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常相依，商隱三人口呼“參見皇上！”依次跪倒。和煦和鳳熙卻是一臉迷惑，鳳熙低聲問如雪，“如雪，他……真的是皇上？”

    如雪點了點頭，“他是真皇上，不是那個想打你主意的假貨！”

    鳳熙聞言一喜，拉著和煦跪到商隱身邊，“鳳熙，和煦，參見皇上！”

    鄭孝通微笑道，“千目五鳳果然名不虛傳，都起來吧，此次你們又為國家立了一大功。”

    鳳熙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商隱和靈玉以及常相依三人，見她們都低著頭不說話，臉上閃過一陣失望之色，拉著和煦站起身來。

    靈玉三人也站了起來，常相依拉著另外兩人來到鳳熙麵前深深一躬，“大姐！”

    鳳熙眼圈一紅扭過頭去，和煦喜滋滋地拉起她們的手，“能再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大姐一直惦記著你們呢！”

    鄭孝通笑道，“你們姐妹重逢，自然是喜事，可眼下宮廷未定，還有大事需要倚重你們，所以……”

    鳳熙正色道，“皇上，五鳳在此，隨時聽候差遣！”，其餘四人立即依次站在她身後，神色莊重肅穆。

    鄭孝通欣慰地點了點頭，“好！現在你們就隨我一起進宮！”

    聚仙樓正常營業，從外麵看不出一點異樣來。

    通過地道進入皇城，如雪才發現原來聚仙樓下還有這麽大一條暗道。

    靈西圖緊緊跟在換了鄭孝勇衣服的鄭孝通身後，低聲說道，“自從皇上離開的第二年開始，靖王便命人秘密打通了這條秘道，臣等雖然知道有它的存在，卻不知入出口在哪裏，用來做什麽。”

    鄭孝通神情緊繃一言不發，跟在他身旁的如雪和胡月白也是目不斜視，隻有後麵的鳳熙等人不停地低聲說著什麽，但神情也極為嚴肅。

    走了一會兒，前麵出現一條往上行的斜梯，鄭孝通停住腳回過頭來看向鳳熙，“鳳姑娘，你們兩人是從這裏被人帶走的嗎？”

    鳳熙向上看了看點頭道，“沒錯，上麵就是皇帝的寢宮。”

    鄭孝通道，“好，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和如雪上去。靈西圖，你原路返回，按咱們事先約定的去辦就是。”

    靈西靈點了點頭，胡月白道，“你們兩個成嗎？要不然我和你們一道上去吧。”

    鄭孝通搖了搖頭，“這條地道如此之長，路上卻沒有看到一個守衛，這不正常，你們在這裏小心警戒就是。上麵反而不會有什麽人，再說……她見過你！”

    胡月白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鄭孝通所說的“她”是誰，他看向如雪說道，“如雪，你一定要保證清風兄的安全。”

    如雪也點了點頭，回頭看向鳳熙等人，“你們也要小心一點，我總感覺這條地道怪怪的。”

    五女看向他的目光卻各有不同，如雪也沒有特別在意，和鄭孝通兩人一前一後向上走去。

    走了大約幾十步的樣子，頭頂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蓋子，裏麵有亮光透出來。鄭孝通用手推了推，蓋子沒有鎖，他和如雪兩人相繼從裏麵爬了上去。

    “你回來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鄭孝通身形一頓，慢慢地轉過頭來。

    一個身穿華服的貴婦人正慵懶地斜靠在一張寬大的椅子裏，對他的出現毫不在意，嘴裏雖然說著話，可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如雪的出現倒是讓她意外，抬起頭看定定地看著他，“你是誰？”

    鄭孝通也不理她，轉身坐到了對麵的大床上，如雪跟著他來到床邊。他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除了常皇後常素茵，沒有人敢在皇上麵前如此放肆。

    常素茵仍然容顏紅潤，在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出風貌的痕跡。她皺眉瞟了一眼鄭孝通，不耐煩地說道，“你身體不爽，整天跟我甩張臭臉幹什麽？你又帶了個小娃娃回來幹什麽啊？”

    鄭孝通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不爽？”

    常素茵忽地坐直了身體，厲聲道，“鄭孝勇！我早就受夠你了！你若再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我就殺了你！”

    “你連自己的親爹都能殺，我當然也不在話下了。”鄭孝通冷笑道。

    “你……！”常素茵臉色一變，眼中凶光閃閃，“你不要以為有那個什麽國師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對我不敬了，我不妨老實告訴你，丘楚仁也得聽我的吩咐！”

    “我要上朝！”鄭孝通冷冷地說道。

    “不行！”常素茵想也不想斷然回絕，“我已經發下諭旨了，有事直接呈遞給我就行了，就不用勞動皇上大駕了。”

    鄭孝通站了起來，“鄭國的皇上是不是還姓鄭啊？”

    常素茵麵色一變，“想幹什麽啊？跟我查宗譜啊？要查宗譜也得先查查你自己，殺兄謀位，你自己一屁股屎還來說我？”

    鄭孝通向如雪使了個眼色，兩人向門外走去。

    常素茵咬了咬牙，“你若不怕在朝堂上丟醜，盡管去好了。”

    “你最好一塊兒來，否則我若廢了你，而你又不在場，那你豈不是虧了？”鄭孝通邊走邊說道。

    常素茵臉上充血，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怒吼道，“鄭孝通，你個王*八*蛋！看來你是得了手了是不是？想跟我耍橫，你可別忘了，我弟弟手裏還有二十萬京城衛軍，想滅你全族簡直易如反掌！”

    “你來不來？你若不來，我現在就下旨廢了你！”鄭孝通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常素茵呆了呆，臉上血色盡褪，她呆立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向外走去。

    如雪跟著鄭孝通左拐右繞走了好一陣子，前麵出現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麵寫著“國議殿”三個大字，換了一身正裝的劉可躬身候在門旁。

    鄭孝通來到他身邊低聲問道，“準備得怎麽樣了？”

    劉可道，“回主子的話，都準備好了。不過……皇後手裏還有一支秘密衛隊，老奴也隻是見過一次，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讓她來！”鄭孝通冷冷地說道，“讓她再鬧騰最後一回吧。”說著便邁步進了殿門。

    如雪還是第一次看到皇家議事的大殿。整個殿堂高達十幾丈，長度和寬度也有幾十丈開外，正對大門的位置是一座高大的攆台，上麵擺放著一張鑲金嵌玉的龍椅，兩側還有兩把略小些的玉椅。

    鄭孝通來到龍椅上坐定，讓如雪站在自己身邊，對劉可說道，“你去看看，文武官員都來了沒有，如果到齊了就叫起吧。”

    劉可躬身向側殿走去，大殿之中便隻剩下如雪和鄭孝通。如雪問道，“叔父，你準備怎麽做？”

    鄭孝通道，“我首先要搞清楚朝中有多少人是皇後那邊的，還有多少人是靖王的，等一下他們進來的時候，但凡有重要官員，我會一一講給你聽。”

    如雪搖了搖頭笑道，“我不想知道那麽多，我隻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鄭孝通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如雪，我與你父親情同手足，如今我膝下無兒，你可願意做我的義子嗎？”

    如雪一愣，隨即笑道，“當然願意。”

    “好！”鄭孝通重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一下我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宣布你為太子，擇吉登基為帝。”

    如雪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叔父，萬萬不可！”

    “你不願意？”鄭孝通眉頭一皺神色冷了下來，“如雪，此事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也沒有和你商量，就是不想讓你顧慮太多。我在外被困多年，對宮廷皇權早已看淡，你父親因我遇難，我已是萬死難辭其咎，此生都無法贖罪。與其把大位讓給不相幹的人，還不如給你！”

    如雪慌忙擺手道，“叔父，我父親究竟是不是因為搭救你遇難還不知道呢，更何況我是楚國人……”

    “不對！”鄭孝通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

    如雪啊了一聲呆住了，鄭孝通接著說道，“就象我當初對你父親說過的那樣，你父親也不屬於楚國，你也一樣。還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能害得了你父親和你們應家的，絕不可能是某個人或是某個組織，你若想報仇，手中必須握有無上權力和財富方有可能，你明白嗎？”

    如雪沉默不語了。

    他又何嚐不知道這些呢？雖然沒有見過祖上的門庭有多麽顯赫，可是單單是以一國之國師這個位置來說，他應家就絕不可能是小門戶，敢向他們全族挑戰的人當然也不可能是某個人或某些人，極有可能是一龐大的集團亦或是某些國家共同參與謀劃，那才有可能做到夷平他們應家全族，而隻留下他一個漏網之魚。

    鄭孝通聲音更加冰冷，“如雪，你記住，為家族報仇雪恨是你這輩子重中之重的大事，任何事情在它麵前都得讓位。如果你敢有半點懈怠之心，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如雪愣愣地望著咬牙切齒的鄭孝通，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叔父，我記住了。”

    鄭孝通長出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高高的殿頂喃喃道，“我隻恨我能力低微，不能替重陽兄血刃仇家，但你是他的兒子……你必須做到！”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