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他們？”寒如冰問道。

    如雪搖了搖頭，“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不可能……”

    “你不說我就不會自己看？”寒如冰冷笑一聲，思感融入如雪經脈，一觸之下他也是一驚，“怎麽會是他們？”

    如雪再次搖頭，“不可能是他們！”

    寒如冰半晌無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煙塵形成的雲垢還在加厚，如雪思緒亂飛，根本察覺不到煙雲已到了胸口。

    “你傻了？趕緊走吧！”寒如冰狠狠地在他神經上刺了一下，如雪激靈一下回過神來，身形一晃飛了出去。

    “你還想報仇嗎？”寒如冰語氣緩和了許多，“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樣，你家族的仇就不要再想報了，你自己能活下來就謝天謝地了。”

    “我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如雪抖掉身上的塵埃望向遠方，那裏有一座探出雲端的山峰正在緩緩下沉。

    “千目山也塌了嗎？”他喃喃道。

    “千目山不屬於靈脈山，塌不了的。”寒如冰似是想安慰他，轉而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怎麽辦？總不能永遠在上麵飄著吧？”

    如雪眉頭微皺，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去南衛冰川！”

    “不行！你想死別帶著我！”寒如冰大驚，厲聲大叫。

    “你放心，在我想死之前，一定會讓你離開我！”如雪身形一閃，向遙遠的天際衝去。

    “如雪，你不要這樣衝動，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寒如冰語氣徹底軟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既沒有辦法阻止他的行動，也沒有辦法離開他的身體獨自存在。

    “我說話算話！”如雪繼續加速前衝，不再言語。

    腳下煙塵翻滾，天際卻一片蔚藍。

    如雪勢如疾風，流星般劃過長空，向南方白茫茫的冰川飛去。

    “喂，如雪，你瘋了？剛剛我看到你走神了，是什麽東西，你怎麽不讓我看看？”寒如冰焦急地叫嚷著，如雪卻一言不發，仿若未聞。

    若在平日裏，在這個高度上，他莫說疾行如飛，就是想停留一時半刻也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在體內靈力充沛，五氣相生，源源不絕，即使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他相信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寒如冰隻說對了一半，他剛才的確是分心了，但並不是走神，而是懷裏的骨珠突然之間融合為一，無盡信息轟進腦中，讓他完全來不及反應。

    寒如冰雖然可以隨時接入他經脈，探查他的一舉一動，但是那也需要如雪的許可才能做得到。

    “如雪，到底是什麽東西，你不敢讓我看？你別忘了，咱們兩個是一體，你有什麽危險，我也跟著完蛋！”寒如冰有些氣急敗壞了。

    “你放心，在你能夠脫離我之前，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如雪淡然道。

    “保證個屁，你要是死了，我還能活嗎？”寒如冰除了言語咒罵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如雪仍是無語，疾行的速度更快。

    那一幅幅景象，光怪陸離，閃動速度之快，讓他著實應接不暇，他之所以切斷了寒如冰的思感進來，其實也是同時切斷了自己的感知聯係。這其中變化太多，他需要時間一點一點地梳理。

    腳下濃雲漸行漸遠，一片赤白冰川露出了它偉岸的容顏，座座冰山此起彼伏，或如刀鋒之利，或如玉珠之潤，當真是奇峰林立，千變萬化。

    此時，冰川之巔，一個白袍老者正手捊長須，麵色凝重，遙望遠處陰塵塵翻滾不停的塵雲思索不停。

    “你期望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一個溫婉的聲音傳來，老者側頭望向左側百丈處的冰峰，一個身著紅妝的絕色女子也望向相同之處，隻不過她臉上布滿了憂慮之色。

    “曲紅綾，你這話是何意？難道六脈崩塌對我淩霸天有何好處不成？”老者眉頭緊鎖，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淩霸天，六脈同潰，上界必定前來查探，屆時天動，你便可乘機返回了，不是嗎？”曲紅綾輕蔑地瞟了一眼暗自得意的淩霸天。

    淩霸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轉回頭繼續望向遠方。

    近百道電光從煙塵雲團中射出，由遠及近向冰川方向飛來，淩霸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明的笑意。

    隨著那百十道電光來到冰川下止住，一個個狼狽不堪的人形出現了。

    “都出來了嗎？”一個老者揮手拂掉身上的塵土回頭問道。

    “稟宗主，二級以上弟子都跟來了，其它人……”

    “其它人無所謂，生死由他們去吧！”那人不耐煩擺了擺手，轉身向冰山高處一輯到地，高聲道，“九宗十八派首要弟子全部在此，求見冰川之子！”

    如雪隱身在一座冰峰之後，待那人轉過身時頓時大吃一驚，差點驚呼出聲：風師叔？！

    “不要作聲！”耳邊傳來一個溫柔卻堅定的女子聲音，如雪一呆，轉頭四顧，卻不見有人。

    “我在你身後，不要回頭，更不要有任何動作。”那聲音輕柔至極，如春風拂麵般讓人全身舒暢。如雪正陶醉間，隻覺身體一輕，一個閃耀著白光的透明氣泡把他包裹起來，緩緩地穿過冰山堅硬的軀體，來到一個紅衣女子身邊。

    那女子轉頭向他微微頷首一笑，未見嘴唇動作，聲音傳入他耳中，“你在這裏最安全。”

    如雪如遭雷擊，幾乎脫口而出：娘！

    眼前之人慈和無比，那眉目之間與他未曾謀麵的娘親厲若雪絲毫不差！

    “你是他的孩子，對嗎？”女子轉回頭去不再看他，聲音卻仍自傳入他耳中。

    “你……是我娘嗎？”如雪雖不敢作聲，但他相信眼前女子能探查得到他的心意。

    “是……也不是。”女子身形微微一顫，眼瞼微垂，神色黯然。

    “各位道友，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淩霸天陰冷的聲音浩浩蕩蕩地傳了開去。

    如雪向下望去，山下已經聚焦了千人不止，都是各宗派的宗主門人，他甚至看到了乾道宗所有人等，包括宗主霍輕誠和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嬌小身影：花無裳！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