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心有情結難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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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沉默良久,如雪試探著問道,“先生,你剛剛看我……有什麽不對嗎?”

    紀夫子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麽對與不對的,主要是你的變化太快了。”

    如雪一聽他這樣說便放下心來,他坐在剛剛鳳王坐過的地方問道,“先生,有沒有一種功法,修習到一定程度,可以修出另一個自己來的?”

    紀夫子神色古怪地看著他,“有!”

    如雪精神一振,“先生,那是什麽功法?”

    紀夫子說道,“你在乾道宗呆過,也應該聽說過結身四段吧?”

    如雪點了點頭,紀夫子繼續說道,“結身四段到達最後一段結靈期時,靈體便可脫離本尊實化成形,那便是另一個自己。”

    如雪知道他說的和自己要問的不是一回事,卻又不敢說得太過直白,如果直接告訴紀夫子,他肚子裏還有一個縮小版的自己,恐怕會把老人家嚇個半死,或是笑個半死吧。

    “先生,我說的另一個自己不是那樣的,是……就象女子孕育嬰孩一樣的……”如雪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說法最為直接。

    紀夫子麵色一整斷然道,“絕不可能!”

    “啊?”如雪一呆,“先生……為何如此肯定?”

    紀夫子目光轉向別處,似在自言自語,“如果有,也絕不可能發生在這裏。風雷大陸是靈修大陸,不是仙修之所……”

    如雪心頭一動,“先生,您是說隻有在仙修之地才會有……”

    “那也不會有!”紀夫子搖頭道,“據我所知,靈修之地即使達到至尊三玄階段,也斷不可能凝化縮形,仙修之地更不可能有這種功法。不過……好象也曾經有過那麽一位!”

    如雪忙問道,“是誰啊?”

    紀夫子淡淡地說道,“這也是隻是傳說。傳說幾百年前,在域外發現了一個怪人,此人功法極高,不但性情古怪,行事喜怒無常,稱霸四方,而且天地之間來去自如,不過後來有人發現他離奇地死在我們這塊大陸上。有好奇之人剖開了他的身體,在他腹中發現了一個與他本人一模一樣的嬰孩……”

    如雪越聽越心驚,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紀夫子接著說道,“後來有人證實,他是被人下了蠱咒,蠱蟲吸收了仙靈二氣之後發生了變異,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

    如雪身子一顫差點摔倒,紀夫子笑道,“你不必如此擔心,我雖然看不破你身體裏的奧秘,但是卻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你沒有任何問題。”

    如雪稍感心安,“先生,我……”

    紀夫子擺了擺手說道,“你有這些想法一點也不奇怪,凡是進入碧瑤池靈泉水中的人,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象,最後也都沒什麽事,所以你不用擔心。”

    如雪知道自己那可不是什麽幻象,他現在把手放在肚子上都能感覺到另一顆心跳。不過事已至此,是福是禍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多想無益。

    他正想著,紀夫子向他伸出一隻手來,“把我的箱子鑰匙還給我吧。”

    如雪一愣,想起他之前交給自己的那枚樸玉,便從懷裏取了出來交到他的手上,隨口問道,“先生,你的箱子裏怎麽會有那麽多書啊?”

    紀夫子身子前傾,神神秘秘地說道,“那不是書!”

    “不是書?那是什麽?”如雪聽糊塗了,那裏麵擺放的明明就一本本書冊,怎麽會不是書呢?

    紀夫子坐直了身子說道,“以後你會明白的。外麵的事情有點複雜,我這幾天會和飛煙在一起商討應對之法,你若有事便到山上去找我吧。”說罷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山洞裏空空無野,如雪呆呆地坐了一會兒,他還是對肚子裏的另一個自己心有餘悸,時不時地用手摸一摸。如果按紀夫子所言,曾經的那個人是因為被別人下了什麽蠱毒,那麽花無裳會給自己下蠱嗎?

    他使勁地搖了搖頭,他和花無裳心意相通,她斷然不可能害他,何況當初還曾親口對他說過,說她把自己的命給了他的話,肯定不可能害他就是了。

    想到這裏,他掏出那本寫有玄天真氣四個字的書來,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這本書上所寫的內容都是一些身形和步法,涉及煉氣的內容少之又少,隻在最後一頁上寫了一句:玄天真氣,收發於心,飛煙吾妹切記不可冒進。

    看來這本書還當真是應重陽送給鳳王的,恐怕紀念的意義大於功法本身了。

    對於這書上麵的身形和步法,如雪相信,他自己隨意“創造”出來的那些都要比它複雜管用,結合後麵那句話,他就更加確信,他父親應重陽並沒有把玄天真氣的真正法門寫在上麵,而是摘錄了一些適合女子修習的內容交給鳳王,讓她以此為基礎,鞏固修為罷了,畢竟鳳王的九鳳合一功法是在他的玄天真氣幫助之下練成的。

    他忽然想起了胡七花送給他的那支長笛,本來胡七花是準備用它來製約他的,可是沒想到笛中的神秘人被他給製服了,現在反倒成了他的稱手之物。

    鳳王把他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放在了洞裏的一個石室中,他起身走進去,把長笛取出輪了幾下,感覺沉甸甸的特別有質感,風聲起處,嗚嗚的笛聲隨著它的起落飄蕩在石室中,回響悠揚,別有一番風味。

    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立於樹蔭下撫笛而奏,母親坐在石上靜靜傾聽的場景,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和傷感,他們現在離他如此之近,卻又遙不可及。

    悠悠的笛聲從他唇邊飛泄而出,一如當年他的父親那樣,隻不過如今笛聲依舊,奏笛的人和聽曲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你原來也會吹笛的嗎?難怪你什麽都不想了!”一個低低的聲音從洞口處傳來,如雪一愣,轉過身來望去,那婷婷的身姿,削瘦的玉容,不是和煦還是哪個呢?

    “你果真的什麽都不想的,是嗎?”和煦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眼中珠淚盈盈,無盡幽怨。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