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武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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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毅尚不及琢磨李槐的話,就覺一道烈火澆入胸中,熊熊燃燒,似要將他焚燒成灰燼。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張毅吐出一口鮮血,卻是嗬血成冰,身體撲在房頂,微微抽搐,可見正承受怎樣一種傷害。

    風雲客棧二樓,張雲左手端著一個高腳杯,杯內殷紅晃動,似真似幻,右手剝著葵花籽。一半優雅如貴婦,一半卻粗俗如尋常女子。

    顧汝風坐在張雲對麵,渾身打扮如農夫,姿態輕鬆寫意,氣質卻是出類拔萃。

    這二人自張毅以藥物洗肺開始就一直坐在這裏,哪怕知道李槐身受重傷都毫無動容,直到張毅念出地球時代流傳那首詩,張雲驚訝起身,酒杯內紅色液體傾出杯外,訝然道:“成功了?”

    顧汝風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悅,反而有一絲憂慮,歎道:“天才與凡人,差距真就如此之大,不能逾越?”

    張雲冷冷道:“別感歎了,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麽做吧!”說完之後她滿嘴苦澀道:“這小子真是邪門,明明無名師引路,卻似生而知之。烈火種金蓮,朝見真武之神,踏入真武之道,他竟然一蹴而就。”

    顧汝風發愁道:“你我夫妻二人守著風雲客棧十幾年,積累諾大的名聲,眼看就到了收獲的季節,卻要為他人作嫁衣裳,不甘心啊!”

    張雲手中酒杯被捏碎,臉上陰晴不定,最終化作一聲無奈:“不甘心又能怎麽樣?我們怎敢違背先生的吩咐?”

    顧汝風猛然站起身,道:“沒有前人犧牲,不足成就來者,好在我們有個好女兒,她比我們更果決。”

    說到李槐,張雲臉上也露出笑容:“是啊,槐兒比咱們有魄力,希望她能走得更遠,甚至於……”

    顧汝風伸手阻止張雲再說下去,道:“那就這樣吧!”他目光堅毅,似下定極大的決心。

    ……

    陽光普照大地,氣溫迅速回暖,一個小時內,溫度由零下三度升至二十八九度。

    張毅感覺臉部灼熱,迷茫中睜開眼睛,緩緩憶起昨日之事,暗道:“這個人情欠的有點大。”他雙拳緊握,感受到體內血液霍霍流淌,五髒六腑潔淨如初,相比於昨日,已有雲泥之別。

    今日之我與昨日之我交手,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喜悅之情充斥心田。

    昨日李槐讓他吞下的東西是一道引子,助他感應到神闕穴的大門。他借著李槐的歌訣,一舉打開神闕穴,心神和神闕穴之間搭起一道橋梁,一旦凝神灌注神闕穴,就能朝前真武之神,勁力自虛空而生,陡增十倍。

    武道至罡勁境,體力和爆發力都達到人體極限,再向上探索已是絕路,隻能另辟蹊徑,探尋以神禦氣之法。其實還有另一條路,就是虛空造橋,打開體內穴竅密藏,繼續開發身體潛能。

    人身就是一個小宇宙,與天地大宇宙相合,體內有三百六十一個竅穴,每一個穴位都是一座密藏,其中蘊含著巨大的能量,若是三百六十一個穴竅全部打開,撼嶽搬山亦不在話下。

    穴竅雖處於人體之中,其大門卻隱匿於虛空,常人欲要打開穴竅,卻不得其法。但是有極少數人,自身血脈特殊,某些穴竅天生頓開,這樣的天才往往生而有神力,即便不習武,也能力抗千鈞,勝過尋常化勁高手。一旦踏入武道,進境往往一日千裏,不可以常理論,有人甚至能夠在一個小時內,從不懂武功連連突破境界至罡勁巔峰。

    有得必有失,穴竅天生頓開者雖得天地所鍾,卻也遭天地所妒,大多數穴竅天生洞開者活不過二十歲。

    張毅在雜書館內無書不讀,這樣的天才事跡他讀過無數版本,以往也許不理解為何天妒英才,如今完全明白了。穴竅是人體內的寶藏,卻也給人體帶來極大的負擔。人之身體,不管是血肉、骨骼、筋膜,承受力都有極限,一旦突破這個極限,就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

    天生穴竅頓開者,就像一個幼兒頭頂巨石前行,雖能以巨石傷人,自身卻要時時刻刻承受巨石帶來的壓力,早早將體內本源耗盡。

    張毅之所以認為欠了李槐一個大人情,不單是李槐助他打開神闕穴,能夠在需要的時候朝見真武,更是因為他看到武道另一扇大門。隻要他不斷打開自身竅穴,實力就能不斷增加下去。

    當然,這件事也有隱憂,以張毅的身體強度,最多承受同時打開兩個竅穴,再多下去就會立即爆體而亡。

    當然,他靠著真武之血打開竅穴,並非像其他天生穴竅洞開者能收不能發,若無必要,他的神闕穴依然是關閉的,隻在需要爆發巨力時才以心神朝見真武,洞開穴竅。

    轉身回到客棧內,張毅將全身清洗一遍,重新換上一套衣衫,走出房間輕敲李槐的房門。

    “本姑娘心情不好,今天不見客!”房間內傳來李槐的聲音。

    張毅苦笑一聲,開口道:“是我!”

    屋內李槐不耐煩道:“我知道是你,本姑娘就是不想見你,趕快滾開!”

    張毅尷尬苦笑,張雲出現在他身後,杏眼圓瞪,叉腰罵道:“張毅,你在幹什麽?還不趕緊去幹活?”

    張毅雖體力倍增,依然沒有把握同張雲交手,轉身走向樓下,與正在二樓打掃房間,以真氣吸納灰塵的顧汝風交換一個眼神,彼此都有些無奈。

    “老娘辛苦十幾年養了一盆鮮花,你看看也就罷了,竟想將老娘的鮮花連盆端走,豈有此理!”張雲在張毅身後嘀咕,聲音卻一點不小,恰恰傳入張毅耳中。

    張毅頗為無奈,對於李槐,他一點想法也沒有,且不說李槐的穿衣打扮不符合他的審美風格,他原本就沒有尋找伴侶的打算。武道之途,一騎絕塵,他不想因任何人而停下來,哪怕沿途的風景很美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