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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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內心來講,朱瞻基還是很喜歡藍煙這個有些傻白甜的女孩子的。不過他的女人太多了,即便是喜歡,他也不會表現的很明顯,更不會越過孫嫻這個太孫妃。

    習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生活,他更喜歡自己身邊的人單純一點,這樣也能更省心一些。

    朱瞻基雖然是一個善解人衣的人,但是並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即便是前世,女人更像是他的附屬品,戰利品,而不是平等的愛人。

    他對藍煙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傻乎乎地想要通過自己的力量去解決家族生意遇到的困難。在這個女性地位低下的年代,她一個沒有結婚的小丫頭,根本就不適合拋頭露麵。

    進宮之後,藍煙就變的低調了許多。她入宮的時候是個小富婆,興慶宮中有是一人之下,數百人之上。

    靠著金錢開路,這讓她在宮中的生活格外逍遙,甚至到了一種超然世外,冷眼旁觀的境地。

    朱瞻基要出海的時候,她懷孕了數月,這讓她錯過了跟朱瞻基一起前往歐洲的機會。

    回來之後,朱瞻基紛紛擾擾許多事務,加上要雨露均沾,所以跟她並沒有太親近。

    上次的聊天,短短的幾句話讓朱瞻基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她跟自己一樣,也有前世的記憶。因為她說了這個時代,女人活得艱難這樣的話。

    前幾天在端午節,朱瞻基看到她,她更應該看到了自己,原本應該湊過來,卻悄悄地躲起來,更讓他有了一種懷疑。

    不過懷疑總是懷疑,朱瞻基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感到驚喜或者是擔憂。

    不感到驚喜,是因為哪怕他們來自同一個時代,也不代表他們就能有很多共同語言。

    朱瞻基不是那種離了愛情不能活的男人,無所謂對方的心思。

    不感到擔憂,是因為她已經在宮中了,很難有跟宮外聯絡的機會。

    她即便是托人照顧兩個弟弟,也必須要過朱瞻基這一關。

    今日閑下無事,因為朱霜的關係,他又想起了她,所以決定試探一番。

    如果她真的跟自己一樣,就問清楚她前世是幹什麽的,說不定有用的上她的地方。

    書房裏的擺設很簡單,貴重的裝飾也不多,但是整個環境布置的很舒適。

    朱瞻基坐進了她經常坐著的紫檀木椅上,木椅雖然有些硬,但是因為有個厚厚的棉花墊,坐起來很是舒服。

    書桌上麵,拜訪了幾疊書,這裏麵有不少野史小說,沒有宮中印鑒,應該是她托人買的。

    桌麵上還有一疊拚音注音表,這是朱瞻基布置給後妃他們的任務,所以看到這些,朱瞻基並沒有覺得奇怪。

    她負責的應該是千字文第二卷的部分,大部分字已經按照朱瞻基的要求進行了注音。

    但是注音隻是第一步,後麵還要根據注音進行聲母和韻母的歸類,再將每個字的釋義完全解釋清楚,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是的,朱瞻基這是要編一部帶注音的字典。

    朱瞻基隻是隨意地翻著這些注音冊子,留守的小宮女膽戰心驚地在李亮的安排下點燃了桌麵上的蠟燭。

    蠟燭雖然在漢代就已經出現,但是一直道如今,蠟燭還屬於是奢侈品,一般的百姓家中是用不起的。

    他們還隻能用菜油,鬆油來點燈,油煙濃重。

    朱瞻基也想過開發過渤泥國的石油,那裏也是後世的文萊蘇丹,所產的石油大部分都是優質輕質油。

    這種石油在油井最開始出油的時候,甚至不用分解,就能直接加在柴油機裏燃燒,甚至是汽油機。

    不過朱瞻基還是放棄了,因為如今的石油運輸和儲存是一個大問題,石油可不是水,水放半個月都能變成臭水,石油封閉不嚴,半個月都能會發一小半。

    除了運輸和儲存艱難,還有汙染問題難以解決,而且會被對手利用起來,當做武器對付大明。

    帖木兒國的武力之所以雄霸中亞,關鍵原因就是他們那裏盛產石油,將石油當成了武器,其他國家都難以抵抗。

    翻看了一下這些注音,朱瞻基發現了在旁邊還有一本裝訂成冊的小冊子,這上麵雖然也是注音字,但是跟朱瞻基現在看的這些截然不同。

    小宮女看到朱瞻基打開了那本小冊子,暗自心驚,因為藍良娣嚴禁她們看這本小冊子。

    她隻知道,藍良娣說那是她根據家鄉的一些口音注音的,跟現在的大明官話注音不同,所以不給她們看,並且不允許她們說出去。

    藍良娣說看別人知道了會認為是大逆不道,太孫殿下會不會因此生氣呢?

    朱瞻基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因為這不是根據現在江淮口音的應天府話注音的,而是根據後世的漢語拚音注音的。

    這麽輕易地就證實了自己的內心所想,朱瞻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小丫頭還是沒有一點防備的心思啊。

    不過朱瞻基很快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感覺不是藍煙傻,是自己以往太疏忽了。

    從一開始,他就感覺到藍煙跟現在的大多數女人不太一樣,雖然表麵上看藍煙看上去有些傻,有些冒失。但是她表現出來的性格,完全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女人。

    隻是自己沒有把她當回事,完全沒有深究的想法。認為她身為藍玉的後裔,罪臣之後,雖然得了蜀王妃庇護,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活的小心翼翼。

    但是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她是一直在試探自己,反而是自己太不敏感了。

    如果她也是穿越的,那麽肯定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朱瞻基了。

    所以她才會像蜀王妃哀求,想要嫁到皇宮來,嫁給自己。因為在自己的身邊,她才有安全感。

    可是自己疏忽了她,要出海的時候,更是因為她懷孕,沒想過帶她。

    她也因此覺得失望,所以現在更寧願一個人把自己封閉起來。

    越想朱瞻基越覺得是這樣,要不然,她一個傻白甜,在自己出海三年期間,還能在宮中長袖善舞,活得逍遙自在?

    他望向了李亮問道:“藍良娣當初攜帶重金入宮,據說不少人都得了她的好處,還有人問她借貸,不知這些借貸可曾還清?”

    李亮說道:“殿下,藍良娣在興慶宮身份僅次於太孫妃,他人豈敢欠債不還,賬目早就還清了。”

    朱瞻基點了點頭,藍煙這不是傻,而是一直在裝傻啊!

    自己是一個男人,又托生的好,生下來就是帝國的繼承人,自然不怕有人圖謀不軌。

    所以他從小就沒有絲毫掩飾地敢展現自己的不同凡響之處。

    但是藍煙呢?

    還沒有出生就滿門抄斬,父親也隻是藍玉案的幸存者,得了蜀王妃庇護才活了下來。

    她身為女性,在這個時代本就活的艱難,更不敢有半點懈怠,生怕泄露了自己的穿越者身份。

    這麽說起來,她從一開始冒險主動找自己,說不想嫁人,想要做生意,並不是因為她傻,而是在跟朱瞻基攤牌了。

    這個時代,哪有未成親的少女要做生意的?

    何況,婚事本就是她的姑奶奶蜀王妃主動求的。

    而且,後來她也沒有半點不情願,嫁進了皇宮。

    朱瞻基越發覺得是自己遲鈍了,竟然會讓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五年,竟然都沒有看出來。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動靜,是藍煙帶著內侍和宮女回來了。

    朱瞻基坐在椅子上麵沒有動,等著藍煙進來,但是沒有等到藍煙,反倒是剛才分開的朱霜先跑了過來,在門檻外麵好奇地看著朱瞻基。

    “父王,明日才是霜兒生辰呢……”

    朱瞻基笑了笑,問道:“這麽快就回來了,還沒有吃飽飯吧?”

    藍煙這個時候出現在了朱霜的身邊,拉住了她的小手,朱霜笑著借著她的手勁,跨過了門檻。“娘親說今日就能跟父王一起進膳,霜兒沒吃就回來了。”

    朱瞻基望向了藍煙,而藍煙的眼睛盯著他手中的冊子,然後,慢慢地跪了下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隻有朱霜不明白,還在笑著說:“娘親,是霜兒生辰,霜兒要給你和父王跪下磕頭。”

    朱瞻基笑著說道:“霜兒去跟管教姑姑再玩一會兒,父王跟你母妃說了話,就陪你一起吃飯可好?”

    朱霜還有些怕朱瞻基,又想親近又不敢。她不敢耍賴不走,可憐兮兮地說:“那父王要快一點,霜兒都餓了。”

    “擺膳,今晚我就在這裏吃了。”聽了朱瞻基的話,李亮一聲吩咐,幾個小太監立刻就忙著去安排了。

    朱瞻基又跟朱霜笑著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後麵藍煙的宮女女官連忙牽著朱霜的手,將她抱在懷裏出去。

    朱瞻基看了一眼李亮說道:“讓你都散開,你也一樣,書房十米之內不許有人。”

    李亮更覺心驚,不知道要發生什麽大事了。朱瞻基幾乎什麽事都不會瞞他,可是這藍良娣究竟做了什麽,連他都不能知道啊!

    等人都散了去,李亮親自守在了門外麵,不讓人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

    朱瞻基看著跪在地上,卻挺直了脊梁的藍煙,兩個人就平靜地對視著。藍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和解脫,還帶著一種蒙娜麗莎般的微笑。

    讓朱瞻基不知道她是在嘲諷鄙視自己,還是感覺欣慰。

    朱瞻基覺得有些心煩意燥,他視天下人若無物,今日才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被人鄙視了這麽久。

    他揚了揚手中的冊子,問道:“這是你故意想讓我看到的?”

    藍煙點了點頭。“是!”

    他又問:“霜兒是你故意帶回來的?”

    “是!”

    “當初選妃,蜀王妃說親,也是你自願的?”

    “是!”

    朱瞻基煩躁地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扯著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道:“不要裝模作樣了,看似尊敬,不知心裏在怎麽嘲笑我這個傻瓜呢!”

    “妾身不敢……”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的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朱瞻基更是生氣,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從背後抓住了她挺翹的秀臀。“本以為你是一朵白蓮花,卻不曾想,你是一個腹黑女。你給孤老老實實交待,要不然,今日我要執行家法!”

    藍煙這個時候笑的更燦爛了,但是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緊緊摟住朱瞻基的腰。“我害怕啊!”

    不敢明說,是她害怕。她不僅害怕這個時代,也害怕朱瞻基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要是知道她也是穿越者,一刀把她殺了,她也無處說理去。

    一直到今天,孩子都有了,她仍然在害怕。要不然,她早就可以明明白白跟朱瞻基說清楚了。

    就連今天猜到了朱瞻基想要幹什麽,她也害怕,所以才會拉著女兒一起回來,所以才會一進門就跪了下來。

    但是朱瞻基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嗎?

    當然不是!

    感受到她的情緒,朱瞻基在她臀部拍了一下,才說道:“你早就該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心懷天下,豈會跟你一個女人過不去?有我太孫的身份在,還能保護不了你?”

    “我隻是一個弱女子,穿越了還是罪臣之後,要不是有姑奶奶照應,哪能安穩度日?何況……世道險惡,許多東西,根本是你這個長在皇宮的太孫能看到的。”

    朱瞻基嗤笑道:“說的好像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樣。”

    藍煙停住了流淚,說道:“我以為自己是穿越的,就蠱惑父親經商,卻間接害死父母。”

    朱瞻基知道藍煙父親因壟斷蜀錦被謀害,一直沒有找到凶手,其母後來也病逝。奇道:“蜀王沒有替你父親尋回公道?”

    “蜀王府聽的名號大,在蜀地,還不如一個知縣好使。沒有聖旨,蜀王連成都府城門都不能出,我姑奶奶想去青城山上一炷香,都還要皇上點頭,你以為,他們能幫得上我們多少?”

    一想也是,朱棣上台以後,對藩王的管理越發嚴格,所謂王不見王,就是這個時候。

    藩王無令不得離開封地,到朱棣時期,連出王府都要受管。

    藩王就藩,經過其他藩王的地界,都要繞道而行,不能相見。

    蜀王被稱作蜀秀才,本就不是一個強勢的人,這個時候自然替藍家做不了主。

    朱瞻基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好了,我不怪你隱瞞,欺騙我了。收起你的金豆子,別讓霜兒看到,先吃飯,一會兒再跟我老實交代你的身份來曆。”

    藍煙因為穿越,一個人提心吊膽這麽多年。眼看著朱瞻基這個穿越者叱吒風雲,自己卻隻能像個小老鼠一樣生怕被別人發覺,這個越發覺得不公平了。

    不忿道:“你不好奇?”

    “反正你都是我媳婦了,碗裏的菜,我不急。”

    說不好奇當然是假的,但是這個小妞竟然能瞞自己五年,自己不憋她一會兒,總覺得不心甘。

    他還從來沒有丟過這麽大的臉啊!

    何況,他也確實餓了。

    酒足飯飽,朱霜今日跟父母一起吃飯,就心滿意足了。

    等吃過了飯,有想到那一院子的哥哥姐姐,就待不住了,朱瞻基讓人送了她回小院,又吩咐李亮。“今日不要安排輪宿了,我就歇在這裏。沒有大事,不要騷擾了我。”

    兩人回了臥室,朱瞻基這才兩腿一伸,臥在了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她坐了過來。

    等藍煙坐下,他摟住她的腰略微一使力,就讓她倒在了自己懷裏。

    “好了,先跟我說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的?”

    藍煙躺在朱瞻基的身邊,卻有些不習慣。小心伺候慣了,她一時之間可放不開。

    不過她也不敢回答,說道:“我是從朝廷息了遷都的念頭,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朱棣第一次北征之後,李至剛被關押,伺候就再也沒有人提過遷都。算一算時間都十年有餘了。

    也就是說,這個小妞十年前就確定了自己是個穿越者。

    通過她的講述,朱瞻基也確定,她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嫁給自己,隻是在父親被謀害後,又恰逢選妃,才決定下來嫁到宮中來尋個安穩。

    她一方麵怕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被朱瞻基發現,因為她怕朱瞻基為了保密會殺死自己。

    可是這樣一個秘密永遠隻是自己一個人知道,實在讓她有些承受不了,所以她忍不住故意露了一些破綻出來。

    但是她沒有想到,朱瞻基是個對女人不太上心的人,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更沒有猜測她心思的意思。

    這讓她就又不敢動作了,老實了下來。

    但是朱瞻基出海,讓她有些失衡了。在腦海中的心中,跟著心愛的人一起去歐洲旅行,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啊!

    偏偏她懷孕了。

    這一失衡就到了朱瞻基回來,這三年可算把她給憋壞了。

    朱瞻基不在皇宮,他們這些妃子連出宮省親的機會也沒有了。

    她還是因為有兩個弟弟在京城,沒有人照應,張氏特許了她一年可以出宮一次祭祖,在她們姐弟三人各自的生日的時候,可以讓她兩個弟弟進宮一趟。

    這簡直跟後世的坐牢沒有區別,幸虧有了個女兒,能分散一點她的心神。

    朱瞻基回來之後,她就已經拿定了主意,一定要跟朱瞻基坦白,是死是活也不管了,總歸不能像坐牢一樣活著。

    大明的女人們因為沒有比較,沒有享受過自由的環境,對自己經曆的一切都認為是理所當然。

    村婦們一天到晚勞作,隻為了吃一口飽飯,時不時還要被丈夫練練拳腳。

    被打了還不能生氣,還要更乖巧地去給丈夫洗腳,暖被窩。

    貴族,官員的妻子,除了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同樣沒有任何自由。能夠與同身份的婦人們到一起絮絮家長裏短,就是最大的娛樂了。

    這樣活一輩子,讓她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還不如一死了之。

    當然,這隻是偶爾衝動時候的想法。大部分時候,她還是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也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兩個弟弟,還有姑奶奶的命運。

    這冊北方口音的普通話注音本,就是她想要引起朱瞻基注意的引子。但是當朱瞻基注意到她的時候,她的許多所作所為,就瞞不過朱瞻基的眼睛了。

    聽她嘮叨了這麽多,朱瞻基這次沒有厭倦的心情了,但是也沒有多少同情。

    說實話,她雖然活的小心,但是已經比大多數大明女人活的更瀟灑了。

    摟著她的嬌軀,朱瞻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說了這麽多大明的經曆,跟我說說你前世的身份吧。你是哪裏人?前世結婚了沒有?哪一年穿越過來的?”

    藍煙卻比他還要好奇,趴在朱瞻基的胸前施展起了美人計。“你先跟我說說你自己啊?你為什麽這麽能幹?來到大明如魚得水一樣,將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草原被你平了,沒有土木堡之變了吧?你現在經營北方,也不會被滿清侵占了吧?還有東南亞,澳大利亞,非洲南部都被大明占了,以後還會不會去旅遊?

    歐洲現在是不是很恐怖?很窮?大明占領美洲的艦隊今天出發了,會不會把印第安人都殺光?

    你怎麽懂那麽多事?現在連蒸汽機都研究出來了,蒸汽船也有了,以後是不是能環球旅行了?”

    朱瞻基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說道:“是我在問你,再不說,家法伺候。”

    藍煙這才發覺自己得意忘形了,委屈地像個小媳婦一樣噘著嘴,揉了揉自己的小屁屁說道:“你知道裏約奧運會嗎?”

    “2016年啊,我們的時間差不多。”

    藍煙又忍不住問道:“你是幾月穿的?”

    問完看到朱瞻基的眼神,她怯怯地伸手抱住了朱瞻基的手臂,主動說道:“我是八月去巴西旅遊,在千湖沙漠溺水的。”

    “拉克伊斯馬拉赫塞斯沙漠啊,我也去過……”朱瞻基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不敢去問關於自己的消息,隻是輕描淡寫地問道:“那你前世是幹什麽的?”

    “我就是個蓉城高中的小老師,剛大學畢業還沒兩年,靠著啃老才有錢出去玩……”

    “你學什麽的?”

    “學醫藥化工的,進了家醫藥公司裏麵勾心鬥角。我不習慣,後來考了教師資格證,又找了關係,在中學當了個化學老師。”

    朱瞻基一下子驚坐了起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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