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安排與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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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此人是海軍總督劉江的次子,但其兄早逝,雖然是次子,卻是劉家繼承人。
他自幼隨父從軍,在遼東久經沙場,雖然算不上絕世名將,但也稱得上領軍有方。
自劉江被朱瞻基征召為海軍都督,劉安回京被安排到了神機營,擔任軍衛都指揮使。
接受了火器換裝之後,他參與了征討東瀛的行動,行軍作戰從無紕漏。
東瀛之戰之後,他走了父親的關係,也是朱瞻基為了籠絡劉江,將他要到了幼軍,成為了幼軍四個都指揮使之一。
他這次雖然是跟隨朱瞻基一起下西洋,父親是海軍總督,但是卻不是屬於海軍序列,而是陸軍序列,歸薛祿領導。
天已經快要亮了,但是這漫長的會議才結束。眾人都沒有時間休息,要為大軍出征做準備。
朱瞻基也是毫無睡意,留下了劉安和現在歸屬於羽林衛的陳禮和張鳳山,還有莊敬和龐瑛兩人。
陳禮和張鳳山是跟隨朱瞻基最早的將領,雖然他們當初隻是羽林衛的把總和總旗,如今也隻是守備和副守備。
但是他們兩個身上還有另外一個職位,那就是羽林衛學的山長和總督導。這讓他們哪怕是在高級將領林立的大帳之中,也沒有人敢真的忽視他們。
原來的幼軍,如今的羽林衛學,已經成為了大明軍中的一個閃亮招牌。
從這裏培養出來的士兵如今數量雖然還沒有超過兩千,但是十年磨一劍,每個從羽林衛學出來的士兵無一不是大明各軍衛器重的精英。
甚至有不少從羽林衛學出來的孤兒如今都做到了守備一職,比他們兩人的職位高,卻也沒有任何一個孤兒敢在兩人麵前自傲,更不敢忘本。
在這個時代,天地君親師的思想依舊深入人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任何人敢忤逆兩人,那都是眾叛親離,天下無容身之處。
而且,他們官職雖然不高,也要看位置。一個普通的守備,當然隻是一個普通角色,但是一個太孫跟前,備受重視的守備,是任何人都不敢輕待的。
就像黃淵,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守備,但是那些指揮使,參將,甚至是提督,總督都不敢忽視的。
朱瞻基要是把兩人外放,最少都能提拔到指揮使的職位上去。
莊敬和龐瑛兩人自東瀛之戰之後,已經許久沒有機會到朱瞻基的麵前來表忠心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兩個人都表現的非常積極,想要再立功勳。
大殿裏除了他們幾人,就隻有金闊,孫林這兩個內監總管,李亮守在了門口,防止有人聽到他們的決策。
大部分人都是一日夜沒有休息,昨天發生那麽多事,精神都高度緊張,一個個都疲憊不堪。
朱瞻基自己都窩在了龍椅上,兩條大長腿架到了麵前的案幾上。“諸卿都自在一點,天天端著個架勢,也太累了。劉安……”
劉安坐直了身體抱拳說道:“臣在。”
朱瞻基笑著揮了揮手說道:“自在一點,就當我們在閑敘好了。知道我為何單留下你嗎?”
劉安依舊一本正經地說道:“殿下另有安排要末將執行。”
朱瞻基點了點頭。“我喜歡聰明的人,有能力就在我的麵前表現出來,那種和光同塵,怕當出頭鳥,在我麵前不好用。”
朱瞻基的眼睛在眾人麵前掃了一圈,回到了劉安的臉上才說道:“這次以你為幼軍總兵官,自然要以滇國公的意見為尊,但……在滇國公的決策不符合大明利益的時候,孤要你率領幼軍,可自行其是。”
劉安有些為難地說道:“臣該如何判斷滇國公的行為不符合大明利益呢?”
朱瞻基問道:“你認為孤為何執意要掀起這場戰事?”
“威懾南洋各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正是!”朱瞻基坐起了身子,笑道:“南洋各國如今以信奉綠教為主,他們雖然名義上是我大明的屬國,卻不說我大明話,不寫我大明字,反而以學習那西洋小國的文字為主。孤在麻喇迦已經開始要求他們漢化,但是一個麻喇迦太小了,孤不僅想要在麻喇迦,還想要在南洋各國都推行我儒家,推行漢字。
滇國公此人雖才華蓋世,但其年歲已高,慈悲為懷,早失靖難之時的果敢。若是孤能長期經營南洋,當用他之才。但孤卻沒有時間。
待南洲暴風季過去,孤就要前往南洲,從南洲回來,孤還要去下西洋。所以孤隻能快刀斬亂麻,將南洋地區全部梳理一遍,讓南洋地區各國各部落,不僅要尊崇我大明,更要畏懼我大明。
隻有這樣,才能在南洋地區快速推行漢化,讓南洋各國成為我大明真正的屬國,就像朝鮮和東瀛一般,可明白?”
劉安抱拳說道:“臣明白!”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明白就好!孤是敬重滇國公的,但是這次南洋之行,卻不能以他之意,長期謀劃。你作為他部下主帥,當尊重其意,卻不能言聽計從,要有自己的決斷。孫少監……”
孫林應聲道:“奴婢在!”
“著馮衝隨劉安前往明古魯,提供一應情報。”
“是!”
金闊這個時候說道:“殿下,那明古魯的萬茂如今還未有反叛之意,何必急著出兵?老奴以為,可待其知道其子已死,做出選擇後我大明再出兵也不晚。”
朱瞻基雖然知道金闊的建議才是天朝上國的堂堂正正之策,但是卻不願意如此耽擱時間。他笑道:“我大明可以先出兵,隻待他不來舊港,就舉兵討伐。莊敬,龐瑛……”
兩人立即抱拳道:“臣在。”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那些倭寇你們如今掌控住了嗎?”
莊敬略帶自矜地說道:“如臂使指。”
朱瞻基笑道:“好,拿地圖來。”
孫林遞上了一份蘇門答臘的地圖,攤開在了朱瞻基麵前的案幾上。朱瞻基招了招手,大殿內的幾人就登上了台階,來到了朱瞻基的麵前。
朱瞻基指著地圖說道:“大軍出征需要幾日籌備,艦隊繞到島西南的明古魯,也需要時日。而且大軍由海上進攻,直取明古魯國都,難免又寫疏漏,所以我要求羽林衛學派出五百精通地圖測繪,叢林作戰的士兵,與兩千倭寇由穆西河逆流而上,可一直抵達卡巴火山北麓的盧布林高。這裏有兩處山穀可以接穿過島上的山脈,抵達明古魯。”
頓了頓,朱瞻基又說道:“進入明古魯之後,我要求倭寇營執行三光政策,殺光,燒光,搶光,讓明古魯部落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痛苦!”
莊敬臉色一肅,有些擔憂地問道:“殿下,這樣會不會讓其他部落仇恨我大明?”
“這些都是倭人幹的,他們不過是我大明的一條惡狗。隻有讓敵人害怕,恐懼,才是他們的職責。我會讓船隊在盧布林高等你們,告訴那些倭人,所有繳獲隻需要上繳一半。”
“是!”
朱瞻基又望向張鳳山說道:“羽林衛學士兵的任務不是殺人,而是給倭人提供路線和情報支持。你們要監督明古魯部落的大軍調動,不要讓倭人陷入了他們大軍的包圍圈,這些人,我還有大用。”
張鳳山行了一個軍禮道:“末將明白!”
朱瞻基這才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兩路大軍要注意時間上配合,倭寇營從東北部燒殺搶掠,把民眾都驚往都城,然後大軍從西南直攻都城。細節方麵你們再商議一番,孤先去休息了。”
朱瞻基長期修煉,這一日夜沒有睡覺,雖然對身體無礙,但是對養生不利。
他可是知道原本的曆史裏,他自己隻活了三十幾歲。雖然現在他的道家養生已經小成,卻也不敢馬虎。
回到了後院,他也沒有去驚動已經睡下的妃子們,讓還在等他的青梅綠竹帶他進了她們的房間,坐在地板上調息了半個時辰,然後就睡在了她們的中間。
莊敬與張鳳山他們又商議了一番細節,幾人一起前往薛祿的小院,向薛祿這個陸軍總兵匯報軍務。
薛祿這才知道,朱瞻基根本就沒有想要給明古魯部落留一點餘地,借著一個大明士兵死在拉哈特的手裏,就趁機想要直接滅了明古魯部落。
他也明白,這樣的事不是朱瞻基想要防著他,而是想要防著鄭和。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頒發令旗,作為調兵之用。
這種小規模的調兵,根本不需要虎符,薛祿作為總兵官,直接發令旗就好了。
但是像鄭和他們出兵,卻一定是需要朱瞻基親自頒發虎符。
一直到午時,莊敬和龐瑛才回到了位於出海口出的倭寇營,隨即就擂鼓點兵。
這些倭寇已經被大明訓練了一年多,聞聽擂鼓,一個個連忙丟下了手中的麻將牌和撲克牌,穿上了正裝,提著自己的倭刀,來到了臨時軍營的校場。
他們這些人不像大明士兵軍紀嚴明,所以除了在麻喇迦,呂宋,有過假期,在渤泥國和巨港都沒有給他們放風的時間。
巨港這裏的百姓大多都是華人,就更不會讓他們出去禍害人了。
他們一個個憋的難受,聞聽擂鼓聲,一個個不驚反喜。
三通鼓畢,不到者斬。但是他們的人數不多,隻有不到兩千人,所以第二通鼓聲響起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全部匯合完畢。
莊敬在點將台上麵也是格外自得,能將這些匪類管的理理順順,他可是下了大工夫。
望著台下的眾人,他大聲喊道:“從東瀛到大明,到南洋,你們憋屈嗎?”
台下眾倭寇不明白莊敬的心意,隻有稀稀落落的回應。“憋屈!”
莊敬笑了笑,又道:“太孫殿下令!”
眾人紛紛單膝跪下,除了衣甲的撞擊聲,沒有一點聲音。
“殿下有令,倭人營明日出征。這次出征,討伐西南明古魯部落。此戰可不受軍法約束,施行殺光,燒光,搶光政策,就是有那些小美人,你們也可以隨意享用……”
台下眾人轟然喝彩起來,一個個情緒激動不已。
莊敬笑了笑,又道:“但是,記得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你們的命,不僅是屬於自己的,也是屬於我大明的!”
莊敬不怕他們畏戰退縮,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燒殺搶掠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性,遇敵從不畏懼。
莊敬怕的是他們太自大,因為奸淫擄掠散了軍陣,丟了自己的小命。
這些人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他還想靠這些人,掙下足夠的功勞,像紀綱一樣駐守一方。
這些倭寇被憋了大半年,一個個急著想要去掙取功勞。
但是在大明各軍,卻是喜憂各半。
因為這次是臨時出兵,而大明各衛正在積極準備競技大賽,所以要出征的人選,就要撇開這些要參加比賽的人。
大部分士兵本來都是興致衝衝地參加競技比賽,卻沒有想到因為這個原因,自己卻不能去參加戰鬥。所以一時之間,有人喜,有人憂。
蘇南,段仁誌,馬德鍾三人組現在就麵臨著分別。
蘇南是新任主官,掌管了五艘船的艦隊,沒有時間參加競技比賽,但是段仁誌和馬德鍾兩人卻都有報名。
段仁誌是第一艦隊蹴鞠隊的前鋒,他的身體雖然不算強壯。但是速度很快,身體靈活,有很強的搶點意識,是蹴鞠隊的一號前鋒。
而馬德鍾出身曹州,那裏人們自古就好武技,馬家祖上家傳大洪拳響徹一方,但是到了馬德鍾祖父一代就沒落了。
其父體弱,棄武從文,有地方土豪貪圖他家大洪拳,設下圈套讓他家破人亡。
當初馬德鍾年幼,帶著其父塞給他的拳譜,在一個族叔的帶領下逃難到京城。
卻恰逢靖難之役,山東各地打的不可開交,族叔身死,他也變成了一個孤兒。
他在淮安被一窩盜匪抓住,因為年幼,被養在了土匪窩,每日進城乞討。
雖然日子過的苦不堪言,但是終究是一窩土匪養活大了。
後來土匪被淮安府官兵剿滅,他也有了一把力氣,就投了軍。
如今的馬德鍾剛過二十三,正式氣血旺盛的時候,一身家傳的大洪拳也練的爐火純青。
這次軍中競技,他就報名了武技大賽,並且進入了決賽。
他們艦隊被挑選進了征略明古魯的艦隊,但是有比賽在身的將士卻不能出征。
馬德鍾是孤兒,對沉穩有度的蘇南視為兄長,雖然看不起段仁誌油滑,但是他跟段仁誌的關係卻更好,視他為弟。
三人這次要分開,格外不舍。馬德鍾就找到了軍中典薄,想要退賽出征,卻被典薄訓斥了一番,隻能老老實實地繼續比賽。
朱瞻基重視這次的競技大賽,他也不會出征,反倒會親自主持這次的大賽。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
軍中各將當然是更重視這次的比賽,而不是去剿滅一個小小的部落。
“這次出征雖然隻是討伐一個小部落,但是戰場叵測,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沒事。我要是回不來了,你們要替我照顧端娘。”
馬德鍾捶了蘇南一拳,想要笑,眼眶卻紅了。“兄長盡管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嫂子。”
段仁誌沒心沒肺地笑道:“我海軍隻是輔助戰隊,第一艦隊卻是一半士兵都裝備了火槍,哪裏會有意外!兄長盡管去,等回來我們定會奪得這次蹴鞠大賽冠軍!”
蘇南將一個信封塞進了他的懷裏,說道:“我要是回不來,你幫我照顧好端娘,將我撫恤金一分兩半,一半給我家中,一半給端娘。端娘年紀還幼,以後要是另尋他嫁,也不必阻攔。”
像這樣的告別,在整個艦隊各處都在發生。雖然最近的幾次戰爭,大明都是大勝,士兵損傷也很少,但是總要防止意外的發生。
特別是下層的小兵,他們身處戰場,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而在巨港城,大抓捕終於停了下來,一些被抓進農莊的嫌疑人,在被查清了並無參與哈三的陰謀之後,也被放了出來,但是更多的人被罰金處罰。
他們這些人雖然沒有參與哈三的陰謀,但是明知哈三圖謀不軌,卻不曾舉報,也就被判同罪,隻是從輕處罰。
而被抓的身份最高之人,就是被押解到巨港來的麻喇迦大王子依斯幹達沙。
哈三有反叛之心,就是從麻喇迦開始的,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依斯幹達沙參與了這場陰謀。
但是根據哈三的奴仆所言,哈三就是因為跟他的商談,才開始圖謀不軌。
而且依斯幹達沙對哈三在麻喇迦的勾連縱橫不僅沒有阻止,還大開方便之門,他的嫌疑是洗不清的。
其實朱瞻基更想抓的是拜裏米蘇拉,但是證據實在太薄弱了,因為拜裏米蘇拉根本都沒有跟哈三單獨相處過。
但是抓了他最看重的大兒子,也足夠這個老狐狸心疼的。
海軍前腳抓了依斯幹達沙,這個老狐狸後腳就跟著艦隊一起到了星城,想要麵見朱瞻基求情。
現在的麻喇迦,官員和阿訇被抓了一半以上,亂成一團,他也無心管了。
反正現在的麻喇迦就跟大明的麻喇迦沒有區別了,沒有他們這些土人,麻喇迦也亂不了。
哈三從被抓進監獄,不管是嚴刑逼供,還是威逼利誘,他都一言不發。
他很清楚,自己作為主謀,逃不脫一死。現在他隻想少牽連一些人,多保存一些反對的力量。
但是在國家機器被運轉起來之後,他開不開口,其實都無所謂了。
現在的谘情司將他自大明出發以後,見過的每個人,每天吃的什麽飯都查的一清二楚。
他的生活軌跡就攤開在了所有人的麵前,還有從他住所查出來的來往信件,也都揭示了他的圖謀。
現在不管是舊港,還是麻喇迦的土人,大食人,都對哈三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
他絕食了幾日,但是卻被大明的士兵們用一根管子,每天給他直接插進喉嚨,灌進去稀粥。
這不僅將他折磨的苦不堪言,還死不了。
現在刑部的人根本就不查他了,每天將他綁在黑暗的小房子裏,根本不搭理他。
因為通過對其他人的審問,已經把他所有的圖謀軌跡查清楚了。
房子裏麵沒有一點光,即使每天灌食,那些士兵也是點著火把進來。開始幾日他還能算一下時間,最後他的思維就開始發散,再也集中不起來,也失去了時間的觀念。
直到這一日,他被幾個士兵手腳反縛,一根竹竿從手腳的空隙中穿過,將他像一頭豬一樣抬了起來,這才重見天日。
除了開始兩日的審問,他一句話也不說。接下來的多日被關在沒有聲音,沒有光線的屋子裏。
他的神智都已經模糊,出了屋子,突然見到光線,他的眼睛一陣刺痛,就忍不住閉了起來,眼淚不停地往外流。
他不知道身在何方,最後被重重地丟在了硬木板上。
鄭和看著士兵們將哈三像死豬一樣丟在艙房裏,嘴巴動了動,一句話也沒有說。
眼前的哈三已經讓他有些認不出來了,他沒有想到,隻是短短的幾日,這個哈三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滿身汙垢就不必再說,他大小便都直接排泄,渾身髒臭的比一頭豬還不如。
他頭擺了一下,隨從才捂著鼻子上前,去給哈三鬆開了繩子。
可是哈三依舊如同一個瘋子一般,閉著眼睛在原地喘息,不論誰跟他說話,都仿佛沒有聽見。
隻是關在黑屋子裏麵短短幾日,就能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哈三在鄭和的心裏還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要不是又如此意誌,怎麽可能從巴格達到長安,把畢生獻給安拉!
過了快一個時辰,哈三才逐漸清醒了過來,認出了麵前的人是鄭和。
他撩開了額頭前麵披散的頭發,露出了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滇國公啊……安拉的光輝將會在東方熄滅,大明的鐵蹄將要踏碎我們的家園,這一切,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牙疼的喪心病狂……,昨天一夜沒睡成,也寫不進去,疼的想死。今天臉腫了,到醫院打消炎針,止疼針,下午才好一點。晚上隻能吃白粥,苦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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