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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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葡萄架下看到的也是這樣一雙眼睛!後來都沒再見過,我還以為隻是野貓,今天居然又看見,還把我往陌生的地方拉,我心生警惕,伸手找包,想摸出手機,怕被他發現,又同時跟他說著話,
“季惟真的這麽跟你說的嗎?他幾點到?我耽誤了這麽久,不會錯過他下飛機的時間吧?”
“不會,”司機說還早,然後繼續開車,我找了一圈都沒見包,到底放哪兒了?不會落在酒店吧?不可能啊!明明拿出來了的。
正四處找尋時,司機突然舉起包問我,“是不是在找這個?”
這人也太猖狂,明目張膽啊!總感覺他不是什麽好人,剛才有點醉,上車時也沒太注意,這會兒才發現似乎哪裏不對勁兒,原本應該坐在車上的陳右不見了!他和於至是季惟最放心的兩個人,於至跟他一起出差去美國,而陳右則被他安排留下來保護我,沒道理不跟我坐同一輛車啊!
問他陳右在哪兒,司機說不知道。接下來無論我再問什麽,他都無可奉告,異常的行為讓我更加確定,他可能不是章家的人!
“你到底是誰?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被問的不耐煩時,他才回我一句,“我隻負責送人,其他一概不知,你還是省點兒口舌去問找你的人。”
到底是誰要見我?緊張之餘,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一理最近發生的事,猛然想起前幾天季惟跟我說過,梁家要報複的事,當時我還不以為意,笑話季惟杞人憂天,今天莫名被拐,難道他們真的認為梁言峰的死我也有責任,所以要找我報仇?
要是真被送過去,季惟還沒回來,根本沒人救得了我啊!而且車門被他鎖住,我連跳下車的機會都沒有!為今之計隻能搶手機,然而他藏在懷裏,我根本拽不動,爭奪間,方向盤掌控不住,開始亂飄,司機惡狠狠的提醒我,
“別亂動,否則出車禍誰也活不了!”
嚇唬誰呢?季惟曾經教過我,對待惡人千萬不能慫,不然他會得寸進尺,你要表現得比他更凶狠,更無所畏懼,他才會膽怯。其實我也怕車禍,但還是要假裝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跟他鬥狠,
“反正你也是帶我去送死,與其到那兒再被報複殺害,還不如拉你跟我同歸於盡!誰讓你這麽歹毒,居然敢背叛章家!”
看我做出視死如歸的架勢繼續去搶包,來回拉扯,他可能真的以為我不要命了,驚得額頭冒汗,大吼一聲,
”沒人要你的命,隻是安澤要見你而已!“
怎麽會是安澤?千算萬算,竟忽略了他!還以為是梁易行呢!“你在誑我吧?剛在酒店才見過他,有話早該說出來,怎麽可能大費周章的又找我?”
司機看我沒再亂動,緊張解釋,“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大家的麵說,很快就到了,你見到他直接問清楚就會明白!“
這人的話讓我心存疑竇,細想之下又感覺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回想剛才在席間的場景,安澤見到章叔叔時很熱情,一麵對我的時候的確很冷漠,假如他真的放下了,不該是這樣的態度啊!
到底在搞什麽鬼?他們不是要出國了嗎?大費周章的把我拐出來又是為什麽?
就在我愣神間,車子停了下來,我一看,竟然真是安澤的家!不是前幾天我住的那個,而是他買的那位老人家的房子,我被舅媽請來的人扔下江水的那次,安澤救了我之後帶我來過這兒,說他已經親自把這裏裝修成田園風,期待著能和我在這兒共度餘生。
當時我沒答應留下,回了縣城老家。怎麽現在又讓人帶我到這兒?
送到地兒後,司機強行拉我下車,我沒站穩,險些摔倒,忽聞一聲怒喝,“客氣點兒!”
循聲抬頭,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略顯蒼白的臉還沒恢複往日的光彩,但神情間已失去慣有的溫柔,周身散發著一絲冷峻的氣息。
司機一見他就低頭認慫,鬆開了我,我難以置信的看向他,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失望!
“安澤?真的是你?你這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綁架我?”
穿過院中的花海,他緩緩走向我,認識那麽久,那是第一次,我麵對他時竟生出害怕的情緒,不自覺的往後退著,以往我都認為他對我很友好,哪怕我無意傷害了他,他也不會怨怪我,可是這一刻,陽光也照不暖他眼神中的寒氣,幾日不見,竟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跟剛才酒席之上的他判若兩人!
“請你過來而已,不是綁架。”涼漠的語氣,讓我生出想要逃離的念頭,總感覺不會有什麽好事,“串通司機強行將我帶來,這也叫請?”
正想跟他理論,他已經來到我麵前,執起我的手,同時看向我身後的司機,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那人試探著問了句,“那件事……”
“我會處理,別在這兒礙眼。”
看來他們之間是有什麽交易,這個司機才會幫安澤做事,果然安澤一發話,司機立馬上車調頭,根本不再管我,我想去追,又被安澤緊緊攥住手腕,
“跟我進來,我有話和你說。”
他很少這麽強勢的跟我說話,這樣的態度讓我很排斥,“有什麽話剛才不能說,用這種方式到底想怎樣?”
無視我的質疑,他讓我看看周圍的花草樹木,“這裏的每一株花草都是我親手種下的,沒有假手於人。因為我把它當成我們的家,希望每一處都有值得回憶的地方。“
我突然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麽,頭有點兒發蒙,可能是酒勁兒又上來了,但我還是強撐著意識,防備的盯著他,“安澤,難道你忘了我那天說的話嗎?”
不顧我的抵觸,他強行拉住我手腕帶我進屋,將門鎖上之後,安澤才鬆開了我,曾經的他目光如星般璀璨,此時的他竟如清冷的月輝般,直戳我心底,
“你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既然記得,就應該放過彼此,為什麽還要繼續糾纏?”
眯起眼睛審視著我,他似乎想透過我的神情看穿我的想法,“因為你看不清自己的心,需要我幫你照亮。”
一向明事理的他怎麽突然間多了那麽多奇葩的理論?“我的心當然是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別人來指引!”
我的態度惡劣得那麽明顯,他居然毫不生氣,轉身倒了杯檸檬水遞給我,我不接,他就放在一邊的桌上,走向沙發,自顧自的說著,
“這幾天,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章季惟傷害你那麽多次,你之所以一直堅持跟著他,其實就是因為你已經嫁給了他,成了他的女人,你覺得既然第一次已經給了他,那就要堅持到底,不能跟別人,你怕我嫌棄你對不對?“
這人好像曲解了我的想法,“我是曾覺得離婚的我配不上未婚的你,但如今我決定回到他身邊,不單單是因為他是我的前夫,更因為他離婚不是不愛我,隻是為了保護我,隻要兩人之間還有愛,那就應該在一起!跟你所謂的封建執念並不搭邊。
假如我真的還愛你,那我也願意回到你身邊,可惜……那份曾經存在過的愛已經逝去了,我真的不想騙你,安澤,那天你都已經說過讓我走,今天為什麽又突然舊事重提?”
一步步走近我,安澤的眼中並沒有悲憤,出奇的平靜,仿佛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堅持自己的觀念,
“那是因為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由始至終,包括我們戀愛的時候,我都沒有碰過你,假如你成為我的女人,是不是就會對我產生依賴,不會再離開我了。”
認真而固執的模樣令我發怵,寒意自脊背漸漸冒出,我不由打了個冷顫,很怕他把這一廂情願的想法付諸於實踐,一邊緩慢後退,一邊提醒他冷靜一點兒,
“愛情和那個無關,如果女人跟誰發生什麽就愛上的話,那梁言峰為什麽到死都得不到清愉的心?他的囚禁與欺淩隻會讓她更加厭惡,不會因為那事兒而愛上的!難道你也要變成梁言峰那樣為愛癡狂,近乎變態的人嗎?”
“不要把我跟他相提並論!這麽多年來,我何曾強迫過你?對你總是百般體貼,處處為你考慮,你怎麽能把我跟他做比較?”
沉靜了那麽久的安澤終於有了一絲情緒,皺眉跟我抗議著,我趁熱打鐵,企圖挽回他開始偏執的心,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那就該徹底放下不是嗎?“
“你跟我要回到他身邊的時候我沒有攔你吧!即使再心痛我都沒有說半個怪你的字!你走之後我獨自舔舐著傷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對你失望了,決心放手的,可你後來為什麽又回來騙我?”近乎咆哮的情緒在他眼中翻滾出洶湧的晶瑩,竭嘶底裏的控訴著我的罪行,
“你在演戲,我卻信以為真!無數次的幻想著我們以後的美好生活,為了你和病魔做鬥爭,一心希望自己能醒來,實現我對你的承諾,可結果呢?居然隻是假意!“激動之餘,咖啡杯子被他摔落,我嚇得心驚肉跳,卻也不敢說什麽,隻怯怯的縮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他沉積許久的怨憤徹底爆發,
”方香香,你永遠不會懂得,我聽到你說出真相之後,平靜的外麵下,內心是怎樣的驚濤駭浪!那一刻,我甚至希望自己沒有醒來,就那麽死去,讓我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總好過麵對真相的殘忍!“
所以都是我的錯嗎?我已經無力辯解,懦聲輕喃著,“可我隻是希望你能活下去,並不是故意想騙你……”
可惜並不是所有的好心都能夠被人理解,如今得安澤對我隻有痛恨,“沒有你,活下去的人間對我而言也隻是另一座地獄!你所謂的善意謊言,並不是救贖,而是蝕骨錐心的折磨!“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要我怎麽做才能解你心中的怨憎?”
走近我,將我逼至牆角,安澤皺起的眉間掛滿了憐惜,“我想做你的男人,這樣你就會記住我,成為我的女人之後,章季惟就會嫌棄你,不會再跟你複婚,你沒有別的選擇,就不會再離開我了。”
萬沒料到,他居然會有這樣可怖的念頭,偏執到極點,連笑容也變得邪氣!在他抱起我的時候,我奮力掙紮,卻發覺力氣越來越小,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是沾酒就醉得人,紅酒喝兩杯,按理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怎麽今天格外困頓,渾身乏力呢?
直到被他壓在身下時,昏沉間我還在不停的哭喊勸說,希望能喚醒他的良知,這個時候我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認為我能逢凶化吉,認為會有奇跡出現,誰會來救我,或者他突然改變主意,放過我!
可惜我錯了!人的運氣是有限的,上天不會總是眷顧同一個人,自己造的孽,終究會遭報應……(m.101novel.com)