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

    “啊~”

    “伸出舌頭！”

    “略略略~”

    一條粉紅色小舌頭在高明的眼前顫抖著晃來晃去，小黑狗得意的搖晃著腦袋，不讓高明看見他眼中惡作劇的眼神。

    柔軟的小舌頭在高明麵前動個不停，高明縮成針眼般大小的瞳孔恢複了正常，鼻中呼出一股熱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聽說過大風車嗎？”

    “什麽大風車，好玩嗎？”

    端坐在高明手心的小黑狗立馬來了精神，收回自己的舌頭興致勃勃的看著高明，小短尾巴搖個不停，不過隨後他就發出了尖叫：“你想幹嘛，你說過不晃我的！”

    “你也說要乖乖聽話的啊！”

    高明表情也微微有點無奈，這條小黑狗簡直就是屢教不改的典範，前一秒受到的教訓，十秒鍾之後必定會忘光，然後再讓高明給他來一個深刻的教訓。

    啪！

    輕輕打了個響指，左右虛空中伸出的兩條長長的手臂，緊緊的捏住了其中的小黑狗，接著以一種順時針的方向開始高速旋轉，就像是開了最高檔的電風扇，連帶著其中的小黑狗都隻能看到殘影。

    “啊——！”

    “救命啊！！！”

    “我——不——敢——啦！”

    不出意外的，高明耳邊又響起了小黑狗的求饒聲，不過這次他可沒前幾次那麽心軟了，這家夥隻要一放下來，立馬就會將自己的求饒拋之腦後，雖然大體上算是聽話，但是各種小動作層出不窮。

    高明有心這些給他來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不知怎麽的，看到這家夥高明就想起了每次過年自己姑媽家的熊孩子，居然敢動自己的遊戲機，手辦，而且還在自己的床上撒尿！

    “看你還敢不敢！”

    高明磨著牙齒，看著被高速轉動的小黑狗，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心中微微充滿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不不不不不！”

    小黑狗亂甩著自己的小舌頭，連話都說不利索，雖然他軀體堅韌無比，就連高明也拿他沒辦法，但是從其他方麵就弱的可憐，高明隻是稍微動了下腦筋，就打消了這隻自稱為章魚保羅的狗的囂張氣焰。

    唰！

    晃動著的手臂夏然而止，化成火紅色光點消散，一隻縮成一團的黑色物體喝醉了酒般顫顫巍巍的在地上蠕動著，眼中滿是圈圈，喉嚨鼓動著，一種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樣子。

    “大風車好玩嗎？”

    高明抖了抖眉毛，語氣中帶著一種極少出現的戲謔，一把將這隻小黑狗抓了起來，提著後頸上柔軟卻堅韌的皮毛：“想不想再玩一次？”

    “想想想......”小黑狗迷迷糊糊的，順著高明的話向下說著，突然打了個激靈，猛地反應了過來，發出慘叫：“不不不，不想！”

    看你還敢不敢搞小動作！

    高明看著現在又噤若寒蟬，但是保持不了幾分鍾的小黑狗，它的對於自己的來說就像是一個大寶藏，現如今力量已經不是他第一需求的了，而是需要找到更進一步的道路，雖然小黑狗的肉身堅不可摧，不過認真觀察，也足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傳奇級別的肉身，已經完全脫離了凡俗的限製，血肉和靈光相互交織，組成了另外一種奇異的結構，就算是平常的器官，也能擁有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就比如高明的雙眼，如果聚精會神的話，甚至能夠達到顯微鏡級別的視力，觀察到細胞的內部結構！

    剛剛他就是這樣觀察著小黑狗的內部組成，就算是超凡進化，也不能違背基本的規律，是在原本的基礎上進行蛻變，而不是憑空產生，不過光是觀察，他也發現這隻小黑狗的和自己見到的有很大不同。

    最明顯的，就是它的細胞內外，都有著無數神秘的符號，而且將一個符號放大來看，就會發現這個符號也是由密密麻麻的更小的符號組成，而放大那些小符號亦然，高明甚至懷疑，這條小黑狗，就是由這無窮盡的符號組成的。

    這簡直就從本質上，和高明就是兩個物種！

    “嗯！”

    高明突然心頭一動，嚇得身前偷偷伸出爪子的小黑狗趕緊收回，一副茫然乖寶寶的樣子，使勁搖著自己的小尾巴，可惜高明的注意力此時完全不在它身上，就在剛剛，他的領域居然被另一股力量觸碰了下。

    由於沒有察覺到能夠威脅自己的力量，而且出於對自己的自信，高明的領域隨便就附在了一棟居民較少的住宅樓，隻是將鏡像空間收了回去，按理來說已經屬於兩個不同的空間，就算是超凡也不能察覺。

    看來又有麻煩上門了！

    高明心中有所預感，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果然，原本已經走到城市另一端，滿懷複仇之心的李承安，他目前唯一的一個使徒，此時卻靜靜的呆在了他的樓下。

    如果不仔細感應的話，高明幾乎沒有察覺到這點，使徒對於他來說，現在就像是他存在的另外一部分，這就相當於有人不知不覺將他放在兜裏的手，拍到了自己的臉上一樣駭人！

    僅憑這一點，就能看出絕對是來者不善，有備而來！

    高明閉上眼睛，慢慢朝著前麵邁動腳步，一步踏出，火紅的地麵，再一步踏出，已經是光滑的水泥地麵，經曆了歲月洗禮的牆壁，布滿灰塵的燈泡，樓梯轉角的垃圾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爛的味道。

    夜已經深了，盡管遠處很多地方仍舊是燈火通明，但是這裏的居民卻已經進入了夢鄉，對於他們來說，雖然原本熟悉的世界似乎正在逐漸變得陌生，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從古至今從未改變過的法則，讓他們賴以存活下來，也讓他們避開了許多黑夜之中隱藏著的殺機。

    高明眼睛仍然沒有睜開，但是腳下步伐卻很穩，一步一個台階，轉過樓梯角，牆上的燈泡在他身邊發出嗤嗤的聲音，一明一暗的閃著幽光，將他的影子扭曲成了無數怪異的形狀，緊緊跟隨。

    耳邊隱約有些某些聲音，但是認真來聽又是毫無異常，高明神色淡定，獨自在空無一人的樓梯上走著。

    原本不高的居民樓，高明此時走過的樓層卻已經超過了十八層，四周的牆體也漸漸發生了改變，變成了一種幽深的青石堆砌，燈泡也變成了一個個造型詭異的長明油燈，腳下傳來了刺骨的冰涼。

    啪嗒！

    高明終於停下了腳步，眼睛慢慢睜開，一個人影正對著他，麵露微笑，如同寺廟中端坐的神佛，朝著高明微微頜首：“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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