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合約，我看過之前的版本，基本沒什麽問題，但對於趙氏所能在合作中獲取的權益，我認為過於寡淡！沈氏是什麽背景，在座的大家都清楚，所以較沈氏的強勢，趙氏看似沒有什麽話語權！但是，這次新品開發，是沈氏經過一年多的周旋，從dg集團手中搶過來的，意味著能否成功打入歐美市場，並成為主流產品的必勝之戰，意義自是重大！如果此次沈氏無法和趙氏達成共識，趙氏無非是少了一份大單而以，但沈氏，卻是在國際市場上輸了信譽和行聲奪人的機會！”

    童嵐的臉上是自信篤定的笑容，美麗而不招搖。

    她一出口，旁國的三位沈氏員工立刻變得興奮。

    頻頻點頭附和。

    若可注意到身邊沈氏的幾位投資中心的員工臉上也是露出一絲欣賞和欽佩。

    童嵐有備而來，對沈氏這次新品開發的背景做了充分的調查，包括她也是在進入沈氏工作後才了解到的情況。

    同時，也發覺那一日在與趙力坤見麵時的分析，其實是缺少了太多的數據支持，眼界窄得可憐。

    忽然，她覺得手肘處傳來輕微的碰觸。

    她轉眼看向旁邊的周雅頌。

    他正身子傾斜，一側唇角上揚，瞥了瞥若可沉思的臉小聲問：“可有應對之法？”

    周雅頌的表情很輕鬆，完全沒有一絲被難倒或者意外的模樣。

    若可其實心裏是有數的，但是這種場合，她作為法律顧問，而且進入沈氏，對此次合作開發的背景雖有了解，但也並非全部清楚。

    並不敢太妄下結論。

    “怕什麽？想到就說！免費聽了我那麽多課，還能白聽？”

    若可沒想到周雅頌會突然這麽說自己。

    目光盯了他好一會兒，還沒決定呢，對麵的童嵐突然話鋒一轉道：“陳律師，您說呢？”

    所有人都看過來，若可此時劍在弦上，不得不發。

    周雅頌輕咳一聲，好整以暇的盯著自己。

    沈暮霖也微側過臉，麵容平靜，沉默以對。

    “嗯——童董事長怎麽會知道沈氏就沒有備用方案？”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安靜的會議室中，忽而引發一陣唏噓。

    沈氏好幾個人都在擠著眉心，看著若可眼中那骨子裏似乎散發的篤定之氣。

    周雅頌唇角挑得更高，身子微微坐直，眉眼望向臉色似乎有些微動，卻終是看不出任何時候波瀾的童嵐。

    “嗬——這的確是沈董事長的作風！但是，你們怎麽來代替趙氏技術能力的這一不可爭辯的事實？據我所知，沈氏近幾年也在不斷壯大自己的研發隊伍，但畢竟這麽一次重要的項目，難道沈氏就不怕出現什麽閃失？”

    若可不是一個肯退縮的人，特別是專業上，她從不讓步。

    童嵐這個人，雖然自信，也確有能力，但是卻有著成功人士的通病。

    忽視對手的能力，太自信！

    “每個工作都會有風險，就像再無懈可擊的合同或協議，也會有漏洞。沒錯，這次開發案，對於沈氏來說的確是非常重要！失去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也是非常可惜。但是童董事長前期做了那麽多功課，難道沒有調查到，沈氏這次之所以爭到這個項目，並不是因為我們給出的時間和軟件實力有多優秀麽？沈氏自創立至今，講求的是信譽和質量，當然選擇合作夥伴時，也將這些作為首要條件！所以，趙氏對沈氏來說，也並非是所有必選條件中最優秀的一個！”

    若可說完，整個會議室鴨雀無聲。

    周雅頌整整西裝外套，直起身子，將手邊帶的另一份合同推到趙氏員工麵前。

    “這裏是一份我們根據趙氏這幾年的生產運營情況充分評估後，重新擬訂的合同！誠如童董事長所言，我們對分成進行了重新調整！這已經是沈氏可以做出的最大誠意！如果趙氏還認為不足以滿足貴公司的胃口！那麽明天的會，就不必在這裏開了！省得浪費時間！”

    周雅頌眉宇依然是帶著吊而郎當的模樣，目光定在童嵐臉上，絲毫沒有緩和的空間。

    童嵐保持微笑，對於周雅頌的語言挑釁仿若未聞，隻不過轉頭對沈暮霖說：“好啊！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告辭了，至於合同的具體細節，我回去看完後再回複你！”

    趙氏三個人臉色當場變得青黃不接。

    周雅頌的為人他們大都清楚，不按常理出牌，隻要他不喜歡，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誰。

    照懟不誤。

    “好！我等童董事長的好消息！”沈暮霖起身，與童年嵐握了握手。

    童嵐繞過主席台的位置帶著三個趙氏員工出了會議室。

    她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走起路來搖也生姿，清香自溢。

    **

    從會議室出來後，沈暮霖回辦公室去了。

    若可回到自己辦公位置，埋頭在剛剛送給她的幾份行政協議中。

    看著看著，耳邊不由響起童嵐犀利的話來。

    一個職業女強人，到是與軍官有著幾分殊途同歸的颯爽之氣。

    然而，她心裏總會隱隱的覺得。

    童嵐看她的眼神總會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意味。

    到底是什麽，她想象不到。

    時間很快到中午下班時間。

    若可仍在看著手中的資料，直到同事小陶走到她身邊，手指敲敲她的桌角提醒道：“哎，若可，下班嘍！”

    若可這才抬起頭，看了眼牆上的鍾。

    又環視了下空空的辦公室。

    她剛才太過專心的研究手中的那份文件，以至於大家都走了她都沒發覺。

    “哦，謝謝你小陶！”若可朝小陶笑笑。

    投資中心唯一一個小陶姑娘，年芳20，名牌法律大學畢業後就應聘到了這裏。

    別看她年紀輕輕，沒有多少的執業經驗，但是專業能力那也是不容小覷的。

    因為她和小陶年紀相仿，相處起來格外融洽。

    小陶也是她來的這一周時間裏，唯一對她最熱絡，直呼她若可名子的姑娘。

    見若可還是一副懵懵的樣子，小陶掩唇笑：“喂！若可，你不用這麽用功好麽？”

    她伸手撈起若可手臂，另一隻手替她抓起隨身包包一邊走一邊說。

    “要去哪兒呀小陶？”若可讓她扯得差點摔倒。

    “去吃飯呀！陳大律師，你都快走火入魔了好麽？放輕鬆！沈氏呢，雖然要求比較嚴苛，但也沒有沒有人性到絲毫不允許人犯錯！再說了，這是公司，又不是法庭，陳大律師你這麽拚幹嘛？”

    若可看著眼前眉眼飛揚，一臉青春朝氣的小女孩兒很是驚訝。

    工作中她雖然算不是拚命三郎，但是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好，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所以“即便做不到完美，但我想要盡力！”

    若可一臉的堅定表情惹得小陶咯咯咯笑得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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