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人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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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達蘭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把把熊楮墨扯了過來,怒不可遏的吼道:“她們是誰?”
李香君和李貞麗氣的眉毛往上隻挑,狠狠地瞪著熊楮墨,指著阿明達蘭異口同聲的怒道:“她又是誰?”
空氣立刻燃燒了起來,熊楮墨想要逃出蒙古包可他哪能掙脫出阿明達蘭的手掌心,無處可逃的他覺得天塌地陷。
他滿臉堆笑的說道:“你們別激動,聽我跟你說,我能解釋清楚的……哎呦,娘子饒命啊……”
蒙古包中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那聲音響徹整片蒙古包,比過年殺的年豬還要淒慘驚魂。
躲在蒙古包後麵偷聽的王破瓢心驚膽戰的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衝著身後的弟兄們摩肩擦踵的太監們擺了擺手,滿是同情的說道:“剛才是雙打,現在是三打,快散了吧!”
奧觀海罵罵咧咧的說道:“看見了吧,麻辣隔壁的,你說說娶媳婦幹什麽,這他娘不是自討苦吃嗎?”
王破瓢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這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丫的要是有雞兒絕對是個比子謙還放蕩的主兒!”
小陀螺起哄道:“就是,老奧,咱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你要是不躲你老家的桃花債,能跑到我們大明來?就是這斷情債的法子有些太狠了,哈哈!”
奧觀海抬腳對著小陀螺的屁股就是一記飛腳,怒罵道:“俺|日|你|個仙人板板哎,哪壺不開提哪壺,就跟你有雞兒一樣!”
雞賊的王破瓢眼睛亂轉見形勢不妙,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奧觀海如同憤怒的公牛,凶神惡煞的衝著王破瓢就追了過去,惡狠狠地罵道:“王破瓢,俺|日|你十八輩祖宗,你還我的雞兒,你還我的雞兒……”
那群太監發出一陣哄笑,紛紛散去,整片蒙古包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天上的白雲在跟風追逐打鬧。
翌日一大早,熊楮墨便被盧象升給叫了起來,他揉了揉熊貓眼,睡眼惺忪的問道:“盧大師,怎麽了,你就不能讓我睡會懶覺嗎?”
盧象升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說道:“以前行,現在恐怕不行了,這是俄木布送來的最新情報。”
熊楮墨接過了羊皮卷,哈欠連天的問道:“是食鹽的流向弄清楚了嗎?”
盧象升長舒一口氣,如臨大敵的說道:“不是,是兩個月後蒙古人要犯邊,我們必須趕在這之前把洪水堡城建起來,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我們沒得選。”
熊楮墨看了情報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意識立刻清醒起來,原來是今年大旱,塞外的蒙古人沒有儲備足夠過冬的牧草,牲畜已經開始大片的餓死,人也已經到了斷炊的邊緣。
以前沒投靠靼清的時候,明朝對各個部落每年都有賞賜,再加上有互市補充糧食,他們能挺到春暖花開的時節。
可如今朝廷一氣之下不但斷了他們的賞賜,還徹底關了互市,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而黃台吉自己都靠打劫明朝過日子,哪有餘糧支援這些新近投靠的破落戶。
熊楮墨愁眉苦臉的說道:“這時間太緊了,甘肅鎮雖然遭遇了鹽慌,咱們能大賺一筆。
可這我們修的是一座城,這也終究是杯水車薪啊,一時之間我們去哪裏弄這麽多錢啊?還有咱們人手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啊。”
李香君笑吟吟的走了出來,小鳥依人的挽起熊楮墨的胳膊,溫柔的笑道:“官人,誰說咱們沒錢啊,你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熊楮墨一臉的茫然,問道:“帶什麽來了?”
盧象升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心想:要不是昨天聽見子謙的哀嚎聲,我信了你的邪。
梳洗完畢的李貞麗也走到熊楮墨的身邊,抱著一顆金黃色的南瓜走到熊粗磨麵前,賢惠的笑道:“帶南瓜來了,有一百個南瓜呢!”
熊楮墨聳了聳肩,苦笑道:“帶南瓜來有什麽用?現在缺的是錢,不是南瓜。乖,別鬧,進去等我一會。”
阿明達蘭翻了白眼,抽出腰刀帶著風聲衝著熊楮墨走來。
熊楮墨連忙向後躲閃擺出一副防禦的姿勢,喊道:“怎麽的?你想謀殺親夫啊!”
阿明達蘭揮刀把南瓜切開,抿著嘴笑道:“傻樣兒,這就是錢!姐姐把金子藏在南瓜裏麵呢!”
“啊!?”熊楮墨連忙探頭一看,果然在那南瓜腔裏有兩枚黃橙橙的金錠,他被這花式操作給深深地震驚了,滿臉詫異的說道:“這……這也行?”
盧象升伸手接過一顆金燦燦的南瓜,見嚴絲合縫,仔細找尋半天也沒有找出割裂的痕跡,一頭霧水的問道:“姑娘們,我好奇得很,能否明示金子是如何放進去的嗎?”
熊楮墨也忙不迭的點頭說道:“是啊,是啊,香扇墜兒,你快說說,要不我能憋死。”
李香君噗嗤一笑笑,大大方方的說道:“這有什麽難的,在南瓜很小的時候我們就把金子放進去了,長大以後自然看不見刀痕了。”
李貞麗抿嘴一樂,笑道:“怎麽,你難道想讓我們兩個弱女子背著金子來找你?我們才沒那麽傻哩,招搖過市的事情我們可不做。”
熊楮墨一想到要用女人的錢來修築城池就羞的老臉通紅,難為情的嘀咕道:“這不妥,不妥,很不妥。你們忘了,我的是你們的,你們的還是你們的。哎,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能用你們的錢呢?”
李香君挽著熊楮墨的胳膊笑得花枝亂顫,粉拳輕吹他的胸口,笑道:“官人,所以這城池以後是我們的,哈哈!”
李貞麗見熊楮墨還記得當時閨房之的戲言笑得前仰後合,下嘴唇往上嘴唇上包,臉蛋都聳成了粉嘟嘟的肉包子。
李貞麗杏眼一翻,笑罵道:“死丫頭片子,你就瞎胡鬧吧!
官人,這些金子不都是我們的,有一大半是白露姑娘和一念大師經營煤礦、鐵礦、礦石、蜂窩煤、鐵匠鋪得來的,剩下的一半還是賣爐子得來的呢。
你呀,就不要推托了,以後好好帶我們姐妹比什麽都強!”
李香君連連點頭,眼睛笑成了一彎迷人月牙,手卻狠狠地在熊楮墨的胳膊上直掐,咬著牙悄聲說道:“這次事出有因,你要是敢再給我們添姐妹,我跟貞娘就咬死你。”
熊楮墨的胳膊都被掐青了,痛的隻要翻白眼卻不敢表現出來,謙虛道;“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二位娘子賢良淑德,子謙我感動的熱烈盈眶……哎呀啊……”
他原本想借機掙脫開李香君的魔爪,李香君卻如同長在他身上一般,他向前走一步她就跟著走一步,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就是脫不了身。
盧象升捋著胡須,眼中滿是仰慕之色,朗聲讚歎道:“好,好啊,好一個郎才女貌夫唱婦隨,好得很!”
羨慕之情如同洶湧的潮水衝擊著阿明達蘭這個異族女子的心田,望著甜美幸福的李香君,她的心裏就像被人灌了一罐蜜。
她本就仰慕漢族文化,揉搓著衣角走到熊楮墨的麵前,喘著粗氣低著頭,扭捏道:“姐姐們都有婚書,好漂亮好美,我喜歡,你……你……能不能也給我一個婚書?”
熊楮墨差點沒嗆死,狠狠地瞪了笑的抖若篩糠的李香君和李貞麗一眼,一定是這兩個死丫頭在背後搗的鬼。
盧象升滿臉的震驚,素聞這北國女子奔放,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他連忙把臉別向了一旁。
熊楮墨麵紅耳赤的說道:“當然可以,應該的,她們有的你也會有的。”
阿明達蘭沒想到熊楮墨答應的這麽痛快,星眸泛著點點灩光,一臉天真的問道:“真的嗎?那樣我是不是也算是你們漢家說的明媒正娶了?還有相公,你什麽時候教教我熊家的家法啊,我好奇的很。”
李香君和李貞麗捂著嘴巴咯咯直樂,望著一臉天真的阿明達蘭笑出了眼淚。
熊楮墨胸口一熱,熱血上湧,麵色潮紅的罵道:“你們兩個就不能教她點好的,她是公主,對中華文化了解有限,你們要是再坑她,小心我家法伺候。”
李香君吐了吐舌頭,挺了挺胸脯,媚眼如絲的悄聲挑釁道:“誰怕你的家法,有本事你就來啊!”
李貞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把阿明達蘭拉了過來,手挽著手笑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但是我們歡迎家法,哈哈!”
熊楮墨被氣得頭頂冒煙,盧象升卻一臉的茫然,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麽。
盧象升有好打聽的毛病,心癢難耐的他剛要張口詢問,一位頭發斑白熱淚盈眶的老漢大步流星走到熊楮墨的麵前畢恭畢敬深施一禮,激動的說道:“哎呀,恩公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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