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任性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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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輕衣噗哧一聲掩口而笑,“你就會油嘴滑舌地逗我開心,好了!你擅離職守的罪我先放過你不追究了,但是這幾日在鄭國你哪裏也準去,乖乖的陪在我身邊。”
應重陽為難地說道,“這樣恐怕不行。常皇後說與娘娘許久未謀麵,甚是想念,她可是要寸步不離地陪著娘娘遊玩呢,有臣在可就大大地不方便了。”
“有什麽不方便的?”陳輕衣麵色一寒說道,“我不管!反正你必須要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否則……有你好看!”說著便氣呼呼地放下轎簾不再理他了。
應千嬌雖然和胡月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可是他們兩人的眼睛還是時不時地向後麵張望。胡月白見應重陽吃了癟,不禁笑了起來,“二小姐,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應千嬌微微一笑,“先生有話盡管說。”
胡月白道,“我怎麽感覺……這位陳皇後對重陽兄不一般呢?”
“豈止是不一般!”應千嬌看了一眼立在轎側的應重陽,眼中既有愛憐,更有氣惱,“如果不是為了他,陳輕衣豈能嫁到楚國來。”
胡月白一愣,“怎麽?和重陽兄有關嗎?”
應千嬌一邊命人繼續前行一邊說道,“陳輕衣是大儒紀夫子旗下的首席女弟子,又出身皇室,一直眼高過頂,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可自從見到我六弟之後就再也放不下了,我六弟偏偏又是個風流性子,為人也隨意率性,兩人一言不合就吵個不停,本來她家已派人向我大伯授意,讓我六弟帶上重禮前去提親,可是不知為何,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六弟替楚皇求親,把個陳輕衣氣得差點自殺。後來更加離奇的是她竟然答應了楚皇,嫁到楚國後卻不與楚皇圓房,終日裏糾纏我六弟。”她歎了口氣,“我們全家人都為此事頭疼不已。好在楚皇並不介意,所以暫時還算相安無事。”
“暫時相安?”胡月白眉頭皺了起來。
應千嬌道,“照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陳輕衣會做出讓楚皇難堪的事來。不過我們也不知道六弟究竟和楚皇說了什麽,兩人好象有什麽默契,對陳輕衣的所作所為不理不問。而陳輕衣對我們家人也極為客氣,一年倒有大半時間住在我們家中,對我大伯也是以長輩之禮待之,這事都快成了天下笑柄了。”
胡月白點了點頭,“的確是不妥,除非重陽兄和楚皇之間還有更大的謀劃,否則此事絕不可能象現在這樣簡單。”
應千嬌道,“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以陳輕衣冰雪聰明之人,她怎麽可能想不到這些?我大伯問過六弟,可他隻用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便搪塞了過去,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胡先生既然和六弟是朋友,他有沒有對你提起過這些事情?”
胡月白笑道,“重陽兄倒是沒少跟我說這位陳皇後,就在剛剛來的路上,吐的全是苦水。”
應千嬌歎道,“其實……如果陳輕衣身上少一些公主氣和盛氣淩人,和我六弟也不枉是一對良配,可惜……我六弟的心並不在她身上。”
胡月白心思一動說道,“重陽兄可能找到了他想要的人了。”
應千嬌一喜,“是誰家的姑娘?”
胡月白低聲道,“厲劍山莊!”
“厲霄塵?”應天嬌一聽厲劍山莊四個字,臉色登時就變了,不斷地搖頭,“不可能!”
胡月白道,“厲霄塵有一個獨女,她與重陽兄有過幾麵之緣……”
“怎麽會?厲劍山莊地處極地雪域,那位大小姐我也有所耳聞,人是非常好的,可從來沒聽說她出來過啊。”應千嬌想了想說道。
胡月白奇道,“二小姐也聽說過她?”
應千嬌笑道,“我還是聽我大伯說的。厲霄塵每年都要和我大伯約鬥,無休無止,勝負難分。我大伯說要想徹底擺脫厲霄塵的糾纏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重陽娶了他的女兒,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厲霄塵還有一個女兒。”
胡月白道,“可我也聽說她的女兒體質特異,不能嫁人。”
應千嬌神秘地一笑,“胡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六弟是個純陽之體,他的名字也是因此而來。聽我大伯說厲霄塵的女兒體質純陰,若想嫁人便隻能找象我六弟這樣的人。”
胡月白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可真是奇了,天下竟然還有這等巧事?”
應千嬌低聲道,“此事先生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告訴我六弟,否則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胡月白忽然問道,“重陽兄喜好風流,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應千嬌點了點頭,“聽我大伯說的確如此,待他體質調和到一定程度,常人能接受了才有可能談婚論嫁,否則便是害人。”
胡月白點了點頭,“我與重陽兄相交時日不多,但是他性情直率,為人豁達,喜好交友,與我甚是相投,和鄭皇也相交莫逆,這樣的人會有很多人願意和他結交的。”
應千嬌道,“正是因為六弟體質的原因,我大伯在他交友和與女子交往之事上從不加過問,可是現在麻煩已經越來越多,再不約束就不行了。”
“麻煩?”胡月白笑道,“我現在看到的麻煩可能就是這位陳皇後,可她在重陽兄眼裏也不算是事啊。”
應千嬌道,“這就是症結所在。我們應家在楚國家族龐大,很多人都想攀附謀利。六弟在外麵行為隨意,有很多人找上門來要求他對人家女孩子負責,現在就更離奇了,就連朝中重臣也把自家女兒送上門來,說是名節被六弟奪了去,願不願意也得收著。府裏不得不專門開了幾處宅院,用來接收別人送過來的女子,大伯為此事氣得差點吐血,差人過來叫六弟回去,誰知六弟先得了消息跑到鄭國來了。”
胡月白勉強忍住才沒笑出聲來,“原來如此。重陽兄可從來沒對我們提及此事,說不得回頭要好好取笑他一番了。”
應千嬌也笑了起來,“他太喜歡胡鬧了。去年吏部主官的二夫人帶著她的女兒找到府上,說六弟調戲了她女兒,沒臉再見人了,要求大伯必須答應六弟娶她家的女兒,否則就要告到皇上那裏,六弟沒理會此事,他們家果然就告了禦狀,皇上把六弟和那一家人都叫到了宮裏去,六弟竟然當著皇上的麵假摔了一跤,在人家二夫人和大夫人的胸口上抓了一把,還說既然調戲了她家女兒就要娶,那麽抓了她們的胸就更應該一塊娶回來了……”
胡月白哈哈大笑起來,應天嬌邊笑邊說道,“後來聽大伯說,皇上也笑得不行,給了那個吏部主官兩個選擇,一是此事作罷,二是把女兒和大小老婆一塊兒嫁過去。”
胡月白笑得更加厲害了,“這個皇上也挺奇葩的。”
應千嬌道,“楚皇的確是對六弟青眼有加,愛惜其才,所以對他如何胡鬧也從來不理。後來那個吏部主官連官都沒法做了,帶著家人辭官回鄉去了。”
胡月白喘著氣說道,“重陽兄果然是奇才啊,這種主意他殾能想得到。”
應千嬌道,“此事雖然最後變成了一個笑話,可大伯仍然罰六弟麵壁半年不許出府,可沒多久,這位陳皇後就以回國省親需要護佑大使的名義把他調走了。”
胡月白道,“這恐怕又是一出裏應外合對付老爺子的戲碼。”
應千嬌道,“誰都知道是這麽回事兒,可皇後終究是皇後,我大伯再強勢也不敢違了上意不是。”
兩人邊說邊笑,很快就到了迎官亭。
應重陽跟在大轎旁邊可就不好受了,前麵的護衛隊離他並不算遠,應千嬌和胡月白說的那些話,他大半都聽了去。
轎子裏傳來陳輕衣的輕笑聲,“二姐可一點也不知道維護你,當著你朋友的麵,把你那點醜事都說出去了。”
應重陽哼了一聲,“那叫什麽醜事了?”
“不是醜事難道還是好事不成嗎?要不是我找王仕善的兩位夫人說了一通好話,又賠了人家不少銀子,她們兩個除了抹脖子上吊之外,還有活路嗎?”
應重陽道,“恐怕讓人家王大人舉家遷走,也是你的主意吧?”
陳輕衣聲音冷了下來,“我沒讓皇上入他的罪就算照顧他們全家了。他也不看看他那女兒長得什麽樣子,想用這種方法來攀高枝,真是可笑!我若不出手,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人要欺上門來。”
應重陽道,“你在這件事上還不算糊塗!不過你還是沒攔住,送上門的人越來越多了。”
陳輕衣幽幽道,“我糊塗過嗎?我怎麽說也是紀先生的門徒,讓你給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都沒臉去見老師了。至於那些人……殺了就是!”
應重陽大感冤枉,“我什麽時候害你了?你都住到我家裏去了,明明是在害我好不好?殺人的事不要再提了,我爹會先殺了我!”
陳輕衣輕笑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和皇上說了什麽,你們有什麽約定。你要是不想告訴我也行,要麽讓皇上把我賜給你,要麽我就給他戴一頂天字號第一大的綠帽子。”
應重陽大感尷尬,“思雨就在你身邊,你還敢胡說,不怕帶壞了小孩子?”
陳輕衣道,“她睡了。再說你我的事天下盡人皆知,我還怕別人再說什麽不成。”
“娘娘,我也要顧全我的名聲啊!”應重陽正色道。
“你有名聲嗎?”陳輕衣冷笑道,“你調戲人家女兒,摸人家老娘,有皇上為你出麵,你不用負什麽責任。你也調戲過我,摸過我,我也不用你負責,也不用你娶我,但是你想娶誰,我不點頭,我看看誰敢入你應家的門!”
應重陽歎了口氣道,“我那不也是出於無奈嗎?再說了我已經向娘娘鄭重地道過歉了,當初不該冒犯你,惹你不高興,可你也不至於真要嫁到楚國來做什麽皇後吧?”
“對啊!”陳輕衣輕哼道,“你敢看不起我,還不屑於娶我這樣的女子為妻,那我就變成你的頂頭上官,把你捏在手心裏,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這輩子都別想逃!”
應重陽無奈地說道,“隻為了我和鬥一口氣,至於把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押上嗎?”
陳輕衣道,“我的終身大事?試問天下何人有資格與我相配?除了你應大將軍還有誰?所以呀……我的終身大事就是把你抓在手心裏,慢慢折磨……”
“娘娘!我覺得……有兩個字特別適合現在的你。”
“什麽字?”
“變*態!”
“隨便你怎麽說,這輩子你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陳輕衣輕撫著熟睡中的女孩兒,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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