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實不相瞞，在下和您也是同行。”周小墨低聲對那老鴇道，“今日之事，您寧可得罪了張二公子，也不能得罪這位宗大少爺，他要是跺跺腳，咱整個硤石縣都得晃幾晃。”

    “他跺跺腳整個硤石縣就能晃幾晃？”老鴇回頭看了一眼宗林久，心說就他這樣，別說跺腳了，就是在地上打滾兒，也碾不死一隻螞蟻，老鴇看著周小墨笑了，“這位周公子，我初時見你一表人才，認為你定是不同凡響，卻不沒有想到你也是愛說大話之人，硤石縣哪個青樓老板我不認識，怎麽沒有見過你？”

    周小墨斷定，從今天開始，張捕頭估計是再也做不成捕頭了。有這樣坑爹的兒子，這張捕頭也不是什麽好貨，平時肯定沒少欺負善良。他也不願多解釋，道：“麻麻，等會那張二公子出來，您就占個中立，誰也別幫，您......”

    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周小墨和老鴇的話：“是哪個狗日的矮子要見我，是不是身上的皮肉癢癢了？”接著，一個麵色白淨，脖子上有幾個紅紅唇印，穿著小衣小褲，瘦跟猴子般的青年男子從邊門走入，一手搖著折扇裝逼，另一隻手擁著個衣著幾乎透明，身材香豔，大半個酥懷外露，頭發卻不淩亂，嘴唇嫣紅的姑娘。他一進門，剛才從樓上下來的那幾名惡漢立刻上前，把他擁在當中，瞬間有種黑澀會老大的感覺。

    定是那張捕頭家的二公子從小嫣紅的房間裏出來了，周小墨來不及對老鴇細說，道：“麻麻，我絕不是危言聳聽來嚇唬您，等會，您要麽順著宗大少爺說話，要麽不說話的誰也別幫。要是不信我的話，這醉裏乾坤樓不到明天早上怕就不是您的了。”

    老鴇不由的一愣，這少年明明已經見道張二公子出來了，卻說話還是這樣的硬氣，難道......

    那名腮幫上長著大痦子的惡漢指著宗林久和高嵩道：“二少爺，就是這個矮子和這廝指明讓您把嫣紅姑娘交出來的。”

    “嘎嘎嘎！”張二公子笑的聲音如烏鴉般沙啞，上下瞅了幾眼宗林久，鼻翼抽動幾下，眼神中寫滿鄙夷地說道，“就這身板兒，趴在姑娘身上，親嘴夠不著下麵，顧下麵吧，又夠不著嘴的矮子，也敢跟我搶姑娘？”

    這話太特麽傷人了，這貨果然是個坑爹的玩意兒。隻是你挖下的這個坑，你爹實在是沒有能力幫你填上了。周小墨拿過酒瓶，給宗林久倒了一杯酒，表示他的立場。

    宗林久淺嚐一口葡萄酒，並不理睬張二公子，而是看了看小嫣紅，見她衣服雖然稍淩亂，看著有些曖昧，但是頭發還很整齊，知道還沒有去過鴛鴦房，於是微笑著柔聲說道：“嫣紅姑娘，你昨晚已經和我約好今日再相會，為什麽卻又接了別人的牌？”

    “噗！”小嫣紅媚眼如霧，拿著絲巾半掩著嘴，“昨天晚上見你下床都很困難，奴家以為你今天起不了床了，所有......嘻嘻......”

    看著小嫣紅放蕩形骸的騷態，周小墨無語，這些青樓姑娘一旦墮落，就再也不知廉恥的隨波逐流了。

    宗林久也不覺得丟人，一手端著酒杯，朝小嫣紅招招手，全然不顧邊上很多人，道：“來，坐我腿上來！”

    這要換做我，打死也拉不下這臉皮，周小墨服了，大唐朝也真是開放，男人們大都以狎妓為榮，在青樓和妓女調情，就像家常便飯般自然。

    “嘻嘻......”小嫣紅咬著性感的嘴唇，一雙媚眼斜著朝上撩撥張二公子，意思是說，你讓我過去嗎？

    周小墨見這小嫣紅雖然風情，但是長相也不是如何出色，一雙眼睛不大，但是眼睛向上斜視時白眼珠較多，斜著上望時甚是撩人，果真是應了那句“女人向上斜視白眼多，最能給男人帶來快活。”

    不等張二公子說話，那名臉上長著大痦子的漢子怒喝道：“你們是什麽東西，居然敢跟我家二爺要的姑娘這樣說話，是不是骨頭癢癢了。”

    周小墨晃著酒杯，舉在眼前，穿過杯子看著小嫣紅，淡淡說道：“我們的確不是什麽東西......”

    眾人愕然，一齊看著周小墨，還有人說自己不是東西的？

    周小墨微笑，抿了一口酒，對大痦子道：“因為我們是人，你們幾個才是個東西！”

    “哄......”

    幾個丫頭忍不住笑了出來，發現張二公子等人臉色大變，她們連忙捂住嘴，吃吃偷笑。

    同樣是吃吃的偷笑，良家婦女和這些聲色場合的風塵女子相比，魅力差的不是一點點。

    “娘的......”

    大痦子伸手搭上刀把子，另外三名大漢也伸手握住了刀柄。

    “麻麻！”張二公子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傲氣，看都不看周小墨他們，搖著扇，道，“咱這酔香乾坤樓怎麽會跑來兩隻狗亂吠，您怎麽不找人給打出去。要是人手不夠，我可以從縣衙裏給您調派一些公差過來，省得兩隻狗在這擾亂客人，耽誤了您的生意。”

    他這句話說完，臉上盡是得意囂張，這明擺著告訴別人，縣衙的差人他都可以調動。

    高嵩陰測測冷笑：“你這隻瞎眼狗，可知道是在跟誰說話？”

    宗林久身邊幾名大漢搭在刀把上的手，大拇指往前一推，已閃出刀刃。

    見宗林久三人神色自如，並不懼怕凶神惡煞般的張二少爺，老鴇心一動，這三人看樣的確是有恃無恐，否則，怕是早就慌了。他們既沒像一般小混混那樣有立馬站起來硬著頭皮的針鋒相對，也沒有像敢惹不敢撐那樣見到對方人多，立馬變慫。想起周小墨剛才的話，老鴇臉上堆出職業鴇媽的微笑：“各位各位，來到這的都是客......”

    “哎！”張二公子一臉傲慢地伸手打斷老鴇的話，“麻麻，這事就不要你管了，一些外鄉人就是欠收拾，不打的他們回家他娘都不認識，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看看這個是什麽。”高嵩不等張二公子說完，伸手從腰裏拿出千果毅腰牌，斜著眼看張二公子，“要是認識的話，你們就連夜搬離硤石縣，滾的越遠越好，從此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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