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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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昌衛城位於甘肅鎮西北部,地處河西走廊東部、祁連山北麓、阿拉善台地南緣。東鄰涼州衛(武威)、北接鎮番衛、西迎山丹衛、南與西寧衛接壤,實屬一座進退有據的軍事要地。

    洪承疇看著城下擺兵布陣的清軍欲哭無淚,就跟走夜路被人敲了一悶棍一樣,“我的天哪,甘肅鎮的民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淳樸了?”

    曹變蛟躲在遠處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恨不得跟清軍硬碰硬的幹一場。

    磨磨蹭蹭跟個娘們兒似得,大明的臉全被丟光了。

    冷冷的西北風胡亂的拍,洪承疇站在城頭在默哀。他還沒想到如何對付多爾袞,傳令就送來了一個更讓他悲哀的事情——熊楮墨要進城!

    洪承疇氣的想打人,當場就拒絕了熊楮墨進城的申請,“進城?!門都沒有!”

    吳三桂比洪承疇還恨熊楮墨呢,他就跟一個吹枕邊風的小老婆,火上澆油的說道:“都督,姓熊的不但禍水東引,我看他還想鳩占鵲巢!”

    曹變蛟心裏樂開了花,心中不由得讚歎一聲:“老弟,幹得漂亮!”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那傳令兵去而複返,又送來了熊楮墨要補充糧草的消息。

    洪承疇的頭都要炸了,他已經有了心肌梗塞的先兆,麵色鐵青的說道:“我怎麽覺得喘不過氣兒來呢?”

    吳三桂抬腿對著那傳令兵就是一記飛腳,怒道:“你他娘的你看你都把都督氣成什麽樣了?你這是要把都督氣死啊!

    你給老子記住,拒絕熊楮墨所有的請求,聽明白了不?”

    那傳令兵眼中的滿是悲憤的淚水,麻辣隔壁的,啥時候關寧鐵騎盡忠職守也成了毛病了?

    熊楮墨見那傳令兵去而複返,滿臉賤笑的高聲喊道:“兄弟,咋樣?”

    那傳令兵擦幹淚水接著哭,站在城東的城牆上噗通一聲給熊楮墨跪下了,“大人,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洪都督,拒絕你所有的要求!”

    熊楮墨的心情絲毫不受影響,舔著逼臉笑道:“哦?!是嗎?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那我能不能在永昌衛城下安營紮寨?”

    那傳令兵看著城下叨逼叨個沒完沒了熊楮墨想跳城自殺,嚎啕大哭道:“滾,滾,你給我滾!都督說了,拒絕你所有的請求!

    你傻啊?你聽不明白啊?拒絕你所有的請求就是你提的所有要求都拒絕!”

    熊楮墨聞言笑出了鵝叫聲,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尼瑪可是你洪承疇讓老子撤退了,日後就是打官司扯皮到崇禎帝哪裏也不怕!

    熊楮墨昂首挺胸衝著那傳令兵行了個少先隊隊禮,心裏就跟吃了蜜一樣,美滋滋的說道:“老鐵,我聽了這話我的傷透了心,再見!”

    那傳令兵跳腳罵道:“你傷尼瑪的心哦,你當我瞎眼啊,你他娘的高興地都快從馬上跳起來了!”

    王破瓢鄙視的看著眼前當婊子還立貞節牌坊的熊楮墨,撇了撇嘴,“子謙,你可真不要臉!”

    熊楮墨眉開眼笑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在臨走之前他決定把洪承疇和多爾袞的事兒給捅大了。

    那名傳令兵站在城頭的西北風中,眼巴巴的看著熊楮墨的新軍來去如風,連根兒毛都沒留下就消失在祁連山北麓的密林之中後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擦幹淚水,急忙去稟洪承疇去了。

    洪承疇頭痛的看著眼前的傳令兵,“你咋又來……哎,妙啊!本帥方才真是被氣昏了頭了,你趕緊去通知熊楮墨,讓他率部跟多爾袞在南城門下與清軍決戰!”

    吳三桂的眼中精光直閃,他從來不放過任何一次拍馬屁的機會,發自肺腑的稱讚道:“都督,你真棒!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什麽叫一石二鳥,這就叫一石二鳥!”

    麻辣隔壁的,隻要姓熊的一死,甘肅鎮總兵的位置妥妥的是老子的!

    曹變蛟的眼睛瞪得溜圓,他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為熊楮墨捏了一把汗。

    那傳令兵嘴角一抽搐,尼瑪,熊楮墨早他娘的跑沒影兒了,你們倆擱這跟我鬧玩呢?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一臉得意洋洋的洪承疇和吳三桂,張了張苦澀的嘴,淚流滿麵地說道:“都督,熊楮墨說要在東城牆下安營紮寨,本著您的意思我給拒絕了……”

    洪承疇沒想到熊楮墨跑得比兔子還快,他睚眥欲裂的衝著那傳令兵招手說道:“我尼瑪……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一千新軍騎兵們徒手翻越的祁連山今天終於得到了用武之地,他如同捕食的獵豹一般,身手矯捷的在密林之中疾速穿梭。

    濃密的枝葉成了他們天然的掩護,加上身上“盜版”叢林迷彩服的加持,以如今望遠鏡的分辨率,把清軍外圍的斥候看瞎了也發現不了他們的蹤影。

    半個時辰新軍騎兵就迂回到了清蒙聯軍的後側,他們如同龍歸大海虎歸山,悄無聲息的摸到清蒙聯軍的後方。

    熊楮墨一聲令下,他們三人一組“以多欺少”,同一時刻動手,無聲無息地用冷兵器把那些鬆散的斥候全都給摸了脖子。

    多爾袞遇上熊楮墨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他沒有見過迷彩,更沒有山地步兵的概念,更更更他娘的沒聽過特種作戰。

    熊楮墨眼熱的看著眼前清軍堆積如山的軍糧,恨不得把這些糧草據為己有。

    可是理智告訴他這些都運不走,他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新軍騎兵迅速扣動手中的弩箭的扳機,根本不需要瞄準,一時之間萬箭齊發,密密麻麻的火箭無差別的射向了草垛糧堆。

    熊楮墨這幫人太“缺德”了,本著除惡務盡的原則,就連那成片的蒙古包都沒有幸免於難,變成一座座火紅的大火蘑菇。

    劈裏啪啦燃燒的蒙古包竄天而起,硬生生的把戰場變成了超大型篝火晚會,橫亙在天地之間,徹底阻斷了清蒙聯軍救援糧草的道路。

    熊楮墨這幫賤人簡直毫無下限,燒了人家果腹的糧草和棲身的蒙古包不說,還搶了清軍行軍時候輪替的戰馬。

    搶也就搶了吧,嘴還欠,臨走的時候生怕隔火觀糧燒的清軍聽不見,扯著嗓子的喊:“關寧鐵騎萬歲,多爾袞吃屎!”

    臨了臨了,熊楮墨這個浪貨簡直浪到家了,他不但燒了清蒙聯軍的糧草,還饒了一個大圈兒用弩箭給多爾袞留了一封戰書。

    永昌衛城南門下,看著後陣衝天而起的火光,剛排完兵部完陣的多爾袞都迷了。

    “傳令兵,什麽情況?”

    傳令兵額頭冷汗直流,躊躇半天遞上了熊楮墨留下的戰書,唯唯諾諾的說道:“王爺,咱們的糧草和蒙古包,全,被,關寧鐵騎給燒了!這是他們給您的戰書!”

    多爾袞在黃台吉的逼迫下翻看三國演義,認識幾個漢字兒,他皺著眉頭打開信封高聲念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個白癡。正讀此詩……什麽玩意兒……這也叫戰書?”

    “白癡?麻辣隔壁的,洪承疇在罵本王!”

    多爾袞的鼻子都氣歪了,他最受不了別人用文化碾壓他。他不是沒跟難纏的洪承疇交過手,盛怒之下心中最後一絲顧忌早就拋諸腦後。

    他現在最想幹的就是城中的洪承疇,這不是在燒他的糧草毀他的帳篷,這他娘的分明是在燒他的親王王位!

    多爾袞把糧草放在距離永昌衛城數裏地外的地方,為的就是安全,可尼瑪千算萬算還是被明軍一把火給燒成了炭。

    對於從無敗績的多爾袞怒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怒不可遏的衝著永昌衛城怒吼道:“糧草沒了!帳篷沒了!要想不餓死凍死,就給老子打,往死裏打!”

    城頭探頭探腦的洪承疇也是日了狗了,他原本想著談判,談判的使團都準備好了,清蒙聯軍卻跟打了雞血一樣向著永昌衛城發動了進攻。

    殿後的王破瓢躲在叢林之中發出一陣浪笑,“子謙,洪承疇那縮頭烏龜還沒動作呢,你說這仗能打起來來嗎?”

    熊楮墨撣了撣身上的飛灰,掐著腰牛逼哄哄要升天了,“多爾袞都騎到頭上屙屎屙尿了,這幫狗日的要是再裝孫子可就是真孫子了。”

    永昌衛城南門城牆之上,曹變蛟舔了舔嘴唇,急不可耐的說道:“都督,趕緊迎戰吧!再遲疑片刻,弟兄們可就都得交代在這永昌城了!”

    洪承疇明知這仗無利可圖,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麵若寒霜的說道:“擊鼓,迎敵!”

    吳三桂咬牙切齒的說道:“麻辣隔壁的,姓熊的跑的比野驢還快,要不他那“民團”當個陷陣士多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