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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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剛一進城,段仁誌和蘇南就從一家酒樓的二樓探出頭來。段仁誌今日沒有穿軍服,打扮的像一個富家公子。

    他家庭條件不錯,這些年也沒有攢錢的習慣,掙的銀子都隨便花。

    偏偏他娶的那個老婆也是富貴慣了,這些年將大部分俸祿都花在了他身上。

    不過他現在是海軍蹴鞠隊的頭號球星,每個月從蹴鞠隊也能領一大筆俸祿,日子過的比一般把總要強的多了。

    馬德鍾一勒馬韁,從馬上跳了下來。“大哥,三弟,太孫殿下召見,不便耽擱,待我回家,我們兄弟再大醉一場。”

    聽到馬德鍾的話,蘇南和段仁誌兩人很快就從酒樓出來。他們先跟四個內侍施禮,才又跟馬德鍾說道:“二弟的事我們已經聽說了,那孔家雖是聖人之後,卻也不能如此欺負人。錢指揮使昨日還跟我吩咐,我海軍這次站在你一邊,非要讓那孔家低頭不可。”

    馬德鍾在歸途之中,就想過各種應對方案,卻沒有想過,這次海軍能站在自己身後。

    自己對孔家是螞蟻撼大樹,但是海軍的勢力若是支持他,這個公道就好求了。

    他詫異道:“怎地我的一點小事就驚動了這麽多人?”

    太孫殿下知道他的事不奇怪,但是如果滿城風雨,現在還能在海軍形成一致意見,這就不簡單了。

    蘇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然殿下召見,你就趕緊去,晌午在我家吃飯,我們三兄弟好好喝一場。”

    段仁誌也裝出一副豪邁的樣子說道:“雖然我的酒量差,今日也舍命陪君子了。”

    馬德鍾知道這是兄弟在關心自己,卻不想他們過於擔心,裝作沒事人一般,不屑地推開了段仁誌的手,轉身上馬。“就你那酒量,我還沒有熱身,你就倒下了。回見!”

    蘇南看著馬德鍾隨著四個內侍又離開,才跟段仁誌說道:“還不知道殿下會見他多久,將酒席退了,我們買一些酒肉,回家去等。”

    “二哥這事……”

    “放心,殿下會給我們做主的。”

    他不像段仁誌沒心沒肺,事情不到半個月,就從山東傳到了京城。不到幾天的時間,就滿城風雨,要說這後麵沒有人推動,蘇南是不相信的。

    誰在背後推動?誰又要對付孔家?蘇南不敢往下去想。

    總之,隻要知道有人會替他們做主就好了。

    馬德鍾到了皇宮,卻並沒有立刻獲得接見,因為朱瞻基這個時候正在陪朱棣接見朝鮮太宗李芳遠。

    李芳遠是第一位獲得大明皇帝正式冊封的朝鮮王,如今的朝鮮,印璽和敕封都是大明賜予的。

    朝鮮人每年進貢土產品,如人參、漆器、豹和海豹皮。作為回報,皇帝賜給朝鮮王及其使者豐厚的禮物——絲綢、精美的衣服、藥材、書籍和樂器。

    如今各國都缺貴重金屬,他們每年需要上繳一百五十兩黃金,七百兩白銀,就這,他們經常都拿不出來。

    永樂十六年,朝鮮宮中發生兵變。

    忠寧大君李祹是李芳遠的三子,才華橫溢,很受太宗喜愛。相反李祹的兩位兄長卻毫無王者風範,並粗魯阻撓太宗傳位給李祹。

    兩人因王位造反,被李芳遠控製,逐出宮去。李芳遠長子流浪深山,二子則作了和尚。世子被廢,而忠寧大君李祹則被太宗冊封為王世子。

    但是隨後,李芳遠自己也心傷不已,無心執政,幹脆將王位禪讓給了李祹,自己當了太上皇。

    今年春節剛過,他就以太上皇的身份從朝鮮來到了大明,昨日抵達了應天府,今日就獲得了朱棣的召見。

    在接見的過程中,朱棣詳細詢問了他禪讓的過程,已經禪讓之後的權力分配。

    李芳遠雖然當了太上皇,不再理政事,但是不代表他就完全放權。

    如今的朝鮮,大部分權力依舊把持在他的手中。

    朱棣對這種禪讓方式感覺非常新鮮,在大明,自堯舜禹之後的曆朝曆代,哪怕是父子之間,都沒有禪讓的習慣。

    朱瞻基卻巴不得他了解的越多越好,最好等他西征回來,就直接讓位給自己。

    因為他很怕一些需要延續性的政策,在朱棣回來之後,又被廢除。

    雖然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一些政策如果反複,造成的麻煩也不會小。

    李芳遠今年五十四歲,他雖然比朱棣年輕七歲,但是身體卻要差一些。

    麵對被委任監國的朱瞻基,他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想要從大明輸入銅錢。

    如今的東亞各國,除了南洋的一些國家,大部分國家都缺金銀銅。

    他們跟大明一樣,將金銀銅作為貨幣,卻沒有足夠的金屬來鑄幣。

    而南洋那些國家,連冶煉技術都沒有,所以基本上除了東瀛,每個國家都要從大明進口銅錢。

    以前的大明是根本不可能滿足這些要求的,但是自北明山銅礦進入開發旺盛期,石見銀山,佐度島金礦也都源源不斷地供應金銀,如今的大明在金銀銅方麵的短缺,已經大大緩解。

    朱瞻基本來就一心要控製整個亞洲各國的經濟,又怎麽會不同意呢?

    金銀銅在如今這個時代,沒有太多工業價值,主要是作為貨幣。

    在朱瞻基出海的三年中,現在大明又鍛壓了半兩的銀幣,當五百銅錢,加上當五十的銅錢,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貨幣。

    隻不過,這幾年因為各國的金銀差價,也讓許多人加入了販賣金銀的行當,算是第一批炒外匯的。

    但是整體來說,因為兩家銀行的建立,目前的兌換逐漸趨於平穩。

    李芳遠也提出了邀請大明開發銀行到朝鮮開辦分行,不過這個要求暫時被婉拒了。

    因為朝鮮的經濟秩序非常落後,要先將他們的經濟納入版圖,需要大明先付出不少金銀銅幣。

    但是大明現在自己也艱難,先賣他們一些貨幣可以,但是想把朝鮮的經濟整體納入,目前還做不到。

    在朝鮮開辦了銀行,他們將大批農產品什麽的換成貨幣流通,銀行實在承受不了。

    不過即便如此,朱瞻基同意讓他們用農產品,土特產跟大明換取一千萬枚銅錢回去,已經讓李芳遠非常滿意了。

    接見過程一直持續到了午時,朱棣在武英殿設宴款待了李芳遠一行,隨後才將他們送到了朝鮮的驛館。

    對於朱瞻基跟李芳遠的接觸,朱棣並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因為他發現,朱瞻基雖然在小事上容易犯糊塗,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看的比自己還要透徹。

    就拿到朝鮮開辦銀行來說,要是朱棣,一口就會答應了。

    但是朱瞻基寧願支持他們一千萬枚銅錢,也不願去朝鮮開辦銀行。等朱瞻基分析了開辦銀行,需要墊付出去的銅錢,銀幣數量的時候,朱棣才知道自己考慮的不周。

    整個朝鮮都缺錢,要是想要填滿,大明不知道要拿出多少錢幣來。

    而且這件事沒有任何人提醒,完全是他自己想到的。

    通過這件事,朱棣也更放心朱瞻基在處政上麵的能力了。

    這個時候,朱瞻基才回到了東華門處的谘情司,接見了已經等了兩個多時辰的馬德鍾。

    雖然等了兩個多時辰,但是谘情司這邊並沒有把馬德鍾當外人,晌午的時候,還專門給馬德鍾提了一份食盒,裏麵裝了四菜一湯。

    馬德鍾雖然不敢在宮中亂走,但是隻是在谘情司門口這裏看看皇宮的景致,已經覺得不虛此行了。

    麵對馬德鍾,朱瞻基不需要虛與委蛇,等他見禮完畢,讓他坐在了自己的下手說道:“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但是這件事我不想當做一件個例來針對孔府,所以我希望你等一個月,屆時我會安排人送你到山東。”

    馬德鍾抱拳道:“微臣自然是聽殿下吩咐,何況連那曲阜縣令都已經被抓,現在縣衙也沒人受理微臣的案子。”

    朱瞻基搖頭笑道:“一個縣令是不夠資格的,這件案子既然已經被推到山東布政司,那麽到時候你自然是去濟南告狀。”

    馬德鍾又問:“殿下既然讓微臣遲一個月,不知是何緣故。微臣怕行事魯莽,壞了殿下的大事。”

    孫林咳了一聲,警告馬德鍾不要亂說話,殿下如何吩咐,就如何做,哪裏需要問這麽多。

    看馬德鍾有些惶恐,朱瞻基倒是笑了起來。他能想到這裏,說明他不是一個魯莽之人。

    朱瞻基笑道:“孤隻是需要一段時間,讓戶部與地方布政司,州府,組建一支新的田地清查隊伍。借著你跟孔家的案子,孤要好好地打擊一下如今強占良田的家族,限製土地分配,清查隱戶。”

    馬德鍾雖然知道這些事很重要,是殿下為百姓做主,但是卻沒有明白這裏麵的環節。

    但是等他回到了家中,跟蘇南提起了這件事的時候,蘇南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孔家這次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啊!”

    蘇南猜的沒錯。

    朱瞻基就是想要借助這一件案子,直接掀開士族,宗室占據土地的鍋蓋,這一下子,全天下的人都會恨點燃了這把火的孔家了。

    他們哪怕是聖人家族,但是在利益麵前,也不是天下人的對手。

    他們的名聲越響,案子鬧的越大,恨他們的人也就會越多。

    但是,這隻是朱瞻基計劃的一部分,因為在此之前,還有山東官員的貪腐案。

    這件事,孔家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再加上馬德鍾這件案子,朱瞻基相信孔家幾十年之內都不敢瞎比比了。

    雖然這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但是最少目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大醉一場,馬德鍾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他的妻子文秀原本是廣西靖江王進貢給朱瞻基的廣西美女,身材嬌小,自小被王府養大,也沒有受過苦。

    嫁給馬德鍾以後,夫妻蜜裏調油,馬德鍾出海三年,他們三家住在一起,相互也有照應,也不憂生活。

    這次三家的相公回來,她們都是早就拿定了主意,給自己的相公生個孩子。

    如今文秀已經懷孕,隻是還沒有顯懷,坐在床邊縫製一件小兒肚兜。

    “相公醒了……,後晌醉酒,妾身晚上煮了米粥,相公熟悉一番,吃了米粥,再歇息下來。”

    馬德鍾接過了文秀遞過來的一杯濃茶,一口喝光。文秀想要接過空杯,卻被馬德鍾攥住了她的手。“娘子,為夫今後也是無根之人,我們今後就以應天府為家了。”

    文秀溫柔笑道:“妾身父母早就不在,嫁給了相公,相公在哪裏,哪裏就是家。”

    馬德鍾心裏一陣甜蜜,摟住了她的肩膀,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在山東哭過一次之後,這些時日,馬德鍾從來都沒有掉過眼淚。但是現在,摟著妻子嬌柔的身體,他卻忍不住落淚了。

    “為夫無能,不能保護父母屍骨,但是今後,定當保護好你們母子。”

    而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皇家醫院,已經在這裏養病了十天的朱高熾,這個時候麵對天空的半月,久久無聲。

    在他的身前,跪著國子監教授孔樂南。“殿下,孔家如今危在旦夕,全在殿下一年之間,還望殿下垂憐。”

    朱高熾搖了搖頭歎道:“孤如今形同流放,如不是主動提出養病,怕是要被打發到西北去吃沙子了。如果這個案子在父皇出征之前結案,孤也難以插手。”

    孔樂南又再次叩首:“殿下,我孔家固然以拒糧謀利,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大業,望殿下垂憐。”

    朱高熾長歎了一口氣,柔聲說道:“起身吧,即使是陛下,也不會把孔府趕盡殺絕的。孔家看似危險,實則比孤如今還要安全。若陛下出征之前,還未結案,孤定會援手。”

    雖然勸服不了朱棣,但是在朱瞻基麵前,朱高熾還是有些把握的。

    這幾日,除了楊士奇長期陪伴在他身邊,連楊溥如今都還在監獄之中。

    那些朝廷大臣原本對他親近無比,但是這幾日,竟然沒有一個出頭露麵,隻是讓家人送來禮品。

    他朱高熾又缺這些禮物嗎!

    但是,他不知道該恨誰,因為他的一切都是父皇給的,現在他拿回去有錯嗎?

    那些大臣見風使舵,若他不是父皇的兒子,誰能認識他?

    想到朱瞻基,他的心裏也充滿了矛盾。欣慰自己有個能幹的兒子,這些天朝堂穩定,傳出來的話都是大臣們稱讚他的。

    但同時,他還感到由衷的嫉妒。

    他不像二弟三弟他們,在國內沒有了指望,還能去西洲發展。

    他雖然形同被廢,卻哪裏都去不了。

    孔樂南在的時候,他有些心煩,但是離去之後,他又感到無比的寂寞。

    他想念宮中的嬌柔美妾,但是這些時日,她們都被限製,不能在晚間陪侍。

    “何純,扶孤回去歇息吧!”

    孔樂南回到了太平坊的家中,書房裏,還有幾位家人翹首以盼。看到他有些沉鬱的臉色,忙問道:“殿下怎麽說?”

    “毫無擔當之輩,根本不敢跟皇上作對。”

    “如果隻是糧食案件,所犯者眾,倒也不怕什麽,但是如今我孔家因占地刨了馬家祖墳一事,被傳的沸沸揚揚,這件事可不可小瞧。”

    他們都是孔府族人,自然知道,孔家能千年不倒,靠的就是名望。

    過去的多少豪門世家被大浪淘沙,隻剩下孔家依舊屹立,靠的就是祖宗傳下來的名望。

    如果沒有了名望,孔府一門書生,又有多大的能耐?

    可是這是京城,如今的孔家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宗子大謬啊!如果當初在山東就把這個馬德鍾安撫好,哪裏會有如此大的風波!”

    一個身強力壯的三十歲男子說道:“哪裏是如此簡單!如果隻是賠些銀子,當初早就抹平了。但是這馬德鍾仗著自己是太孫親軍,竟然敢要求讓宗子出麵賠禮道歉,這豈不是癡心妄想!我孔府什麽時候需要向一個武夫賠禮?還要我宗子親自出麵!”

    孔樂南自然知道一個武夫這樣做狂妄,一個千年世家的底蘊是什麽?那就是臉麵!

    但是如今局勢對孔家不利,他們也覺得事情越變越棘手。

    特別是新上任的刑部尚書顧佐原本跟孔家並不親近,如今他們想要走關係都走不通。

    孔樂南說道:“至謙你明日去左都禦史劉觀家中,將我保存的唐代顏真卿真跡送與他。”

    “這可是顏真卿的真跡!”

    “跟孔府相比,一幅字算什麽!”孔樂南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內心也頗為不舍。“我明日再去蹇府探探風聲,一些事我們大廳艱難,對他卻不是問題。”

    雖然宮門已經關閉,但是朱高熾接見了孔家孔樂南的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就被傳進了宮裏。

    看著親自送來消息的孫林,朱瞻基笑道:“這孔家至今仍然心高氣傲,不屑向我低頭,我倒想看看,他們能硬氣到什麽時候。”

    孫林冷笑道:“一個孔家,派一衛將士就能把他們全部消滅,殿下如此慎重以對,未免太抬舉他們了。”

    身為殘疾,孫林這個人的思想比較極端,恨不得天下人都跟自己一樣。這樣的人用起來,其實更加順手。

    要是像鄭和那樣的,聽說要對付孔家,恐怕早就勸阻起來。

    朱瞻基搖了搖頭道:“孔家不過是小事,重要是不能斷了儒家的根……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去吧,記住不要輕舉妄動,壞了我的大事。”

    朱瞻基願意讓錦衣衛動手,也不願意讓谘情司動手,一方麵是不想給太監執法權,另一方麵就是他們許多都是變,態。

    他們許多人以淩虐為樂,讓他們對付一個千年世家,恐怕一個個興奮無比,斬草除根了。

    反正他們自己也沒有後代,根本不怕有人報複。

    薛尚宮抱著朱祁鎮,身邊跟了幾個宮女走了進來。“殿下,該去歇息了。”

    今日朱瞻基輪到藍良娣的殿中過夜,現在見薛尚宮抱著朱祁鎮,好奇問道:“怎地把祁鎮抱來了?”

    “都是奴婢的不是,今日跟小王爺說殿下小時候的故事,聽到殿下練武,他也要練武,鬧的讓人靜不下來。”

    “爹爹,爹爹,我要練武。”朱祁鎮是有些怕朱瞻基的,趴在薛尚宮的肩頭,露出一張小臉,有些怯怯地說道。

    朱瞻基笑了笑,說道:“你如今骨頭還是軟的,等你入學,爹爹就給你找個師父好不好?”

    朱祁鎮點了點頭,不敢看朱瞻基,老實了下來,薛尚宮就將他交給了保姆,讓她抱了下去。

    薛尚宮在朱瞻基的身後站定,幫他捏著肩膀,輕聲說道:“貴妃娘娘方才找奴婢說話了,說要謝謝殿下。”

    朱瞻基知道,這是因為他說把張貴妃留在皇宮主持大局,朱棣應該已經跟張貴妃說了。

    陪著一個很少碰自己的老頭子一起出海受罪,自然沒有沒有留在皇宮當太後舒坦。

    “知道了。”朱瞻基按住她的手,回頭說道:“東宮這邊你已經熟悉了,後宮我不會去管,西宮那邊你今後要多關注一些。”

    “奴婢曉得,這些天一直在熟悉西大殿和禦廚的情況。”

    皇宮的中軸是奉天殿這三大殿。東宮南側是文華殿,文淵閣,經籍庫。中間是永福宮,永壽宮,還有興慶宮。

    西宮南側是演武場,朱棣處理朝政的武英殿,然後是禦廚,再就是跟興慶宮對稱的西宮。

    西宮現在除了幾個朱元璋時期的老太妃,幾乎沒有什麽人,但是西宮還有大禦廚,一直是宮中眾人了解外界消息的通道。

    那裏龍蛇混雜,太監,宮女都是沒有前途的得過且過之輩,也難以管理。

    朱瞻基以前不能插手,但是現在,必須要名正言順地插手了。

    如今的西宮等於是空著,所以朱棣喜歡在武英殿處理朝政。朱瞻基現在也可以,但是以後如果朱棣死了,張貴妃他們就要從後宮遷到西宮住。

    那個時候,為了避嫌,朱瞻基反倒不好在武英殿處理政務。但是武英殿如果不利用起來,又是浪費。

    同時為了控製宮內外的信息渠道,朱瞻基在皇宮的第一把火,就是想要把西宮的前後隔開。

    不過這件事也不急,等朱棣動身走了,再來建隔離牆也不晚。

    (發現你們都太汙了,一個個都是蒸汽小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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