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謹，你敢打我？”林晨捂著紅腫起來的臉，斥紅的眼睛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叫歐陽謹的男人赤著身體，看著手中的支票，笑得陰邪。

    “我打你怎麽了？”

    林晨不死心，撲上去搶支票。

    可還沒碰到男人的手臂，男人就扯住她手臂把她丟到了床上。

    男人細長布滿黑毛的腿踩住她企圖掙紮起來的手臂，狠狠地說：“我警告你，給我老實點！不然，別怪我不講昔日的情份！”

    “歐陽謹，你還敢提昔日的情份？當初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警察抓去強製戒毒了！是誰養著你的？”

    “你給我閉嘴！”歐陽謹再一巴掌煽到林晨眼冒金星。

    腦袋暈眩之後，歐陽謹抓起她頸間的衣服惡狠狠地一字一頓說：“少他媽的總在我麵前提過去，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又沒有逼著你！嗬……”

    林晨眼中閃爍著淚，懊悔地咬牙：“你良心讓狗吃了？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你把支票給我！給我！”

    林晨突然像是來了力氣，從他腳下抽出手臂，上前去掐男人的脖子。

    男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隻是他忽視了女人發起瘋時的力量。

    林晨死命地去掐他的脖子，掐不到，就去抓他的臉，他身上敏感處的皮膚。

    歐陽謹“媽的”一聲後，扯住林晨的長發，將她摔到牆上，腦袋重重磕在堅硬的牆麵。

    隻幾下，林晨心痛欲裂，發間撞破，汩汩流著鮮血。

    男人似乎打上了癮，從旁邊扯起一個煙灰缸，猛地砸在林晨的麵門。

    林晨隻覺得眼前一陣白光，身子直直地倒在地上。

    前一刻還纏綿的兩個人，轉眼間以死相抵。

    若可心揪在一起，眼前血腥的一幕，隻讓她胃部翻湧。

    這時，肩膀上覆上一隻柔軟的小手。

    “姐姐，你沒事吧？”

    若可點點頭，勉強地睜開眼睛，觀察著屋內的動向。

    林晨，不會是被打死了吧？

    若可正在猶豫是否要報警。

    正在慢條斯理穿衣的男子，完全不察身後倒在地上的林晨忽然睜開眼。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刀，一下子戳在他的後腰處。

    突來的疼痛，使歐陽謹整個人僵住。

    待他轉身之時，林晨那把沾著血的剪刀瞬間沒入他小腹下，那已經萎靡下的器官。

    若可隻覺得嗓子深入一陣鑽心的疼，緊接著胃部不適地，有一股熱流差點湧出來。

    她後移身子，跌坐在地板上，拚命的呼吸。

    而那個小女孩兒，仍一瞬不瞬地看著慘不忍睹的一幕。

    眼光中，閃閃瑩潤著一層激動的光芒。

    若可沒有時間去猜測這小姑娘的身份，隻是內心一陣陣的泛酸惡心。

    想到歐陽謹小腹下麵那汩汩湧出的血液濺了林晨一臉。

    而林晨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就覺得渾身顫抖。

    好一會兒，隻聽到門外響起一串零亂的腳步聲，之後恢複靜寂。

    若可才幽幽深歎口氣，扯過站在門口的小女孩。

    “妹妹，人呢？”

    “走了！她走了！”小女孩兒低低說。

    看著女孩兒的目光寧靜地仿若根本沒有目睹那麽觸目驚心的殺戮場麵。

    若可幾乎可以聞到對麵屋內傳來的血腥味兒。

    她掏出手機，正準備撥電話，小女孩兒一隻小手立刻握住她的指尖。

    “姐姐，你要做什麽？”

    “報警啊！”

    小女孩兒笑了：“姐姐，你若此時報警，你該怎麽說？如果警察讓你做筆錄，你要怎麽說？如果……那個林晨一口咬定是你殺的，你要怎麽說？”

    一連串的問話，使若可有些瞪目結舌。

    “你認識……林晨？”若可有些不可思議，小女孩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但看起來成熟淡定。

    “嗬……姐姐，聽我的，我們什麽也不用說，也不用做！自會有人來善後！”

    她唇角彎起一抹可愛弧度，那笑容單純幹淨，很招人喜歡。

    若可有些愣怔，剛才的一幕讓她一時無法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

    好一會兒，她從地上爬起來，顫著雙腿，在小女孩兒的摻扶下，原路出了“緋色！”

    “但是，我們這麽走了，難道不會被發現麽？”若可轉眼看著緋色四處的攝相裝置，擔憂的問。

    “放心啦，不會有事的！”

    小女孩兒盡管這麽說，心下還是有些狐疑。

    “小妹妹，這種地方你以後還是少來的好！”若可好心提醒她。

    像她這麽單純可愛的小姑娘，一旦被壞人遇到，吃虧了怎麽辦？

    “嗬嗬……姐姐，你人真好！”女孩兒真心的讚美，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麽，拍了下手掌：“對了，我叫龍茉兒，姐姐，你叫什麽名子？”

    “陳若可！”

    “陳—若—可！這個名子很好聽！”龍茉兒露出兩個小虎牙兒，歪著小腦袋仔細打量著若可。

    若可被她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撫了撫有些零亂的長發。

    龍茉兒伸出指尖，在若可眼角點了下：“姐姐，你這臉怎麽被傷成這樣啊？”

    若可笑了，下意識撫著仍然布著紅痕的臉說：“被燙的！”

    “姐姐，這個世上啊，有的是壞人，你平時可得小心呢！”

    龍茉兒這話說的很有深度，而且直言不諱若可太容易受欺負。

    她又怎麽會猜到她的臉是被人傷到的呢？

    若可沒說話，龍茉兒背著小手，在她麵前搖晃著身子說：“比如說，今天在緋色的兩個人，一個是資深的癮君子，一個是被黑化的癮君子！雖然他們之間也有愛情，雖然也曾立誓要給對方幸福的未來，但是還是因為現實和利益互相殘殺！所以，這個世界，心存善念是好的，但一定要分清對象！有的人呢，看起來善良，實則骨子裏腹黑狡詐，有的人呢，雖然看起來又殘酷又壞，但是……實質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善良溫柔的人！就像是……他……”

    龍茉兒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陷在某個記憶中。

    若可當然看得出，她口中那個他，是她心裏喜歡的人。

    “嗬……”若可忍不住笑起來，拉起眼前討人喜歡的小姑娘，想著若是有這樣一個妹妹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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