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條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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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帝氣的頭頂直冒煙,看著朝堂上這群各懷心思的文武百官,很不得把他們全都給杖斃了。

    尤其是平日裏專門跟他對著幹的東林黨,平日裏滿口忠君愛國仁義道德,一到關鍵時刻就裝聾作啞。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朕給你們開工資,你們還不給朕幹活?什麽狗屁臣子!

    “怎麽,機會就擺在眼前,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做封疆大吏嗎?”

    別開玩笑了,甘肅巡撫是封疆大吏不假,可那裏如今民力枯竭根本就沒有什麽油水可撈。

    更何況甘肅鎮兵荒馬亂,外敵不斷,打的比遼東還要熱鬧,一個文官去到那裏簡直跟找死沒什麽兩樣。

    在京師為官多好,天天小型海天盛筵,各種美色伴身。逢年過節有地方官的孝敬,有事沒事兒懟懟皇帝,反正沒有生命危險,要是運氣好來頓廷杖還能“青史留名”,傻子才去甘肅鎮玩命呢。

    甘肅鎮是崇禎帝的,命可是自己的!

    精明的群臣都選擇做鴕鳥,生怕在這節骨眼兒上引起崇禎帝的注意。

    崇禎帝啞然失笑,“好,好,好!王承恩,昭告天下,朕要開恩科!退朝!”

    崇禎帝根本就求沒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說罷拂袖而去!

    王承恩高喊退朝,緊隨離去,留下滿朝的文武百官在大殿之上麵麵相覷。

    朝堂之上群臣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兩相對照,滿朝文武是一片嘩然。

    開恩科?以崇禎帝雷厲風行的作風,那特麽豈不是有許多人要下崗待業?

    東林黨原本想著散朝後慶祝對崇禎帝的又一次勝利,沒了心思的他們聚在一起一合計,總有有一種被崇禎帝算計的感覺。

    不過這群臣子壓根就沒把崇禎帝放在眼裏,短暫的慌亂過後,出了紫禁城所有的人聲色依舊。

    洪水城,秘密黑牢之中。

    數日間,熊楮墨費勁口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連民族大義都搬出來了,可範文程就是完全不為所動,“知書達理”的他每一次都能輕鬆地把熊楮墨給駁斥的體無完膚。

    範文程氣喘如牛,“姓熊的,咱們各為其主,你憑什麽罵我不忠不孝是漢奸!”

    熊楮墨眼中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孝經·開宗明義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你看看你的金錢鼠尾,真給範文正公丟臉,你敢說你這叫孝?!

    不忠還用我說嗎?你帶兵屠殺同胞,這不是漢奸是什麽?”

    範文程滿臉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聲嘶力竭的說道:“殷人從周古已有之,我範文程問心無愧!”

    熊楮墨看著眼前的鐵杆漢奸怒極反笑,“好一個問心無愧,人沒有骨氣,活該你留辮子!”

    他徹底放棄了策反範文程,這樣病入膏肓的鐵杆漢奸根本就失去了搶救的價值。

    範文程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恬不知恥的提起了要求,“你把肅親王關在哪裏了?他可安好?我警告你,你最好放了肅親王給放了,否則天兵將至,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熊楮墨勃然大怒,反手就給了範文程一個大嘴巴子,“我去年買了個登山包,你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還敢在這裏威脅老子?

    誰特麽給你的勇氣?老子把豪格給砍了!

    你能把老子怎樣?黃台吉又能把我怎樣?”

    他不願意通這種斷了脊梁骨的癡皮狗枉費口舌,憤怒的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範文程臉色驟然大邊,上前就要同熊楮墨拚命,粗實黝黑的鐵鏈當場就拉了他一個跟頭。

    他發出一種受傷的獅子般的怒吼聲,如喪考妣的咆哮道:“豎子爾敢?!和碩親王多爾袞就在嘉峪關,你要是敢動肅親王一根毫毛,誅你九族!”

    正在往門口走的熊楮墨一聽多爾袞的名字是當場暴走,那日若不是半路殺出吳三桂這個狗漢奸,多爾袞此刻早就命上黃泉了。

    他怒氣如火山爆發似地噴射而出,一個助跑對準範文程的心口窩就是一記提膝。

    熊楮墨盛怒之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一飛膝剛猛至極,當場就幹的範文程口吐鮮血。

    “你特麽嚇唬誰呢?就是黃台吉來了老子也不怕!誅我九族?你先問問我洪水城十萬漢家兒郎答應嗎?

    我去你的狗屁親王吧,當年李成梁剁了野豬皮他爹他爺爺他姥爺等等等等,他野豬皮見了李成梁不一樣也得跪下叫爹?”

    範文程漲紫了臉,鮮血順著他的口角往下直滴答,“你……你……你血口噴人!”

    他知道自己的反駁有多麽的蒼白無力,可依舊是忍不住出口維係黃台吉的尊嚴。

    熊楮墨惡心的看著範文程,“這他娘的都是你的主子七大恨裏說的,你這當狗的難道想翻你主子的案不成?”

    範文程的臉被熊楮墨打的啪啪直響,他神色難看至極,這是他頭一次被熊楮墨駁斥的啞口無言。

    他別過了頭,看也不看熊楮墨一眼。

    熊楮墨冷笑一聲,“臨走前送你一句話,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

    範文程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在熊楮墨似是而非的威脅麵前,他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惴惴不安。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突然心生恐懼,眼前這冷笑的少年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他覺得恐怖至極。

    熊楮墨一位身上的看了一眼範文程,轉身昂首闊步走出了黑牢。

    早就聽到朝廷風聲的鄭崇儉前去拜見洪承疇的時候,專程接見吳三桂,問他對於熊楮墨接受陝西流民作何看法。

    “愛屋及烏”的吳三桂當場大批特批了熊楮墨這項政策,甚至直接把其定性為甘肅鎮霍亂的根源所在。

    因為甩掉流民的包袱,陝西境內已經出現了穩定的苗頭,鄭崇儉聽了吳三桂的話麵上雖然笑容依舊,心中卻是大失所望,當即認定與他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數日前,一隻鐵牛信鴿落入洪水城守備府中,率先送來了熊楮墨被罷免總兵的消息,官方的任免文書估計得等十天之後了。

    盧象升的第一反應是壓住消息秘而不宣,可熊楮墨根本就沒把甘肅鎮總兵的官位放在心上,他大大方方的把消息公之於眾。

    他早就用土地同幾十萬農民捆綁成了一個利益整體,隻要這些百姓還在,他的根基就牢不可破。

    熊楮墨要被罷免的消息一出,一時之間鬧得是滿城風雨,很多打抱不平的士兵情急之下甚至喊出了造反的口號。

    守備府中,王破瓢滿臉焦急的問道:“子謙,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跟著沒事兒人一樣,你快拿個主意啊?”

    熊楮墨挑了挑眉毛,從懷裏掏出一遝文書,笑吟吟地說道:“你真當我什麽也沒做?傻子才坐以待斃呢,你們看看這是什麽?”

    王破瓢等人連忙湊了上去,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張地契。

    盧象升發出一聲驚呼,“我的天呐,甘州、西寧、永昌、山丹……整個甘肅鎮的土地幾乎都成了你名下的私產了,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