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九殿下的溫柔少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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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言頭疼欲裂,腰酸背痛,喉嚨更是像被火燒了一般難受。
“我跟蕭瑟喝的該不會是假酒吧?怎麽這麽難受?”白言一出口說話,被自己的公鴨嗓嚇到了,“我的天,我優美的聲線呢?”
“人家好歹也是個王爺了,怎麽還會有假酒?是你發燒了而已。”係統的聲音聽起來也不是很好,像是薯片吃多了有點上火。
“發燒啊,空間裏有退燒藥嗎?你幫我找找唄。”白言渾身都難受,說話都有氣無力,直接躺在床上挺屍了。
“哎……”這聲音“哎”裏充滿它對白言的同情,無論是被大反派給盯上而不自知還是今天的發燒。
秋季向冬季過渡的這段時間,發燒感冒什麽的並不容易好。
雖然有空間的退燒藥將燒給退了,白言卻還是整天處於重感冒狀態,這次一病,就病了整整一周。
古代的傷風感冒如果不好好治很容易就留下禍根,他的公主娘直接就讓白言臥床了,甚至連宮裏的太醫也請來了,被逼著喝了不少苦藥,這病卻還是那樣。
白言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受了涼,還跑去跟蕭瑟吃火鍋喝酒,喝完了還直接趴桌睡,自己把自己搞成了這副病懨懨的樣子。
這日陽光明媚,白言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就一個感冒還被逼著不許出門,他在屋裏呆得都快發黴了。
“公子!”青山端著什麽東西急忙過來,“您怎麽又出來吹風了,大夫說什麽您怎麽就不聽呢?”
“……我再不出來我感覺我就快發芽了。”白言連忙擺手,表示不回去躺著。他也是服氣的,就一感冒還整得他得了絕症一樣。他是個大男人,又不是柔弱的林妹妹,成天躺床上算個什麽回事。
青山不知又嘟囔了句什麽,進了屋裏拿了件披風出來給白言披上。
“公子,吃藥了。”青山把剛端來的一碗黑漆漆的東西放在白言麵前。
看見這碗東西白言就舌尖發苦,這東西不僅難喝,還很難聞。他空間也有感冒藥,他完全不想喝眼前這個。今天他娘沒來盯他,青山倒來了。
“等會兒吧……”白言淡淡移開視線,裝作並不是因為不想喝而不喝的模樣強勢轉移了話題,“最近安王殿下在做些什麽?”
青山“啪”的一聲放下了藥碗。
白言轉頭看他,隻見少年的臉上寫滿了怨憤,他問道:“怎麽了?”
“您還問安王做什麽?”青山氣鼓鼓地說道。
“……”等等少年,你這句話聽著味道怪怪的。
“都不知道您為什麽對安王那麽好。平日裏您巴巴地一個人去王府也就算了,這次您都病了七天了,他連問也沒問一句,就像沒心一樣。”青山很不屑,全然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是在挑戰皇家的威嚴,還添了句,“他有什麽好的?值得公子如此對待,公子從來沒對別人這麽好過……”
“青山!”白言喝住了他,皇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由一個下人編排,誰知道他們候府裏有沒有皇家的耳目呢?他要是再讓青山說下去,指不定青山就要遭殃了。
青山一愣,麥色的小臉白了些,微微低下頭,一副知錯的樣子。
“青山,我平時是不是對你太隨和了?”白言順勢站起來,動作很大,成功地打翻那碗黑乎乎的藥,“他是我朋友,自然是值得我對他好的。”
青山頭低得很低,拳頭握得很緊,看著地麵上被打翻的藥,他知道,公子生氣了。這是第一次公子對他發這麽大的火。
喝不到苦藥,白言奸計得逞。臉色好看了些,再看被他訓的青山,又覺得自己好像嚇到了這孩子,聲音柔和了些,“好了青山。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齊悅。”院口傳來一個聲音,有些沙啞。
“殿下?”白言有些驚訝地看向院口,朝著蕭瑟走了幾步,“你怎麽來了?”
蕭瑟快速走到他麵前,伸手扶住他,語氣格外溫和,“我今日才知道你病了。”
“……”謝謝,我是病了,而且馬上就要死了。否則怎麽會到了走個路都要人扶的地步?
蕭瑟不著痕跡地看了一旁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的青山。他微微抿唇,剛剛這個青山和齊悅的對話他都聽見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廝對他的敵意並不簡單。
極有可能,是和他懷著同樣的心思。齊悅那個傻子,肯定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齊悅病了,他本來第二天在等齊悅又來王府,結果等了個空。第三日,第四日……齊悅沒再來王府了。
蕭瑟心亂如麻,他不知道是不是那晚齊悅裝醉,曉得他偷吻他,也知道了他懷著那種齷蹉的心思。所以覺得他惡心,再也不來王府,甚至可能已經準備以後都躲著他。
直到今日早朝遇見了太醫和西北侯聊著齊悅的病情,他才知道原來齊悅是病了,而且已經病了七日。
算算日子就知道齊悅是什麽時候開始病的,說不定就是因為那晚睡在桌上受了風寒。蕭瑟又悔又惱,後悔沒早點叫醒他,惱自己的懦弱,他不來,自己也不敢邁出門去找他。
卻不料,一到齊悅的院子前就聽見了他和下人的對話。聽見齊悅那麽維護他,蕭瑟心裏是高興的,可又有些不滿足,他並不希望齊悅一直隻待他是朋友。
人啊,一旦接觸到了溫暖的陽光,又怎麽肯再回到陰冷的黑暗中去?更何況,他這個人,本來就貪婪。
“這幾日北方遭了天災,父皇讓我去賑災,所以忙了些……”蕭瑟說著,像是在解釋什麽,淡淡瞥了一眼端著碎片的青山,“你還不去給你家公子再煎一碗來?”
“是。”從蕭瑟進來起,青山一直未曾抬頭,應下之後便匆忙而去。
“……”白言內心爾康手,不要啊青山,我真的不想喝!
“這病很嚴重?”蕭瑟看著麵如白紙的白言,皺了皺眉。
“不嚴重,隻不過是一般的風寒罷了。是我娘她小題大做,非給我禁足……”白言無奈地笑了笑,指了指院口,“咯,活動範圍就這麽大。”
蕭瑟揚笑,麵具外的半張臉好似冬雪初融。
兩人又聊了會,蕭瑟就要走了,白言提醒了他兩句賑災的途中多小心些。因為原劇情中,這次的賑災是會出事的。
本來一向關於賑災的事件都是由三皇子與五皇子負責,兩位皇子抽血抽得多,實力自然也大,兩個又結了盟,對皇位那是相當的虎視眈眈。每次賑災都撈油水,皇帝當然不是傻的,今年就讓一直默默無聞的蕭瑟去了,一來是打擊三五子的囂張氣焰,二來是讓災情能得到解決,以免災民暴怒,舉起造反的旗子。
然而這次的賑災卻並不能順利進行。蕭瑟會被三皇子與五皇子聯手搶走賑災銀兩,回頭再告蕭瑟監守自盜。原來的劇情是男主會為蕭瑟解圍,親自前往北方調查實情。男主出馬,自然是馬到功成,回來之後不僅救了蕭瑟,還拿到了不少三皇子與五皇子各種惡行的證據,直接砍掉兩子半槽血。
也正是這次男主的舉動,成功地讓皇帝封了太子。
而白言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趕緊調理好身體,早日上朝。好等蕭瑟出事第一個站出來攬活前去調查。
白言對於這個攬活的成功率還是相當看好的,他怎麽說也是一個侯爺的兒子,而且還是皇帝的未來女婿,能力又不差,隨便給個欽差去出趟差,也是小事一樁。
等白言滿血複活後,該來的還是來了。
朝堂上,皇帝陛下正大發雷霆。
“真是好大膽!哪裏來的土匪,竟然敢搶皇家的賑災款?”皇上直接摔碎了茶盞,嚇得一眾臣子連忙跪下,直呼“陛下息怒”。
“安王果然是經驗不足,虧朕以為他能挑起這擔子。”皇上又哼了一聲,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白言眼尖,看準了三皇子的右腳蠢蠢欲動,先他一步跪直了身板,恭敬地開口:“陛下,臣以為,那並不是普通的土匪。”
“哦?”皇上的胡子抖了抖,“齊愛卿有何看法?”
白言行了一禮後繼續道:“首先,安王殿下護送的賑災款是有一支精銳的軍隊的,臣記得,應該有一千。若是普通土匪,本就一盤散沙,又怎可能從一千精銳中搶得賑災款且能全身而退?其次,哪個匪見了官兵不繞道走,就算真敢迎難而上劫道,不怕來日我宣國鐵騎踏平他們的山頭麽?”
“愛卿言之有理。”皇帝摸著胡子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所以,微臣以為,這土匪並非土匪,而極有可能也是軍隊,不過是偽裝成土匪劫走賑災款罷了。陛下您想想,有誰能清楚安王殿下的護送路線,劫走了錢財還能快速撤退不被追擊?這一切,如非知情人士,怎麽可能如此順利?”
皇帝眯了眯眼,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三皇子與五皇子的頭上。
“父皇,兒臣以為齊少傅說的有理。”蕭鏡站出來挺白言,“此次事件別有內情,兒臣懇請父皇徹查。”
“什麽別有內情!”五皇子有些耐不住了,“依我看,不過就是安王監守自盜罷了。什麽被土匪劫走,什麽不費吹灰之力,不就是他自己盜了,再來一封請罪書說是被土匪劫了就完事了嗎?”
三皇子也站出來說了與原劇情相差無幾的話。
一時間兩種聲音在朝堂上表麵友好地交流著。最後還是提議派個人去調查,不管監守自盜還是被人陷害或者是真土匪,調查一下你就知道。
這個提議一被提出,白言又看準了五皇子蠢蠢欲動的腳,又搶先一步,“臣不才,願意前去調查此事,定讓此事水落石出。”
最後,這個欽差大臣果然是落到了白言的頭上。
臨走這一天,爹娘一直送他到城門口。
他爹還好,囑咐一句萬事小心就行了。他娘就打從侯爺府就一直說個不停,白言真擔心她口水說幹。
來送他的還有蕭鏡以及蕭鏡的妹妹蝶兒公主。
看見這公主的時候,白言的臉抽了抽。蕭鏡來就算了,為毛還要帶公主?
這個疑問,在他看見城牆邊遠遠看他的柳絮兒時得到了完美的解釋――男主就是想讓女主死心,送行她都不夠格。
送行是什麽鬼?白言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
然而他娘還直接給他立了個flag:“悅兒啊,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
然後,白言真的就沒有平安回來了。
他萬萬沒想到flag的力量如此強大,他這一走,再和蕭瑟相見,竟已是兩年後。
作者有話要說: 唉。下章就有play了,你們激動嗎?
不,你們似乎一點都不激動。
看著評論一片空白的我,心中一片淒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