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節操發誓，千真萬確。”

    謝伊一一道來。

    什麽一年抗戰兩年反攻。

    什麽全麵清除深淵裂縫。

    什麽從魔鬼族諸多聖階包圍中，飄飄然的離開。

    又比如在許多世界，都暗搓搓地給魔鬼族打黑槍，從魔鬼族手中拯救一個個世界等等。

    事實論據，非常清楚！

    聽完，

    老聖者隻能倒吸一口涼氣。

    綠蔭城，恐怖如斯！

    居然才三五年，就徹底將魔鬼族趕走！

    居然能遮蔽一個世界，從魔鬼族眼皮子底下消失！

    太強了！

    這支人族，絕非隻是簡單的宇宙霸主勢力！

    自己卻完全沒有聽說過。

    綠蔭城，太神秘了！

    謝伊都這麽說了，老聖者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算是將弟子托付給這方神秘的人族勢力，他也想親眼看一看，才能徹底放心。

    “那我們走吧，我怕魔鬼族已經收到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聖階過來。”

    “嗯。”

    謝伊在前方帶路。

    老聖者恍然間才發現，另一名人族天驕，和那位聖者，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他完全沒有察覺。

    那位聖者也就罷了，可那名人族天驕，究竟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震驚+1。

    “我們……不應該是要離開嗎？”

    老聖者發現，謝伊飛行的方向，依舊是在中庭星內，而不是直接飛出星球。

    謝伊努了努嘴，沒有解釋，隻是說：“到了。”

    他們前方，

    是一座有些簡陋的小鎮，隻有幾十棟低矮的石頭房。

    渡神樹距離這處北地極為遙遠，恐怖的能量風暴沒有波及到這裏來。

    石頭房依舊完全。

    但，也同樣簡陋。

    老聖者不明所以。

    忽然，

    他眼神一凝，看向前方，那座三個台階高，上麵刻有道道紋路的陣台。

    “這是……傳送陣？”

    他並沒有感受到傳送陣的力量波動，若非自己眼裏不凡，隻會覺得這是某種廢棄的陣法陣台。

    但顯然不是。

    “的確是傳送陣，我們要通過傳送陣離開。”

    老聖者渾身一震，“跨界傳送陣？”

    傳送陣能不能跨界，不是一和二的差距。

    而是一和一百一十一的差距！

    這其中涉及的，不隻是空間距離，還有如何穿透世界壁壘等等困難。

    類似的設施，高維上界也有。

    比如降生池。

    又比如他們上界跟一些附屬下界之間聯係的傳送陣。

    或下界前往高維上界的飛升池。

    但無一例外，都沒有這麽的……簡單。

    老聖者想說簡陋的。

    但覺得有些不尊敬。

    他震驚+2。

    蒙蒙的藍色光暈泛起，籠罩陣台。

    下一瞬，

    三人身影消失。

    空間的力量籠罩，移星換鬥。

    老聖者細細感知。

    但猛然，

    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

    他們腳下站著的，是一座規模更大的傳送陣陣台。

    他恍惚。

    “這就到了？”

    “也太…太快了吧！”

    老聖者震驚+3。

    籠罩陣台的迷蒙光暈散去，外麵是燈火通明的城市。

    抬頭，

    零星的斑斕星辰閃爍，一陣陣灰色的風潮，從遙遠的高處吹過。

    “歡迎你們，來到虛空城。”

    謝伊點了支煙叼在嘴裏，又拿出兩根，想了想又收回一根，“要來一支嗎？未成年的不能抽煙。”

    老聖者呆若木雞地接過謝伊遞來的煙，含在嘴裏，毫無知覺。

    他隻是瞪大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外麵，那無垠虛空。

    良久，

    才顫抖著問，“這這這，這裏是高位虛空！！”

    知道得越多，震驚越大。

    維多等萌新學員隻會驚歎虛空城的壯觀，但老聖者不一樣。

    他看到了種種不可思議。

    建造在高位虛空，卻不會被湮滅之風摧毀。

    也不會被扭曲的空間卷走。

    像是恒古就存在於此的古老城池。

    散發著難以言喻的神秘魅力。

    老聖者震驚+4。

    “走，我先給你們安排一下住所。”

    謝伊在前麵帶路。

    老聖者發現，這座城有些空蕩。

    一路走來見不著幾個人影。

    但所見到的人，都是超凡。

    當然，超凡階對於老聖者而言，是很平凡的人，在高維上界許多工作崗位就是超凡起步。

    “呼~喝！”

    “砍它，砍它！”

    “仇恨拉住！”

    老聖者循聲望去，看到了城外，蒼茫的大地上。

    有著一些人影。

    正在對付幾隻身影半透明的怪物。

    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那些怪物非同尋常。

    “似乎，很虛空生物有點像？”

    “沒錯，那些怪物就是虛空生物的弱化版，專門給這座城的學員們曆練。”

    謝伊補充道，“這座虛空城，目前是我們的一處天才培養基地。”

    老聖者點點頭。

    這次並不意外。

    城外那些人影都很年少，生命氣息更是透露出一種蓬勃的朝氣。

    或許，

    比他的弟子都要年少。

    老聖者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兩步，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

    又猛地扭頭看去。

    “等等，那些天才，才一階超凡吧。”

    虛空生物哪怕是弱化版，也不是一階超凡能對付的吧！

    城外，

    一道道領域展開。

    各種高階、超階的戰技、術法，被玩出了花樣。

    更有擅長空間、時間，或命運的天驕。

    那不是一般的天才，而是頂級天驕！

    老聖者又忍不住觀察了兩眼。

    然後跟自己弟子在同階時的表現，互相比較。

    得出結論。

    還好，

    自己的弟子也不差，但資深超凡境界時，同樣初步擁有領域，戰力不俗。

    虛空城這麽一座天才匯聚的城市，擁有幾名頂級天驕再正常不過。

    “正因為他們才一階，所以才必須組隊對付弱化的虛空生物。”

    謝伊說道，“不過這批學員中最天才的那幾個，也有單獨對付虛空生物的能力。”

    老聖者點點頭。

    又雙叒僵住。

    這批學員中最天才的幾個，應該……是二階超凡吧。

    一定是這樣！

    謝伊忽然指著遠方，“看，那小姑娘是虛空城最新一屆的學員，不過進步迅速，已經快躋身成為虛空城最強的幾名學員之一。”

    段琴手持偃月刀，獨自一人走出了虛空城。

    她瞅準一頭落單的虛空怪物，揮刀劈下。

    一刀接著一刀，帶著一種無法被抵擋的霸道。

    她一連出了八十九刀。

    力量和速度都不俗！

    直接將一頭虛空怪物給劈得粉碎。

    段琴拄著刀，喘息了幾息，迅速恢複自己體內所剩不多的源力。

    老聖者嘴巴微張。

    陷入沉思。

    沒看錯的話，這小姑娘，她……也是一階超凡。

    虛空城的天驕，都是……怪物麽？

    老聖者震驚+5。

    “謝伊先生，你們的，呃，你們虛空城的學員有多少？”

    謝伊給出一個不太確定的數字，“可能幾百上千，畢竟我們的學員突破二階後，就不再是學員了。”

    幾百…上千！

    都是一階天驕！

    二階的，就不在虛空城了！

    怪不得虛空城人少。

    這支人族，一定還有培養二階、三階的基地。

    底蘊強橫如斯！

    老聖者震驚+6。

    老聖者震驚突破閾值，老聖者陷入震怖、迷茫、懷疑人生狀態。

    老聖者orz。

    謝伊吐了一口煙圈，有些疑惑。

    聖階的承受力，這麽差的嗎？

    ……

    虛空城地處高位虛空，隨時可能出現未知的危險，是以，虛空城有聖階輪值坐鎮。

    尋常的事，並不需要聖階出麵。

    在這裏修煉也並不比綠蔭城差。

    最近坐鎮虛空城的聖階是灰刃。

    受傷的老聖者到底也是個聖階，不顧傷勢爆發至少也能打兩三個長河聖者。

    為表示尊敬，

    由灰刃出麵和老聖者詳談。

    唐禹自己不會露麵。

    適當的保持神秘感，有助於人與人之間的交往。

    虛空城最高處，

    鎮守府，

    站在這兒，放眼可俯瞰城內一切。

    “老先生，請，這位是我們虛空城的大鎮守，灰刃。”

    一個黑袍人從陰影中走出。

    他沒有戴兜帽遮住臉龐，但一張臉看上去平平無奇，哪怕盯著看了許久，一轉頭依舊會遺忘掉。

    老聖者又是一驚。

    他雖然受創，戰力嚴重下滑，但感知、眼力都不差。

    可竟然，

    感知不到這位聖者的波動。

    一如他的麵貌一樣，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是個普通人。

    這又是一位強橫的聖者！

    老聖者倒也不震驚了，知道灰刃想了解什麽，繼而說道，“我原本，是高維上界，瀾滄水域的一位聖階，隻是那天，上界壁壘忽然出現異狀，人皇殿召集我們諸位聖階，和其它三族的聖階一道……”

    老聖者訴說了足以寫一個大章四千字的經過。

    “……但沒想到，那位偉大主宰以一己之力，攻破上界的防線。

    “聖階，聖王，乃至那些永恒、不朽、偉大、至高，執掌本源法則的存在，也有隕落。

    “魔鬼族的偉大主宰恐怕，已經很接近最後一步……如果全宇宙都聯合起來，說不準當初還有抗衡的可能，但現在……”

    當初，

    除了魔鬼族之外，最強的人族、靈族等四族聯合，加之一些普通的附屬種族，跟魔鬼族抗衡了數百萬年之久。

    但許多霸主級勢力並沒有加入高維聯合戰線。

    他們擔心，沒有了魔鬼族，人族靈族等四族，也會成為下一個魔鬼族。

    無可厚非。

    但，

    卻還有一些霸主級勢力跟魔鬼族眉來眼去，跟四族爆發了一些衝突。

    老聖者搖搖頭，“沒有了我們高維聯合戰線頂在前頭，現在，該擔心的，就是那些宇宙霸主勢力了。”

    他倒不是埋怨綠蔭城沒有露麵。

    從跟謝伊的交談中，老聖者猜出，綠蔭城早就已經跟魔鬼族敵對。

    斬殺的魔鬼族族人，魔鬼族一方的聖者不知多少。

    渡神樹一役，就能讓兩位聖者隕落。

    功績未必就比他們高維聯合戰線差多少。

    反而因為隱藏得好，保留了人族火種。

    高維聯合戰線的失敗，也讓老聖者反思……正麵不可敵，就要采取迂回對抗的方式。

    綠蔭城給了他啟發。

    偉大主宰需要吞噬足夠多的世界本源，以求突破。

    綠蔭城暗中組織，在各個世界同魔鬼族對抗。

    隻要偉大主宰無法突破到最後的境界，那他們，就還有希望。

    不過，老聖者對於綠蔭城的跟腳，依舊好奇。

    一方如此強大的勢力，不可能憑空冒出。

    必然有其存在過的痕跡。

    灰刃緩緩吐出三個字，“起源星。”

    他沒有說太詳細。

    隻要拋出一個引子，

    剩下的，老聖者就會按照差不多的方向腦補。

    如果高維上界內，有曾經的起源星一脈，那麽，可以說他們綠蔭城是起源星一脈留下的後手。

    但這種可能性不大。

    地球內部，地圖已經全開。

    可以看出曾經有聖階留下了後手，但因為其徹底隕落，真靈消散，後手也在時間長河中磨滅。

    而即便起源星一脈存在，他們也……找不到已經搬了家的地球。

    另一種可能，

    高維上界並不存在起源星一脈。

    那麽……

    “嘶——”

    老聖者眼睛瞪大，“原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起源星一脈，人祖一脈！”

    起源星的曆史比他們高維上界都要久遠得多。

    上界人族最強的幾支，就曾得到過一些起源星的傳承。

    他更是聽聞，起源星曾跟魔鬼族抗衡過一段時間。

    以一脈之力！

    “但是，你們起源星不是已經毀滅，連母星都……”

    老聖者忽然明白了。

    為什麽綠蔭城底蘊深厚。

    又為什麽不願顯露出自身存在的痕跡，卻在暗中，跟魔鬼族不斷抗衡。

    因為起源星曾遭遇過大難，如今依舊在恢複當中。

    他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欽佩不已。

    原先因為高維上界覆滅的悲觀情緒，也一掃而空。

    起源星一脈仍在，人族，還有希望。

    灰刃淡然地點了點頭。

    另一地，

    綠蔭城，

    唐禹通過領主視角，觀看事實直播。

    微微點頭露出恍然。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既然起源星是人祖一脈，那麽，扯著這張大皮，應該，能收攏不少人族殘餘力量吧。”

    唐禹思索著。

    地球作為大本營，不能暴露。

    虛空城隻有一座，也有些少了。

    狡兔都能三窖，他唐大領主憑什麽不能建造九十九座虛空城？

    不然愧對老聖者的震驚。

    反正，

    有著領地範圍的護佑，建造一座虛空城的成本，也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