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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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血腥屠戮以鄭皇的到來而結束。那些被廢了四肢和雙眼的人被扔進了荒山野嶺,鄭皇想問問緣由,卻被應重陽婉拒了,隻說了一句“內鬼必除”,然後便和應千嬌兩人進了臨時宿處,再也沒有出來過。
入夜,月黑風高,濃雲密布。
陳輕衣坐在床前呆呆發愣,好象丟了魂魄一樣。
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三長兩短,極有規律。陳輕衣身體一顫眼神中一陣慌亂,“苦蓮兒……快去看看誰來了?”
苦蓮兒來到門邊剛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金色麵具的人潛了進來。苦蓮兒剛要說話,那人抬起一掌打在她後頸上,她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你……你怎麽來了?”陳輕衣短暫的慌亂過後就平靜了下來,站起身來看向那人。
那人一步步來到她麵前,冷冷地說道,“你能告訴我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嗎?我的衛隊呢?”
“我……”陳輕衣驚慌之色一閃而逝,“你知道了?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麽?”
那人聲音更加冰冷,“我想知道的是,我的衛隊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陳輕衣掃了那人一眼轉過頭去,“你不需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下人!”
那人嘭的一把捉住她衣領強行把她拉過來,“陳輕衣,你真把自己當成皇後了?”
陳輕衣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別忘了,我爹還是陳國皇上,你敢動我,就是挑起兩國戰爭!”
那人恨恨地放開了她,“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陳輕衣冷冷地盯著他,“後退兩步,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想吐!”
那人握緊拳頭又鬆開,向後退了兩步,“說!”
陳輕衣淡然道,“應重陽敢罵我不如娼妓,我就叫了兩個人來教訓他一頓,誰知你手下的人都是飯桶,連人家的手指都沒碰著,就成了俘虜!”
“你就為了這麽點屁事就把我的兩個衛隊長叫過來?”那人又把拳頭攥了起來。
“隻有他們兩個離我最近,我不叫他們叫你啊?”陳輕衣輕蔑地說道。
“你……”那人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陳輕衣,你知道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個愚蠢的舉動,讓我們十年功廢!這一千兩百人,是我們花了多大功夫找來的,又花了多大心血來訓練,苦心研究對付他們的辦法,可是你……你竟然因為一己之私,壞了我的大事!”那人越說越氣,咚的一拳擂在桌子上,把桌上的茶杯震到地上摔得粉碎。
陳輕衣道,“你也不用在這裏跟我一個弱女子吹胡子瞪眼睛,你還好意思說十年之功,十年就訓練出那麽一群廢物?在人家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便被刺瞎了雙眼,這種沒用的東西你要他們何用?”
“放屁!”那人怒道,“玄天真氣的秘密你找到了嗎?沒有吧?好象你被人家玩得團團轉,隻顧著談情說愛了是不是?應重陽說得一點錯都沒有,你果真連個娼妓都不如!”
“大膽!”陳輕衣臉色赤紅騰地站了起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應家衛隊進來,我看看你有沒有上天入地的本事?”
“你敢?!”那人眼中凶光畢現,“你要是敢那麽做,我保證你那個皇帝老爹活不過三天!”
“你真當我們陳國怕了你們不成?”陳輕衣皺了皺眉說道,“你們要不是有應家撐著,恐怕早就讓魏國給滅了吧?想算計人家也得有本錢,我隨時可以把你們的陰謀告訴應家,到時候沒了應家的支持,我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嘰嘰歪歪?!”
“你這賤人!”那人冷哼一聲道,“應重陽不能活著回楚國,你想什麽辦法我不管,既然你毀了我裏的王牌,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去,否則……後果你負擔不起!”說完那人便踢開門揚長而去。
陳輕衣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不停變幻,咬牙切齒地說道,“連你也敢對我不敬?到時候我若不讓你們一個個死得連媽都認不得,我就不是陳輕衣!”
那人出了皇宮,一路潛行至城外,趁著夜色向那片樹林摸去……
可是,他剛進去不過幾步,便愣愣地退了出來,身前一個白衣書生模樣的人一步一步地逼了上來。
那人轉身要跑,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也多了一個白衣中年人,正一臉古怪地看著他。
“太子殿下,來了鄭國,怎麽這身裝束啊?”應重陽慢條斯理地說道。
“什麽……你……你說什麽?”那人愣愣地看著他,仿佛見了鬼一樣。
應重陽搖了搖頭,“楚知切,你一直僑裝跟在我們身後,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你為什麽不出來相見,今天你又這身打扮出現在這裏,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
那人身子一顫,“你怎麽知道的?”
應重陽哈哈一笑,“姓楚的,我數次脫隊去了哪裏你可不知道吧?”
“你不是去捉鷹玩了嗎?”那人一臉不屑之色。
“捉鷹?”應重陽笑了起來,“果然蠢得可以!我堂堂應家六公子,一國的大將軍,怎麽可能沒事去捉鷹玩兒?”
那人沉默不語,應重陽道,“你們安排陳輕衣住進我家裏,無非就是想探知玄天真氣的奧秘,可是你們卻沒有想到,我應家的玄天真氣傳男不傳女,所以……她注定失敗!還有,窺探我傳家功法,以圖破解之道,這種想法本也沒有錯,可是錯在你找了一群廢物!”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著了。應重陽,你們應家黨羽遍布天下,楚國除了國君姓楚之外,更象是你應家的天下。如果有朝一日我榮登大寶,你應家如果不高興,我就得讓位,這種事情放在哪個國家也不可能發生!”那人反倒放鬆下來,侃侃而談。
應重陽昂首向天,“我曾數次跟我爹說過功高嚇主的話,可是他老人家一直把楚國當做他的心血來看,不相信你們楚家人會做出鳥盡弓藏的事來,看來還是被我不幸言中了。”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他的心血?楚國隻可能姓楚,不可能姓應!除非你們交出兵權,解散門生舊吏,同時交出玄天真氣法門,尚可保命,否則便隻有死路一條!”
“是嗎?”應重陽冷笑道,“楚知切,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嗎?”
“為什麽?”
“因為今天你得死在這裏!”
“什麽……你?你敢殺我?!”
“莫說殺你,你爹如果居心不良,我也照樣殺了他!我爹和你爹有過命的交情,但那不是我應重陽,我不欠你們楚家一粒米!”應重陽抽刀在手,向那人一指說道。
那人不懼反笑道,“應重陽,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麽做,我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們應家人上勾呢!如果你留我一條命,我爹勢必會投鼠忌器,你們應家或許還有講條件的本錢……”他話還沒說完,應重陽手臂一甩,鋼刀脫手而出,噗的一聲穿過那人胸膛。
“你……?”那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目暴突,不可思議地看著沒入胸口的刀柄,“應……應重陽……你……你會……後悔……的……”他口吐鮮血,咚的一聲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屍體。
胡月白走上前來看了一眼,“他果真是楚國太子嗎?”
應重陽點了點頭,伸手把那人頭上的麵具摘了下來,“果然是他!”
胡月白想了想說道,“如果楚皇對你們起了殺心,你可要早做準備了。”
應重陽搖了搖頭,不屑地說道,“楚皇還沒有那個本事來對付我們應家。”
“他怎麽辦?”胡月白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問道。
應重陽提起那人說道,“扔到樹林裏喂野獸!”
胡月白問道,“重陽兄以後有何打算?”
應重陽道,“我已經把此地發生的全部事情告知我爹,現在就等他老人家定奪了。月白兄若無他事,可隨我一道返回楚國,你身上的傷雖然好了,可是元氣尚未完全恢複,如果讓我爹用他的功法為你洗一遍經脈,相信月白兄會受益終生的。”
胡月白大喜道,“若真能如此,那胡某可真要感激不盡了。”
兩人在林中轉了一圈,把那具屍體扔到一個野獸經常出沒的地方,然後便回城去了。
兩人離開沒有多久,樹木一陣晃動,從裏麵走出兩個鬼鬼崇崇的人來,他們雖然沒有蒙麵,可在漆黑的夜色中也一樣看不清麵容。
“主子,那應重陽當真殺了楚國太子,這可如何是好?”其中一人焦急地問道。
另一人道,“應重陽心機太深了,他來了這麽一手,我們可就被動了。楚國太子的行蹤隻有我們知曉,楚皇如果不見他回去,必然來找我們要人,那時候我們無人可交,可就說不清楚了。”
“那可怎麽辦?”
“辦法就隻有一個了,我們中途幫他們截下應重陽,有了這一樁,楚皇應當不會過於遷怒我們了。”那人點了點頭,低低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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