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一筆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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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君君搖頭,又回憶了一會兒,“有一回爸爸很難過,他讓我對他這麽做,但是我沒有。那樣會流血的,我不想他流血。”
“那你讓別人這麽做,別人也會流血的,你想別人流血嗎?”我冷著臉色追問她。
“我……”她答不上來,委屈的撇著嘴巴。
奚維雯道:“她爸爸也太嚇人了,我看你們還是把這個小孩扔了吧,不然哪天拿著刀對你,那可不得了。”
我心想就算這樣那也不能扔掉啊,她這麽想,也不是她的錯,穆信榮給她洗腦了,她還是個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以後再慢慢教回來就行了。
過了沒一會兒功夫,大概是醫院聯係了奚紀安,他得知奚維雯不見了,打了電話過來,我說她在這兒,一會兒就帶了人過來,把奚維雯給接走了。
奚維雯不肯走,但穆沉言又不待見她,她在這待著也無趣,最後氣呼呼的走了。
她走了,但君君這事兒還沒翻篇。
我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和她坐在沙發上,麵對麵的談話。
“那你爸爸還跟你說別的嗎?”我追問她。
她撅著嘴巴,“爸爸還說,如果我看見姐姐你不高興的話,也要這麽對你做。”
我蹙起了眉頭,後背上一陣陣發涼。其實這段時間我的情緒並不穩定,君君也會問我是不是高興,是不是難受,我不想把負麵情緒傳遞給孩子,所以每次都告訴她沒事。如果當時我說自己很難過呢?她也要這麽做?
“君君,你聽姐姐說。”我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這樣做是不對的,這樣做別人會很痛,會流血,甚至會死掉。”
“死掉?是什麽?”
很多事她還不懂,迷茫的望著我,我道:“就像管家爺爺那樣,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不會再回來了。”
“可爸爸跟我說,管家爺爺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那樣他會很幸福,沒有煩惱。”
死亡有的時候確實是種解脫,說的也沒錯,但這樣利用一個孩子善良的心,那就很用心險惡了。
“不一樣的,有些人雖然很難過,但是他不想死掉,知道麽?”
我耐心的跟她說,她卻似懂非懂,這一時半會兒怕是跟她說不通了,之後以後慢慢教育,慢慢改回來了。
我拍拍她的小腦袋,說:“行了,你自己玩會兒吧。水果刀這樣的危險用具,以後不許再拿了。”
她一個人跑到了一邊,我讓保姆把廚房裏的菜刀剪刀什麽都收了起來,放到了君君夠不到的地方。
一段時間下來,我也漸漸發現君君確實有些地方怪怪的,她雖然表麵上開朗,但總是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問她為什麽哭又不告訴。我心想她大概是想爸爸了,可這陣子穆信榮像是人間蒸發,我也找不到她。
夏天很快就要過去,君君的暑假也過完了,她要上幼兒園中班了。我帶著她到學校報名,也有些擔心,所以特意囑咐了老師,讓她多多關心下君君。
君君第一天去學校還是有些不願意,哭鬧著不肯進教室。
本來穆沉言說要跟我一起來送君君的,但他淩晨五點多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說公司出了點事,老早就走了,我隻能和保姆一起來,還帶著暖暖。
天氣炎熱,大早上的我就出了一身的汗,也有些煩躁,對她凶了幾句,她委屈巴巴的,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我讓保姆抱著暖暖,蹲在她麵前,說:“君君,你要聽話一點好嗎?我知道你想爸爸,但是你不聽話,爸爸就不要你了,不是嗎?”
我那餐巾紙擦掉她的眼淚,剛好班主任也過來了,把她帶進了教室了。
我終於鬆了口氣,讓保姆開車把我送到了麗姐住的小區。
離幼兒園不遠,很快就到了,我抱著暖暖上了樓。麗姐剛醒,還穿著睡衣,她讓我隨便坐,進了衛生間洗漱。
我坐在了沙發上,沒有注意,不小心好像坐在了什麽東西上邊,頓時聽見了嗡嗡嗡的聲音。我驚了一下,從屁股下邊摸出來一個粉色的東西。
“這什麽?”我問她。
麗姐從衛生間裏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說:“你姐夫!”
我頓時明白了,像拿著個燙手山芋一樣,扔的遠遠的了。
麗姐很快洗漱出來,也換了身衣裳,笑著捏捏暖暖的臉,“又變可愛了。”
“麗姐,我過來找你,是有事想請你幫忙的。”我也不想拐彎抹角的,直接開門見山了。
“你說啊。”她坐在我旁邊。
“是這樣的,穆思君一直住在我那兒,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她爸爸是穆信榮,但是他最近不見了,我想讓你幫我的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
“我最近也聽說了一些流言,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像還跟奚紀安有關係?”
我搖搖頭,“有些話,我也不好跟你說,因為不是我的事情,抱歉。但是君君不能沒有爸爸,還是想早些把他找出來比較好。麗姐你人脈廣,又有兩家酒吧,打聽起來方便點,所以想請你幫忙的。”
“好,回頭我托人幫你留意留意。”她答應的爽快,“什麽時候有空,到我酒吧去玩玩啊,好久都沒來了,怪想你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說:“以前我有空就去你酒吧,現在不行了。我有孩子呢,總不能大晚上的把孩子丟在家裏,自己出去玩吧。”
麗姐歎了口氣,“唉,說起來有時候覺得孩子也是個累贅,帶孩子又累又苦,也不知道為了什麽。我現在也想明白了,還是一個人過的舒服。”
我也擔心過她在過去的事情裏出不來,現在聽她說想明白了,我也高興。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最近怎麽聽說穆沉言最近跟奚紀安的女兒走的很近呢?以前還有新聞說她們結婚了,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啊?你家穆總長得帥又有錢,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想往上撲呢,你防著點。”
穆沉言一直不願意提他的身世,我也不好跟別人多說,道:“麗姐,他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你放心,我跟穆沉言的感情很好,我也會看好他的。”
“那就好。”
跟麗姐聊了會兒,她說要下樓吃早飯,我也沒久留。
*
麗姐的人脈廣,她辦事我也放心,過了大概四五天,她就說有消息了,讓我去她的酒吧一趟,親自跟我說,還讓我把穆沉言也帶過去。
這麽重要的事情,肯定不能不去,晚上我把暖暖哄睡著了之後,就和穆沉言一塊兒去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酒吧這樣的**了,竟有些不習慣這麽吵鬧的環境。服務員領著我們去了樓上的獨立包間,安靜了些許,我放鬆了些。
進去坐下,服務員拿了酒水過來,讓我們稍等會兒。
等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麗姐匆匆忙忙的過來。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包臀裙,長發卷成了大波浪,特別的性感。
她反手關上門,看見穆沉言也在,禮貌的笑了下,坐在了沙發左邊。
她垂眸,像是在想什麽,神色有些猶豫。
“麗姐,有什麽你就說吧。”我道。
她道:“是這樣的,前幾天我不是托幾個人幫我打聽下有沒有穆信榮的消息麽,今天有了。”
“嗯,怎麽說?”
麗姐搓搓手,說:“人我找到了,更準確的說,是他知道我在打聽他,所以就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說想要見你們,手上有一筆大買賣,要跟你們談。你們見不見?”
“他現在人在哪兒?”身旁一直沒說話的穆沉言出聲問道。
她猶豫了一下,說:“這會兒在我酒吧的地下室呢。你們要是想見的話,我就帶你們去見,不想見我就去告訴他。”
怪不得麗姐叫我親自來酒吧一趟,原來穆信榮人在這兒。
我看向了穆沉言,他眉頭緊擰,沉默了片刻,說:“見。”
“那好,我現在帶你們過去。”麗姐站了起來,我和穆沉言跟在她後邊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裏放了許多雜物,光線陰暗,也很潮濕。
繞過那些雜物,看到有個小房間,門是虛掩著的,麗姐推開門,裏邊有光透出來。
裏邊收拾過,比外邊幹淨整潔很多,有一張不大的木桌,桌上擺了一套茶壺,穆信榮坐在椅子上,穿著件黑色的t恤,看上去瘦骨嶙峋。
我和穆沉言走進去,麗姐輕聲道:“你們慢慢談,我先去忙了,有事的話到上邊去喊我,或者打我電話也行。”
“好。”我應了下來,麗姐走了,我關上門,走到穆信榮麵前。
“君君怎麽樣?”他一開口,嗓音沙啞。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語氣著急,感受得到,還是很關心她的。
“為什麽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為什麽要打她?為什麽要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忍住怒火,凝視著他。
他笑道:“我也不想,可有時候總控製不住自己。她哭著求我別打她,我總會想到沉言他媽媽以前求我的樣子,就打的更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