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聽她一說，也立即意識到了什麽，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這就去找他。”

    郎四平和梅青園還有些不放心，鄭孝連道，“聚仙樓裏什麽事也不會有，即使有我們也用不上力。”

    如雪笑了笑，“你們在這裏等我就是，我相信沒人能算計得了我。”

    郎四平等人雖然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如雪的本領他們也是見過的，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鄭孝連叫了兩個侍者過來，如雪便跟著他們上樓去了。

    第四層雖然也寬敞得很，可都被一個個小間分割開來，看起來有點象蜂巢。

    如雪和那兩人說明了是應春哥之約，他們便把他直接帶到了靠近裏麵的一間豪華房前，敲了敲門便走了。

    一個衣衫不整的妙齡女子打開了門，如雪向裏麵一望，見那春哥也是衣衫半祼，正抱著另一個更為暴露的女子上下其手，房中充斥著一股奇怪的腐朽氣息。

    如雪皺了皺眉頭，“春哥就是約我在此地見麵嗎？”

    春哥推開懷中的女子，笑盈盈地說道，“當然不是這裏了，這是為那些凡俗女子準備的，我們到這裏來！”說著他伸手在牆壁上一推，那裏竟然又有一扇門出現了。

    如雪捂著鼻子走了進去，那兩個女子看著他不停地嘻笑，他繞過她們走進那扇門內，春哥柔聲道，“公子稍等一下，這兩位客人都是出了大彩頭的，我侍候完她們就來會你。”

    如雪邁步進來一看，這間房卻是別有洞天，裏麵各種用具擺設齊全，無不是美輪美奐，精致異常，而且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和春哥身上的香味完全不同。

    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那春哥連門都沒關，從那裏傳來兩個女子時高時低的呼喚之聲，聽起來讓人遐思不斷。

    過了沒多久，外麵的聲音消失了，春哥換了一身裝束“飄”了進來。他搖擺著身姿向如雪靠近，如雪急忙起身避開。他不悅道，“公子，你不喜歡春哥嗎？”

    如雪笑了笑在另一側坐下，“我隻喜歡女子，不喜歡男人。”

    春哥嗬嗬笑了起來，“這樣啊……公子有所不知，春哥我有一項異能，客人喜歡女子我便為女子，客人喜歡男子我便為男子……”說著又向如雪走來。

    如雪忙擺手說道，“你就在那裏停下，不要過來！”

    春哥一愣，隨即笑道，“公子與我如此之遠，讓我如何取悅於你呢？”

    如雪道，“我並不是要你來取悅我的。”

    “那你上來幹什麽？”春哥的臉色沉了下來。

    如雪取出那張紙條放到桌上，“這不是你給我的嗎？”

    春哥笑了起來，“那不就是了，你即是應了我的約來的，當然要聽我的安排才對啊。”

    如雪眉頭微皺道，“春哥，我不妨實話對你講，我對狐味有些過敏，而你身上那種味道實在過於濃重。”

    春哥麵色大變，“你說什麽？什麽狐味？”

    如雪笑道，“就是你身上的那種味道，我以前在一個自稱狐王的人身上聞到過，所以比別人要敏感一些。”

    “狐王？”春哥麵色再變，“幾乎所有人都是被我身上的特異味道吸引過來的，你為何與他們不同？”

    如雪搖頭道，“人有百種，不同就是不同。不過我倒非常奇怪，一個沒有心髒的人是怎麽活下來的呢？”

    “沒……沒有心髒？”春哥雖然在笑，但是仍然難掩臉上的驚駭之色，“你聽誰說的，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種人呢？”

    如雪直視著他說道，“你不就是嗎？”

    春哥連最後一絲笑容也沒有了，他瞪圓了眼睛喝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如雪笑道，“你不也說了，我是過龍門的人啊！”

    春哥咬了咬牙，“既然你能看透我的秘密，那你就應該知道，到了我這裏，不留下點什麽是不能離開的。”

    “留下什麽啊？”如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既然過得了龍門，身上自然會有非常之處，我看你兩隻眼睛就不錯，我們換換如何？”

    如雪神色如常，淡淡地說道，“你為何不把我的心髒換給你呢？”

    春哥寒聲道，“你道我不想嗎？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找到能夠在我體內存活的心髒呢。”

    如雪道，“恐怕你得去找一隻狐狸試試了，人的心髒不適合你。”

    “你說什麽？！”春哥瞬間暴怒，“我是如假包換的人類，你讓我換狐狸的心髒幹什麽？”

    如雪微微一笑，“如假包換？你現在的身體至少有一半是狐身，既沒有人類的骨骼，也沒有人類的血脈，隻有一具人類的皮囊，那能有什麽用呢？”

    春哥臉色變得慘白無比，“你既然知道這麽多，那就不要怪我對你手下不留情了。”說著雙手在身後一搭，再拿回來時手中已經多了兩把鋒利的匕首。

    如雪搖了搖頭，“沒用！”，他話音未落，人已經飛身而起，閃電般落到了春哥身後，雙手在他肘關節處輕輕一拍，當當兩聲脆響，他手中的匕首便掉到了地上。

    春哥仿佛見了鬼一樣嗖的一下逃出去好遠，驚駭莫名地看著他，“你……你是誰？”

    如雪不住地搖頭，“這句話你問了我多少次了？你連我是誰都沒搞清楚，就敢叫我上來，你不覺得太過兒戲了嗎？”

    春哥嘿然一笑，“那又如何？我不管你是誰，到了這裏便是我的天下，天王老子也得聽我的安排。”

    如雪搖頭道，“那可不見得！”說著縱身躍起，向春哥衝去。

    他和春哥之間隔了一張桌子，他縱身撲至，那春哥竟然詭異地扭著身子從桌子下麵滑了出去，身體就象麵條一樣柔軟。

    如雪一愣迅速轉身，在春哥即將滑出桌子的那一刻，抬手一拳重重地打在桌麵上，隻聽啪的一聲巨響，桌子頓時粉碎。

    那張桌子是由玉石製成，碎裂之後變成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碎片，在他大力催動之下，粉塊勁射紛飛，春哥慘叫一聲，身上轉眼間便插滿了玉石碎片。

    如雪定定地看著他吃力地從桌子下麵爬出來，身上傷處雖多，可並沒有血跡流出。

    “看來你是故意針對我的吧？”春哥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下沉，身上的玉石碎片紛紛被彈了出來，劈哩叭啦地落了一地。

    如雪向他身後看了看，“你的尾巴哪裏去了？”

    春哥冷笑道，“如果尾巴還在，這身皮囊不就沒有用了嗎？”

    “有沒有都沒用！”如雪邊說邊縱身追了過來。

    春哥被他一掌之力嚇到了，不敢再和他正麵相對，而是繞著桌椅轉起圈來。

    如雪噌地跳上桌麵，“你還想往哪裏跑？”

    春哥瞪圓了眼睛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如雪慢慢地向他逼近，“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從哪來的。”

    春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從哪裏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告訴你呢？”說著猛然向後退去，身體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轟隆一聲悶響，牆壁竟然被他撞開了一個大洞，裏麵陣陣陰風噴薄而出，他詭異地一笑，身體隱入洞中。

    如雪哪能讓他就這樣逃走？身形一晃也追了進去。

    眼前漆黑一片，但是這並不能阻礙他追蹤春哥，因為他身上的那股香味實在是太特別了。

    春哥在黑暗之中忽左忽右，不停地變換位置，如雪不急不緩地一步步跟進，終於在前麵出現了一道亮光，春哥一閃身出現在前方，轉過身來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你怎麽不跑了？”如雪邊走近邊問道，同時警惕地左右觀望著。

    “聚仙樓能有多大地方？”春哥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你為什麽偏偏要跟我作對呢？”

    如雪一步步逼近，“是你為什麽要混在我們的族群裏才對。”

    春哥冷笑不已，如雪道，“你勾引那麽多人上來，不就是為了吸取他們身上的人氣，延續你的生命嗎？可惜啊……”

    “你說的沒錯！”春哥向後退了兩步站定，“沒有他們的人氣，我無法維持生命，可那也是兩廂情願，與他們個人並無損傷。”

    “沒有損傷？”如雪搖了搖頭，“那隻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可不這麽認為！”如雪又逼近了幾步。他之所以沒有立即撲上去擒住他，那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妥，這個地方陰氣太重，而且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他們。

    春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公子，你好奇心太強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猛然伸手在身後牆壁上推了一把，轟隆一聲巨響，如雪隻覺腳下一陣晃動，兩道無形的牆壁一前一後把他困在了中央。

    “哈哈哈！”春哥狂笑起來，“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什麽情形都沒搞清楚，就敢來追我？你就準備在此地終老一生吧！”說著竟一步步向如雪走來，“讓我看看你身上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可以為我所用！”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