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 正道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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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征大軍中,有一支很特別的軍隊,就是朱瞻基的幼軍。他們人數不多,總數隻有八百人。

    不管是登陸戰,推進戰,他們都沒有被推上戰場,反而是更多作為醫護兵,後備軍,在戰場平息以後負責清理戰場,救治傷員。

    在北征之戰時,他們驚豔了整個大明的軍隊階層,從幼軍出來的士兵,馬戰,步戰,火器,遊水樣樣精通,擁有這個時代,大明其他士兵都不能媲美的全麵性。

    更重要的是,他們擅長野外追蹤,藏匿,擅長白日觀日,夜晚觀星,還能描繪精確到極致的地圖。

    這已經脫離了一半士兵的範疇,就連大部分將軍,也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所以第一次北征之後,當時的一百九十四人被一搶而空,大多成為了各軍衛的訓練教官。

    但是這次出戰,他們卻顯得低調了許多,更因為如今的幼軍一半都是勳貴子弟,也讓其他人都開始懷疑幼軍的能力了。

    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原本幼軍的乙字連,後來的甲字連,這兩百人早在紀綱他們來東瀛之前,就被與錦衣衛的暗探一起,被委派到了東瀛。

    他們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繪製完整了整個東瀛三島的地圖,許多東瀛人都不清楚的小路,山穀,都被他們一步步走了過來。

    甚至可以說,他們這兩百人,發揮的作用要比原本錦衣衛的六百多人更大。

    在這一點上,紀綱也是覺得沒臉的。但是對方是幼軍,是朱瞻基的親軍,也有自己的聯絡渠道,他根本不敢隱瞞幼軍的功勞。

    為此還發了不少斥責信給各位下屬,讓他們這些資深細作,跟這一幫生瓜蛋子年輕人後麵多學學。

    技不如人,哪怕就是在不服氣,錦衣衛這些細作也隻能忍著。

    但是他們越是跟幼軍這幫人接觸,也越是覺得這個幼軍,比他們還更像細作,更專業。

    這一點,其實也是朱瞻基的無心之舉。

    從一開始,朱瞻基是想把幼軍培養成自己的保鏢的。但是他的親衛必須是身家清白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京城或者中都籍貫子弟擔任,這些孤兒根本沒有資格。

    明白這一點後,他又想要培養出一批特種兵。但是隻有經曆過戰場,他才明白,在千軍萬馬對壘之時,不論什麽特種兵,都是一刀過去就完蛋。

    那些什麽百人敵,千人敵,在三國那個人口稀少的時代可能還有點用。到了如今這個時代,除非是小規模的打鬥還有點用,上了戰場,也不過是在戰場上能多抗兩刀而已。

    自宋代以來,戰爭模式,特別是大型戰爭,已經完全變成了戰陣對抗。千軍萬馬,刀槍如林,一瞬間幾百把刀砍下,幾百杆槍刺出,再高的功夫也白搭。

    加上幼軍在北征時候表現出來的斥候能力,所以這個幼軍,朱瞻基基本就是按照間諜來培養了。

    以後的幼軍,一部分人將會安排到各處當間諜,一部分人到錦衣衛幫他查案,可能是最適合這些幼軍的歸宿。

    過年的時候,朱棣就曾經跟他提過幼軍的組建問題。不過不再是這個小規模的幼軍,而是朱棣準備以陽武侯薛祿為主帥,給朱瞻基一個超過兩萬人的幼軍編製。

    朱瞻基卻拒絕了,因為在未來的一兩年,他的目光都不會是在國內,現在組建幼軍,他不天天盯著,誰知道到時候這個幼軍是不是他想要的幼軍。

    何況他現在已經有了六千羽林衛,這六千羽林衛已經有了三千火槍手,兩千炮手,五百盾牌軍,五百輜重隊和輔助人員。

    未來他準備將炮手精簡一千,將火槍手數量提高到四千,這批軍事力量暫時就足夠了。

    隻要他把海軍權力僅僅抓在手裏,誰也翻不了天。

    過兩年,他再逐漸將京衛,京營慢慢捏在手裏,北方有鄭亨,南方有張輔,還有一個跟他配合越來越默契的火器營柳升坐鎮中間,組建一支大規模的幼軍實在沒有必要。

    後來他才知道,這是薛祿的進言。薛祿想的是,既然已經投靠了他朱瞻基,當然想要撈一個幼軍都督的名號,能跟朱瞻基更近一點。

    知道了是薛祿的進言,朱瞻基也安慰了他一番,暗示會將已經膨脹起來的神機營拆分,到時候會給薛祿一軍都督的職位。

    神機營的現在已經名不副實了,原本的人數限額早就超出了。而且神機營的攻擊力誰都明白,隻等所有人適應了新式火槍,就會重新成軍。

    所以對這個安排,薛祿一點意見也沒有。

    他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曆史上,就有這麽一支幼軍,統帥也就是這位已經投靠他的薛祿。

    十三日一早,南港島上,數萬將士集結完畢,依次登上了河船,開始向著澱川河上遊駛去。

    這一次,幼軍卻被朱瞻基命令以步行充當大軍先鋒。

    這個時候的大阪,除了港口區,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但是在港口這裏,卻比往日要繁華許多。

    無數投誠的東瀛大名,他們如今獲得了與大明貿易的權力。一船船的木材,桐油,生漆,生鐵,銅錫,硫磺,還有金銀被運到了港口,換成了大明的布料,工具,絲綢,茶葉還有糧食。

    而這些物資除了小部分運回大明,大部分建城的物資卻被運到了更北方的蝦夷地,也就是後世的北海道。

    如今的北海道並不屬於東瀛,那裏居住著的是阿伊努族人。因為與屬於大明的庫頁島上的阿伊努人有來往,他們人數又少,並不拒絕大明在蝦夷地建城。

    而且朱瞻基還不是建一座城,而是要建兩座。

    一座位於後世的函館,這裏是準備作為軍事基地建設的,防止倭人登島。

    另一座在後世的劄幌,這裏的平原地帶雖然因為天氣寒冷不可能出產太多,但是加上北海道的漁場,也能讓島上的人做到自給自足。

    在朱瞻基的計劃裏,這裏將會是未來遏製東瀛的重要一環,同時也是進軍美洲大陸的最佳跳板。

    從北海道到堪察加,經過阿留申群島鏈,每個幾十裏,幾百裏就有一座小島,一直連接到後世的阿拉斯加。

    不要說海船,天氣好的時候,一艘河船就能沿著這個島鏈一直開到美洲去。當然,那裏現在沒有這個名字了,而是被朱棣改名叫東洲。

    在北海道當然有豐富的木材,但是卻需要人去砍伐,曬幹,製作,耽擱時間。

    既然倭人現在有眾多的木材和建築材料,朱瞻基當然願意省了這些功夫。

    除了進行貿易,目前,金純為首的招撫團也在向那些大名商討租賃民壯的事宜。隻等戰事穩定下來,建城的任務就會開展起來。

    金純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很苦惱,身為一個傳統的文人,並且是一個一心走聖賢路的文人,卻覺得自己距離聖賢之路越來越遠了。

    金純出身醫學世家,自金純始,方由其父金文炳令其入學攻讀儒書。他自幼聰穎,勤奮好學,明洪武二十五年,經鄉學、州學以優異的成績貢(選拔)進太學,在明朝的最高學府裏學習儒學經典。

    讀完太學後,他以出眾的才華被吏部尚書杜澤看中。經杜澤推薦,明太祖朱元璋封他為吏部文選司郎中,從此,金純步入仕途。洪武三十一年,升為江西布政司右參政。

    此人忠心耿耿,勤於國事,為民除害,使民安樂。忠厚、和平、老成的品性,超然出眾的才華、氣魄,清正廉潔的吏風及功勳卓著的政績,讓他不僅風評甚好,還贏得了朱棣的高度信任。

    盡管如此,金純毫不居功自傲,也不願享受特權。朱棣曾多次要封贈金純子孫官爵,而金純對皇上的蔭恩之意,一直堅持不受,他不願子孫躺在自己的功勞簿上享受高官厚祿和特權。

    對這樣的人,朱瞻基一直是非常尊重的,但是朱瞻基越是尊重他,他越是苦惱。

    因為朱瞻基走的路,根本不是他想走的路,甚至是背道而馳。

    但是,他卻又不能說朱瞻基走錯了。

    如今的大明經曆了三任帝王,除了朱允炆親近儒家,不管是朱元璋還是朱棣,都不算親近儒家。

    偏偏朱允炆當了四年皇帝就被朱棣趕下了台,兩位不親近儒家的皇帝反而幹的都很不錯。

    他一直都在懷疑,難道儒家治國真的不對嗎?

    現在這個太孫朱瞻基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不管是在草原親身殺敵,還是在東瀛連連放火燒城,都看不到他的仁心之舉。

    他對儒家也不算親近,雖然現在對解縉一家很好,但更多是因為個人感情。

    可是偏偏這個太孫,在民間的聲譽卻又好的讓人羨慕。就連鄉間老農提到他,都會來一句那是老天爺選的好聖孫,連天都上過了。

    這次出使東瀛受阻,在對馬島等到太孫駕臨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這位太孫的一言一行。

    雖然年不足二十,但是這位太孫卻能將所有將帥擰成一股繩,哪怕是讓鄭和這個閹人為副帥,也無人不服。

    他原本以為安遠侯柳升會不服氣,但是也被太孫治理的服服帖帖。

    兩國開戰,自然不能談仁義,但是火燒連城就有損天和了。

    但是金純卻看到了將士士氣高漲,忠心耿耿。

    至於後麵的勒索各將軍,大名,更是一副商人嘴臉。但是當真做起生意來,那些倭人一個個反而眉開眼笑了。

    更重要的是,十幾萬大軍出征,耗費甚多,短短幾日,大明就賺回了這些開銷,還賺了能建兩座大城的材料。

    那些倭人原本畏懼大明如鬼,五千人的京觀讓倭人應該仇視大明,但是現在那些倭人為什麽就挖出金銀也想跟大明貿易呢?

    太孫讓他擔任招撫使,安撫民眾,他原本以為是個苦差。可是不過數日時間,大阪的廢墟就是左近,那些倭人似乎就忘記了仇恨。不用安撫,隻需跟他們貿易,他們就喜出望外。

    看似這位太孫從來不走正道,為什麽偏偏所有的事情累積起來,卻獲得了最好的結果呢?

    他覺得自己還需要再看看,越是看不明白,就越是應該多看,多想。

    也就在大軍出征京都的這日晚間,來自大明的運輸船隊抵達了大阪灣。

    他們運來了大軍需要的糧食,修補戰艦的各種物資。來了才發現,如今的大軍除了糧食不缺,其他物資幾乎已經裝滿看百艘貨船。

    而在南港島上,還有堆積如山的各種物資。

    楊章德一路都心急如焚,見到朱瞻基之後,知道神機營已經出發京都,而且錦衣衛這邊的行動已經安排了出去,登時失望無比。

    他來東瀛是想立戰功的,但是偏偏這裏已經用不上他了。

    第二日,一宿沒睡的楊章德拜見了朱瞻基。

    這個時候急也沒有用了,他隻能細致地匯報了武當一行,隨後叫上來了武當派出來的三十六人。

    這三十六人以年近三十的玄澄為首,其他人大多也隻有二十出頭。

    不管功夫怎麽樣,但是他們這批人青衣道袍,一個個氣宇軒昂,當場麵貨是綽綽有餘。

    朱瞻基看了看玄澄,說道:“在我身邊做事,功夫高低倒在其次,最主要是要當一個聾子,瞎子,啞巴,明白我的意思嗎?”

    玄澄沒有一般道人的仙風鶴骨,倒是強壯無比。他顯然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作揖說道:“玄真師兄已經跟貧道細致分說了在殿下身邊的要點,貧道本就木訥少言,殿下的任何事,絕不會通過貧道這邊傳出。”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你就先留在我身邊,其他師兄弟我會讓他們充當近衛。”

    雖然不知道他的功夫如何,但是顯然是不會太差的。對這個人選,光憑外表,朱瞻基對他就比玄真更滿意。

    玄真看起來仙風鶴骨,卻缺少人氣,也不能震懾人,玄澄看起來可就威風霸氣的多了。

    朱瞻基擺了擺手,守在他身後的一清子就笑著走了出來,跟玄澄行了一禮說道:“貧道一清子,見過玄澄師弟了,就讓我帶諸位師弟去安頓下來吧。”

    玄澄謙讓了一番,跟他去了,朱瞻基又轉向楊章德說道:“你來的正好,如今錦衣衛的差事我已經安排了紀綱和莊敬他們,暫時用不上你。但是這次發了一筆小財,我還在想讓人運回去,但是現在人手緊張,一直沒有合適的人。你運送這批金銀回去,順便就在錦衣衛當差,一開始不要心急攬權,多學,多看,平日裏也多到幼軍逛逛,看看幼軍教材。當大官和當小吏,完全不是一回事,這件事你一開始就要明白。”

    楊章德應道:“卑職遵命。”

    “另外回去京城,這批金銀不需隱匿,你要把東瀛多金山,銀山給我宣傳出去,讓那些世家貴族,江南商戶,都想要來東瀛發財。”

    朱瞻基又交待了一番讓他回到京師後的宣傳,然後還要把孫林換過來,負責統計東瀛這邊的收獲。

    而且如今東瀛這邊的情報係統,大部分都是在錦衣衛的手裏,他又要帶這些幼軍回去,所以也要內監在這邊建立自己的情報網。

    他倒是不擔心現在的錦衣衛有異心,不過是加以監督和製約而已。雖然已經準備把紀綱放在東瀛當一個攪屎棍,但是也不能讓這根攪屎棍脫離了控製。

    他不想搞出一個東廠來,但是谘情司的人手,也必須要增加,隻要不給他們執法權,讓他們監督錦衣衛,最合適不過。

    再過幾年,幼軍的這批年輕人成熟起來,都安插進錦衣衛,就不怕錦衣衛會脫離控製。

    當楊章德看到這“一筆小財”的時候,人都一下子懵了。

    曾幾何時,他為了十兩銀子就要殺人全家,但是現在,他的麵前是整整一艘船的金銀,還有二十餘艘船的銅,錫,鉛。

    當然,這所謂的一艘船都不是已經裝滿的一艘船。因為那個時候,隻有一個結果,就是船被壓沉了。

    但是,每艘船都已經裝到了最高的吃水線,也就意味著最大的運載量。

    這些船也不是大明最大的寶船,因為寶船本身的堅固性還不如福船,所以用來裝這些金銀,還有金屬的都是福船。

    即便是這樣,這也是楊章德從來沒有想到過的財富。他也肯定,不僅僅是他,任何人一下子見到這樣一筆財富,也會覺得頭暈。

    “這裏一共有多少銀子?”

    劉萬嘿嘿笑了起來,自豪地說道:“這裏是一筆整數,三百萬兩銀子,還有十五萬兩金子。”

    在東瀛,金銀的比價是一比六,但是在大明,金銀的比價卻是一比八,也就是說,這裏就超過了四百萬兩銀子。

    對朱瞻基來說,他在第二世打撈沉船,一次收獲幾十噸的銀子都好幾次。而且他的私人銀行裏,儲存的黃金也遠超這個數,所以對他來說是一筆小錢。

    但是這個時代,美洲,南非,澳洲的黃金和白銀都還沒有挖出來。整個大明由於缺少金銀,給官員發俸祿都要需要實物發放,即使大明戶部,內庫,沒有人見過這麽多的金銀堆積在一起。

    好一會兒,楊章德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問道:“殿下今日在做甚,我想要跟殿下說……這擔子我可接不下啊!”

    “殿下說這是小事,這會兒恐怕在考究玄澄的功夫呢!”斜了楊章德一眼,劉萬才又說道:“你真以為這些金銀就是讓你負責運送?光是為了護送這些金銀,我們內監就派了兩百人,錦衣衛一百,幼軍一百,海軍三大艦隊,每一支都抽了兩千人負責押運。這艘船上,內監,錦衣衛,幼軍相互監督,除了海軍水手,其他海軍都禁止登船。所以你就放心好了,我就不信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這批金銀的主意。”

    楊章德發現了,這次到來,好幾天了,李亮像是避著他一樣,幾乎很少跟他打照麵。

    而其他內侍原本對他都還挺客氣,現在也把他當做瘟神,這次跟自己打交道的劉萬,雖然多次見麵,但是因為他跟李亮的關係好,對屬於金闊一係的劉萬就不算親近。

    但是劉萬以往倒也沒有給他過白眼,現在對他卻毫不客氣。

    這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呢?

    當然,這話他不能問出口,為了拉攏關係,他又笑著問道:“劉奉禦是殿下的身邊人,自然消息也靈通一些,今日戰報送過來了嗎?打的如何?”

    劉萬倒也沒有給他太多難堪,回答說道:“昨日安遠侯就已經將足利義持大軍逐出了東山區,可惜的是皇室成員也都隨他撤離,隻在仁和寺抓了一些皇室成員,並且放火燒了仁和寺以及天皇禦所和足利義持的三條坊將軍府。”

    “那足利義嗣就同意?”

    幼軍的副統領張鳳山不屑地說道:“要不是日野康子和足利義嗣苦苦哀求,安遠侯差點準備一把火燒了京都呢!隻燒王宮,便宜他們了。”

    兩人上了甲板,幾方的人手親眼盯著劉萬和楊章德,還有張鳳山,三人用三把鎖共同鎖上了內艙,每人將鑰匙收了起來。

    楊章德抬頭望向了旗艦的方向,隻見甲板上站了不少人,顯然是在觀戰。

    玄澄的功夫他也考究過,比他不弱,想必,殿下應該會滿意吧!

    但是在旗艦上,原本心高氣傲的玄澄,如同盯著一個怪物一樣,看著雲淡風輕的朱瞻基,心中滿是震撼。

    他早就聽玄真和楊章德介紹過,說殿下的本事不弱於他們。他原本還以為這是抬舉殿下,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骨頭都才剛剛長成,如何比得上他們這些正是巔峰的身體。

    但是,不僅僅是他錯了,就連師兄和楊章德也錯了,這豈止是不弱於他們,簡直是比他們高出了一籌。

    不過是靈活****性,還是比拚力道,發力,他都敗了。

    這樣的人,還需要他們來保護嗎?

    一清子這個時候過來扶起了倒在甲板上的玄澄,笑道:“敗在殿下手底下並不丟人,就連老道我,現在也不是殿下的對手了。自年初殿下功力逐漸大成,已經是難逢敵手了。”

    玄澄頗受打擊地問道:“那要我們有何用?”

    一清子哈哈笑道:“當然是用來裝點門麵了,難道遇到點事,還要殿下親自動手嗎?我們啊,就當好這哼哈二將,混一份俸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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