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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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均在滬海隻是簡單地停留,望了望天空,莫名地仰望這魔都的天空。
不知道為什麽。
或許是珍惜這個時代,或許看著最後的藍天一眼。
因為這天還是藍的。
在一家靠河的餐館裏,望著河裏的水是綠的,吃著的雞鴨也是沒有禽流感的,豬肉也是可以放心吃的,一頓大胃吃完後。
他前往這他的下一站。
可謂是馬不停蹄。
現在人民銀行關於國庫券的報價係統還沒有成立,信息還沒有公開化,這讓各地的國庫券差價還是很大的,一旦人民銀行報價係統成立,信息逐漸公開化,那隨之而來的是各地國庫券差價逐漸減小,然後靠跑腿掙錢就會變得越來越難,國庫券慢慢地變成一種沒有暴利但是比較風險較小的投資理財產品,成為金融市場上風險最小的信用工具。
李均去的是離金陵很近的楊州市。
一個月前的金陵。
陳廠長從國外回來之後,差點被自己兒子給氣死。
兒子居然欠了十幾萬的賭債。
“你個混蛋啊,十幾萬,十幾萬,他除了挪用公款,啥招也想不出”他摸著自己的肥頭大耳的禿頭虎吼著自己那個不爭氣,還到處惹事的兒子。
當初怎麽就沒這個逆子溺死在尿桶裏麵。
生出個這樣的卵東西。
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用自己的敗自己的,還給自己丟人,成天無所事事,他看到他就很是不爽。
那一天,廠二代被放了鴿子,高利貸的人也被放了鴿子。
“piu”
廠二代的一個小拇指被削掉了。
蔡大頭警告他兩個月後再還不上錢,那就剁了他一隻手,管你丫你爸是不是國企工廠的廠子。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金陵開放國庫券的消息,廠二代收集起來幾十萬還未和李均交易的國庫券,還有等待李均過程中,再收購了一些國庫券,大概二十萬,加起來五十萬左右的國庫券,他拿到銀行兌換了40多萬的鈔票,答應工人的價格是六折,付錢了工人27萬,然後還清了十幾萬的賭債,他還有幾萬盈餘。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哈哈哈,絕望的時候,老天又給老子一條活路啦!”陳小橋保住了自己的手。
正高興得不行。
南鋼廠的工人們卻開始造反了。
“廠長兒子勾結奸商,還我血汗國庫券!”
“狗腿子吳仁義,真是無仁義!”
南鋼廠工人們在爆發的邊緣。
當初廠二代和工人承諾的是六折兌換,現在國庫券漲價到九折,他們虧大了,按照事先的約定,這場交易沒毛病,但是國庫券漲價那麽多,無數工人的利益受損。
他們不甘心。
廠二代還沒來得及為賺了幾萬塊再次高興,這次工人們的憤怒讓他都不敢再出門,他能感覺到南鋼廠六千號工人能撕了他。
“兒子,廠子你是呆不下去了,我會罷免你車間主任,副廠長等一切職務,平息工人們的憤怒,現在你沾染賭博的惡習,和社會二流子混在一起,爸不希望你繼續墮落下去,從明天開始你重回校園,去考大學。”
“老爸,我底子那麽爛,高中的都不會啊,怎麽考大學?”
“那你就重新從高一開始學起。”
“可是,老爸,我已經二十好幾歲了啊,還重念高一啊?”
“這有什麽,當年我們參加高考的時候三十,四十多歲的人比比皆是。”
“那不一樣,你們那是運動斷層,高考重啟動,那是特殊情況啊。”
“你現在就是特殊情況,別給扯有的沒得,你跟我上高中去,否則,你休想在這個家繼續呆下去,休想從我手裏拿出一分錢,還有你上次獲利的錢全部交出來,必須平息工人們的憤怒,不然他們可就要找到我們家,把你拉出去遊街,到時候你老爸我也沒有辦法救你。”
“爸,我知道了。”
“你不能在廠子裏的高中讀書,你也不能在金陵讀書,我擔心有些工人極端,你去楊州念書,你姑媽家在那邊,你從那邊從頭開始,好好學習……”
通過一些關係的操作,陳小橋成為楊州十二中的一名高中生。
這念書了一個月,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他乖乖了一個月之後,就開始逃課,做他喜歡的事情,開始在楊州認識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
一日。
他和幾個朋友在街頭溜達,看楊州街頭的女同誌。
隋煬帝下楊州,各種文人騷客筆下的楊州,可是一個出美女的地方。
八十年代,人們的服飾已經脫離了藍灰的暗淡,變得話語繁多了起來,在街上的女人都是穿著光彩照人的服飾,婀娜的身材露出潔白的小腿。
這個年代是純真年代的最後一程,鄧麗君的“靡靡之音”也傳入大陸,相對於以前的革命歌曲,確實唱得很酥軟,這個年代很多歐美的東西也流入,很多人們懷著好奇的心理去嚐試,這個穿著喇叭褲的陳小橋念書念得無聊透了,開始懷念金陵的生活。
八十年代末,舞會很流行,很多工廠,學校周末都會辦舞會,舞廳也是一個很開放的地方,男男女女,摟摟抱抱,有些地方有些人,比較亂,發生巫山雲雨,搞身體交流,不過這種事情大多是隱蔽的,小群的,至少當時基本沒有公開未婚同居的,純真年代至少表麵上做的還行,不像是後世開放到,嗬嗬,你要是結婚前沒身體交流過,好像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那個男人身體是不是有毛病啊。”
這個一切開始還是開放啟蒙的時代。
作為“壞人”先驅者的廠二代在楊州也開始組織舞會,看C級片,與失足女青年發生關係,這年代這種事情很少,但是開始在這個時代出現,所以把這個年代稱呼為最後的純真年代。
不過那麽玩,自然也是需要本錢,沒有錢怎麽組織舞會,自從廠二代輪為學生,玩過幾次之後,手頭變得很不寬裕。
穿著喇叭褲,帶著黑墨鏡的他在街頭尋找機會。
看看街上的女人,另外他還想著尋找有沒有撈錢的機會。
看著一個老頭在擺攤賣青菜,還拿著一本書翻著長見識。
很無語。
這種掙錢,幾毛錢的利潤要擺到猴年馬月。
接著他的目光又移向一個裝修大氣的銀行牌匾上。
突然。
那熟悉的臉。
那熟悉的麵孔。
那熟悉的……
他看到李均從一家銀行裏出入。
他有些腦殘,甚至是有些鬼叫道“他是那個倒賣國庫券的鼴鼠,成功抄底國庫券,那小子箱子都是錢,都是國庫券!”(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