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九殿下的溫柔少傅(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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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的震驚看在蕭嵐夫婦眼中,是恰到好處的體現了對於蕭瑟出賣他的憤懣與無話可說。
而蕭瑟不敢與之對視還難受地將頭偏向一側,也完美地表達了他對於自己出賣朋友這件事的愧疚與掙紮。
然而白言嚴重懷疑蕭瑟沒看他,是怕會笑出聲以至於打破這個謊言。
不過,要是他不舉,那麽自己去向皇上“坦言”,這樁婚事也應該就沒了吧。
可,看他父母的表現好像是蕭瑟早就告訴他們了,那為什麽他爹還要阻止他昨晚拒婚呢?
白言想不通。他低首垂目,認真思考著。
他爹娘隻當他心裏難受,於是他們出言安慰。
“悅兒啊,一定會有希望的……”他爹寬慰道。
“唉,也是老夫沒有料到。公子在那石床上癱了兩年,腿治好了,卻留下了隱患……”神醫頗有些惋惜,“侯爺放心,老夫一定竭盡所能,協助太子殿下為公子找尋良方。”
白言認命地歎了口氣,癱了兩年就不舉了,這個解釋他隻能給神醫打個滿分。
“爹你既然早已知曉,昨夜又為何攔我?”白言還是想不通。
“唉!”這次換他爹重重地歎了口氣,“你以為你爹我想嗎?我昨天一進宮就與陛下提說此事,想讓陛下解除你與公主的婚約,然而陛下卻直接拒絕了。”
白言心底震了一震,他爹這話什麽意思?知道他不舉皇上還強塞?難道是……
白言臉色一變,頓時覺得頭頂一片內蒙古呼倫.貝爾大草原,綠得發亮,綠得無與倫比。
婚期著急!新郎不舉還要嫁女兒!除了女兒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急著找人喜當爹這一個解釋外,白言想不到還有任何可以讓人信服的理由。顯然他爹娘也是這麽想的,均是一臉菜色,想發火又介於蕭瑟在場,忍得辛苦又難受。
哪曾想,蕭瑟先黑起了他的大佬爹和苦逼妹:“父皇真是糊塗,把蝶兒寵得無法無天,到頭來還要委屈齊悅。我與齊悅情同手足,明天早朝後我一定勸父皇撤了這婚事。”
情同手足……白言看著蕭瑟麵不改色的說出這四個字,腦中不禁回放從成親那天之後蕭瑟對他做的種種事。然後,白言不得不感歎蕭瑟睜眼說瞎話的技能點數之高。
倒是侯爺爹深信不疑,還對蕭瑟寄托厚望。白言表示自己真是沒眼看。
最後,送走了哭唧唧的公主娘和一臉被迫吞翔的侯爺爹,以及神色愧疚的蕭瑟後,神醫一改裝逼之態,關上門來就是一頓嘲笑。
嗯,這辣雞神醫大概和係統是失散多年的父子倆。
“嘿,我說你小子,和太子殿下過得怎麽樣啊?”神醫借著為白言針灸治療的說辭正大光明地留了下來。
白言狐疑地看他一眼,這變態老頭難道是知道點什麽?
見白言不答話,神醫自個坐在椅子上,搖著腿捋著胡子,一本正經道:“我瞧公子有點腎虛,得多補補才是,還有,房事需要節製。”
咳咳咳……白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咳得滿臉通紅,指了神醫半晌才隻吐了一個“你”字。
神醫還好心地過來給他順氣。白言一巴掌拍開他,惱羞成怒道:“成親那日是你對不對?你給蕭瑟的迷煙!”
神醫這次笑得是真猥瑣,承認了:“對啊。誰知那小子那麽心急,量用多了,害你多睡了三個時辰。哦,還有那玉香酒,好喝不?對了對了,差點正事忘了,來,把這個吃了,後麵侯爺他們肯定還會讓別的大夫看你,吃了這個,就能真的不舉了。”
就能真的不舉了!!!
你他媽的信不信再說一句,勞資掐死你?!他嚴重懷疑這神醫腦子裏有屎,屎裏還有毒!還有,神醫一定是係統親爹,這種說著說著就能激起別人有掐死他衝動的本事,不是親生的他都不信。
神醫似乎相當享受看著白言變幻莫測的臉,笑得那叫一個和藹可親。他緩緩打開手中的盒子,誘哄道:“挺好吃的,和別的大夫開的苦拉吧唧的藥丸完全不一樣。”
嗬,是呢,您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的庸醫也完全不一樣呢,因為您就是個奇葩!戲還特別多的奇葩!
憋了半天,白言在心裏勸說自己要尊老愛幼,說了一百遍後才深呼吸道:“蕭瑟讓你送來的?”
神醫這才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正色道:“嗯。”
然而正經不到三秒鍾,又色迷迷地看著白言,繼續道:“放心,不會真的就不舉了。藥效就一個時辰,不僅沒有副作用,還能幫你補腎。”
一分鍾後,白言控製住自己的雙手沒有掐上神醫的脖子,麻溜地將他趕出了房間。
“係統,你怎麽看這件事?”白言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覺得頭疼得厲害。
“嗯……”係統沉默了半天,然後有些懷疑道,“那個神醫是不是我們項目部的哦……”
“……”白言有些後悔為什麽要問係統。
仔細想想,白言感覺蕭瑟似乎早就已經想好了這麽一個對策,不僅能推掉之前的婚事,以後也沒女的敢嫁他,簡直完美。隻不過,對公主娘他們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他們曾那麽期待齊悅的婚事,更期待著以後齊悅的孩子。
可是,不到一個月了,他就要離開了。到時候,不論是公主娘他們還是蕭瑟,要怎麽接受?
感受到白言的情緒,係統出來勸他:“你啊,也別舍不得,你早點離開了就能早點回去。當然,如果你想留下來也可以,看在我們相處這麽久的情份上,我能幫你申請。”
白言沉默了一會兒,他覺得係統的對,可心裏的不舍也很真實。然而,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是真正的齊悅。
白言整理了一下情緒,問係統:“對了,額外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
“唔,不太好吧。進度一直卡在50%的地方。”
白言皺眉,50%?亦正亦邪?可就目前來看,蕭瑟也沒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啊。為什麽會卡在中間不動?
第二天,蕭瑟還真的去找了皇帝大大聊聊人生。不過,不到半小時,蕭瑟就灰頭土臉地出來了。嗯,這個灰頭土臉的模樣是給侯爺爹看的。侯爺爹歎了口氣,蕭瑟已經盡力了,他們隻是臣,永遠不可言君不對。
侯府再次張羅起了婚禮的一切事項,隻是這次府中人都能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早已不是一個月前喜慶的模樣。
蕭瑟來侯府找白言也有了很多正大光明的借口——散心、治病、找藥。每一樣都讓公主娘和侯爺爹很放心,還相當歡迎蕭瑟來串門或者帶著白言出去玩。
白言完全能夠理解他們,他們就是怕他被不舉的事情困擾生生把自己整成抑鬱症。就是吧,每次和蕭瑟獨處的時候,白言都感覺身上背著厚厚的一層罪惡感。
大婚那天,秋雨瑟瑟,陰雲密布,似乎也暗示著這場婚姻並不如表麵上的喜樂融融。
白言穿著喜服站在府門前,遠遠就能看見送親的隊伍。他揉了揉笑僵的臉,一個眼尖就看見了送親隊伍裏騎著白馬的男人,那是代表皇上來送女兒出嫁的太子殿下蕭瑟。
蕭瑟要親手將自己的妹妹送到跟他有一腿的男人手裏!這一想法就在白言的腦海裏來回刷著彈幕,簡直魔怔。
最後,白言還是笑著踢了轎門迎下了新娘。這一笑,直接笑到了入洞房,白言覺得他的臉已經沒知覺了。
白言關上了房門,扭了扭脖子和站了一天酸疼的腰。似乎聽到了白言的動靜,大紅喜床上的人也動了動,像是簡單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白言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上前掀開新娘的蓋頭。古代也是變態,要新娘在新房裏等上一天還不能吃飯。公主又是個孕婦,戴著厚重的鳳冠又餓了一天,肯定是很影響身體的。
“公主?”白言試探地喊了一聲。
等了好一會兒,白言才聽到一聲氣若遊絲的“嗯”。白言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聲音微弱,公主該不會真的有什麽不舒服吧?
“公主,你還好吧?”白言一邊掀蓋頭,一邊問著。
蝶兒看見他的時候,他正一臉關切。蝶兒甜甜地一笑,有些羞澀:“相公,蝶兒很好。”
“……”為什麽公主還笑得這麽開心?
白言不禁有點佩服皇家的鎮靜。夫家都知道她有了別人的孩子嫁進來的,她怎麽還笑得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白言出去了。
蝶兒望著白言離去的背影,咬著唇,失落極了。忽地,她又想起了什麽,笑得一臉甜蜜地摸著小腹。
過了十分鍾,白言端著幾個小菜和一盅燕窩粥回來了。
見到他回來了,蝶兒明顯眼中一亮。欣喜地喚著:“相公……”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稱呼,白言就想到了他還在東宮,有一天他唱歌然後被日了的場景。白言不禁覺得菊花隱隱不適,神色也古怪了些。
為了掩飾他的尷尬,他將菜擺上桌,對著公主說:“公主,來吃些東西吧,你也餓一天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些什麽,就隨意拿了一些……”
蝶兒掩唇一笑,道:“相公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嗯,我的人設不允許我不溫柔。
然後白言陪著公主吃了一會兒菜,又尬聊了一會兒,見時間也不早了,他便說要去書房睡了。
“相公今夜不能留下嗎?”蝶兒的聲音又軟又柔,透著些委屈。
“我有些不勝酒力,公主也乏了,早些睡吧。”白言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冒出一個臥槽。
他心想這公主還真是大膽,還讓他留下,不怕血流成河嗎?看她那肚子也應該有孕不到兩個月吧,胎還不穩就敢同房……哦,他忘了,他現在是不舉之人。
嘖……隔應。
白言走後,蝶兒自嘲一笑,又似自言自語道:“你贏了……”
結果白言剛走出新房,還在門外的回廊裏朝書房走著就被人打包了。毫無疑問,打包他的人會是誰。
蕭瑟完美地避開人群,直接將白言帶回了他的客房。一關上門,蕭瑟就將白言壓在門上吻了一個天昏地暗。
蕭瑟鬆開他的時候,白言很沒出息地直接癱在了蕭瑟懷裏,然後毫無意外地感覺到某人灼熱的物件正抵著他的大腿。
好吧,這注定又是刺激的一晚了。白言不得不說,蕭瑟每次都在找刺激,上上回白天開著窗,上回皇宮裏肆無忌憚,這次,又在侯府,他的新婚之夜將他壓在客房的床榻之上。真他媽一次比一次刺激!
然而這場刺激還沒開始,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褲子脫到一半的蕭瑟臉黑得可以說極其難看。
“公子!公子!不好了……”竟然是青山。
但是青山怎麽會知道他在蕭瑟這裏?白言疑惑,和蕭瑟對視一眼後,還是穿好了衣服去開門。
“怎麽了?”白言開門,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夫人……夫人剛剛遇到刺客了……您快跟青山去看看吧。”青山哭紅了眼睛,急得直接拉了還站在房內的白言。
白言一聽公主娘又出事,心裏著急,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被青山拉出了房間。
然而,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
“蕭瑟!你不想公子死,就立刻自刎!”青山語氣狠辣,哪還有方才著急無助的可憐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唔,今天又更晚了一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