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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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俁在一旁高聲喝彩,卻沒有影響楊誌的注意力,他依舊專心致誌地在踢著蹴鞠,在這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過去踢球的日子。
不遠處,一棟高樓上,兩個身影在三樓出現,兩人的個子都不高,身形有些單薄。
“父王辦事的效率還真是快,這才多久,就把他給找來了!”這人說話,聲音脆脆的,如同黃鶯一般,格外好聽。
旁邊那人噗嗤一笑,道:“這人還真有幾下子,雖然比不上高俅,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高俅算什麽玩意,早晚拿他的頭當蹴鞠踢!”黃鶯一般的聲音說道。
旁邊那人還想說話,卻被敲了一下頭:“好好看球,不許再多言!”
“是……”
楊誌踢著蹴鞠,隻覺越踢越順暢,突然楊誌一腳把蹴鞠踢起來,到了半空,人也跳了起來,右腳一踢,蹴鞠被踢個正著,“嘭”的一聲,飛向了遠方。
蹴鞠從大樹邊上劃過,隻聽樹葉嘩嘩直響,又聽見了幾聲尖叫。
楊誌頗為有些尷尬,這一腳雖然是故意踢出去,但想不到嚇著了人。
“這,是灑家失手了。”楊誌說道。
趙俁見楊誌腳法細膩,忙擺手,道:“楊武舉果然是好身手,本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答應。”
楊誌整理了有些淩亂的衣裳,這時他已經猜到一些,便道:“王爺客氣了,但有吩咐,灑家若能做到,便盡力而為。”楊誌說著,在答應的同時,也給自己一條後路。
趙俁嗬嗬笑了兩聲,正要開口,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不覺愕然,扭頭看著。
一串細碎的腳步聲中,一個身影出現,此人身著淺紅色的齊腰襦裙,就這麽跑來,頭發向後飄動。在她身後,還有一名侍女,一邊跑過來,一邊高聲喊著。
“胡鬧!”趙俁一甩衣袖,正要說話。
那女子已經衝到了楊誌跟前五六步的地方,喝道:“你這蹴鞠,怎麽踢的?”
楊誌看著那張也不知道是跑紅的還是本來就如此的臉,頓時有些愕然。
趙俁臉色一沉,喝道:“飛燕,你來這裏作甚?”
“父王!”女子一跺腳,走了過去,露出後背,道:“父王,你看。”
趙俁一看,頓時啞然,在女兒的背上,赫然有一個黑印,看樣子,是被蹴鞠擊中造成的,難怪趙飛燕如此氣急敗壞。
趙飛燕大怒,柳眉豎起,氣呼呼地看著楊誌。
楊誌看了她一眼,笑道:“換了這身衣裳,居然有些認不出來了。”
趙飛燕一愣,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楊誌道:“穿了這身女兒裝,倒才像一個端莊的小娘子。”楊誌刻意把端莊二字咬得十分清楚。
這趙飛燕赫然就是白日裏見過的書生,那時她是女扮男裝,現在恢複了女裝,身著漂亮的齊腰襦裙,倒有說不出的風情,隻是現在的模樣,卻有幾分狼狽。也難怪趙飛燕會氣急敗壞了。
趙飛燕聽楊誌這麽一說,先是有些驕傲地抬起頭,忽然發現父王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低頭略一沉思,立刻發現了不妥之處,這楊誌是含沙射影,說她不夠女人不夠端莊呀。
楊誌心中確實有些不滿,雖然這對父女沒有什麽敵意,可莫名其妙到了這裏,弄得自己還以為得罪了什麽人,以至於要去尋楊戩幫忙,這讓楊誌心中窩了一口氣。
“找死!”趙飛燕一聲嬌喝,右腿快速踢出,不帶一點含糊。
身手看起來快,但在楊智看來,根本不足以造成威脅,楊誌身影微微一晃,就躲過了趙飛燕的襲擊。
“你敢躲?”趙飛燕喝道,再度出手。
趙俁急了,喝道:“不能傷了她!”
“父王放心,女兒出手有分寸!”趙飛燕喝道,卻是紙老虎一隻,若她真有這份本事,白日裏就不會被高衙內所欺負了。
楊誌搖頭,這女人還真是笨啊,難道她不知道趙俁這話是給自己說的嗎?
一個刁蠻無力的女子而已,楊誌不在意,能與林衝打平手的他,豈會打不過一個色厲內荏的女子?楊誌一連後退了好幾步,趙飛燕卻步步緊逼。
楊誌退到了一棵樹旁,再退他就背靠著樹了。趙飛燕見她無路可退,登時大喜,粉拳捏緊了,嬌喝了一聲,拳頭虎虎生威,朝著楊誌胸口打了過去。
楊誌似乎被嚇呆了,在哪裏站著沒動,趙飛燕心中暗喜,心想楊誌這下可跑不掉了,然而下一刻,楊誌極為敏捷地躲開了,趙飛燕收勢不及,噔噔噔幾步,粉拳打在樹幹上,痛得她哎喲叫了一聲。
“你!”趙飛燕強忍著疼痛,杏眼看了楊誌一眼,話說了半截,就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仔細看時,手背已經磨破了皮,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楊誌隻是想教訓她一下,不想她的控製力不強,居然受了傷,忙上前抓著她的手。
楊誌沒有在意,畢竟這具身軀的靈魂來自於後世,在後世,這又算得了什麽呢?他抓著趙飛燕的手,仔細看了看,傷勢倒是不嚴重,就是磨破了皮,血流了出來,看起來有些嚴重罷了。
“傷勢不嚴重,擦點藥,過幾天就好了。”楊誌說著,心中卻在想,這女子的皮膚也未免太嫩了。
“登徒浪子!”趙飛燕的臉紅了起來,瞪圓了眼眸,抽出手,狠狠推了一把楊誌,慌不擇路地逃了。
“哦……”楊誌這時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大宋,不是在後世。抬起頭,發現趙俁玩味地看著自己。
“這個,意外,意外。”楊誌有些心虛,畢竟這是在大宋,摸了對方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啊。雖然這時還有沒朱熹的那些個破理論,但也是不妥的,更何況對方還是趙姓宗室,是宗姬,豈能亂來?而且還是在趙俁的麵前發生這樣的事情,楊誌還是有些掛不住臉皮。
趙俁冷冷地看著楊誌,一改剛才禮賢下士的模樣,板著臉,仔細打量著楊誌,忽然冷笑了一聲。
“飛燕雖然頑皮,卻是本王的掌上明珠,你傷了她,就這樣算了嗎?”畢竟是堂堂王爺,一旦開口,就有一股威風,令人窒息。
楊誌忽然意識到趙俁這是在將計就計,一定是想要取得什麽,想到這裏,楊誌突然笑了,道:“這雖然是意外,但不小心傷了宗姬,灑家一定會負責到底的,王爺,聘禮幾何?”
趙俁先是一愣,隨後哭笑不得,這人當真是膽大,也難怪高衙內會怕他。雖然不過幾個時辰,趙俁派出去的人已經把楊誌的來曆打聽了個大概,不了解楊誌,趙俁也不會派人來找楊誌。
趙俁瞪著他,喝道:“你倒是膽大,你以為本王是高俅那廝嗎?”
看得出來,趙俁對高俅沒有好感,至於是不是因為高衙內的事情,那就不好說了。
“王爺英明,自然不是高俅能比的!”楊誌恭維了一句。
趙俁挺起胸膛,道:“那個是自然!”可是突然想起蹴鞠,登時沒有了底氣。
楊誌笑了笑,道:“敢問王爺有何心事?灑家能做的,自然盡力!”
趙俁哼了一聲,眉毛挑起,看著楊誌,道:“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楊誌說道,想想有些不妥,又道:“必須是灑家能做的,不犯法的。”
“這事不犯法,你也做得!”趙俁說道。
“願聞其詳。”楊誌說道。
“邊吃邊說。”趙俁說道,回到亭子裏坐下。
“這賊船可是上了。”楊誌心中暗暗想著,走進了亭子,毫不客氣坐下,上了賊船也隻能坐下去了。
趙俁一邊吃一邊說了起來,原來,趙俁自小就受到影響,非常喜歡蹴鞠。趙俁有一家蹴鞠社,便是今天慘敗的蘭花社。為了讓蘭花社取得好成績,趙俁用盡了心思,可是,蘭花社的成績始終不太理想。趙俁很是焦急,尤其是今日慘敗給齊雲社之後,趙俁痛定思痛,決定重組蘭花社。可是,他根本毫無頭緒,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鬱悶地回到了府中之後,趙俁發現女兒趙飛燕不見了,說來也是運氣,他剛好在後門抓住偷偷溜回來的女兒,一番審問之後,這才知道趙飛燕原來是去看蹴鞠比賽了。
趙飛燕恰好也對高俅、高衙內父子十分不滿,便說起了楊誌的事情。趙俁這時求賢若渴呀,聽見女兒說楊誌如何如何厲害,當即動了心思。趙俁的辦事效率很快,楊誌又那麽有特點,很快就被他找到了蹤跡。
趙俁做事果斷,或者說是因為這場慘敗令他焦急,因此,趙俁立刻派人去請楊誌。本來趙俁以為楊誌是瞎說,想不到剛才一試,楊誌的球技頗為不錯,的確是有實力的。
在大宋,蹴鞠如此流行,鄉間三歲小童都會踢上幾腳,更不用說楊誌了。楊誌露了一手,更加堅定了趙俁的想法。
“來蘭花社踢蹴鞠啊?”楊誌聞言沉吟著。
“你一定要參加,不然,本王就拿你去見官,把你流放邊疆。”趙俁很是嚴肅。
楊誌看著他,舉起酒杯喝盡杯中酒,然後放下酒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