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心中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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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肉的誘惑下獸人們幹勁十足,原木被砍伐成樁狠狠的釘入地下,巨大的石塊被努力的堆砌慢慢成牆,石片則被鋪在地上縱橫漸漸成路。$*-*$軍需處處長文濤用監察廳萊曼一路白條換來的金錢,仗著殿下的威風從布丹城城主的手裏源源不斷的換來建築材料,食品供應部長文淵則用同樣的方式在努力著。巴頓就負責帶著士兵沒事情就在獸人勞工的旁邊不遠處耀武揚威的練習軍陣,砍殺空氣表示自己育絕對一流。

    最可憐的是卡德,作為副官他什麽也要管,什麽也要聽,什麽也要匯報,哪怕江靖遠每次都要他走開。

    殿下則整日托著下巴坐在軍團長大人的身邊眉開眼笑的打不走罵不走,膩歪的不得了。江靖遠對此很苦惱,並非矯情,作為一個非常讚同婚前性行為的正常男人,找不到作案場所和機會的他過的很煎熬,佳人如花似玉,北地風冷如刀,軍團長大人冰火之中日夜嘶嚎輾轉反側,有心辦事卻怕隔牆。

    “總有一天的。”江靖遠想。

    將軍的野望女孩其實知道。隻是不願意具體的去想,左嫣然就喜歡隻限白天的靠著這個看似粗魯的家夥,看著他胡說八道卻能把獸人和士兵們漸漸的變成了一體,看著那些白毛的長老們漸漸的對他失去了畏懼卻多了自內心的喜愛。見夠了虛偽受夠了拘謹的殿下在這些異族長的麵前得到了真正的,沒有任何功利的讚美和喜愛,她為此而雀躍。

    “阿布長老給我的。”左嫣然在江靖遠的身邊顯擺著,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捏著一個古樸風格的獸人族小孩的骨製玩物,才不過二十的女孩甜蜜的笑著:“阿布長老說這個是爺爺的爺爺小時候就傳下來的。”

    “我看看。”戰刀重重的插在地上,抓著刀把扭啊扭的,轉眼挖了個坑,一把奪過了女孩手裏的東西丟進去,江靖遠隨即在上麵放土,抹平,跳了幾下,又坐下了手不老實的摟著惱火的女孩纖細而誘人的腰,然後解釋起來:“我丟下去給他爺爺的爺爺看看,他同意給你的話,等會我挖開就還能看到。”

    “你是不是很無聊?”

    “是啊。”江靖遠攤開手把那個小骨頭塞到了女孩的手裏,歎息了一聲:“等待結婚的日子真的很無聊,按著傳統,男人在結婚之前總要最後的放縱一回的,可是我的眼裏隻有你。”

    “你怎麽辦到的?”左嫣然紅著臉轉移著話題。她知道這個家夥的甜言蜜語都是信口而來,毫無一點的可信度,可是她總為他常常有所求才說的一些毫無羞恥的表白而開心害羞。她想,她是離不開這個家夥了。偶爾的看著蘭蒂斯的方向,心裏閃過父親那雙陰鬱的眼睛,她就趕緊的閃過了想念,她不想去想。

    “我說,我的眼裏隻有你。”江靖遠不顧女孩的掙紮雙手捧著女孩的臉,看著那雙到現在還沒吻過的紅唇,眼神開始飛快向著四處張望,想找個機會。所有的獸人們停下了手,習慣野戰的他們淳樸的想著,偉大的人類將軍也不找片樹林草地麽?

    “大人。”卡德再次非常過分的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回避著大人噴火的眼睛卡德咳了一聲後,低聲的道:“布丹城主想見你。”

    “他有女兒麽?人呢。”江靖遠站了起來,左嫣然剛剛要站起來,江靖遠猛回頭:“坐下。男人辦事別總跟著。”

    獸人們的小聲偷笑中,左嫣然麵紅耳赤的抓起了一塊石頭砸了過去,然後坐下了。江靖遠和卡德向著遠處走去,然後翻身上馬,兩匹馬一前一後向著布丹的方向而去。

    “卡德你什麽時候死啊?你知道不知道剛剛你很不道德。”江靖遠有氣無力的道。卡德笑了笑,理解他的怒火來源。

    “他找我幹嘛?是元回話了吧?”

    “是的,他非常認真請你單獨過去,就在那裏不肯過來了。”卡德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幾個黑點道:“大人,你怎麽這麽幹脆的丟下殿下的?”

    “心裏有預感吧。其實她也有感覺的。元是我和她之間刻意回避的人。”江靖遠低聲的道,看了一眼天邊的雲在風中漸散,江靖遠放慢了馬速忽然問道:“卡德,最近你累麽?”

    “不累。大人您呢?”

    “累。忙事業忙女人,能不累麽?回去後建城再加把力氣。”江靖遠一笑,狠狠的一鞭子:“駕!”

    馬瘋狂的竄了出去,卡德愣住了。

    布丹的城主站在那裏,他的親衛散了開去。卡德也在外圍停下了。看著江靖遠接過了布丹城主手裏的信,低頭看著然後撕扯粉碎,在點頭。布丹城主站在那裏對著他說著什麽,隨後轉身告辭了。江靖遠上馬回身而來,從卡德的麵前而過:“我現在是帝國遠東區第一任統領了。”

    “什麽?”

    “他抱歉當時監察廳士兵的無禮,說從未懷疑我等對帝國和他的忠誠。對我的行為表示憤慨但是選擇了原諒。並且表示凱恩統領和龐培的家人他都已經安排妥當,在帝都無人敢碰,請我放心的為帝國駐守東北邊陲。”

    “殿下呢?”

    “他什麽也沒說。”

    “大人,那,那怎麽辦?”

    “怎麽辦?除了蘭蒂斯我們能去哪裏?做獸人做魔族?他知道控製不住我。但是他堅持不會放我在乎的人,就像我不會放走殿下一樣。我寫下那封信的時候就知道現在的結果,但是不得不寫。至於殿下,和我千山萬水而來他還能說什麽?這樣的情況下他又何必再奢望?反正這又是道枷鎖捆綁著我。他比誰都對我放心也希望我放心。從反出帝都的一刻起,我就是帝國最自由也最不自由的人了。”

    卡德歎息了一聲。

    “我看不起他啊,我前所未有的看不起這個家夥!”江靖遠大聲的道:“他不是個好領袖,不是個好上級,不是個好父親,我看不起他……可是我卻理解他。”

    “那麽,事情會有變化麽?”卡德擔心的問道。

    江靖遠翻身下馬:“目前不會。”說完他把韁繩丟給了親衛,大步向著左嫣然走去:“你父親帶口信你,說他一切很好,希望你在這裏也好好的。還封了我為遠東統領。並且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騙子。”

    “好吧,最後一句是騙你的。其他的沒有。天下有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呢?”江靖遠抓起了這個在世界上其實無依無靠的女孩的手,溫柔的一笑。

    “他真的很好?”

    “恩,很好。並且原諒了我們的行為,既往不咎,要求我們為帝國駐守東北邊陲。”

    “那你?”

    “放心吧。再怎麽說我們也會忠誠於蘭蒂斯。我答應了。”江靖遠抬起頭來,他眼裏遠處的天空上閃過老將們不悔的容顏。

    “謝謝你。”殿下微笑著道。

    江靖遠無聲的拍了拍她的手,帶著她向著那邊走來的阿布長老走去,聰慧的女孩沒有再去問江靖遠曾經提過的另外一些要求,她其實明白政治的殘酷,卻總不願意把曾經慈祥的父親和如今冷酷的元畫上一個等號。有的時候逃避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慰,幸好,身邊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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