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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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的火槍已經是超越了這個時代的利器,這一點陳懋也無從反駁。

    他很清楚大明與草原各族這些年的軍事力量對比,雖然過去大明一直站在上風,這是因為大明用人數堆上去的優勢。

    除了用人數堆,還因為大明的國力遠遠超過了貧瘠的草原,這才能壓的草原各民族不敢南下。

    雖然許多部落為了生存,投靠了大明,但是真正繼承了北元大部分資源的勢力,一直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但是草原太大了,還有那無邊的戈壁灘跟沙漠擋住了去路,大明不能主動出擊,這樣耗費的成本是大明也承受不起的。

    所以形成了一個短暫的平衡。

    陳懋一開始也在擔憂,如今是因為皇上重視,一直沒有少了軍備,才能形成這樣的平衡。

    如果以後換了皇上,大明依舊無力征討遊牧部落,坐等他們勢力膨脹,那個時候,平衡就會被打破。

    柳升最開始製造的火槍,笨重,裝填子彈麻煩,容易爆膛,下雨的時候還不能使用。

    很多時候,這種火槍並不比弓箭好用。

    可是,當大明新式火槍被普及以後,邊軍的優勢就變成了單兵優勢。

    這個時候,陳懋的擔心徹底沒有了。

    在防守中,裝備了新式火槍的大明軍隊,能夠輕易地抵擋超過大明人數五倍的騎兵。

    他在寧夏直接麵對草原個部落,這幾年,親眼目睹了大明的軍力因為這種新式火槍而上升,士兵們的士氣,自信,都因為這種新式火槍而達到了頂峰。

    也因為這樣,如今主動投誠的部落越來越多,就連西北的一些大型勢力。比如柳城、火州、吐魯番,如今都主動屈服……

    這裏麵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太孫殿下在十三年的時候,推行的棉花政策。

    永樂十二年,陛下北征,殿下在北明山發現巨型銅礦。

    依靠這個銅礦帶來的利益,大明完成了在漠北的駐軍,並且逐漸穩定下來。

    永樂十三年,殿下在西北推行棉花政策,受到香料,茶葉等貿易的誘惑,西北各國,包括奕力把裏等國,都開始大量種植棉花。

    棉花一旦開始種植,就如同星星之火迅速地普及開來。

    西北各部落原本都隻是以放牧為生,除了牛羊,他們並沒有什麽是大明需要的。

    相反,大明的鐵器,茶葉,絲綢,香料等等,都是草原上的人想要的。

    這種貿易不平等,讓大明不願意跟他們進行貿易,而他們隻能來大明搶。

    大明勢力越來越大,他們不敢再來搶,一些部落隻能屈服投靠。但是大型勢力不願意屈服,開始轉向西方,北方發展。

    棉花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不管多少棉花,大明都願意要。而且通過棉花的種植,運輸,又能養活無數人。

    隻是一個小小的棉花,就徹底改變了西北各國與大明的敵對狀態。遊牧民族與農耕民族,終於有了共同的利益,並且形成了一個貿易紐帶。

    在十二年,陳懋剛跟朱瞻基接觸的時候,還因為朱瞻基身為太孫,卻親自上陣殺敵,覺得他過於冒失。

    但是這些年看下來,他已經徹底為朱瞻基的能力而臣服。

    不論是新式火槍,還是棉花,這可都是這位太孫的手筆。

    而在大明境內,且不說大明與南洋的貿易越來越大,光是一個銀行的出現,就讓陳懋看到了銀行對整個大明的促進作用。

    不管那些文臣們怎麽評價這位太孫,但是陳懋已經成為了鐵杆的太孫黨。

    “殿下的意思是,雖然有了新式火槍,但是老式的已經足夠用,所以暫時不拿出來。如果有人學會了我們的火槍的製造,然後再用更犀利的火槍來打敗他們?”

    朱瞻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你說對了一半。技術封鎖不僅僅是在火槍上,包括了各種先進技術,都應該控製在自己的手裏,隻有等其他人追上來了,然後我們再拿出更先進的讓他們絕望。

    其次,就是不讓其他人知道各個行業的正確發展方向,耗費他們的人力物力。為此,我已經決定讓工部建造更大的銅炮,然後邀請各國使節來觀摩。

    幼軍今後的任務,除了拱衛京城安全,然後就是對夾江工業區,工部的優秀技術人才進行保護。另外,幼軍要成立一支專門的精銳隊伍,人數不需要太多,三千人左右就可以了,對一些不遵守專利法的商戶,還有國家,進行懲罰性的打擊。”

    陳懋楞了一下,沒有想到朱瞻基對這方麵如此重視。他皺眉想了一下說道:“殿下,臣一直以為建立一支戰鬥力更強的軍隊是可取的,但是為何不把這些人用在平叛上麵呢?”

    朱瞻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因為在我的眼裏,建立一個完善的經濟秩序,比叛亂更加重要。大明如今國力興盛,兵強馬壯,要是連小小的叛亂都解決不了,養這麽多軍隊不是都成了養廢物嗎?成國公……”

    朱勇立刻抱拳道:“臣在。”

    朱瞻基將手槍的保險關掉,然後放進了槍套。“你身為中軍都督府的左都督,孤也要交給你一個任務。我要你從全國各地軍衛,抽調人手,成立一個反腐隊伍。這支隊伍要求全國各地的人都有,不一定需要身強力壯,但是一定要聰明伶俐。因為他們不一定會上戰場,主要的目的就是進行執法行動。”

    朱勇也有些不理解,問道:“殿下,這不是已經有了錦衣衛嗎?”

    朱瞻基笑道:“我要求這支隊伍的所有人都會識字,因為除了反腐,查賬。”

    朱瞻基沒有說出來的是,他的主要目的其實不是為了反腐,而是為了收稅。

    在後世,因為執政黨的強盛,加上國有企業一開始占據了國內經濟的主流,私營經濟長期受到不平等待遇,根本無法逃稅。

    等到私營經濟發展起來,國家的稅收政策也越來越嚴密,讓人不敢逃稅。

    但是大明現在的情況,跟後世大不一樣。除開內監不算,更加有些像後世的美國。

    美國人一生有兩件事無法逃避,一是死亡,二是繳稅。

    在美國,殺人了還有可能逃避懲罰,但是如果敢逃稅,等待他的就隻有滅亡。

    這是因為美國一直都是以財團為主的私營經濟為主體,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枉顧國家利益。

    所以美國政府為了征稅,成立一個堪比精銳部隊的稅警隊伍,並且專業性很強,讓人根本無機可乘。

    如今的大明,撇開幫皇室控製經濟的內監不說,全部都是私營經濟。特別是官員和勳貴們,雖然沒有直接做生意,但是已經學會建立自己的代理人。

    他們熟知朝廷的規則和製度,加上有免稅的福利,所以千方百計地挖國家的牆角。

    要對付他們,就必須建立一個專業的稅警隊伍。他可不想過個幾百年,重現原本曆史中崇禎的窘境。

    明朝的滅亡,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都是自己。滿清不過是抓住了那百分之一的機會,才入主中原。

    這一世,如今火槍已經廣泛應用,並且形成了產業和利益鏈條,所以朱瞻基根本不擔心會出現那樣的意外。

    如今騎兵已經不占優勢了,即便他們有了火槍,光靠人數來堆,也能把其他民族堆死。

    但是內部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並且要未雨綢繆。

    特權是大明存在的基礎,勳貴和官員們擁有特權是應該的,但是,這種特權絕對不能衍伸到稅收上來。

    現在他還沒有坐上皇位,等他坐上皇位,首先要改變的就是大明士子和官員的免稅政策。

    但是現在,三十稅一的商稅,要是有人敢逃稅,朱瞻基也會讓他痛不欲生。

    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先要有一支專門的稅警隊伍。

    如果朱瞻基直接說,成立一個稅警隊伍,不管是勳貴,還是官員們,肯定會執意反對。

    所以,朱瞻基明麵上隻是說反腐隊伍。

    隻是為了從錦衣衛的手裏爭權,降低錦衣衛的作用,勳貴和官員們也會支持朱瞻基的這個提議。

    車隊到了聚寶門外,朱勇他們從馬車上下來,與朱瞻基告別。

    朱瞻基望著那高聳的報恩寺塔,想的卻是等朱棣死了,一定要把報恩寺改成真理教的總部。

    這個報恩寺塔就是一個很好的噱頭,將這座塔作為科學技術的中心,聖地,遠比隻是為了紀念某人有意義的多。

    何況,他也不想讓佛教太過嘚瑟。

    “殿下,太子妃讓人來報,劉承徽剛生了一個小王爺,母子平安。”

    聽到李亮的恭喜,朱瞻基卻有些頭疼起來了。

    劉承徽這個女人很符合朱瞻基的愛好,她精明能幹,並且沒有底線,的確是他生活中的好幫手。

    唯一不好的是,她太精明了,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這一點,她很像朱瞻基前世的老婆格拉西亞。格拉西亞把帕麗斯欺負的變成了一個小受,麵對“正妻”顏芳青,她也毫不示弱。

    雖然她知道無法跟顏芳青相爭,所以就自起爐灶,在南美和歐洲建立了龐大的勢力,藉此跟顏芳青別風頭。

    在這個時代,等級觀念已經融入了所有人的血脈中,劉承徽上麵還有好幾個等級,她當然不可能像格拉西亞那樣強勢。

    但是在朱瞻基的那些異族女人心裏,她遠比太孫妃更加可怕,在她麵前,遠比在孫嫻麵前聽話。

    以前沒有孩子,她還會安分一點,現在生了兒子,為母則強,為了兒子,她恐怕會爭的更多。

    朱瞻基別的不怕,就怕她會帶壞後宮的風氣。

    回到了皇宮,朱瞻基先去了劉承徽的寢宮,為了迎接朱瞻基的到來,這裏已經被徹底清理了一遍,沒有了產房的醃臢氣味。

    劉承徽一米八的個頭,自己懂醫術,身體保養的很好。她不像一般女人那麽柔弱,生個孩子也沒有傷到元氣,到現在都還精力十足地坐在床上安排宮女們忙東忙西。

    見到朱瞻基回來,她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殿下,妾身幸不辱命,給殿下生了一個兒子。”

    朱瞻基笑了笑說道:“生兒生女都一樣,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更喜歡女兒一些。”

    這一點劉承徽也是知道,朱瞻基很少跟兒子們親熱,對是對待幾個女兒,都親近的很。

    劉承徽笑道:“那等妾身養好了身體,再給殿下生個女兒。快把小王爺抱過來讓殿下瞧瞧……”

    一個身體健壯的宮女抱著剛出生的孩子過來,跪在了朱瞻基的麵前,讓他能更清楚地看清她懷裏的孩子。

    朱瞻基一看樂了。“這麽胖的小子,你受苦了。”

    劉承徽滿足地笑道:“八斤一兩呢,為了這個小家夥,妾身痛了兩個時辰,不過一切都值得。殿下……”

    朱瞻基從她的語氣聽出了她有話想說,問道:“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妾身從祖師那裏知道殿下讓他在研究牛痘,上個月,妾身見了祖師一麵,聽說他將牛痘已經分解出來了。”

    朱瞻基明白了她的意思,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分解出來不代表就能給人種,現在還要經過試驗,隻有等安全了,才能給孤的孩子們用。”

    劉承徽笑道:“殿下不要忘記了,妾身也是學醫的,跟殿下在馬林的時候,殿下的話,妾身一直記在心上。”

    實際上,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在麵對各種病毒的時候,並不是毫無察覺,也不是沒有各種應對手段。

    隻不過,因為缺乏研究,所有人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比如大明就有種痘法,不過種的不是牛痘,而是人痘。

    隻不過,人痘相當於是直接傳染,死的人比救的人多,這種方法根本沒有人敢再試驗了。

    天花,鼠疫,流感,這都是製約這個時代人類繁衍的最大敵人。

    在馬林,當地人對天花的抵抗力就遠比歐洲人要強得多。

    一次兩次是這樣,幾百年都是這樣,歐洲人和馬林人就對這種情況進行了研究。

    最後得出了結論,馬林人之所以抵抗天花比歐洲人強,主要是因為馬林的牛多。

    這是因為,在英國也好,法國也好,凡是家裏養的有牛,得天花的幾率就小。

    特別是那些擠奶工家庭,大部分孩子都能健康成長。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而朱瞻基知道啊,因為他們長期跟牛接觸,牛痘的病毒他們已經習慣,而又了牛痘病毒的抗體,就也對天花有了抗體。

    所以在馬林的時候,朱瞻基就跟劉承徽就這個問題進行了討論,回到大明以後,就讓中和子進行這方麵的研究。

    提取牛痘進行研究,對中和子這個醫術高深的老道來說,等於為他開啟了一扇門。不過,如何進行病毒提取,他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如果大明現在直接用牛痘的漿液來感染,是非常危險的,特別是小孩子。

    劉承徽垂首說道:“看到如此可愛的孩子,妾身恨不得將一切都給他,但是卻又愛也不敢愛。一想到他可能沒等長大就出現意外,妾身就忍不住惶恐。”

    朱瞻基看出她雖然是演習,但是未免沒有真情流露。隻不過,她現在這樣說,更多的恐怕還是為了試探。

    朱瞻基用手逗了一下孩子的臉蛋,他閉著眼睛,小嘴動了動。

    朱瞻基收回了目光,這才說道:“你恐怕是不解我為何讓藍良娣參與進去,生怕藍良娣搶了你的祖師吧?”

    劉承徽連忙坐直了身體,想要跪下來,卻又作勢腹疼,歪倒了下去。

    雖然是作戲,但是朱瞻基還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對著那個宮女揮了揮手。“我跟承徽有話要說,你們都出去吧。”

    所有人都立即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隻留下了李亮一人守在門口。

    朱瞻基這才望著有些惶恐的劉承徽說道:“這話我今日隻跟你說一次,今後你也不要在我麵前演戲,孤的眼睛還能分辨黑白是非。

    藍良娣跟你們不同,她是鬥姆娘娘轉世,得到鬥姆娘娘在醫術和相關方麵的技術傳授,所以,孤才允許她在宮外行事。

    但是因為得到鬥姆娘娘的青睞,藍良娣也沒有爭位之想,一個太孫妃,一個皇後的位置,也不是她想要的。

    你也跟我出過海,知道海外是什麽樣的。等孩子大了,海外的開發也有了基礎,封疆海外未必就比在國內差。

    藍良娣就想的開,一個太子的位置,一個皇帝的位置,未必就是真的好,我希望你今後也要這麽想。

    還有,我知道你有心在那些異域女子裏麵建立勢力,其實這是非常愚蠢的做法。隻要守規矩,孤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也會一直是你最大的靠山。

    如果失去了孤的信任與歡心,即便是皇後,也不是不能變的,何況是太子呢?你要想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麽,不要一葉障目。”

    朱瞻基掂著她的下巴,讓她不能躲避自己的眼神。“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有你在身邊,我能省心不少,也甚是喜歡你。但是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做出錯誤的事情來。”

    劉承徽這才不自在地說道:“妾身隻是看藍良娣竟然能隨意出入宮門,這才想的太多。請殿下相信妾身,妾身真的對太孫妃的位置不敢妄想。”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就對了。藍良娣隻是個開始,她對皇家醫院並沒有心思去管,等時機成熟,以後這皇家醫院,我可以交給你來打理,今後,也會給這個孩子分一片富足的江山。”

    劉承徽伸手拉住了朱瞻基的衣袖,輕聲說道:“是妾身錯了,殿下就原諒妾身這一遭。”

    朱瞻基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我本就沒有責怪你,又何來原諒一說。你也是關心則亂,好好想想,為何母妃與太孫妃就根本不在乎這件事呢?想明白了,你也就能想通了。你先好好歇著吧,等藍良娣弄出了合格的疫苗,我會先給孩子們用上的。”

    教育了一番劉承徽,朱瞻基的心情很是愉悅。這個女人也是他的老婆裏麵少有白骨精女人,他現在隻會嫌這樣的女人太少,不會嫌太多。

    隻要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扶持她們出來做事,遠比其他人更合適。

    回到了興慶宮的主殿偏殿書房,桌麵上又被放了一大疊已經匯總好的情報和奏折。

    劉萬帶著幾個小太監正在一本本地閱讀,然後匯總到一本冊子上麵。

    朱瞻基看了看李亮說道:“你現在是孤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天天跟在孤的身邊做一些小太監都能做的事,更不能不學無術。從明天開始,劉萬跟在孤的身邊,你給孤跟在王彥身邊,好好學學如何管理俗務,處理公務。”

    劉萬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喜形於色的李亮,露出了一絲羨慕。

    朱瞻基的身邊人,最大的勢力當然是金闊一係,孫林,劉萬都是他的徒弟。

    而金闊因為是朱瞻基身邊最大的太監,所以他們這一係的勢力也就無人能擋。

    李亮雖然是朱瞻基身邊最親近的太監,但是他完全是朱瞻基一直在保護著,不想身邊的人勢力失去平衡。

    現在讓李亮去跟皇宮最大的太監學習處理公務,可不僅僅是給李亮一個學習的機會,更是將他作為以後的司禮監太監總管在培養了。

    朱瞻基坐下看是看公文,劉萬沒有了什麽事,就趁機來到了前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乘涼的金闊。

    金闊卻笑了笑問道:“你認為殿下這樣安排是因為什麽?”

    劉萬不確定地問道:“平衡?”

    金闊笑了笑說道:“我們一係的勢力太大,不是一件好事,就讓李亮去蹦躂吧。殿下高瞻遠矚,行事有度,我們隻要做好份內事,就不會怕了他張狂。他要是真的得意忘形,那才正合我意了。”

    “可是那王彥可是宮中第一大勢力啊!”

    金闊笑道:“他再大的勢力,還不是要給殿下老老實實做事?不要計較這些,真要有我們的人逢迎他,就趁機踢出去,我們隻要能踏踏實實做事的人。”

    看到各地傳回來的關於秋闈的消息,朱瞻基忍不住在想,這一次的秋闈,不知道又能選出多少有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