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外之人的意外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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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因北侯蘇牧北的再次拜訪,一片騷動。
大廳裏,太傅府二爺得到通報,砰的一聲,將茶杯往桌麵上重重一放,大聲道:
“這小兔崽子怎麽又來了?!上回來,不是已經讓他滾了嗎!”
“總管!”他目光看向一旁的老人:“攆走他!”
“呃。”總管啞了啞,遲疑道:
“二爺,就這麽不留情麵的拒見北侯大人,有些不太好吧?”
蘇牧北第一次來拜訪太傅府時,這麽幹,倒是沒什麽。
可如今,蘇牧北獨挑六神將、再敗南侯的事跡,早已傳遍京都,是個人就知道,當初天權、天樞在老北侯靈堂上鬧事時,人家蘇牧北非是龜縮避戰,而是真如北侯府之人所說,恰巧不在。
要不然,天權等人,早在北境的時候,就已經趴地上吃土了。
而蘇牧北第一次拜訪他們太傅府,也不是像他們猜測的那樣,是為了尋求庇護。
整個太傅府,除去老年癡呆的太傅,誰是能獨力鎮壓南侯的蘇牧北的對手?
沒人!
二爺顯然也早已明白,自己誤會了蘇牧北,可正因如此,他愈發惱羞,像是賭氣般,大聲道:
“一個小兔崽子而已,我需要給他留情麵?讓他滾!”
“這······”總管苦笑,二爺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待見這位新北侯啊。
“北侯接連拜訪我太傅府,興許,他真有什麽要事,二爺您,不妨見他一麵,看看再說?”
總管不想二爺平白無故的得罪蘇牧北。
二爺卻一點也不領情,瞪著他道:
“說不見就不見!你哪來的這麽多廢話?快!把那小兔崽子給我轟走!”
“好吧。”總管無奈,隻能應聲退出大廳,思量著該用怎樣的言辭,才能不得罪蘇牧北。
“哼!‘奪妻之恨’,豈能輕放?小兔崽子,你想進我太傅府,沒那麽容易!”
二爺沒能安靜多久,總管便去而複返,急匆匆的走進了大廳。
“急成這樣幹嘛?難不成,那小兔崽子還敢強闖我太傅府不成?”二爺皺眉嗬斥。
“我的二爺啊,人家北侯倒沒強闖,不過,”總管平複了一下呼吸,才苦笑道:
“這回,您怕是不得不請他進來了。”
“說清楚!”二爺皺眉。
總管走到他身前,躬身壓低聲音道:
“北侯大人說,他有辦法······治好老爺的癡呆!”
二爺目光猛得一凝,死死盯著總管,“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總管點頭。
“哼!這小兔崽子莫不是因為屢次在我這碰壁,這才信口開河,以能治父親的癡呆為由,逼我不得不見他?”二爺沒輕易信。
“北侯大人的話,我們的確不知真假,可,”總管道:
“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哪?二爺,您還是見上他一麵吧。”
二爺站起身,來回走了數步後,就朝總管道:
“帶他進來!”
他父親是太傅府的支柱,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治好他父親的癡呆,他就絕無放棄的可能!
不大一會兒,總管便領著一身著墨梅白袍的少年,走進了大廳。
“哼!你就是沉淵的長子?”二爺望著蘇牧北,沒什麽好臉色。
“如你所願,我讓你踏進了我太傅府的大門。可,若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哼!你就等著躺著出去吧!”
一旁,總管腹誹,躺著出去?我的二爺,您別被人家北侯揍躺下就是好事了!
“嗬,”蘇牧北倒是一點也沒介意二爺毫不客氣的言辭。
“二爺您是長輩,我怎敢欺騙您?”
說話間,他打量著對方,俊朗的麵容,儒雅的氣質,這枚中年老帥哥,的確配的上武國百分之九十九的女性。
難怪當年,陸沉淵也有意與太傅府結親,將妹妹陸凝淵許配給這位二爺。
可憐,中途出了蘇牧北這個變數,害的陸凝淵“離家出走”,二爺中意的妻子人選,還沒到嘴,就飛了!
二爺能不恨蘇牧北嗎?
“我那坑兒的老娘已經有十五年沒消息了,這位二爺卻一直單著沒娶,嘖,還真是一個情種啊。”
蘇牧北想提醒對方,別等了。
陸凝淵的兒子,他蘇牧北,都已經長的和他一般高了,還等個毛啊。
可想了想,蘇牧北還是決定不提醒對方,他怕這位二爺得知真相後,會吐血。
“哼!”
蘇牧北在打量二爺,二爺也在打量蘇牧北,見蘇牧北豐神俊朗,氣質出眾,堪稱他所見年輕人中的第一人,二爺心中愈發不爽,冷冷道:
“小子,你說,你能治我父親的病······方法哪?”
“先讓我見過太傅大人,再說吧。”蘇牧北道。
“哼!但願你沒騙我。否則,哼哼!”二爺語帶威脅。
他領著蘇牧北來到內院,見到了陽光下癱坐在輪椅上表情癡呆的白發老人。
“嗯?”甫一進內院,蘇牧北便察覺到逸散在空氣中的微弱“覺醒因子”,越是靠近白發老人,越是濃鬱!
“怎麽樣?”二爺問,語氣難掩緊張。
蘇牧北沒答話,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二爺,望向了白發老人。
他左眼寒意散開,源瞳再啟,瞬間便透視了老人五髒六腑,丹田氣海。
“怎麽樣?”二爺又問,很急切。
蘇牧北左眼恢複平常,轉身朝他道:
“太傅大人沒有病。”
聞言,二爺先是怔了怔,隨即狠狠盯著蘇牧北。
“你是在耍我?!”
他父親若沒病,好端端的會癡呆?
這小兔崽子果然是在戲弄我!
二爺怒不可遏,翻掌就要動手教訓蘇牧北。
“太傅大人這是傷。”
蘇牧北話音緊接傳出,讓二爺硬生生止住掌印,拍向了側麵地麵。
“傷?你什麽意思?”他瞪大了眼望著蘇牧北。
“還能是什麽意思?就字麵意思。”蘇牧北道。
“我父親不是因病癡呆,而是被人重創癡呆?!”
二爺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我父親乃是三公之一的太傅,整個武國,除去武王,誰能傷他?!”
“說不定,就是武王傷的太傅大人哪?”蘇牧北隨口一說。
“哼!”二爺根本不信,盯著蘇牧北。
“我說,小子,你該不會是在找借口吧?其實,你根本不知道我父親得了什麽病!我也是暈了頭,才會相信你!”
“嗬,愛信不信!”蘇牧北回刺了一句,緊接,忽然朝二爺問:
“十五年前,我······小姑陸凝淵,曾拜訪過你們太傅府,這件事······您知道嗎?”
“凝淵來過太傅府?我怎麽不知道?”二爺被蘇牧北突然轉變的話題弄的怔了怔,回過神後,瞪向蘇牧北的目光,愈發不爽。
“你小子把我······把你小姑趕出北侯府還不罷休,難道還想對她趕盡殺絕?!”
“毛病!”蘇牧北腹誹一句,嘴上卻是將話題再次拉到了太傅身上。
“太傅大人身上的傷勢,是由兩位覺醒者造成的,二爺若想治好太傅大人,就請仔細回想一下,太傅大人癡呆前後,可有與什麽強大的覺醒者接觸過。”
他的一句試探,讓他得知,二爺對陸凝淵拜訪太傅的事情並不知情。
所以,想要繼續追查陸凝淵的下落,一個清醒的太傅,才是他目前惟一的線索。
可以說,蘇牧北比二爺更急切的想要治好太傅的癡呆。
“覺醒者?”
見蘇牧北不似在開玩笑,二爺麵色不由凝重起來,陷入回憶。
蘇牧北等了許久,不見二爺說話,便道:“二爺您慢慢想,我改日再來拜訪。”
他離開太傅府,走在長街上,細思著近日得到的有關線索。
“牛頭鬼神禍亂北境,是為了掌控北境,東侯、京都侯針對我,亦是為了掌控北境,而兩侯的最終目的,又是為了在五侯票選中戰勝對方,坐上三公的位置。”
“那太傅被重創······是因?還是果?”
“是恰好太傅被人重創,三公之位缺一,才有了東侯、京都侯爭奪三公的事情。還是······”
“東侯、京都侯想要爭奪三公之位,才有了太傅被重創的事情?”
“牛頭鬼怪禍亂北境的事情,與兩侯、太傅的事情,是否有牽扯?”
“牛頭鬼怪臨死前喊出的那個名字,孟婆,以及他背後的勢力,是不是也參與進了京都的這場風雲?”
一個個猜測在蘇牧北腦海閃過,讓他深覺,自己,北侯府,北境,似不自主的被一隻大手拉扯進了一場風暴中,搖搖欲墜。
“三公尚且被重創,傷太傅的那兩人,終究有多強?”
蘇牧北想起用源瞳探查太傅體內情況時,透徹的兩股覺醒因子,正是因為它們的存在,才讓太傅五感皆失,失魂落魄!
“北侯大人,我家主人有請。”
忽然,一妙齡少女停在蘇牧北身前,躬身,恭敬邀請。
“你家主人是······”蘇牧北收斂思緒,望著少女。
“我家主人的名諱不方便透露,北侯大人隨我來便知。”少女飛快的掃了掃四周,俏臉上露出一絲緊張。
“帶路吧。”蘇牧北沒讓這位少女多等,給了答複後,兩人穿街走巷,來到了一處環境清雅別致的茶樓。
“北侯大人,久仰了。”茶樓內,隻有一人,見蘇牧北來到,趕忙起身相請。
“您是······”蘇牧北望著眼前美婦,疑惑問道。
緊接。
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答複,從美婦嘴裏說了出來。
“天權是我的獨子。”
她竟是東侯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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