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生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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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君子神情專注的操控著魔手上的棉簽,由鼓膜破出留下的紅色液體很快在其巧手下清理幹淨,避免進入到更深的區域。
再次拿出消毒棉簽,沾了點白骨水,輕柔的探入受傷位置。
甚至於黑君子還特意的冷了下白骨水,好讓主人感受多點舒適。
“角角!!”
餃子用毛茸茸的小手掌胡亂在他臉頰上捏,一邊不滿的望向那邊土拔鼠的位置,像是在說:為什麽不叫我們出來,找他們算賬?
望著自家主子這麽久以來首次流血,它不由心底一疼。
這種密集型音波威力太大,哪怕他那個時候堵住耳朵,正麵碰撞下,他還不清楚自己的筋肉防禦層能否抵擋。
數量引起質變。
他估計剛才那一發的能量已經完全不屬於破碎境巔峰的極限一發。
土拔鼠個體實力也不弱,徘徊在育芽邊緣,集體數量演化的攻擊卻是如此恐怖,換做一般人,貿然被擊中,下場幾乎隻有耳膜破裂,震蕩如耳損害腦神經死亡。
也幸虧他腦子比別人硬,這才在死神褲襠下爬了回來。
元帥深沉的看了一眼半躺地麵的李春龍。
吐去嘴邊叼著的蘆葦草根,豬郎立起自身已是初有規模豬身,腳步毅然朝敵人方向穩步走去。
豬影蕭瑟,透露些許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傷感。
可沒走幾步,兩根黑漆漆的細小藤蔓捆住了他的脖子跟腹部,身後,是黑君子的默默搖頭,以及..李春龍無語的小眼神。
如果沒有猜錯,另外一條水路也定然被協會考核人員布下了陷阱,甚至於比起這密布草原的土拔鼠更加凶險。
顯然協會不會無端端放置必死之局,其中絕對有關鍵離開的技巧,隻不過他自身過於莽撞,提前觸發了危險罷了。
在他休息這段時間,幾名獵人也很快騎乘乘風角馬抵達草原邊。
為首的是一位金絲眼鏡男,此時他皺著眉頭,像是尋找著某人的痕跡般尋找著什麽重要的東西。
在他周圍的幾名獵人態度明顯卑微很多,見對方意圖不明,立即請纓去前方的草原探查情況。
這是和他今次一同參加考核的雇傭兵,雖然他本身實力處於基因果,實力不俗,但出於家族重要成員的地位,陳氏集團特意準備了幾名實力上佳的人員一同陪伴,充當防衛。
獵人協會自然看得清楚,但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而來。
“也好,對了,你們一塊行動吧,要快點趕上去。”
陳識君遠眺幾下,示意這些人一塊進入到草原探明路線,蛛絲馬跡等。
“可少爺您的安全...”雇傭兵好意提醒道。
“誒,廢話什麽,叫你去你叫去,本少爺幾套基因武裝在手裏,站在這被人砍一天都沒事,不用你照看小雞一樣看我,明白嗎?”
陳識君鄙夷的看著這名壯漢。
這些人心底想些什麽,他還沒有分寸嗎。
對於賤民,他從來都不會正麵看上一眼,哪怕對方多麽為他著想,在他眼裏,不過是小人卑鄙的伎倆罷了。
無奈,雇傭兵們點點頭,轉身朝眼前視線比較差的草場沒入。
同樣的,他們也意識到這片草原並不像表麵那般和平,很有可能在某處潛伏著極其危險的強悍怪物,但沒辦法,那個小白臉出了任何一點差錯,回去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當下也隻能祈禱沒有生物襲擊他們了。
拉開這些柔軟帶毛的墨草,為首的雇傭兵猛地與其中一隻腦袋扁圓,兩顆腮幫子還在咀嚼著草葉的生物對上眼。
這是什麽?老鼠嗎?
他們屬於半路出家,自然沒有那麽多知識儲備,跟學習的欲望,這樣猛不丁的撞見,雇傭兵不滿的揮舞大手拍開,低聲冷哼。
那隻音貝土拔鼠看起來還十分年幼,沒有長輩那般敦實,很是輕鬆的被這名人類善開,咕嚕咕嚕的卷成球形,滾落在柔軟的草毯上。
別說一隻這樣小老鼠,就算是一整窩,他也毫無畏懼。
“嗬嗬,什麽嘛,還以為有什麽可怕的玩意,沒想到就你怎麽隻小老鼠。”察覺自己的危險預知居然是這種毫無攻擊力的齧齒類生物。
雇傭兵捧腹大笑,為自己的謹慎感到有趣。
然而,臉部朝下的他沒有意識到。
柔軟的墨草草原周圍,不知何時,一隻隻數量多如牛毛,體形媲美小型狗子的灰黑大老鼠,靜幽幽踮起爪子,朝這名傷害到它們同胞的人類靠了過來。
.....
“啊啊啊啊啊啊——”
什麽聲音?
陳識君警覺起身,環視著周圍安靜無比的草原。
聲音悠長而混雜,像是無數道音色相同的叫聲揉捏在一塊般,完全不似正常人類慘叫的嘶吼,這不得不讓陳識君警備起來,眼眸集中注視著聲音來頭方向。
他察覺到不妥。
預備獵人跟正式獵人考核程度可是天差萬別,不僅困難程度上升了一個幾何維度,在類如野外求生知識,應急對付怪物多層次上,更為考核他們。
其中,生死是得不到任何保證的。
也就是說,如果你在本次考核中意外死去,那麽,作為主辦方的獵人協會,將無視一切你背後家屬的上訴。
生死有命,各憑本事。
這就是一名正式獵人該具備的心態。
陳識君雖然身為富家子弟,但從小在這種環境下熏染的他來說,並不算是太難以接受的事情。
相反,他十分享受在死亡與存貨邊緣遊走時,內心自我反省,自我演化的情感觸動。
在他看來,死亡就如同他的誕生那般來的突然,無輪個體強者如何強大,最終,也必須難逃一死。
老死,病死,暴斃,謀殺....死法千姿百態,亦如人間百態。
總歸到底,不過是自然篩選的自然產物罷了。
兩三道人影稀稀疏疏,艱難的抖動手掌爬出,赫然就是那幾名探查的雇傭兵。
此時包括帶頭的那位,皆是有多氣若遊絲,奄奄一息,血液噴湧從耳朵流出,甚至其中陳識君還撇到些許混合的白色腦漿。
他走上幾步,就這麽無動於衷,靜靜看著,沒有絲毫念頭想要幹擾這一生命綻放的凋零。
這些人的名字他記得很清楚,不妨礙他處理後事,也算是給這些人一個穩妥的交代了。
不知想起什麽,陳識君悠悠一歎。
眼底盡是對生命如此簡單逝去的悲涼。
“喂,那邊那個四眼仔,你不要緊吧?”
一道賤賤的聲音,隨著一隻大手搭上他的肩膀,從身後突兀響起。(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