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時間了，那一個禁區之中的生靈也不會給我更多時間。”大海歎息著，目光如炬，似乎想看破無盡虛無，去尋找一個真諦。
    “你的計劃很冒險。我曾經化身劫數，雖然說能一直壓製，不讓自己的真虛之身成為劫數之軀，但一樣能感受到那種力量的恐怖。”
    “恕我直言，隻是憑借這種力量，恐怕很難和對方抗衡。雙方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另一個虛無大海開口說道。
    “這就是你之前不肯和我合作，還想要破壞的原因？”大海反問。
    “那隻是其中一個原因。你知道的，我也不止一次和你說過。生靈無度，終會遭劫。”
    “這樣下去，即便是沒有劫數，他們也會自己走向滅亡。”
    “所以，我曾經不止一次跟你說，禁區的存在，未必就是為了毀滅而毀滅。或許他就是想在毀滅中新生。”虛無大海回應。
    大海沒有反駁，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生靈無度，竭澤而漁，殺戮，貪婪，罪孽，肮髒，卑劣，薄涼，冷血……這都是生靈存在的劣根性。”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確該死。腐朽也需要毀滅才能得到新生。但我覺得，隻是一味的毀滅和新生之間循環，並不是一個解決方式，而是一種惡性循環。”
    “隻要生靈存在，我上麵說的那些就不會杜絕。人族也好，妖族也好，隻要是有了自己的思維，就會出現劣根性的想法。因為他們想活的更好，想活的更滋潤。”大海說道。
    “所以呢？這就是他們犯下的罪孽，毀滅有何不可？如果你不是我的真我之身，我不會站在你麵前跟你說這些。”虛無大海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毀滅不是目的秩序才是永恒！”大海說道。
    “秩序？我不信。縱觀曆史，你我都是看過無數歲月走過來的，秩序的製定者本身就在秩序之外，這樣的秩序你信？”虛無大海說道。
    大海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說道：“我不信。”
    “不止是秩序的製定者不可信，無盡歲月中出現的教派，也不過是秩序創造者方便自己的秩序執行而出現。”
    大海說著，聲音也沉默下來。
    “所以呢？這樣的生靈何必去救，毀滅就好了。毀滅之後的新生，或許會出現一批心靈純粹的。”虛無大海回應。
    “但事實證明，無論是多少次推倒重來，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所以與其毀滅，不如創造新的秩序。”大海自語。
    “誰來創造秩序？”
    “龍飛？”
    “你就能保證他能改變？”
    “我不能保證。但我知道龍飛不會去成為秩序之上的罪惡源頭。縱觀曆史，就是因為跳出秩序之外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會讓劣根性成為生靈的主宰。”
    “但隻要沒人敢跳出秩序，那一切的災厄之源就不會發生。”大海說著，眼中出現一抹堅決。
    “那就拭目以待吧。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如此看好龍飛，但我願意陪你試一試。”虛無大海說著，身影漸漸消散，隻剩下大海一人，在無盡虛無中，身影漸漸化為一個黑點。
    洪荒世界。
    “新的秩序……”
    龍飛的歸墟之靈不禁搖頭。
    “哪有這麽簡單，隻要有秩序，就會有想跳出秩序的存在。畢竟是人，都是血肉生靈，都有七情六欲。”龍飛說著，看了看眼前的一個身影。
    “不過你倒是挺適合的。你就是一團數據，或許讓你來開創新的秩序，倒是有可能做到始終如一。”
    龍飛說完，不再繼續，仿佛在等對方一個回應。
    “所以，現在我來了這裏。我需要你的幫助。”龍飛對麵的身影開口。
    而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大先生。
    不過，此時的大先生，跟之前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他身上的氣息已經無限接近虛無，是兩個主體融合之後的存在。
    他的氣息比之眼前的龍飛也相差不了很多。
    “可以。之前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大海的計劃我是清楚的，他是想要創造一個全新的秩序，甚至是想還我來做秩序的執行者。”
    “但我並不認為我可以將自己放在秩序之內。”龍飛輕聲說到。
    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他們在已經是生靈實力的最巔峰，對於彼此之間的謀劃，即便是不說，他們也能猜到。
    正如大海能看穿他的布局一樣，他一樣能看穿大海的心思。
    “我想成為這個秩序。”大先生說到。
    “我不是人類生靈，也沒有自己的情感。所以如果我來掌控秩序的話是最合適不過的。”大先生補充道。
    龍飛點點頭。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的確是最合適的選擇。不過這所有一切，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大海成功了。如果他失敗了，也就不存在創造新秩序的可能。”龍飛說著，若有所思。
    “那你呢？”
    “如果你成功了會是什麽結果？”大先生問到。
    龍飛搖搖頭：“不清楚，或許是從此再沒有劫數吧。”大先生點點頭。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龍飛口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或許，整個世界會有另一個……劫數。”
    ……
    畫麵回歸。
    歸墟之地已經開始崩潰。
    整個世界隻有龍飛一道身影。
    此時的龍飛就是在目睹這世界的消散。
    歸墟之主的力量他已經完全融合。
    他現在也無法定義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存在。
    盡管他現在還有自己的自我意識，身軀也是肉身。
    但他一念之間卻可以讓自己成為劫數之軀。而且他的劫數之軀跟之前歸墟之主的也有很大的不同。
    他的劫數之軀是一種純粹的毀滅之力，就是為了毀滅而成就的軀體。
    但此時龍飛卻感覺自己的劫數之力形成了兩個極致。
    左手一張便是毀滅。
    右手一開，便能讓自己左手的毀滅之力平衡。
    “難道這力量，便是我之前所猜想的，劫數的劫？”龍飛自語著，陷入平靜。
    時間飛逝，直到他眼前的世界徹底沉沒，眼前也徹底淪為一片死寂，化為無盡虛無，龍飛的思緒才反應過來。
    “該回去了！”
    龍飛自語一聲，看著茫茫宇宙，情緒複雜無比。
    此刻的他，竟生出一種，將一切都給毀滅的衝動。
    雖然隻是刹那，但一樣讓龍飛感覺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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