何能夠不清楚帶土所指代的事情。

    那件事情刻在卡卡西的骨子裏，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那引以為豪的忍術，貫穿了他最為珍視的同伴。

    哪怕他不是自願的，哪怕是她一心求死。

    但這些，都不是理由。

    錯了就是錯了。

    殺了就是殺了。

    卡卡西從不奢求誰的原諒。

    更是不敢奢求帶土的原諒。

    那天帶土臨終之前的囑托之語還油然在耳。

    這一切，都仿佛是昨天。

    那個如同夢魘一般的場景至今還在他的腦海中肆虐。

    “帶土……我……”

    卡卡西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在此時，一隻溫暖的手掌蓋在了卡卡西的肩頭。

    卡卡西轉頭，看向了那個跟自己身高相若的少年。

    “哥，有什麽事情，慢慢說吧，這所有的一切，未必就不能說清楚。”

    扉流麵色凝重。

    他雖然不清楚琳死亡的真相，但是他總覺得有些莫名。

    這一切，都太巧了。

    扉流不得不聯想起自己的前世見聞。

    帶土，卡卡西還有琳，他們在三戰中經曆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副巨大的棋局，棋局之中，他們都是棋子。

    因為這一切，都太巧了。

    為什麽每一次遭遇強敵，水門都恰好因為別的事情被支開？

    要知道，指導老師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和自己的下忍學生分開。

    而恰好，每一次分開，都要死上一個同伴。

    這其中的巧合，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卡卡西聞言點了點頭，看向了帶土。

    “帶土，其實琳的死……”

    “閉嘴！卡卡西！你沒有資格提起琳的名字！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琳是因為被霧隱變成了人柱力，之後霧隱想要讓琳回到木葉解開封印，破壞村子。琳不想這樣，才會選擇死在你的千鳥之下，對不對？”

    卡卡西一驚，帶土竟然知道。

    他既然知道一切，為什麽又選擇回來攻擊村子？

    “帶土，你既然知道，為什麽……”

    卡卡西還未說完，帶土便冷笑不已。

    “知道又如何，琳已經死了，不論是什麽理由死去，都一樣。卡卡西，我將琳托付給你，但是你呢！你做了什麽！就算是回到木葉，解開琳的封印又如何！你看，如今九尾不也在村子裏肆虐，如何了嗎？不會如何。隻不過是死掉幾個人而已。”

    帶土狀若瘋癲，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卡卡西無言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帶土。

    這還是那個會扶著老奶奶過馬路的帶土嗎？

    他怎麽會說出那種話。

    不過是死掉幾個人而已？

    人命在他的眼中，已經變得如此兒戲了嗎？

    卡卡西又如何想起那天琳死的場景。

    現在想來，自己昏迷之後殺了所有霧忍的人，恐怕就是帶土了。

    畢竟除了他，誰又會帶走琳的屍體。

    之前的疑惑解開了，但卡卡西卻沒有輕鬆之意。

    “帶土！如果琳看到如今的你變成了這樣，她又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一直沉默的扉流，終於開口了。

    帶土愣住了。

    琳。

    那個在帶土眼中勝過一切的女孩。

    也是帶土唯一的軟肋。

    “琳……”

    帶土低沉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這代表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那個想要超帥地拯救世界給琳看的帶土在哪裏？你忘記了嗎！你曾經對琳的承諾！”

    扉流擲地有聲，帶土心中如同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那些年少的承諾還猶言在耳。

    但是帶土已經忘了。

    因為琳的死，他已經忘記了太多的東西。

    “不！沒有琳的世界，拯救下來又有什麽用！我不要拯救這樣的世界！”

    帶土瘋狂了。

    雙手結印！

    “火遁！爆旋火焰！”

    炙熱的螺旋火焰從帶土的口中飛出，將扉流和卡卡西團團圍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