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賺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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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在荒草中的新軍火槍手們一躍而起,宛若神兵天降,還沒等朝鮮水師有所反應便扣動了手中的扳機率先發動攻擊,死死地把他們困死在方圓數裏的開闊地帶。
鉛丸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新軍宛若一道銅牆鐵壁橫亙在朝鮮水師步兵的眼前,徹底的切段了他們同騎兵的聯係。
這突然的變故讓樸一生滿眼驚恐,他的心髒如同被無形的手捏住了,呆坐在馬上,窒息的喘不過氣來。
還沒等他弄明白瘦弱不堪的明軍為什麽變得生龍活虎,外圍的朝鮮水師步兵便如同割倒的小麥一般成片倒下。
新軍火槍手麻利的裝藥射擊,用六段擊鉤織出了密集的火力網,打的對麵的朝鮮水師步兵根本就抬不起頭。
幾個膽大的朝鮮水師步兵火槍手拚死舉起鳥槍胡亂放了幾槍,立刻招致新軍的重點照顧,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這幾個倒黴蛋全都被打成了篩子。
熊楮墨對火槍手的指導原則就是火力至上,新軍火槍手毫不吝嗇手中的子彈,個頂個的是“敗家”的好手,手裏的子彈就如同不要錢一般玩命的向敵人噴吐著。
新軍火槍手一前一後南北夾擊,以泰山壓頂之勢痛擊朝鮮水師步兵。
三短一長的牛角號聲響徹天際,負責保護火槍手安全的刀盾手立刻分兵一千,向著朝鮮水師步兵的兩翼掩殺過去。
朝鮮水師步兵的活動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新軍壓縮著,徹底成了新軍砧板的魚肉。
這支驕傲的雜牌軍終於為他們先前的猖狂輕敵付出了血的代價,肆意的歡笑瞬間變成了惶恐的尖叫。
戰場上鮮血四濺,殘肢斷臂橫飛,傷兵們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滾,捂著傷口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這幫沒經過戰火洗禮的雜牌軍隻覺得如同來到了地獄一般,驚慌失措的扔掉手中的武器,嚇得是抱頭鼠竄四散逃跑。
“席巴,席巴,這不是瀕死的明軍,這是魔鬼!這是魔鬼!這是魔鬼!”
“魔鬼!魔鬼!魔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啊,啊,啊,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救我!救我!救我……”
…………
…………
一時間朝鮮水師步兵哀嚎遍野,亂作一團,沒頭蒼蠅一般在新軍的包圍圈中橫衝直撞。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樸一生徹底慌了神,建功立業早就被他拋諸腦後,此刻他最想幹的就是能在戰場上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他眼前這片開闊的地帶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掩體,他引以為傲的水師騎兵正被新軍騎兵蹂躪,根本無力回援。
他留在後方的預備隊正在被新軍火槍手按在地上摩擦,一觸就潰的他們玩命的向海裏逃竄,別說提供支援了,能不當場淹死就燒高香了。
從來沒經過這種大陣仗的樸一生嚇得抱頭痛哭,那些新晉提拔的軍官們也全都忘了自己的職責,鬼哭狼嚎的加入到逃兵的序列,到處都是“席巴”“席巴”的叫喊聲。
熊楮墨站在濟州城頭眼睛差點沒掉到地上,老子提心吊膽的準備了兩個月,原本以為來人是個王者,可竟然是個青銅,開局特麽就跪了?!就這麽跪了?!
他突然瞥見海麵上那艘巨大的福船正在升起風帆,轉身衝著身後一臉懵逼的奧觀海吼道:“老奧,那些戰船想跑,趕緊給老子拿下!
記住,是全部拿下!
要是跑了一艘船,老子把你剩下的全給你切幹淨了!”
“得令!”奧觀海興奮地甩了甩頭,一邊往城下跑,一邊浪笑道:“這他娘那是來打仗的啊,這是來送戰船的啊!”
半個時辰過後,新軍便稀裏糊塗的結束了這場荒唐的戰鬥。
王破瓢在戰鬥中右手掛了彩,腿被敵人騎兵的蒙古馬給咬了一口,可這依舊蓋不住他臉上的神采飛揚。
他一瘸一拐的登上了城樓,得意洋洋的把一份戰報遞到了熊楮墨的麵前,“子謙,殺雞用牛刀哩,這仗打的爽!
這是簡報,將士們正在清點繳獲物資,這幫狗日的扔的漫山遍野都是,槍支、刀槍等武器具的體數目得等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出來。”
奧觀海擰了擰棉甲裏的水,滿是埋怨的說道:“子謙,你要是不吹號說要俘虜,我跟老王砍瓜切菜,非得把這幫孫子全給報銷了。”
王破瓢拍了拍奧觀海的肩膀,手指借機在他健碩的胸脯上遊走起來,眼神迷離的說道:“老奧,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都是免費的勞動力,都砍了豈不可惜了?是不,子謙?”
熊楮墨點了點頭,咂舌不已的看著手中戰報,猥瑣的他突然就想到了千裏送人頭,“我滴個乖乖,付出零死二十傷的輕微代價,就獲得了兩艘福船,三十艘艘海滄船,四十八艘網梭船,一千六二十八百個俘虜,還有數不清的槍支彈藥!
這一仗簡直賺翻了,不說送來了免費的勞動力,單說那八十艘戰船就解了島上的燃眉之急。”
他的臉上滿是欣喜之色,要是再能打兩場這種仗他就能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奧觀海被王破瓢摸得起雞皮疙瘩,惡心的甩開了他的手,惡狠狠地瞪了手腳不老實的王破瓢一眼,說道:“水軍是現成的,弟兄們上了船就是水兵,高麗棒子再想封鎖濟州島,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了。”
王破瓢點了點頭,想起高麗棒子擊沉福船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子謙,到時候就按你說的,咱以戰養戰。
高麗棒子不是想困死大爺們嘛,一旦戰船數量形成壓倒優勢,咱第一個就揍高麗棒子這個狗日的。”
熊楮墨收起戰報,爽朗地笑道:“有仇不報非君子,這一箭之仇,必須得報,還得報的漂亮!
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先去看看這倒黴的樸大帥,看看還能從他身上榨出什麽油水,走!”
濟州城,城中央的廣場。
熊楮墨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眼前五花大綁穿著普通士兵軍服的樸一生,抬腿就是一腳,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瞧你丫的揍性,貪生怕死,一點兒血性都沒有當個毛兒的兵!”
王破瓢想起自己被馬咬傷的腿是怒容滿麵,抽出苗刀搭在了樸一生雪白的脖子上,“子謙,你跟他費什麽話,你讓我一刀砍了這個狗日的!”
奧觀海怒容滿麵的瞪視著樸一生,甕聲甕氣的說道:“大爺我有一種被這孫子欺騙的感覺,這兩個月全特麽白忙活了!”
樸一生嚇得麵色煞白,連忙抬頭,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不殺我,我告訴你們個秘密!”
王破瓢眼睛瞪得溜圓,提起刀把對著樸一生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擊,“我擦,你丫的原來懂漢話啊,大爺剛才問的口幹舌燥你丫的裝聽不懂,我打死你個龜孫兒!”
樸一生痛的完成了一條蝦米,額頭泛起豆大的汗珠,咬牙忍痛擠出一絲笑容,抬頭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天軍,你們如今一定最缺糧食了,如果你放了在下,在下能幫你們解決糧食問題,夠兩萬人吃半年的。”
他旁邊原本裝傻充愣的監軍太監金京浩聞言麵色大變,側首怒視樸一生,用朝鮮語怒罵道:“軟骨頭,敗類,敗類,你若說了陛下誅你的九族!”
熊楮墨同島上的朝鮮政治犯們接觸了這麽久,已經能簡單的聽懂朝鮮語。
他眉頭一皺,生怕這個死太監壞了自己的好事兒,用下巴指了指跟打了雞血一樣上躥下跳的金京浩,“老奧,讓他安靜安靜!”
奧觀海獰笑一聲,大步上前,掄圓了膀子,蒲扇大小的巴掌帶著風聲就招呼了上去。
“啪”的一聲悶響,當場就把金京浩給幹翻在地。
糧食問題是懸在熊楮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眼前亟待解決的問題,他絕對不相信這群人代表著朝鮮水師的真實水平,鬼知道朝鮮水師會不會繼續封鎖。
不但他心動了,王破和奧觀海眼中也都閃著異樣的色彩。
熊楮墨見樸一生不但免費送上八十艘各型戰船解決了戰船短缺的問題,如今還能順手解決了糧食問題,連忙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走到樸一生的麵前,“你說,隻要你交代出朝鮮水師的糧庫在哪裏,我就放了你!”
樸一生看著突然變臉的熊楮墨眼神之中滿是驚恐,他的眼神飄忽不定的在監軍太監金京浩的臉上遊走,驚疑不定的說道:“那,那,你得把他給解決了,否則我回去也是個死。”
熊楮墨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如同誘惑小紅帽的狼外婆,摟著樸一生的肩膀借機甩擔子,大方的說道:“樸大帥我辦事你放心,我不但放你回去,還讓你帶著二百傷兵的回去。
當然我們會給你製造一個英勇劫獄的機會,樹立起你偉大光輝的形象,這樣你回去以後,他們還不玩了命的說你的好話?
我保證,這一千多俘虜再也不會踏足朝鮮半步,包括那個死太監。
這條件絕對夠仗義,你不但能回去交差,還能保住官職,我們以後還能暗中給你提供支持,簡直是兩全其美啊。
想想當官的榮華富貴,還猶豫什麽,趕緊說吧!”
如同喪家犬一般的樸一生張了張嘴,猶豫再三,強烈的求生欲望終於戰勝了尊嚴,歎了口氣說道:“哎,好,我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