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大、金蓮、西門慶,宿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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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們誰敢?”馬車前開路的幾個便衣衙役,趕緊護衛上前“刷臉”,並且“啪啪”幾巴掌,把個除了西門慶之外的張屠、李二等人打得鼻腫臉青,奇怪的是他們還不敢還手,顯然是認出來了打人者的身份。

    這衙役也是有眼色的,什麽人能打,什麽人不能打,心裏有譜,沒看到叫的呱呱響,他們動了西門慶一手指頭了嗎?不完全是怕報複,裏麵或許還有利益瓜葛。

    “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你們衝撞的老爺是誰嗎?那可是我們陽穀縣的青天大老爺!”狗腿子衙役一邊高喝,一邊對西門慶使眼色。

    真是鼠有鼠道,蛇有蛇路,一個小衙役都這麽滑溜。看這一番話說的,好不氣魄,即亮明了身份,又討好地提醒了敵人。

    “嘩啦啦!”周圍老百姓跪了一地,包括那什麽張屠、李二等人,也是瑟瑟發抖跪著。

    西門慶額頭直冒冷汗,這下什麽酒都醒了,臉色忽而蒼白,忽而醬紫,忽而鐵青……

    這打人不打臉啊,我這邊才說我在陽穀縣稱第二,發個威勢爽利,你那邊就來個陽穀知縣老爺你最大,這不打臉嗎?

    可是西門慶敢“鬥”下去嗎?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自古民不與官鬥,“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屈辱就屈辱,臉色醬紫認慫吧!

    而且這還不是鬥不鬥的問題,而是他還擔著萬分害怕,此刻正心驚膽戰著呢,臉色都嚇白沒幾分血色了,得罪了知縣大老爺,對他來講這就是天塌啊!

    不過“千裏為官隻為財”,西門慶暗想,這回我就大出血一回,破財免災吧。可惜了,前三個月才憑著自家娘子吳月娘獨生女兒的關係,吞並了嶽父家的財產,到手還沒捂熱呢!

    “西門大官人!”剛扶著他的老婆子,見西門慶遲遲不下跪,趕緊拉扯著提醒道。心裏暗罵:這個沒眼色的蠢驢,也不知怎麽掙得那般家業!莫不是憑著他那驢一樣的話兒?

    哎,要是我年輕幾回,我王婆子也要嚐嚐他的滋味,要不然恁的天天替他跟大姑娘小媳婦勾媒拉纖,隻便宜那些騷娘們,肥水流了外人田。

    “砰”得一聲,“推金山、倒玉柱”般,西門慶仿佛回過魂來,對著李陵一行納頭跪拜,口中也求饒道:

    “小的有眼無珠,還望大老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事後小人必備足厚禮,上門負荊請罪!”

    “厚禮”二字,尤其咬得很重,暗示很明顯。

    “嗬嗬,還負荊請罪呢!剛才不是猖狂不可一世嗎!”小辣椒般的玉竹隻在心內譏諷道,卻不敢搶在官人大老爺前麵說話,奪了風頭去。

    “爽快!”李陵臉上悄悄浮現笑容,這是那種小人得意般的輕浮笑容。

    此情此景就像是打撲克牌,西門慶“轟”的一聲甩出四個“2”,簡直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結果李陵翻手一對“王炸”,鎮壓一切不服,那個威風啊,那個暢快啊,那個美滋滋啊。

    輕浮笑容潘金蓮見了不僅討厭,反而越發迷戀之。隻看她潘金蓮此刻迷離的眼神就知道了,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我家官人,真是好意氣風發啊!真是英姿非凡!”

    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李陵目光掃過潘金蓮三女,看著她們那崇拜、愛慕、癡迷、甜蜜、閃著小星星的眼神,心裏就更加舒爽了。尤其懲罰對象還是小說中“勾搭”潘金蓮的西門慶,那股爽利就洶湧如浪,幾何級上升。

    “西門慶,衝撞本縣令,本來依照律法,是要把你拿大獄的,不過念在你輕狂無知的份上,我就從輕發落吧。今日本官剛回府公務煩身,明日在喚你來衙門聽候發落!”李陵按著武植的做派如此這般說道。

    聽李陵說從輕發落,西門慶心頭一鬆,轉而又聽他說明日傳喚,心裏又是一緊,心思聰明的他,已經摸到了一番門道。

    “好了,啟程回衙門。”李陵不再理會其他,招呼著隨從開道,繼續趕路。

    “咦,對麵有座茶樓,加上剛才的西門慶、老婆子,這場景有點熟啊……”李陵深深看了一眼身後的西門慶、老婆子,心裏有了計較。

    這回一路倒是平靜許多,陽穀縣城街道上,雖無後世繁華,還是頗為熱鬧的,而且另有一番滋味。尤其潘金蓮等女,甚少出門,更是對什麽糖人、雜耍、套圈什麽的流連忘返,好不新鮮!

    一行人浩浩蕩蕩穿過主幹道,回到了縣衙。

    剛到門前,就有幾班縣吏率著衙役列道歡迎。這些小人物的消息還是挺靈通的,當然前提是知縣已經在這裏紮住了腳跟,要不然他們就是最難纏的小鬼了。

    “見過知縣大老爺!”李陵一露麵,一眾官吏衙役紛紛上前參拜。

    “好,大家辛苦了!先進去再說。”李陵拿著官腔道。

    潘金蓮等女,自有婆子丫鬟領路到內院去了。李陵到了後衙客廳,幾個縣官吏頭,跟在了身後,一般小吏衙役則自行散開了。

    “縣尊,聽說回來路上,西門慶那廝衝撞了老爺車架,要不要我帶人把他捉來,聽候發落。”縣丞上前說道,也就相當於現在的第一副縣長。

    “今天有點累了,路途長遠甚為疲倦啊,明天再說吧。”李陵打著哈哈說道。

    其實這縣丞安得什麽心,身內有著武植分身,知道的那是一清二楚。一是打官腔表示客套;二嘛,那就不懷好意了,這十有八九想參一腳,也就是敲詐勒索去。

    宋時大多縣令是正七品官,縣丞則是八品官,甚至從七品。第三把手主簿則是從九品。其下的押司、都頭什麽的,那都是吏員,不算官,而且按宋時慣例一輩子不能入品,到明清才好轉。

    “對了,我走這一段時日,縣裏沒發生什麽大事吧?”李陵問道。

    “縣尊,還真有一事。”主簿上前說道,“這些日子街上傳得沸沸揚揚,說‘景陽岡上有猛虎出沒,常常下山捕食過往客商,已經有好多人被吃了,屍骨無存。’”(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