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心態與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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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是個權力欲望很重的皇帝,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是個朱元璋一樣的大事小事都要一把抓的皇帝。

    朱元璋能夠每天忙碌七八個時辰,隻差連老百姓飯桌上吃什麽都要管。

    但是朱棣畢竟是個官二代了,他雖然也像朱元璋一樣喜歡集權,卻不會將全部精力都放在為國為民上。

    他喜歡美女,喜歡享受,喜歡每天晚上能夠在後宮裏欣賞一出宮女們的歌舞和大戲。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他也學會了放權,不讓自己跟自己的父親一樣嘔心瀝血。

    對於他這個馬上皇帝來說,兵權是最主要的,穩定是次要的。至於老百姓的日子過的好不好,他很少關注,隻要他們能活下去就夠了。

    但是,三個兒子都讓他失望了。

    朱高煦最像他,卻隻學會了戰場上的勇猛,毫無心機,隻能為將,不能為帥。

    他對民政毫無見解,絲毫不顧忌老百姓的死活,若是為君,必是暴君。

    朱高燧恃寵而驕,恣意妄為,不過是個紈絝子弟。如今受了太孫的蠱惑,更是迷上了財貨,不過這樣也讓他更放心了。

    朱高熾這個兒子幼時聰明伶俐,卻受朱元璋教導太深,迷信儒家,這是讓他最失望的。

    他隻學會了爺爺的皮毛,根本沒有學到爺爺的精髓。

    朱棣對自己的父親是非常欽佩的。他幼時勤奮好學,經過世事曆練,舉一而反三,聞一而知十,建立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知識體係。

    可是朱高熾呢?人雲亦雲,現在完全被那些大臣所蠱惑。

    甚至於,那些大臣利用他來跟自己掰手腕,而他卻毫無察覺。

    所以朱棣基本上不會允許他過多參與朝政,隻給他一個詹士府,給他畫一圈,讓他在圈裏玩。

    隻要他受他人蠱惑,想要跳出來,朱棣就會把他打回去。

    對於這個孫子,朱棣是最滿意的。小小年紀就心機深沉,將權力遊戲玩的出神入化,甚至能建立屬於自己的規則。

    一個皇帝,不需要熟讀經書,也不需要武力超群。最主要的就是要洞悉人心,學會平衡,這樣才能穩定局勢。

    大兒子偏文,二兒子偏武,隻有這個孫子才明白皇帝這個位置真正代表的意義。

    但是,皇位隻有一個,而他朱棣也還不老……

    他今年也才57歲,在他自己看來,自己最少還能再活十年。

    在東征東瀛之前,他其實已經在有意過渡權力給自己的這位孫子。不管是讓他掌管海軍,還是任由他跟各位將領靠近,都能證明他想要穩定權力交接的意圖。

    就連朱瞻基在宮中籠絡這些內侍,他也從來不管。在他看來,朱瞻基越能幹,權力過渡的越平穩越好。

    但是這一切,從朱瞻基幹脆利落地將東瀛才在腳下之後,一切都變了。

    因為朱瞻基的強勢崛起,受損最大的不是自己,而是一直被自己打壓的太子。

    太子一直隻是在文臣之間有些支持,以前的軍隊支持朱高熾,但是在丘福死了之後,軍隊就保持了中立。

    他們瞧不起連走路都需要人扶著的朱高熾,更因為朱高熾一直重文輕武。

    所以在太孫北征之後,軍方的將領將希望放在了對軍人更加親近的朱瞻基身上。

    對處在夾縫中的太子,朱棣並沒有憐惜。

    他是一個好兒子,一個好父親,一個好的太子,但是唯獨不是一個好皇帝。

    對太子的勢力受到擠壓,朱棣是樂見其成的,但是攜著征服東瀛的巨大功勞回來,朱棣突然發現,連自己的威信也被這個孫子給壓迫住了。

    他雖然發動了靖難之役,得到了帝位,但是這是內戰。

    對外征戰,一個被朱元璋趕到漠北的北元,自己都十幾年沒有搞定。

    從永樂五年對交趾動手,整整十年了,一直到今年,以封建為餌,張輔才把那裏徹底穩定了下來。

    這些功績跟太孫半年就征服東瀛相比,相差實在太遠。

    雖然對方是自己的孫子,但是朱棣仍然有些接受不了這種對比,因為跟自己的孫子相比,所謂的文治武功好像都被比下去了。

    當太孫取得大勝,活捉東瀛王室的消息傳回,禮部祭祀清吏司郎中周訥上言:“今天下太平,四夷賓服,民物阜豐,請封禪泰山,刻石紀功,垂之萬世。”

    禮部尚書呂震等亦言:“皇上聖德神功昭格上下,宜如周訥之請,封禪泰山。”

    但是朱棣還是拒絕了封禪泰山的建議,因為他感覺,這個功勞不是自己的。

    而且,從朝中大臣的表現,他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孫子的崛起對自己的影響。

    可能在許多的人的眼中,這個孫子已經超過了爺爺。

    這一點是他難以接受的。

    所以,他想要建立更大的武功。

    朱瞻基提到的帖木兒國的確遠超他最開始選的勃固和南掌,這也勾起了他的雄心壯誌。

    他當然不是一個顧頭不顧尾的人,想要征伐一個橫霸西域的大國,沒有萬全的準備可不行。

    但是他更怕這是一個誘餌,當自己在西域將帖木兒國踩在腳下的時候,大明已經完全被自己的孫子控製。

    他還有雄心壯誌,不想成為唐高祖李淵,末年隻能在深宮養老。

    所以他故意借著這件事來試探一下自己孫子的心意。

    當朱瞻基反對他現在就出兵,並且對能夠監國毫無興趣的時候,他是非常滿意的。

    雖然有能力,有野心,但是依舊顧全大局,還能不恃寵而驕,尊重他這個爺爺。對這個孫子的表現,他已經不能要求更多了。

    回到宮中,他就召見了翰林學士楊士奇,讓他寫下聖旨。“著府軍後衛六千人,優先換裝火器,拱衛太孫。”

    楊士奇洋洋灑灑,不一會兒就寫出了一片文采斐然的聖旨,用過了大印,就派了太監去跟朱瞻基傳旨。

    自年初將府軍後衛撥給了太孫,太孫的護衛就已經超過了一萬兩千人,如此儀仗隻比朱棣自己稍遜,遠超太子的兩營護衛六千人。

    不過羽林衛雖然已經換裝,府軍後衛卻還一直沒有換裝,所以這次出征,朱瞻基根本沒有帶府軍後衛。

    現在給府軍後衛優先換裝,也代表著朱棣是有意增強太孫的勢力。

    等傳令太監離去,朱棣才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楊侍郎,太孫斬殺你長子楊稷,心中可有怨恨?”

    楊士奇心中一凜,連忙跪下道:“犬子不堪大用,違反軍紀,死有餘辜。微臣心中雖然痛苦,卻也不曾埋怨太孫殿下。日前,微臣已經寫信回了老家,命次子楊道奉祖母進京。待他來到京城,微臣將會親自將他送到幼軍,繼續拜入太孫殿下門下。”

    朱棣點了點頭,讚許說道:“此舉甚好,你有心了。你如今隻剩一子,不過次子名聲遠超長子,也算是你的福氣。詔令,授楊士奇次子楊道將仕郎,入幼軍聽令。”

    將仕郎雖然隻是文勳的倒數第二級別,但是也是正九品的勳爵,這樣意味著,楊道從今以後就不是民,而是官了。

    楊士奇又拜謝道:“微臣叩謝陛下!”

    朱棣笑道:“不要埋怨太孫,要是我領軍,你那個悖逆的長子也別想活……”

    “微臣謹記在心”

    開了一天的會,朱瞻基回到宮中的時候,也覺得疲憊不堪。這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麵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況,要用不同的態度,並且還要拿出不同解決方案的心累。

    今日東宮顯得非常熱鬧,因為朱高熾要前往北平坐鎮,在為他收拾行裝。

    如今運河竣通,從應天府坐船就能直接抵達北通州。所以朱高熾這次雖然要出遠門,也不會很辛苦。

    他這次去北平,會帶幾個大一點的孩子去見見世麵,太子妃張氏卻不會跟去。

    如今張氏年歲已大,基本不受寵愛,他的後宮裏年輕貌美的女子不少,他也不會缺了人照顧。

    張氏如今的精力基本都用在了協助昭懿貴妃管理後宮,然後幫朱瞻基管理興慶宮上麵。朱高熾在不在,跟她的影響都不大。

    從東瀛運回來的金銀,朱瞻基也不是全部入庫,戰利品就超過六百萬兩,三成歸軍隊,這就是差不多兩百萬兩。

    朱瞻基身為主帥,怎麽算也要拿個二三十萬兩。他隻是留了一些金子,文物,這些銀子他一兩沒要,回來全部給了財政緊張的朱高熾。

    朱高熾這些年一直活在朱棣的羽翼下,手裏沒有進項,光靠俸祿活的比漢王,趙王都不如。

    別的不說,他的詹士府養了一大幫文人墨客,每年就把他的俸祿花的七七八八了。還有後宮這些妃子家眷的人情往來,每一家都不能少了禮數,所以從來都沒有寬裕過。

    要不是這些年太子妃張氏和朱瞻基總是補貼他一些,他恐怕早就破產了。

    這次手裏有了二十萬兩銀子,他也算是腰杆挺直了,召集了一大批文人,準備到了北平去大幹一場。

    朱瞻基也懶得幹涉他的事,任由喝了點酒的他熱情高漲地指點江山,隻是在一邊迎合。

    他雖然大事糊塗,但是膽子太小,不敢越了朱棣給他畫的線,鬧不出什麽大事來。

    至於小事,作為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太子,他其實比誰都精明,別人也忽悠不了他。

    因為要去北平,他心情高興,脫離朱棣的陰影,酒席還沒有吃完,他就有些喝多了。

    讓兩個侍妾伺候了他回房,朱瞻基也準備回自己的興慶宮。

    張氏卻叫住了他,有些擔心地問道:“你竟然直接殺了楊士奇的兒子?楊士奇如今備受你祖父和父親看重,此人據說也頗具才華,你就這樣殺了他兒子,不怕與你離心離德?”

    這個話題是父子倆在酒桌上談到的,張氏也是剛聽說這件事,所以有些擔心。

    朱瞻基笑道:“母親勿憂,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能因此壞了規矩。我殺楊稷是按規矩辦事,楊士奇要是不按規矩來,其他人就不會認可他,他再有才華也不值一提。”

    “所以……沒事?”

    朱瞻基堅定地點了點頭。“沒事!”

    對楊士奇,朱瞻基也的確沒有放在心上。三楊的名氣再大,也沒有一個能像後麵的楊延和,於謙,張居正那樣是治國全才。

    如今皇權集中,大臣們根本沒有跟皇帝掰手腕的能力。楊士奇要是不聽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他就乖乖回家去。

    他現在最重視的,還是趕緊在下西洋之前,趕快把銀行的架子搭起來。

    回到了興慶宮,這一夜,偏殿的燈光又是半夜才滅。

    秋高氣爽的季節,一串長長的親王儀仗拱衛著一輛四輪車駕緩緩進入了彰德府。過往之處,萬民避讓。

    馬車中,晉王朱濟熿四周打量了一會兒彰德府的城郭,就沒了興致。重新窩回了身後美女的懷中,扯開了她的衣襟,在她乳上親吻了一番,絲毫不顧此女的感受。

    “還以為趙王封了一個好地方,卻還不如我的太原府。”

    車駕外,王府長史李能笑道:“太原乃九邊重鎮,如何是這彰德府可比。如今邊軍北上,以後的太原,更是王爺一人說了算了。”

    朱濟熿哼了一聲說道:“不過那知府秦和甚是多事,這次到了京城,看我不奏他一本,最好將他貶諦到北地荒原最好。”

    這朱濟熿原本是晉恭王朱?庶三子,晉定王朱濟熺之弟。

    因自幼狠戾,不受父親朱?喜愛。長大一點以後,明太祖召秦、晉、燕、周四世子及庶子之長者,教於京師。

    朱濟熿與燕王子朱高煦、周王子朱有爋品行不端,狼狽為奸,經常欺壓百姓,不為太祖所愛。

    洪武三十一年四月,朱濟熺襲封晉王,朱濟熿受封平陽王,朱濟熿不喜歡父親寵愛其兄,又得知兄長對於明成祖篡位心懷不滿,就借機在明成祖前不斷詆毀朱濟熺。

    朱濟熿教唆其弟慶成王朱濟炫等不斷詆毀朱濟熺,羅列罪名,經年不止。

    永樂十二年九月初一,晉王朱濟熺廢,朱濟熿遂襲封晉王。

    此人襲晉王後更加頑劣殘暴,向嫡母晉王妃謝氏下毒,為了逼出晉王府銀錢,用鐵鍋蒸了父親的侍女吉祥。

    雖然不敢殺了自己的哥哥,但是卻把朱濟熺及侄子朱美圭圈禁了起來,虐待不止。

    上位兩年,他父兄以前的侍從,宮人大多為其所害,卻無人敢言。

    如今,他已經將晉王府收攏手中,卻又覺得無聊了。

    這次皇上下旨,令各地世子進京,隨太孫出海,經曆世麵。

    天天呆在王府中無聊的他,本來其子還小,不用進京,但是他卻貪戀京城繁華,就自己親自走一趟。

    在他心裏想來,哪怕不能隨太孫出海,也能在京城享受一番。

    皇上圈禁了朱高煦,頗令他有唇亡齒寒之感。

    這次進京,他有兩個目的。一是撇清他跟朱高煦的關係,與太孫拉攏關係。二是眼紅趙王跟著太孫海貿賺了大錢,也想分一杯羹。

    趙王朱高燧原本從北平遷封彰德府,修建奢華趙王府,日子過的緊緊巴巴。但是上個月卻得知,因為跟太孫海貿,這一年多他就賺了數十萬兩銀子,這在王爺們之間已經傳遍了。

    現在哪個王爺不是將太孫看做是送財童子啊!

    他的好心情到了趙王府就變的差了起來,因為這個趙王府雖然規製與其他王府一樣,但是比他的晉王府可要光鮮的多了。

    晉王府是洪武年間就建成的,早就破舊不堪。他雖然現在篡了王位,但是手裏也沒有多少餘錢,無力修繕。

    今日趙王府中門打開,趙王朱高燧親自到大門處迎接,將他迎進了府內。

    一進大院,最顯眼的就是王府後院一座數十米高的土山,在土山上,還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家廟。

    看到朱濟熿有些看傻了眼,朱高燧得意地說道:“晉王兄,看我這家廟氣派如何?”

    朱濟熿比朱高煦小一歲,卻又比朱高燧大兩歲。幼時在京城,朱高燧總是跟著他們身後玩,所以相互之間的關係還不錯。

    朱濟熿收回了目光,訝然道:“耗費不小吧?”

    朱高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哈哈笑道:“十萬兩銀子啊,光是廟裏那個送子菩薩,就花了我兩百斤黃金。”

    朱濟熿一聽更難過了,現在的他連兩百斤黃金都湊不出來。

    “海貿真有如此利潤?聽聞你大賺數十萬兩,也都是真的?”

    這一次,朱高燧隻是笑,不說話了。不過朱濟熿也能理解,畢竟太祖爺親令諸王不得從事士農工商,雖然現在已經打破了規矩,但是這些事都是能做不能說的。

    實際上,打破的規矩遠不止此。就好比這次皇上下令,允許諸王結伴進京,減少沿途百姓的負擔,這就打破了藩王二王不能相見的規矩。

    要不然,哪怕朱濟熿進京經過趙王府,也不能跟朱高燧相見。

    當晚,朱高燧擺下盛宴,款待朱濟熿一行,這又讓朱濟熿大開眼界。

    因為餐桌上,一些蔬菜,瓜果,包括海魚,都是朱濟熿從來沒有見過的。

    一問,才知道這些竟然都是從東瀛,南洋轉運回來的,蔬菜,瓜果還好說,那些海魚,竟然全是用冰鎮著運到彰德府,才能保證不腐爛。

    朱濟熿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了。

    他也有意多套一些話,詳細詢問了關於太孫的一些消息。朱高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當晚的氣氛非常熱鬧,朱濟熿也不知不覺喝多了。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留宿的別院一牆之隔,還有一隊人馬跟他相對而向,今晚也留宿在趙王府。

    這一對人馬隻有二十人,相對於晉王的近千人馬就不值一提了。

    楊章德與褚鬆跟在朱高燧的身後進了小院,先向朱高燧告罪,回屋脫下了趙王府的侍衛服。

    再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換上了錦衣衛的飛魚服,這才又重新施禮,坐在了趙王的下首。

    楊章德抱拳說道:“多謝趙王今日行此方便,待來日回到京城,必向皇上說明。”

    朱高燧笑道:“舉手之勞,不值一提。隻是……這晉王當真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楊章德正容說道:“下臣尚未抵達太原查明此事,不敢隨意猜測。不過,這件事既然被人舉報到皇上那裏,顯然不是無中生有。”

    “弑母禁兄,天理難容啊!不過若說他與漢王勾結謀逆,這未免有些牽強。漢王這兩年心性大變,連我都不搭理了,豈會與他謀合?”

    楊章德笑道:“下臣此去太原,定當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冤枉好人。”

    朱高燧看了看他,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既然是不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這兩年他跟太孫走的比較近,當然也知道這個楊章德實際上就是太孫的人。

    隻是他有些不明白,既然是太孫的人,為什麽在太孫登基之前不收斂一點,急著對王爺動手。

    這些王爺包括他自己雖然沒幾個好東西,但是皇上削藩未盡,每家王府的勢力還不小。

    即便是成不了事,也能壞事啊!

    想不通,朱高燧也就不想了。他算是已經看明白了,自己的父皇認定了太孫,其他人就老老實實當個安分王爺,享清福好了。

    現在他的日子過的悠哉悠哉,每年大筆銀錢收入,就是給個皇上他也懶得幹啊!

    第二日一早,錦衣衛的一隊人又換上了邊軍的服飾,騎馬離開了彰德府。

    但是朱濟熿卻在彰德府住了三天,把朱瞻基的性格,愛好問了個清楚,才離開了彰德府。

    他跟朱瞻基還是七年前見過一麵,那個時候的朱瞻基才十二歲,在他看來還是個小孩子,沒有定性,所以也懶得搭理。

    兩年前他告倒了自己的哥哥襲爵,當時皇上在北征,在北平接見的他。當時太孫在忙著研究煤窯,跟他也沒有碰上麵。

    現在有了趙王他這個親叔叔的情報,他自認為,已經摸清了太孫的底細,可以迎合他的愛好行事了。

    喜歡美女,好辦,這次他就帶了六個破瓜年紀的太原俊俏少女。她們雖然沒有江南少女的靈秀,卻也別有一番韻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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