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山山腹處的一間秘室裏，程素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如雪，好象要把他看透一樣。

    如雪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大小姐，即使我儀表出眾，英俊威武，你也不用這麽看啊，這樣……我會很害羞的！”說著故意扭捏起來，那模樣十分滑稽。

    程素衣眉頭皺了一下，歎了口氣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嘍！”如雪攤了攤手，“沒辦法，長得帥到哪裏都是個麻煩。”

    程素衣咬了咬牙，“你的確很麻煩。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好好回答我，這不但關係到你的前途，也關係到我程家日月城的命運。”

    “這麽嚴重？”如雪本還想嘻笑幾句，可一見程素衣麵容嚴整，也隻得收了玩笑心思，一本正經地說道，“請大小姐問吧。”

    他這一正經起來，立馬就象換了一個人，把程素衣看得一愣，神情複雜地歎了口氣，“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你是不是從心日河下來的？”

    如雪心頭一動，“好象是吧，不過我也不確定。等到了日月城裏找到我的朋友問一問就知道了，她應該最清楚。”

    程素衣一怔，“你的朋友知道？那個小姑娘嗎？”

    如雪點了點頭，“是她爹把我救回來的，本來可以問他，可是……呂複那個雜碎殺了他！”

    程素衣停了一會兒，似在思索什麽，如雪問道，“我從哪裏來，真的很重要嗎？”

    程素衣微微頷首，“非常重要！第二個問題，梳桐和她的朋友果真是經你的手治癒的嗎？”

    如雪道，“這倒是不錯。”

    程素衣目光閃亮，“你可知道他們受的傷有多嚴重嗎？如果自癒的話，至少要十年時間，可是你卻讓他們回複如初，甚至……連靈體氣息都沒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如雪搖頭，程素衣低聲道，“這意味著他們晉級了。”

    “晉什麽級？”

    程素衣目光閃動，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你當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啊？如果你是……應該知道這些事的。”

    如雪猜想她說的應該是向山等人身上的體味，便笑道，“你是說他們身上的怪味啊？那是我教了他們一套無敵法門，把怪味消掉了。”

    程素衣愣愣地看著他，良久才說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體味的事，以後讓梳桐告訴你吧。連甘複水和章向陽都沒察覺出來，我想玄璜粉對他們也應該沒用了。”

    如雪心頭一動，沒有說話。程素衣接著問道，“呂複的雙頭駒追不上你，而你隻是靠兩條腿並沒有其它助力，此事可為真嗎？”

    如雪傲然道，“那是！”

    程素衣目光灼灼，“我沒有問題了。雖然我還不能確定你究竟是誰，但是……我已經沒有選擇了，無論如何也要賭一回。我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如雪一下子來了興趣，他最喜歡作交易了，尤其是和美女作交易。

    程素衣對他目光中的火熱視而不見，淡淡地說道，“日月城有難，此事你必定已經知曉。我們的交易就是，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全力護佑我姐弟重掌日月城，至少也不能落到四族任何一家手中。”

    如雪道，“這是你的條件，我的呢？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好處？”程素衣一呆，有些失望地說道，“好處……就是日月城你可作一半的主。”

    如雪大搖其頭，“一半太少！”

    程素衣頹然道，“如果你真是……全給你又如何？”

    如雪嘿然一笑，“我不要日月城……”

    “那你要什麽？”程素衣定定地看著他，“除了日月城，我再無他物。”

    如雪“正色”道，“我要做你的主！”

    程素衣啊的一聲呆住，“做我的主？”

    如雪點了點頭，“身外之物何需多慮，隻要我想，廣闊天地任我來去，更別說小小日月城了。不過……人就不一樣了，我不但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

    程素衣麵色數變，幽幽道，“素衣乃尋常女子，連仙體都沒有，根本就不配做為交換條件。如果你真有此想法……那也無妨，隻要你能保我程家基業不滅，日月城保持獨立，我終生與你為奴為婢又如何？”

    如雪喜道，“你同意了？”

    程素衣用力地點了點頭，“你若真能做到，我便與你立誓。”

    “不用！”如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那是不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呢？”

    程素衣又是一呆，“一家人？”

    如雪認真地說道，“對啊，隻有是一家人，很多事情才好施行啊。”

    “很多事情……”程素衣身形微微一顫，低下頭去。

    “好啦，如雪，你別再逗她了！”離梳桐邁步走了進來，白了如雪一眼來到程素衣身邊，挽起她的胳膊說道，“你看看，他是不是我說過的那副德性，一見漂亮姑娘就滿嘴胡言亂語。”

    “啊？你都聽見了？”程素衣臉色緋紅，驚訝地看著離梳桐。

    如雪歎道，“梳桐啊，說好了等我信號你再進來，這還沒到火候呢！”

    離梳桐呸了一聲，“什麽火候啊？讓你欺負我姐姐，占足了便宜我再進來？想得美！”

    程素衣臉色微沉，“梳桐，你和他商量好了一塊兒來戲弄我是嗎？”

    離梳桐笑了起來，“姐姐不要生氣，這都是他的鬼主意，與我無關的。”

    程素衣看著如雪，“那你剛才說的話都不作數是不是？”

    如雪擺了擺手，“當然作數。現在我們就商量一下該怎麽做吧。”他見程素衣望著自己不說話，那神情分明是不信，便哈哈一笑說道，“你不信我，還不信你的姐妹嗎？”

    程素衣看了看離梳桐，“她好象被你帶壞了。”

    離梳桐一雙大眼睛瞪了起來，“他能把我帶壞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這是沒錯的。我可跟他不一樣，姐姐，我們兩個這麽多年了……”

    程素衣麵帶笑容拍了她一下，“我也逗你玩兒呢！”

    兩人相視而笑，如雪隻覺眼前金花燦爛，全身開始發癢了。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